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另一个自我。快点求饶着,不是只要说出那句话就好了吗?坦白地说出自己想要的。。。。。。就不必这么辛苦的忍受过种非人待遇的折磨。
啊,越是在这种得不到自由的时刻,才越会想念起平时随手浪费的自由光阴。那些时光都跑到哪里去了?何时被花用掉了?她都用那些时光做了些什么?真傻,她知道,再多的懊悔,这依然是必定的结局。
挑衅的人,不是自己吗?若是能再顺从一点,说不定他早已经厌倦而舍弃了她,真若如此,这种时刻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演练了。何时把身子惯养得如此贫婪,尝过了甜头,然后就再也不听自己的使唤;变得毫无羞耻地渴望着他的疼爱?这是她的身子啊,为何倒入他的掌控呢!
试图把意识逃离,每每又被他强拉回来,极为聪明的不留给她躲藏的余力,用那双手与那灼热的唇舌,腐蚀人心的咄咄晖眸,无所不用其极的断绝她的后路,只给她一个选择——投降。
趁着尚未丢脸到哭泣的献出城池到敌人手中,早点这么做。理智虽然这么说着。但被宠坏的自尊与面子却死不肯动摇。
“没见过这么顽固的人。”他的话语像从无边遥远的地方传来,如同渐渐没有知觉失去充分洪应的血液而麻痹的手腕一样。
“对自己身子的渴望坦白有什么不好?像我一样,不是快乐得多了?没有用的自尊把它丢到一边去。这里只有我,对我而言那种东西是一点意义都没有的。我只想见到最真实最坦白的你。”
“我。。。。。。不是。。。。。。你。。。。。。”勉强自己从干渴的喉咙挤出回答。
“这我怎会不知。”拎起一缕散落的长发,他亲吻着说:“除了我以外,没有第二个人有这资格碰触你,也没有第二个人能见着现在的你的模样。所以,全部都让我一个人瞧见就够了,你的羞耻、你的渴望,你不想让人看见到的模样,我全都要看。因为你说了,这是我的权、利。”
“非得要我摇尾乞怜,舔吻你的脚心你才会开心快乐吗?”从他暂时松手的爱抚嬉游,重获一口气,不争气的泪水已濒临溃堤。
“这句话说错了,一直在舔着你脚心的人,是我吧。”
“啊!”
突然被攫住的脚被抬高至他的唇边,朱色润湿的暖昧舌尖滑动在她的玉足上,毫无防备的这一幕,从瞪大的双眼直击心房,交互于脚底传来麻痒戏弄的触感,一瞬间身子着了无名火。
“住手。”慌忙闭上的双眼,影象早已烙进。
滑嫩的感触从脚趾缓缓地上移,啃蚀到骨子酥化,每一寸被舔过之处都是火痕,用他的唇、他的舌所燃起的一把恶火。
“为什么要我住手?你还藏着什么?玩着不公平的游戏的人是你。不是说好一切都是属于我的吗?却还想对我隐藏着秘密,你把我摒除在一道墙之外。留着什么样的筹码在手上?”
“不,我没有。。。。。。没有!”
“那就用这张嘴告诉我,把你心里头想要的,正在想的,全部都告诉我。不许有半分保留,说出来。”
霸道的口吻中有着不容赦免的命令,已经不能再闪躲,认命地睁开双眼,望着那既残酷又俊美无比的脸。
“我想要你。”等待着无情嘲讽的降临。
“还有呢?”执拗的目光不停地在她眼中搜寻着,里面没有嘲讽的存在。
“没。。。。。。没有了。”他还想怎样?
“我不相信。你拚命要藏要躲死也不让我知道的,绝对不止是'想要我'这样一件事而已。还有什么是你不肯让我知道的!”
他出乎意外的认真质问里蕴含着一个答案,但她不明白他所要寻找的东西。不,绝对不会有其他。。。。。。她只是因为坦诚自己内心欲望而感到丢脸,所以才死也不肯说,就只是如此而已!
“我没有你要的答案,能说的我都说了,其它的你还想怎样?不如剖了我的心掏了我的肺,你方得快活吧!”取代回答,强悍驾驭的吻封住她手唇,挟着惩罚或是鞭挞的寓意,那吻如同狂风要征服大地,把空气自她体内抽空了似的,持续不断地落在她的唇齿间,一再地掠夺她的呼吸,原本就已被捣如乱泥的意识,现在更是被绞成七晕八素的死结,再也解不开。。。。。。只剩下他的存在。被吞蚀了,被染红的,虚无。
灼热的抚触,刺痛着像要从胸口中迸出的心。永无止尽般的欲望,燃烧着。不愿去感受到的火焰,从体内深处环环相扣的千穴百骸中恣意流窜,细小隐讳的脉动扩大为无法容忍的强烈节律,一次又一次地叩进心门,如同那不停地进犯她身体的男人一样,无法拒绝的强势,无法抵抗的绝对控制权,彰显着自己华丽优雅的男性力量,素取着她全然女性的驯服。
湿滑的舌尖揉着紊乱的气息,掠过耳际,夹杂着低沉的喃语,戳探着敏感的耳膜,成为一段咒语似的不断不断地重复着,“你是属于我的,熏,我的熏,再让我多看一点你的内心,你的全部。。。。。。让我全都看到为止,我不会住手,也不会放开你的,你的全部都是属于我的。”
因涔涔汗水而紧密相合的身躯已经连半点空隙都不留了,身与身的距离消失而合而为一体的四肢交缠着,随着每一次他的推进,连心都要融化的热度便爬升一分,摩擦,分离、摩擦,仪式般的追求彼此毁灭交织的幻梦终曲。
每当意志窜过“己经再也受不了”的尖叫狂潮时,瞬间又被椎向更深更黑暗的刹那,越过筑起心墙筑起防线的理智,直袭毫无保护的自我,赤裸裸地被拉扯出连自己都不认得的自我,耽溺于虚幻云雨的天地间。
虚无终要结束,到那时。。。。。。现实是否会更加无情地让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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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的双臂失去了重量,无意识中耳边传来隅隅人声。
“热水就麻烦你了,球儿。”
“哪里,这是球儿应该做的事,珑公子。”
虽然疲累的眼皮抗议着,她依然睁开眼,模糊的人影在视线内飘动着,高大的影子靠了过来。“醒了吗?熏子。”
她没有回答,试图起身却全身无力。一双坚实的臂膀扶起她,“正好,我已经让球儿去准备些盥洗的热水,等会儿沐浴后就会觉得好多了。”
简直像个病人似的被呵护着,她抚开散落的长发,抬眸望着他,“体贴是来自于愧疚吗?这样的温柔算得上残酷。刚刚在做的时候,怎么不听我的话,住手就没事了。”
微扯唇角戏谑的笑道:“这误会大了。我心中坦荡,一点点歉意也没有。不对的人是你,我只不过是应你所求而力求表现罢了。如何?我的努力是否让你满足?一个月未见的相思苦,也全部都消耗殆尽吧。若是还不满意,等你力气恢复,咱们还可再来一回。”
“多谢垂爱,够了。”她一手搭在他胸前,挡住那意图靠近的身躯,“我可不像你这种野兽,没那么多精力奉献你。再这样下去,别说三天,我连着一个月都不能下床了。”
他呵呵笑着,“你这么奉承我,小生可担当不起。”
和这种自信过剩的人理论是没有用的。冷熏子十分明白却也无意和他继续逞口舌之快。她披上一旁挂着的薄底衣,门外也正巧传来球儿的唤声。
“拢公子,冷姊姊,热水为您送来了,我要进去罗。”盛满腾腾热气的木盆,隔在屏风之后,巧儿与几个侍儿注满水后,留下一壶调温用的热水后,“冷姊姊,还需要吗?”
她摇摇头,身旁的拢莫邪却启口说:“等一会儿,送壶热茶来。让你冷姊姊暖暖身子。”
“是。”球儿掩嘴轻笑说;“果然珑相公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咱们冷姊姊这么体贴,看了真教人羡慕。”
冷熏子微红着脸,“没事就退下吧, 不许乱嚼舌根。”
“是,球儿告退。”轻掩上门后,依然可以听到门外几许浅笑声。
那双黑眼透露着看穿她的讯息,薰子皓齿咬住下唇,有点不服气地说:“都是你要说那些招人非议的活。”
“喔?我有说些什么不该说的吗?”
何苦对我这样的花妓说些虚情假意的体己话!话虽已到口边,无奈怎也不能出口。出日必定会招到他那“我几时虚请假意来的?”这样的反击。但是,是否是虚情假意,她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对他而言自己的价值就像是他悬挂于腰上的宝玉一般,或者炫耀,或者赏玩,但谁又会对一个玩物付出真心呢?玩腻看腻了,不就束之高阁,转卖他人去了?
这么说来,自己又希望他付出真心真意吗?空有镜花水月,己经不能满足自己?独占他的想法又是从何时开始植入的意念?不能想,不能想。绝对不能再深想下去了。短暂的寒栗窜过了她的背脊,不禁微微发抖。
“冷吗?还是快点入浴吧!”他走了过来,伸出双手。
“不必多事,我自己可以。。。。。”逞强的这么说,身子却不听使唤的倒向地面,幸而是他一手搀起她。
不比抱一堆羽毛要吃力的,轻而易举地把她抱了起来。“为什么这么不安分?乖乖地接受我的服伺,有这么困难吗?”
“安分”多讽刺的词汇。到如今她哪里不安分?不就是一直在这里像只等待临幸的猫儿,要她蜷曲在他腕中吟吟哦哦的恳求垂爱,才是“安分”?他期望她成为毫无思想毫无意志的木头娃娃?
走到隐于屏风后的木盆边,他放她落地,双手很自然地解开她的衣带。
难不成他还想。。。。。。“我自己洗就行了!”捉住那大手,制止他进一步。
“刚才的教训没有让你学到半点东西吗?”这么说着,霸道的为她退却衣衫,不容反驳地以丝中沾沾水,开始为她擦洗起来。
“闭上嘴,我要帮你洗就要帮你洗。”
“你这人不讲道理。”
“对你讲道理,无吝自找苦吃。”
即便语气很冲,为她擦洗的大手却十分轻柔,让人怀疑那样粗犷有力的手,何以能如此轻巧灵活地运作着。。。。。。让人感觉舒服,不自觉地要舒解掉全身的力量,只要依靠着他就行了。
“要睡着是没关系,不过至少也得等我把你放进热水中吧?”他打趣地望着她那略带睡意的脸庞,“可惜你这里的木盆太小,容纳不下我们两人。”
“是你太高大,不是木盆太小。”她打了个呵欠,回首说:“况且,让你坐进木桶里,水就少了一半,还洗什呢?”
“明明让我洗得很舒服,舒服得像只要打盹儿的猫,偏偏出一张坏嘴,处处要和我作对。这种拗脾气,怎么不能改一改?”
懒懒地扬起一眉,索性闭上双眼,让热气腾腾的温水抚慰疲累的身躯,不去理会那挑衅的话。己经看穿他的把戏,这人喜欢逗弄她直到她竖起毛发地对抗,这不过是他游戏的方法罢了。
修长的十指穿梭在那丝绸触感的长发里,按摩着她的头皮的手法老练又富含技巧,灵活地寻出每一寸她的紧绷点,不断地揉搓到她完全地放松为止。睡意侵占全身,意识逐渐的淡薄。。。。。。
“薰子,我已经决定要成亲了。”
成。。。。。。亲?朦胧间听到这句话,一时无法反应地,迟钝地想着。。。。。。谁要成亲了?关她什么事。。。。。。等一下,成亲?!
泼啦地,从木盆中直起身来,薰子瞪大眼睛,转头望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你要成亲?”
“我的部属们认为拢帮不能没有女主人。我的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成亲并没有那么奇怪吧?”
成亲?这句话深深地刺入了她的心。
苹素软,杏花明,画船轻。双浴鸳鸯出线汀,掉歌声,春水无风无浪,春天半雨半睛。红粉相随南浦晚,几含情。
许久未有的,如同春阳夏暖般,愉快的心情。
画舫缓缓地飘游至大平湖心,悠游地闲荡天地水色间。轻轻撩拨一下沁冷的湖水,耳边传来两名伴游女侍们的琴瑟弦歌,身边伴着的两名俊秀公子是她最心爱最心爱的人。
“大姊终于开怀一点了,今日寻她出游果然是正确的。”摇着手中亲题诗歌的纸扇,冷谦谦放下平日严谨的书生外貌,恢复一点点温柔本性地说。
把玩着手上的弹弓,即便是说话当中也捺不住性子坐下的冷堇堇眯起一眼,打量着不远前方一对戏水鸳鸯说:“待我把那两只鸳鸯擒来给大姊当宠物,她的心情必定会更好的。”
画舫前端的冷薰子听到堇堇的话,回过头说:“人家一对逍遥鸳鸯,你没事去打断人家的快乐做什么?莫非你有拆散情人的恶好?休把这罪过推到我头上,再说,宠物又养宠物,成何体统?”
轻轻淡笑着的冷薰子,一抹自讽的把话带过:冷谦谦敏慧地听出了冷熏子的话中话。
“大姊!这件事其实我早想说了。堇堇和我,都己经长大成人,已经拥有独立的能力。你可以不必再委屈自己窝身红搂,何不。。。。。。何不干脆。。。。。。”
“就是呀!”堇堇心直口快地接道:“不要再做这种形同玩物的差事。等我考上了武状元,谦谦高中金镑后,你就不需如此辛苦。我和谦谦都可奉养你的!虽然说泷大哥安排我们的生活、照料我们、供我们读书求知,这一点我们十分感激,不过。。。。。。既然泷大哥都要结婚,我想他人那么好,一定会放熏姊姊自由的,不是吗?”
“他成亲并不代表我和他之间关系有任何改变。我和他依然是前来狂欢的恩客与花妓的关系。定下契约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永远失去自由了,直到我或者是他呼吸永远歇止的那一天。”若无其事的说出这段自欺欺人的话,熏子像要让谎言成真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重复。
自己与泷傲都只是恩客与花妓,除此外,别无关联。
“但这几天大姊不都是为了这消息,闷闷不乐吗?”
被讲话直率的堇堇不留情面地一说,熏子牛脾气再起,“谁为那种无聊事闷闷不乐来着?你是听谁乱嚼舌根了?”
“不是这样吗?那,巧儿说你这几天茶饭不想是为啥?唉呀!该不是。。。。。。大姊你向来极为小心的。。。。。。难不成肚子里有。。。。。。”
“越说越离谱了,堇堇。你身边到底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把你惯得更野更耿直了。我开始怀疑当初我让你们以男子的模样生存在男子的天地里,这个决定是否过于草率过于粗糙了。毁了我一人的幸福就够了,别连你们都学我这样,过着边缘无根人的日子。”不时会产生的悔恨与懊恼再度侵袭着薰子的内心。她做错了吗?如花似玉的妹妹们,真的能过平凡人的幸福日子吗?长姊如父、长姊如母的自己又真有权利替她们决定她们要过的未来吗?“再说,我若真有什么闷闷不乐,多半也是烦恼你们呀!此刻在我面前夸口自己己经能独立了,好歹也拿出点真
本事给我欣赏一下。先说说你吧,谦谦,你的会试准备得如何了?这回可不像当初选秀才那样简单容易,现在你要面对全天下的秀才书生,可有把握与他们同场较劲拔得头筹?”
纸扇灵活地转动着,冷谦谦微微一笑,自信地说:“古文诗词、五经四书,无一不熟读烂透,现在就算要我倒背也没问题。况且,托泷大哥的福,所有居上位者的关卡也都打点得极好,我想今秋金榜题名指日可望。”
“可别自信过了头,临场打秋风。”
“我是什么样的性子,薰姊比我还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