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言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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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言物语-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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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好可怕~)
小妖发凉地抖了抖,然后弱弱地问:“大师姐,您没事吧?怎么看起来这么兴奋呢?”
“小妖!”柳柔一改往常冰冷的语调,她略显激动地抓着聂夏的胳膊,有些用力:“夫子给我提过了,看来你真的很有潜质,是个帮得上忙的家伙!现在,有没有什么想法,有没有什么新建议?”
聂夏感觉到了她的激动,有些迷惑,摇了摇脑袋:“目前还没有想到,大师姐准备写哪个方向的故事?”
“悬疑!绝对是悬疑!”柳柔眼眸闪闪发光,高兴地拉起聂夏的手,又继续夸奖:“你有‘看见故事’的能力!不信你瞧,自己总结的死亡方式是有多么的有趣和奇异!”
小妖:“”
因为她写的是:死者被冻成雕像,浑身淋满了枫糖汁液;死者被绣花针刺满,像只刺猬;死者流出的血液竟然是蓝色的
“好吧,确实是有些离奇。”小妖承认。
“谢谢你的帮忙。”柳柔笑着拍拍她的肩,鼓励道:“我们一起好好加油吧。”
“嗯。”小妖点点头。在回家的路上认真想着,她感觉到大师姐的开端有些微妙,可是又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晚膳后,聂夏眉心微蹙,准备和裴耀之商量一下自己的烦恼,就扑了过去,缠上他撒娇:“狸猫大人,人家有个很大的烦恼,你帮我出出主意吧~”
裴耀之一听这娇滴滴的嗓音,抖了抖,哭笑不得。
小妖见他对自己的烦心无动于衷,扑过去亲了一口,腻歪在他怀里滚来滚去,还耍混:“你这死没良心的,为什么不再关心我了?说,是不是在京里偷藏了花姑娘?”
裴耀之赶紧搂紧这小姑奶奶,生怕她磕着碰着了,嘴里却不耐烦地嚷嚷:“是是是,可温柔如水的花姑娘”
小妖一听,气得腮帮子鼓鼓,吼:“我要和——”还没说完,就嗷嗷叫。
“怎么了,磕着哪儿了?”裴耀之慌了,忙掰过她的小脑袋仔细检查。
“痛痛痛”小妖的小脸皱得像朵菊花,痛得嚎叫:“我的牙,好,好痛~”
裴耀之放下心,开口骂人:“你这蠢货,牙疼你捂着胸口发抖干什么?”
小妖泪眼汪汪,疼得说不出话。心想:“我捂着胸口,你不也在检查我的头”
裴耀之赶紧吩咐下人兑了盐水给她漱口,心疼地搂着她哄:“叫你又偷吃粘糖,现在疼死活该!”
“还瞅着小姐做什么?还不赶紧去隔壁抓大夫!?”
裴府的隔壁,住的是株洲的知府大人——的小舅子一家。
舅老爷名叫王成功,很不幸,他还恰好是裴耀之的忘年之交。说是忘年之交其实不然,王老爷不过才三十出头,只是辈分在那里搁着,小妖小朋友才常常大叔大叔的叫着气他,而唤他的夫人商氏却甜甜地称呼美人嫂子。
王府的小小少爷是王老爷的心头肉,因为自幼身体羸弱,所以王府常年备有大夫。也因为交了裴耀之这个万年损友,而这个损友还养了一只千年小妖,所以王老爷悲催的后半辈子注定命途多舛。
这不,小妖一个不舒服,裴耀之就懒得上街找大夫,直接吩咐管家去隔壁将大夫提溜过来用就是。
“死丫头又怎么了?”这次偷用大夫的事,王老爷自然也是知晓的。听说小妖牙疼,他就阴阴地笑了,假惺惺地说什么关心聂夏的病情,怕她“遭遇不测”,硬是不顾商氏的阻拦,非要过来“慰问”一番不可。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小祖宗终于歇下了,牙床肿的老高,像含了小鸡蛋在嘴里。
瞧着这番光景,王老爷就乐呵呵非常满意地走了,像是出了多年的恶气。
裴耀之正准备挪步子,却被小妖苍白的小手一把抓住。
只见她头冒冷汗,用绿幽幽的眸光瞅着王老爷的后背,虚弱地哀求:“他爹,替奴家报仇”(你都快死了还不肯吃亏)
裴耀之:“”
他拍了拍小妖粉嫩嫩的小脸,温柔地说:“我知道你的烦恼,毕竟这也算是你自己的处女作。所以大胆地去尝试,相信你大师姐的能力。虽然她有些神经质,但是你能有这个机会,也委实难得。”
小妖裂开肿的老高的牙床,笑了。她舒了口气,乖乖地点点头,闭目歇息。
裴耀之一直守在她身边,思绪陷入回忆。他始终想不通,自己是怎么脑子抽风地喜欢上了这么一个妖孽的?话说当年,自己最先看中聂夏的,并不是她自认为如水般娇嫩的容颜,而是她那一身莫名其妙的奇思异想,她那神来之手编故事的能力。
那个时候,聂夏还没有拜师,她正在非常努力地寻找着心中的大师,娄山夫子,也就是她现在的夫子,沈老。这个让她对“德高望重”这个词彻底幻想粉碎的罪魁祸首。
碰巧,那个时候,年州刚好发生了一件奇异的盗窃案。
(一年前)
玫瑰花瓣倾洒在女子如凝脂般娇嫩的肌肤上,包裹着她未着一缕的身躯。她的唇上轻点蜜红,双眼娴静地紧闭,嘴角漾着妩媚的浅笑。那个美丽的女子;脖颈细长,下颚美丽,额角开阔容颜倩,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玉缺月木兰簪,似乎隐隐散发出幽幽兰香。
可惜,美人如此,却只存在于画中。
近些日子的年州,因为席家传家宝被盗而沸腾张扬,哄哄热闹。
被盗的竟然是价值连城的丹凤朝阳御府和田玉!整个席家惊慌失措,因为,让他们震惊的是,存放宝玉的密闭房间墙壁上,竟然突兀地出现了一副玫瑰美人图!!!
当然,这破案的事情原本与聂夏的生活没什么牵连,所以几日之后,当她得知年州的衙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了此案,聂夏也只是不在意地摇摇头,似乎她并不是很在意这件盗窃案,她甚至完全没有多想一下




008看见故事
依旧是那一年前。
还记得那个时候,那个到处洋溢着奶香味儿还有动物臭味儿的农场,确实别有一番风味。秋日的金黄,在天地间挥毫泼墨,在凉风飒爽下,描绘出一幅幅绚丽多姿的画卷。
“你在这里干什么?”裴耀之低头问正在弯腰“努力工作”的聂夏,很是好奇。这里可是农场,她怎么会出现在此地?还有,她的动作,这是在干嘛?
聂夏被突然出声的裴耀之吓了一大跳,正准备回头狠狠瞪一眼,仔细一看,竟然是“仁谦先生”!她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擦了擦双手,紧张地行礼问好。
(怎么办?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个超级大师?)
“呵呵。”裴耀之眯着眼瞅着聂夏翻天覆地的态度大转变,乐呵呵地问:“现在知道你那天骂的是谁了?”
聂夏通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气氛显得万分尴尬。裴耀之心满意足地戏弄过后,这才说道:“不用紧张,就用平常的态度面对我就是,我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他遂转移话题,打破微僵的氛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农场里?”
聂夏心中很感叹,她的老板,舒掌柜是个非常怪异之人,常常不定时的有很多奇怪的爱好出现。“舒掌柜沉迷上一种叫做‘奶油蘑菇澜浓汤’的东西。”她摇摇头无奈的解释道。
裴耀之理解地点点头,同情道:“还要求每日必有,才肯乖乖用膳哈?”
聂夏叹息,这个为人非常挑剔的舒掌柜,还非常用心的特别指明,只喝最新鲜的纯奶熬成的浓汤,这样才能保证他“娇贵”的身子爽朗
她上下瞅了瞅裴耀之,心中好奇。
(您怎么也在这里,很闲么?)
“找灵感。”裴耀之看出她的疑虑,无所谓地围着聂夏转了两圈,然后睁大眼好奇地试探:“你这是在挤牛乳?”
聂夏点点头。
然后裴耀之哈哈哈大笑起来。良久,在聂夏黑着脸死命瞪他之后,他才渐渐停止笑声,轻轻丢下一句:“小姐~你不但挤错了地方,而且还选错了牛!”
聂夏先是一愣,随即腾——地俏脸通红。
裴耀之对她投以一个如花朵绽放般的微笑,黑色的眼眸中映照着聂夏羞得渗出水的可爱的表情。
傍晚,院子里的槐桂铺得满地,脚踏上去,声音也没有,气味也没有,只能感出一点点极微细极柔软的触觉。聂夏对着院子里地落叶大吼一声,终于消化了“裴耀之就是仁谦先生”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还有上午那让人无地自容的窘况。
既然仁谦先生是娄山夫子的第一得意弟子,想必他肯定知道夫子的消息。聂夏千思万想,终究还是敌不过梦想的呼唤。她在裴府门前转着圈圈。努力克服着心中的纠结,但是这种感觉实在太微妙了。不久前还狠狠骂过那个超级出色的大师,现在就恬着脸来求人家帮忙,这是要多厚的脸皮才能做到啊?
聂夏提着特意准备的点心,心中止不住地后悔,早知道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那么冲动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正当她豁出去,拼着厚脸皮,硬着头准备敲响裴府大门的时候。门却“嘎吱——”一声,自己打开了,这吓了她一大跳。出门的恰好就是裴耀之,这次他俊颜之下的黑眼圈更深了,疲惫得感觉时刻都像是要昏迷过去。
聂夏又被他这时刻准备着英勇赴义的模样吓了一跳,心中小九九。
(你丫要是现在晕过去,我可不负责,也搬不动)
裴耀之皱眉,心情似乎不太美丽,有些不耐烦地问:“这是你在干什么?”
“哈?”聂夏咽了一口唾沫,双手奉上精致的蝴蝶卷子和玫瑰百果蜜糕,有些紧张地道歉:“那日是我太冲动,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幼稚举动。”
“我是问你想干什么。”裴耀之对她招招手,继续向前慢走,聂夏见状迅速跟上他的脚步。然后他才回过俊脸,接过锦盒,勾起笑,认真地添了一句:“你这个蹩脚的道歉,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算了。”
(这个人真是)
“谢谢”聂夏抽动眉头,忍着眉心一跳一跳的不适,依旧笑着问:“此番特意来打扰先生您,是因为我想拜师。”
“不行!”裴耀之想也没想就一口否决,非常爽快,非常简练,非常干脆:“我可不想收学生。”
“”聂夏停顿一下才缓缓道出:“我是想拜师娄山夫子,咳,不是您”
“哦。”裴耀之松了口气,然后回头瞅了娇小的聂夏一眼,笑:“夫子从不随意收学生,他的要求极高,入学条件也很苛刻。”
“我不怕考验!”她紧握双手,严肃地点点头,低眉顺目地跟在裴耀之身后,亦步亦趋,心里却开始怦怦打鼓:“请您务必告诉我夫子的行踪。”
裴耀之停下脚步,低头瞅着面前的小人儿,沉默不语,在心中思量。
(她虽然脾气不怎么好,学识却勉强不错。即使偶尔流露出自卑的神情,但是骨子里还是透露出一种,并不低人一等的气势。要是能通过考验,想必夫子应该会喜欢的)
半响之后,他微微侧头,认真地问:“你想要拜师,就必须要有‘看得见故事’的本领!”
聂夏偷偷松了口气,她知道刚才的静默是什么,就是一种动物在打量猎物的感觉。她在接受这个男子的评价。若是他都觉得毫无可能,那么,就绝对不可能将自己介绍给娄山夫子。
“‘看得见故事’!?”她不解。
“就拿这次席家的传家宝失窃一案,在你眼中,看见了什么?”
“不是说,神偷已经被捕了么?”
“无聊的答案。”裴耀之失望地摇摇头,提示道:“我是问你,在你自己的脑子里,这个可以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有趣的?悬疑的?甚至是鬼怪妖物作祟的?”
“哦”聂夏听懂了他的意思,轻咬嘴唇认真思考。这是她从来没有涉及的东西,一件事情一旦角度不同,思路就会豁然开朗!“如果是我的故事,这件事应该是这样的。”随即,她用清凉的嗓音缓缓道出自己幻想出的故事情节。
“其实在这起盗窃案之前,就已经发生过一起类似的入室盗窃案。大家都没有将它们联系在一起,直到我,作为捕快的我(幻想的身份),发现了现场墙壁上的‘美人玫瑰图’。”
裴耀之抿抿嘴,稍微觉得开始有些意思起来。
“那是仁谦先生您在《秋日冰盗》里面描绘的图面!而我之所以察觉到两起案件之间有联系,那是因为,因为”聂夏想了想,脱口而出:“因为第一起案件,小偷盗走宝刀的同时,也在地上留下了一幅‘亘古的龙血树’,这同样也是您《秋日冰盗》里面描述过的场景!”
“这样看起来,我倒是有了个非常痴迷的‘爱慕者’”裴耀之笑着点点头,开始认真继续聆听。
“是,非常危险的爱慕者!”她的思路像是一下子被打开,各种奇思幻想开始无限地膨胀起来,将自己的身子充斥着,使人跃跃欲试,蠢蠢而动:“但是,小偷引用的场景画面都是您早期的作品,并不是现在出名的作品,为什么?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发现了您那一群爱慕者写的狂热信件中,有一封画着‘美人玫瑰’的锦布!”
“然后呢?”
“就在大家以为终于有了线索的时候,第三起盗窃案又发生了这次在现场留下的是一幅‘愤怒的皓月’!我们根据寄信人的线索,查到了他的住址,捕快带着我们冲了进去,想要现场抓获他,却发现他的家中并没有人居住,只留下屋子里满满一堆你的书籍,和成千上万张场景再现的水画。”
“真是令人诡异的进展。”
“他的屋子里有着夜行衣,有着作案用的各种工具,撬锁的,绳索之类的一应俱全。这时候,屋子角落里毫不起眼的柜子里,突然传来一阵不规律的撞击声”聂夏越来越激动,然后似乎遇到了瓶颈,不太能将故事顺眼下去。
裴耀之瞥眼瞧着旁边的人儿,双颊因为太兴奋而潮红,气息微喘,但是她自己正在努力调节控制中。他微微抿着笑,用醇厚低沉的嗓音安慰她:“你不用紧张,慢慢想,这时候又发生了什么?”
“我们打开柜子门一看,里面居然有一个男人不停地用头撞击木板,还一边喃喃着‘都是我的,都是我的’”聂夏抬眸对着裴耀之感激地回笑,觉得这个人原来还是很温柔很不错的,心中似乎有暖流滑过,惹得涟漪荡漾。“他就是我们的小偷,只是已经疯了。后来调查他的身家,才发现这名男子脑子时不时的有障碍。再加上对您的作品接近变态的痴迷崇拜,所以导致他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想了”
“故事不错,但是还没有将小偷与那三起盗窃案的受害者联系起来。”裴耀之一针见血地指出她故事里的不妥。
聂夏蹙眉思索,然后解释道:“犯人买药的地点是在席家药铺,另外两起是他在酒肆里听到的消息,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干活儿的地方,就是那间酒肆。”
“就这样?”裴耀之睨了她一眼,问道:“这么简单的就完了?”
“当然不是,盗窃现场做得那么完美漂亮,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但是我们抓的犯人却自己主动寄去了一封狂热的追捧信,上面画着寥寥几笔‘美人玫瑰’。这导致捕快们查出了他自己的住址,还在自己家里找到了那么多证据。”
“然后呢?”
“这根本说不通啊,倒是更像是有人在故意设计陷害他一样”
裴耀之这时候笑了,突然打断她的故事,盯着她神采奕奕的俏脸,乱马行空地问了一句:“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眸非常明亮动人?”
哈?




009故事的结局
在这宁静的巷子里,落叶飘零,一切都沉浸在夕阳当中。光与影在边沿上杂糅在一起,神秘而美丽。
聂夏因为裴耀之的话语,耳朵微微嫣红。她埋下脸,赶紧转移话题:
“接下来,我们隐约觉得非常不对劲!在你的书中,‘美人玫瑰’应该画得是玫瑰,而现场画的却是蔷薇;而在‘愤怒的皓月’当中,应该画的是血红的月亮,而不是鹅黄色的明月;”聂夏笑眯眯地举起手指,一一数道,然后总结:“那一瞬间,我们察觉到了不对劲,狂热的追随者是不会忽视这些细节的。所以,我们决定继续向下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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