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误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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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商误嫁-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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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人的精明,苏言立刻就猜到了,随即转了转左手自己的婚戒:“你的意思是让我拍下来,然后把戒指给你们。既奉献了爱心,又周全了戒指。”

    戚嫣点头:“是这样。你拍下的钱,无论多高,我们都会打到你的卡上。一分不少。”

    “为什么不找别人?”

    半天没发声的林彦东,喝了一口酸梅汤,这下开了口:“能豪掷七位数买一个戒指的人并不多,能有这样浪漫心思的人也不多。何况苏言,你本身就是一个品牌,年轻的商业精英,多少女人的梦中情人。你若对克里斯汀。林品牌青睐,对于克里斯汀。林来说,就是一个最有力的广告。”

    苏言笑了笑:“果然是艺术家,说话都这么好听。虽然事情很小,但我已经成家。我爱人若知道我拍下了一个戒指,却不是送给她的,你让她怎么想?但我是个商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不做。说说看,为什么要帮你们呢?”

    林彦东说:“我会给你爱人设计一个更加符合她个人气质的作品。并且材料手工都免费。”

    “听起来不错。”

    苏言这样说。

    但心里总是失落。

    前女友的现任,给他的现任,设计珠宝。

    真是诡异的很。

    但再遗憾,再难过,终究是回不去了。何况,当年觉得再怎样的撕心裂肺,再怎样的舍不得放不下走不过去,最后不都是走过去了?

    脚踩得都是路,能向前的都是人生。

    弄得整日伤怀,有什么用?也不是他和她的风格。

    痛哭流涕,总是回首,那是弱者的姿态。可惜的是,他和戚嫣都不是肯低头的人。

    所以,谁离了谁不能好好过?

    他能做的,只是尽力表现得云淡风轻,尽力让举止落落大方。

    下了楼,告了别,拉开车门,走回白色辉腾,却还是觉得心内有些情绪堵在胸口,下不去。

    看到她过的好,他也就放心了。

    可真的放心了吗?

    在方向盘上趴了有半刻,这才插钥匙,启动,却几次熄火。

    总算点着,踩油门。

    可惜天还是没有亮,从河滩高速到外环高速,都是人迹罕至。两边的高楼渐次林立,他的车快速穿梭,在城市里来来回回,无目的地打着圈。

    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开到哪里,只是不愿回家。

    疲惫终于再次袭来,东方也终于露出了鱼肚白,第一波上班的人群也终于出了门,地铁站前的也终于人流如涌,他这才在地下停车场停下。

    嘀嘀——

    拿出手机,一个短信。

    发件人:戚嫣。

    “许多想说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苏,看你过得很好,我也就安心了。

    单独见面太过奢侈,那就这样吧。祝,幸福。”

    望着短短的一段话,他有些凝噎。

    从来顶天立地的苏言,竟然有些凝噎。

    他仰起头来,看着车顶的奶白色壁面,一时间被深深的无力感所吞没,好像整个人跌进了深海,漂浮着,没有依托,也呼吸不上来。

    戚嫣……戚嫣……戚嫣……

    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些问题,也终于伸出手来,将放在一边的手机又拿了起来。

    快速地按下了回复。

    “明天我去荣城出差,荣城星都锦绣三楼,你一定来。等不到你,林彦东的慈善拍卖,我不会参加。”

 苏言番外 我陪你走的路你不能忘(四)

    他坐在窗前,看着二十九层的落地窗玻璃外,漆黑的夜色,下面是涌动的车流。

    一串接着一串,像是璀璨的珍珠,一圈一圈的高架,纵横交错,还有远方隐隐约约的山,这是荣城最中心的地界。

    电视机打开着,里面正放着一段并不清楚的录像。里面一男一女争吵得很厉害,音响明明很好,可互相谩骂的声音还是很刺耳,叫嚣的英文更是不堪入耳。

    他的手握紧。

    下一条是个新闻,墨西哥裔的主持人说着来自华人区的一起治安事件,并不时加以评论。

    听到中间,他的眉心都要拧成一个结。

    他转身,瞥了瞥,已经放了半个小时了,再看腕表,不早了。起身,将播放器里的cd取出,又将桌上凌乱的照片放进信封。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一天了,戚嫣没有来,始终没有来。

    叮铃铃——

    电话一响,他立刻接起来,是楼下的服务台,甜美的声音响起:“苏先生,您让我们留心那位戚小姐来了,我们已经告诉她房号,她正往电梯方向走。”

    他呼吸突然有些局促,却又立刻镇定下来:“好,我知道了。”

    开门,刷卡,关灯,关门。

    步履是稳健的,看着左边的电梯显示正上行,正停在了三楼。

    “叮——”

    右边的电梯门开了,他走上去。

    不过几十秒的时间,他想了很多。

    对着四面的镜面墙,里面的身影颀长,笔挺的商业男装显示着气度与优雅,袖口的金扣子熠熠闪光,也象征着他的身份和品味。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高狭的鼻梁,还有菲薄的嘴唇。是很周正的长相,除了皮肤有些苍白。

    他已经有许多天没有睡好觉了。

    若不是夜夜做噩梦——虽然不知道每晚有她的重复的梦境,究竟算不算噩梦。

    一向头脑清楚的苏言,这一刻,竟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不应该有很强的自制力。不是应该对感情理性而客观。对女人一向风度而保持距离么?

    为什么放不下?

    为什么玩火?这并不是救她,而是自虐,而是玩火**。苏言……你会不会管得太多了?

    电梯门打开。他就看见了前方的身影。

    戚嫣的红色高跟鞋踏在光滑的抛光铂金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背影很妖娆,长长的大波浪卷发,红色的没膝长裙,围巾是如苍穹一般的深蓝,很大很大的包,从肩膀上搭下来,衬得她白皙的胳膊。更纤细了。

    苏言顿了顿,让自己看起来镇定。

    随即叫出声:“戚嫣——”

    声音是冷静而温和的。

    果然,她回头了。

    红唇抿了抿,似乎她也有些局促,而是看着他,勉强撑出一抹笑意:“苏言……”

    应该是这样吗?

    虽然不够陌生。但竟然连亲切都不见了。防备,她应该对他防备吗?

    可他又能将她怎样。还能怎样?

    苏言笑了笑,走上前,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似乎,如果有第三个人找话题。会轻松一点。但,明明又是他刻意避开林彦东与和欣的。

    他想和她单独聊天,不做什么,只是说一说近来的生活。

    可她这样局促,他又能说什么?

    打开门,这是他专门让大堂留的一套房,在走廊的最深处,前方有一个屏风,保密性很好,况且,三层是整个星都锦绣酒店唯一没有监控的楼层。

    以他和她现在的身份,单独会面已是不合适,若被人抓住了把柄,只会更难堪。

    戚嫣扫了扫套房,整洁的客厅,舒服的沙发和装潢,另一间的房门是关着的,应该是卧室,他之所以将门关上,怕也是她误会什么。至少在目所能及的地方并没有床,他并不是要约她做什么的,随即苦涩涌了上来,她想多了,真的是她想多了。

    她不愿意坐下,而是转身问他:“一定要我来,是什么事?”

    他手指并拢,指了指沙发,“坐下,慢慢说。”

    她看了看腕表:“我来荣城见你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彦东,何况现在天已晚了,我还急着赶回去。苏言,你要说什么,就请言简意赅吧。”

    “好。”他不勉强,而是自己坐在了沙发上,“你既然不想拖延时间,我也不废话。见面并没有特定的目的,只是想聊一聊。”

    “还有什么可以聊的呢?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原本就不妥当了。苏言,你已成家,我也寻得良人,可以了。”

    “良人?”他的语气包含讽刺,“林彦东是良人?他的花边新闻一年的纽约时报都报道不完,你和他交往不到三周,你们就结婚,婚后还不到一个星期,就争吵得邻居报了警,他甚至还对你使用家暴,你几次三番去报案,却都因为不舍得离婚而放弃。你告诉我,他到底哪里像个良人了?”

    一句一句质问过来,戚嫣脸涨得通红,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没错,苏言都说的没错。

    可是——

    “苏言,与你无关。我过得好不好,跟你无关!”

    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出来,拉开门转身就走,他却陡然站起来,三大步就追上了她,拉住了她的胳膊,“戚嫣!戚嫣——!”

    她的眼泪掉了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就往下掉,她要走,却被苏言很很攥住了胳膊,她挣扎不开,又搥又打又踢的,他就是不放手,她甚至俯下身,用牙咬他的手腕,力度之大,她觉得自己的牙都痛,唇际甚至蔓延起了血腥味,可他就是不放手,而是叫:“戚嫣,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我没法冷静?!苏言,你放过我吧,我过得是没你好,我是没有你有能耐,你个子高,长得帅,能力和人际都是一等一的,女孩子自然是哭着喊着要嫁给你,和欣的父亲,不,我的生父,就是宁愿抛弃我,摧毁我的自尊心和人生也要留住你当他的正牌女婿!可我没你这样好!我能扒住一个林彦东已经是费了太多力气,我没有办法放弃他!你不能理解的,你放我走吧,求你了,放我走吧——”

    她还是歇斯底里地想要往外冲,声音也是嘶吼着的,苏言听来,只是觉得心疼。遂狠狠将她抱住,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很轻的。

    可她还在说,“我过的好不好跟你没有关系,苏言,我就是到了街头乞讨,也跟你没有关系,你凭什么管我?当初要不是你招惹了和鹏辉,我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恨你,苏言,我恨你——!!!所以,你不要假惺惺地来关心我,让我走,我不要再见你——!”

    她还在撕扯,力度太大,肩包陡然下落,从里面掉出一个本子来。

    戚嫣突然僵住,也不哭了,整个人像是呆了一般。立刻俯身,就要去捡,一只修长的手却抢在了她之前。

    苏言看着封面那三个字,怔忪了一下。

    病历本。

 苏言番外 我陪你走的路你不能忘(五)

    戚嫣要来枪,苏言一胳膊避了过去,反手过来,又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动不了。

    但心里一下就天灰了。

    她希望自己在苏言的心里,是幸福的,她多好强,多自傲,自尊心多么强。她多么希望苏言眼里的自己,是美丽而优雅的,是过的很好的。所以她勉力维持着自己的微笑和优雅,只希望,他能高看她。

    至少在他希望挽回的时候,她能够利落地转身,说一句,当年的选择,我不后悔。

    我从不后悔,放弃了你。

    从不。

    但没有。

    她常常会后悔自己的傻气,用自己一生的悲哀,去换取了他的幸福和前程。在他还没有放弃的时候,就那么轻易地放他走,放开了这么优秀、这么爱她的他走。可如今呢,他家庭幸福美满,她的幸福却那么残缺。

    表面的富丽堂皇遮掩住了里面的腐烂难堪,她的婚姻就如同一个像天堂的悬崖。向前似乎就是归宿,却其实是万丈深渊。

    回国也不是没看过新闻的,那一条新闻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整整一面的照片,他的轮廓竟是这样好看,自然的眉形,深邃的眼神,坚挺的鼻子,唇际微微扬起,衣领挺括,藏青色的桑蚕丝领带泛着漂亮的光芒,气度优雅,好似浮生万千皆运筹帷幄。

    图下还配了一行大标题:

    苏言:婚姻是资本,要投入,更要运营。

    他能将一段利益维系的感情当做生意一般维持并经营着,多么不容易。一个秘密,瞒了整整五年,又是多么艰难的事情。和欣那个女人,上辈子究竟是做了多少好事,这辈子才能这样走运。完整的家庭,良好的教育。优秀的丈夫,不费吹灰之力就到手的幸福。却要她拼尽了力气也得不到。

    她笑了笑,就如同看着自己要被凌迟了一般看着苏言。

    苏言原本是专注地看着病历本上面的字,神色却越发凝重,最后整个人都像被当头浇了凉水。从眼神到神色都是冰凉和不置信。

    他半天才抬起了眼。里面是心痛:“你……你就是因为这个……”

    “是。不为这个还能是为什么?”

    “你怎么能,怎么能……”

    “怎么能什么?怎么能用一段婚姻做赌注?怎么能一个明知是悲剧的故事,还投入进去?我还有选择吗?苏言。你告诉我,这个境地了,我都到了这个境地了,我都卑贱到了这个地步了,我还能怎样呢?除了抓住林彦东这根救命稻草我还能怎样?”

    他菲薄的唇际在轻微的颤抖,他扶住了沙发的一脚才让自己稳住了身形:“你们的争吵,他对你的施暴,都是因为这个?”

    她笑的满脸都是泪:“那还能是什么呢?”

    “现在,那现在……”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虽然很艰难。但她还在的。在纽约做过了检查,是个姑娘。”

    “父亲是谁?”

    “纪熙。”

    他像是被雷击中了,整个人都不能动了。

    “他……他知道吗?”

    “他知道。”

    “畜生!”他随手一扯,将滩在沙发上的外套往手腕上一搭,抬起腿,就要往外走:“我去找那小子!”

    这下是戚嫣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摇头,“不是纪熙不要,是我不愿意嫁给他。”

    “为什么?”

    “……”虽然抹了口红,但唇还是有些干涩,她笑了笑。“我不想说,我真的不想说。但苏言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他一愣。

    “纪熙和你是什么关系?他是你的弟弟,接受他的追求,就是因为你们长的太像,开始的时候,我甚至分不清楚,哪一个是你,哪一个是他。我甚至希望利用他的感情来让自己忘记你,但我做不到,我始终做不到。苏言,忘记一个人有多痛苦你是有体会的。我和他疯狂地缠绵,疯狂地享乐,我以为我就要忘记你了。但,一次和他做事,我望着他的桃花眼,迷离的桃花眼,竟然叫出了你的名字……所以,苦果都是我自己种下的,我没有资格去怪他……”

    “林彦东的出现,他并不爱我,或者说,他找到我,我们的婚姻不过是他的幌子,他的父母逼得太狠,必须要他结婚。周围的华人女孩就只有我一个,所以,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就结婚了。婚前他是知道我有孩子了,他不在乎。但他的父母知道了,施压之后,他也扛不住,于是我们的争吵一次比一次多。他的圈子有多在乎名誉和声望,你应该了解,我给她丢了脸,花边越来越多,就走到了今天。”

    “但吵得再狠,我们也没有提过离婚,除了昨天。”她笑了笑,“来见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昨天本来不打算和他一起,但短信被他看见了,非要来。见到你之后,昨晚回去我们又吵了架。”

    “也许我们自己都感觉不到。但他一口咬定,我们之间余情未了,他说我看你的眼神一直是欣赏的,甚至眸子都闪着光,只要一看你,脸上就有笑容。他说,我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他,他也会吃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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