《被双修道侣抽走魂魄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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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双修道侣抽走魂魄怎么破-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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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之归:“……”席长天有多爱他,他知道。他愿意为席长天赴汤蹈火吗?愿意。这是爱?
  张茶茶忽然又挤了挤眼睛:“再说啦,我告诉你啊,其实所谓‘没有反应’,不一定是真的没有反应。”
  余之归:“……啊?”
  张茶茶笑嘻嘻炫耀:“当年我和清承没确定关系时,可规矩啦,我还差点以为他不行,药都准备好了。结果等窗户纸捅破,清承他……嘿嘿嘿嘿。”张茶茶回忆着,双颊飞红,眸子晶亮,情不自禁揉了揉腰腰,“三天三夜,你晓得么,三天三夜!”
  余之归:“……呃?”
  “话又说回来,双修之事,不过是增添一时愉悦而已。我心悦他,需要什么理由呢?既然结成道侣,从此以后荣辱与共,患难同当。就算清承现在那个样子,纵然一辈子是只企鹅,还是只肥企鹅,他也是我道侣啊。只要抱在一起就觉得安心的道侣——”
  窗外传来噗通一声。
  他二人谈的太入神,这里也没有外人,竟然忘记隔墙有耳。
  张茶茶变了脸色,一把推开窗户。
  窗下,一只圆滚滚的企鹅趴在地上,扎手扎脚正努力将身体撑起来。
  张茶茶一手按着窗台,直接从窗子里跳出去:“小承!”
  企鹅不动了,闭目装死。
  张茶茶抱着他:“小承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你别不看我啊。”
  企鹅依然不动。
  张茶茶整个人都趴在企鹅身上,横着、竖着、斜着蹭:“你不肯原谅我,你果然变心了,我就知道最近你对我特别冷淡,你个负心薄幸!忘记当年我们怎么约定的吗?你移情别恋不爱我,我心痛得要死掉啦……”
  张茶茶撒娇耍赖,撒泼打滚,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丢脸?丢脸和道侣比起来孰轻孰重?
  “……”余之归探头看了一眼,默默关上窗子。
  张茶茶爱姚清承,爱到骨子里。
  姚清承爱张茶茶,又何尝不是。
  席长天心悦他,从未改变。
  他对席长天,又当如何?
  外面张茶茶的声音忽高忽低,不由自主往他耳朵里钻。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窸窸窣窣的声音远去,想来是二人解决了这件事。
  当初余之归对张茶茶和姚清承之事便颇为羡慕,在这里几乎每一天被耳濡目染着……他垂下眼帘,摩挲着颈中玉蛇。
  ——忽然心生警兆。

  ☆、第93章 送上门的

  余之归心头警兆来自于啸风踏雪。
  两头雪虎会游泳,又有自保之力,余之归也不忍拘着它俩,在这没什么活物的深海行宫待久了,是种苦刑——正因为这点,他连谷彧也没带,直接留在紫凝仙宗了——它俩便不时地出去畅游大海,偶尔抓只乌贼,偶尔抓条鱼,偶尔被砗磲夹住嗷嗷求救。
  余之归便会放下手头工作去解救。
  然而此刻的警兆,并不像被砗磲夹住,或者被鱼鳍刺伤,或者让乌贼喷个满脸墨汁那么简单。雪虎嗷嗷乱叫,明明白白传达信息:“有人!”
  须知越往水下潜,身体受到的压力越大,水压会迫使肺内的空气膨胀,使肺过度扩张,空气逸入血管或者进入胸腔,人九死一生。
  这里位于深海,能来到附近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修士?难以对付的修士?是敌是友?
  余之归立刻传讯张茶茶注意,又开启行宫禁制。他今非昔比,元婴老祖的修为,号令这一带海兽完全不在话下。然而小心行得万年船,这里的秘密,他不打算再分享给什么人。
  啸风踏雪贪玩,游得较远,余之归电射而出,不住询问,得知二虎没有受伤,这才放心下来。
  深海几乎不见天光,余之归对黑暗早已习惯,加上啸风踏雪有朱雀林一番奇遇,根根被毛尖端生出点点金芒,黑暗中虽无谷彧那般耀眼,也成了模糊朦胧两团黯淡的光。
  不过余之归最先看到的并不是它俩,而是离他俩数丈开外的明亮光线。
  一眼他就看出,那是傀儡船!
  啸风踏雪不会将人与傀儡弄混,傀儡里面有修士!
  傀儡船两侧翻开,吐出狭长雷弹,雷弹划破海水,奔着啸风踏雪而去。
  余之归皱眉。
  二虎张开大嘴,喷出蓝色冰块。孰料雷弹撞在冰块上并没爆裂,破冰而出,继续紧追不放。
  二虎闪身躲过,啸风接连不断喷出冰块,踏雪则猛地往前一冲,两道闪电直击雷弹,这才引发爆炸。
  海中浑浊一片。
  余之归心道糟糕,连忙令二虎急急升高。
  果不其然对方借着机会,浑水摸鱼,数枚雷弹齐射,几乎贴着二虎尾巴尖儿擦过去。
  啸风踏雪是虎不是鱼,在水中实力要打个折扣,然而性子可没打折扣,大怒着就要往前冲。
  余之归给拦下了,一掐手决,一群鱼游过来,密密麻麻遮挡对方视线,掩护二虎到自己身边。
  又有几条电鳗在傀儡前弯折身体,蓝光明明灭灭来回闪烁,乃是海上灯语,意即“来者何人”。
  傀儡船随即灯光也明明灭灭,以灯语回答:“你什么东西?”
  余之归皱眉,电鳗正要再度发出蓝光,又见对方灯语:“前辈,我姐弟二人出海为师求药,打扰前辈修行,深以为憾。吾姐心急,前辈切勿……”
  随后灯语又一闪:“别胡扯,都不知道他是不是人!将乌金墨骨交出来,饶你一命!不然……”
  再闪:“前辈息怒……”
  余之归就看着灯语变来变去,大概也明白这是两人态度不同所致。见啸风踏雪靠近他,磨磨蹭蹭满脸不忿,他随手掏出灵石投喂了,才慢悠悠指挥电鳗闪烁,重复之前的问话:“来者究竟何人?”
  灯光混乱地、没有任何意义地乱闪一阵后,傀儡船两侧的雷弹舱合拢,一个清亮的少年声音从中传出:“前辈,我名欧阳夏柳,因家师金丹受创,需一味万年乌金墨骨做药引。救师心切,故姐弟二人冒险到此,不慎冲撞了前辈之友,还望海涵。”
  这小子倒还明白事理,知道深海多玄奇之事,自身不敢托大。余之归对欧阳夏柳的印象便好了几分,又听说是为师求药,印象更好了。
  尽管印象好,也不打算将人往行宫里头放。
  他想了想,取出席长天给他的卵船。
  傀儡船单独一个不显眼,两相比较,差距显而易见。
  席长天的傀儡,分神期老祖制作的傀儡,能是凡物?
  顿时深海之中光华一片。
  对面小小惊呼一声。
  余之归扬声道:“既如此,两位可来一叙。”
  便听对面传来少女清脆声音:“傀儡真厉害!声音真好听——弟弟你说,我穿这件裙子,是不是太寒酸了?等等我去换衣服!”
  “姐……”少年略无奈,“好容易有个机会,别让前辈等我们啊……糟糕声音没关……”
  一阵响动后,对面平静下来。
  余之归听得好笑。
  不一时,姐弟二人站在卵船甲板之上。
  女子看去有二十上下,一身红衣,鹅蛋脸,杏核眼,颇为俏皮地兴奋四望,来回走动打量。
  少年看去不过十五六岁,藏蓝素衣,眉目平和,与女子有五成相似,果然是姐弟俩。只不过气质迥异,他倒是规规矩矩地,站立原地。
  这两人均是筑基修为,只不过,弟弟大概在筑基后期,而姐姐刚刚踏进筑基门槛而已。
  余之归一弹指,傀儡偶人出去,将二人引到客厅。
  欧阳姐弟甫一踏入客厅,就见正座上端坐一位青袍少年,生得清新俊逸,神态悠然自若,修为……修为元婴?这么年轻?
  少年座下卧着两头猛兽,看似慵懒,然而在水里他俩已经领教过厉害。
  欧阳夏柳悚然而惊,立刻拱手:“晚辈欧阳夏柳见过真君。”
  欧阳春岚却一脸羡慕地看着对面,喃喃道:“好年轻,好厉害……我、我叫欧阳春岚,十分仰慕真君……”
  余之归不由好笑,一看小姑娘的眼神,就像自己看见天品灵兽时的眼神一样。想想之前的灯语,这姑娘可没跟自己客气过,现在看见本人又这幅模样,心性真需要好好磨炼。
  对小孩子,他没什么喜恶,从来带着些耐心——不然如何?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根源都在大人身上,小孩子懂什么。不耐心些,岂不委屈自己跟别人生闲气?
  他倒是没注意,按照他活过的岁数算,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小孩子,只有懂事和不懂事的区别而已。
  懂事和不懂事的区别……余之归看看低眉敛目的欧阳夏柳,又看看一脸痴迷的欧阳春岚。
  一目了然。
  “你们需要乌金墨骨?”
  “正是。”欧阳夏柳恭恭敬敬回答。
  “真君有乌金墨骨吗?”欧阳春岚一听正事,勉强回过神来,“得是万年的乌金墨骨才行。”
  余之归问:“要多少?”
  万年的乌金墨骨,市面少见,价值连城,他行宫里还真有,那是一头乌金墨鱼留下的残骸。如果用来做药救人,真是用不了许多。
  果然欧阳夏柳回答:“三两足矣。我愿倾其所有,换取真君手上的乌金墨骨。”
  余之归道:“此事到可商量。”
  “真的?”欧阳春岚喜上眉梢,“真君真是好人!我替师父谢谢你!什么茄云殿的医馆,见鬼去吧!”
  ——等等,茄云殿?
  余之归一愣:“茄云殿医治不好?”
  “可不是,说什么我们是联海十八盟,师父参与过什么事所以不肯给治!真是的,海上原本就弱肉强食,拳头大的说了算,我们最后还折损了三十几人呢!真是,当面报复不成,暗搓搓不肯救师父,欺人太甚!”
  欧阳夏柳脸色微变:“姐姐谨言!”
  “谨什么言啊?这件事摆明了他家仗势欺人嘛,还是真君好,是不是?”欧阳春岚笑嘻嘻看向正座。
  正座的余之归:“……”
  来的是他,不是张茶茶,两姐弟真该庆幸逃过一劫。
  若张茶茶在场,非得将这两人撕吧碎了不可。
  没有联海十八盟拦截云舟强取豪夺,姚清承还是金丹真人,和张茶茶还是一对恩爱道侣,不会丧命,也不会被迫成为一只企鹅。
  他自己更不会被迫卷入朱雀岛当棋子,毫无修为对上金丹元婴,几次三番差点没命。
  ——让他拿药给对头治病?
  余之归心胸没那么宽广。
  他叹口气:“这件事,我却帮不了你们。”
  欧阳夏柳动容:“真君,这是何意?”
  余之归道:“两位请回答我一个疑问。”
  “真君请讲。”
  余之归遂开口:“有人想杀你们,要不是你俩另有机缘,定然命丧他的刀下。你说日后见想杀你们的人有难,是救,还是不救?”
  欧阳春岚登时叫道:“我当然不救,不落井下石就算心软啦。”
  欧阳夏柳细想之下,呆住:“真君……”
  余之归挥挥手,道:“不落井下石,我也算心软了。你们另想办法罢。”
  欧阳春岚脑子这才转过弯来,尖声道:“你、你是说和师父有仇?你跟茄云殿是一伙儿的?”
  余之归道:“确实。”
  欧阳夏柳一脸苍白:“真君,其中定然有些误会,我师父不过金丹后期修为,断断不是真君的对手。”
  余之归道:“此中缘故与你二人无关。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对你二人出手,求药之事你等也休谈——送客。”
  他起身而去,啸风踏雪随行,小傀儡人在二人面前站定,躬身伸手示意。
  忽听噗通一声。
  余之归回头,见欧阳夏柳双膝跪地:“前辈留步!”
  他诚恳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师父与我有恩,如今有难,徒弟愿以身代。不过一命抵一命。还请真君赐药,夏柳这条性命,便代替师尊。”
  “弟弟你疯了?起来,赶紧起来!”欧阳春岚连忙拉扯自家兄弟,“咱干嘛一棵绳上吊死,乌金墨骨又不是就他这一家!”

  ☆、第94章 最令人艳羡的

  欧阳夏柳作为徒弟,为救师尊,将生死置之度外,此举令人感动,怎么做似乎都不算过分。
  然而也只是“似乎”而已。
  欧阳夏柳以死相要挟,逼着余之归表态,这行为和强买强卖有什么区别?
  难不成事事都要顺着联海十八盟的意?
  站在余之归这边看,余之归不曾亏欠过对方什么,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是人就有个远近亲疏,他帮了欧阳夏柳,对得起姚清承么?
  况且,想想姚清承罢。自从受师弟罗道春所托,姚清承无时无刻不在照顾他,甚至顶着压力挺身而出帮他说话。为了他的事,又找医傀院,又寻药物,又研究药方。如此劳心劳力,却遭大不幸,差点魂飞魄散。余之归能胳膊肘往外拐,当个吃里扒外白眼狼么?
  因此对于欧阳夏柳,余之归觉得这孩子不错,也仅限于此。
  他不打算欺负小辈,嗯了声,淡淡地问:“你可曾想过,我与你师父有夺命之仇,纵然被你感动,将乌金墨骨给了你——你敢收,你师父可敢用?”
  欧阳夏柳一时愣住。
  是啊,两家有仇,仇人给的药材,换成他自己,他敢用么?
  余之归一挥袖,收了卵船。
  周围水压从四面八方挤来,欧阳春岚大惊失色。
  欧阳夏柳也没料到余之归这般干脆,连忙放出傀儡船——姐弟俩差点就要灌水饱了。
  欧阳春岚跺着脚抖着衣裳,直奔傀儡船枢纽,开了所有雷弹舱,四面八方乱射一气。
  欧阳夏柳低着头:“这下可怎么办,怎么办?”
  “这元元海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咱们去别处找!”欧阳春岚拍拍弟弟的肩膀,“一定有办法救师父!要不,我们就去求师叔师伯们帮忙,元婴老祖又如何,咱们的傀儡也不是摆设!”
  欧阳夏柳琢磨了一下:“言之有理,我们走。”
  他二人如何打算,余之归并不在意,重新回到深海行宫,解除警报。
  张茶茶匆匆忙忙过来问,余之归便直言相告。张茶茶冷笑:“之归不忍心欺负小辈,若换了我,直接将□□给他们!”
  余之归知道他憋着狠劲打算将来大闹一场,自己也这么打算的,遂道:“现在不急,等姚真人恢复,我们一齐去报仇也就是了。”
  “理应如此。”张茶茶点头同意。
  余之归想起临走之前的事,小声问:“他怎么样?”自然问的是姚清承。
  “床头打架床尾和,不然呢?”张茶茶挑挑眉毛,飞了个眼神,得意一笑。
  余之归赞:“茶茶好生了得。”
  “当然,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就是和清承结为道侣。连续三届松鹤大会,我们都是西仙界最佳十对道侣之一,距今也有三十年了……可惜这一届赶不上出场。”
  “松鹤会”乃是众修士自发提名的评比大会,松取其坚韧不拔、万古长青之姿,鹤取其清雅高洁、忠贞不二之性,因而为名。松鹤大会三十年一次,选出这期间各种人物,不论修为,不论傀儡,选题五花八门,“最恩爱最令人艳羡道侣”便是其中之一。
  还有诸如“风度最佳的男修”、“最想求娶的女修”、“最令人惋惜的分手道侣”、“最相爱相杀的师兄弟”、“最不负责任的师父”……等等,只要有兴趣,什么都可以提,什么都能选,没有裁判,全凭投票。
  ——顺便说一句,“最不负责任的师父”这一项,接连十届都落在大长老席长天的头上,谁让他闭关不出呢,一两百年也就算了,三四百年连个人影儿都不见。
  ——再顺便说一句,正是因为大长老从来不露面,大家才敢这么投票。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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