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答应过几天到超市买东西,才安顿好女儿。两人才又急急地向医院赶去。
刚进医院病房楼道,就碰见老妈急急忙忙地向护士办公室跑,见他们进来,说:“输液针头偏了,手背上输出一个大疙瘩。”
她赶紧替老妈唤护士,老妈、永兴急忙回病房。
护士叫来了。从右手上拔出针头,又重新扎到左手上。 “你们不在,我还拿心在意地看着,不知怎么一不留神打盹了,就输了出来。老了,真是老了。”老妈解释说。她说:“妈,这几天你太困了。”她又一次数着一分钟的滴数,还好,不快不慢,她的心才算平静下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晚上十一点多。她又在洗脸盆里倒了热水,拧干,给老爸敷手上输出的疙瘩。
第四章 老厂长昏迷 小外孙高烧(3)
也许太劳累了,热敷完,刘军香原打算坐在沙发上休息休息,竟然不知不觉就打起盹来。
睡梦中忽然听见有什么声音。这个星期以来,她与老公的手机就不关机了,怕有什么急事。又一听是老公的手机的震动声。老妈看着输液,老公也在另一个沙发上打盹。手机震动老公也没感觉到。她急忙叫醒老公,接电话。
“什么?杨柳咳嗽,发烧?”老公紧张地问。
她一听女儿发烧,也紧张起来。
“是,是。你别怕。我们马上回去!”
老公关了手机,两人又急急地向家里赶去。街上的行人已经很少,白天拥挤狭窄的街道顿然觉得宽阔起来。是由于她们骑车快,还是夜晚,她感到身上很冷。这几天她和永兴只顾在医院照看老爸,对女儿没有关照好。
回到家里,她看到女儿的脸红红的,她一摸女儿的头,这不是烧,是烫。女儿不停地咳嗽着,公公抱着女儿不知该怎么办?婆婆呆呆地站在一边。
怎么烧得这么快,九点多回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烧起来了?
她处理女儿发烧还是有经验的。急忙让永兴用温水手巾敷女儿前额,自己拿出退烧药给女儿喝。本来,应该先量体温,然后再吃药,但她摸到女儿的体温肯定在三十八度以上了。要不马上控制,很快就会上升到三十九度。高烧的上升,不允许你十多分钟的量体温时间。医生说,高烧如果得不到控制,是会引起抽风,给小孩留下后遗症的。吃完药,她才给女儿夹了体温计。
她盯着墙上的挂钟,挂钟一分一分地走着,十分钟就像半个钟头长,终于到了。
“哎呀,三十九度。”她吃了一惊。女儿从来还没有烧到这么高的体温。她又让公公再取两块毛巾,胳膊弯也冷敷。女儿哭着闹着不冷敷,她说:“乖乖听妈妈的话。不然,你就会烧成傻子。”女儿才慢慢安静下来。
她又给女儿夹上体温计。她知道,退烧药还没有起作用,半小时后才能知道。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老厂长昏迷 小外孙高烧(4)
医药是人类的文明。现代医药更是这样。只要对症用药,症状很快就会好转。半个钟头过去了,女儿的体温终于降下来了。从三十九度降到三十八度。大概过了不到一个钟头,女儿体温降到三十七度五。刘军香的心才平静下来。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老爸住院,婆婆走失,女儿生病。高烧控制住了,但晚上再烧起来怎么办?她又不能留在家里,医院里还有老爸呀!她与永兴商量了一下,决定带女儿上医院,让医生检查检查。如果普通感冒,不需要输液,明天就回来,如果需要输液,那就住院。
永兴到街上叫来一辆出租车,抱着女儿到了医院。真是不到什么地方,不知什么地方的情况。最近几天,由于天气变化,小儿科住院部住院的儿童真不少。病房里不时地传出儿童哭闹声、咳嗽声。她们找到值班医生室。值班医生用听诊器听了听肺部,看了看舌头、喉咙,说:“肺炎。”
她的头“嗡”地响了一下。女儿从来没有得过肺炎,但她听说肺炎是一种很厉害的病。
“那吃什么药?”
“吃药恐怕控制不住了,得住院,输液。”
“那就住院吧!”她看了永兴一眼,果断地说。她也曾听说,医生和医院为了增加收入,对病人夸大病情。但此时,她宁肯相信医生的话是真话,破费点钱算什么。如果真是肺炎,得不到及时控制,那怎么行呢?医生开好了住院手续单。她们还算走运,今天下午一个小孩刚出院,要不是还没有床位哩!
小儿科住院部的条件很差。老爸的病房是干部病房,单间,一进门,还有一个单独的卫生间,墙壁也粉刷的白白的,还算讲究。但小儿科就不同了。一间病房内四个床位,陪护的家长在两个床中间又放了行军床、椅子、马扎、小板凳之类,白天还好些,晚上出来进去上厕所都困难。再加上碗筷、勺子、喝水杯,乱七八糟。憋了一晚上的空气,臭得还恶心。但没有办法,交叉感染就感染吧,就是这样的环境,用上药也能治好病,效果差些吧!
永兴很快领来了住院的被褥、床单,她麻利地铺好,护士已拿来配好的药。护士给女儿扎针时,女儿哭了。是女儿哭得原因,还是护士的技术不行,第一次扎针失败,护士拔出针头。娇生惯养的女儿扭回头看着拔针,放开嗓子地哭。她用一个棉棒压着刚扎过的针眼。她看见护士额上也渗出了汗。
她心里也心痛女儿,但还是耐心地对护士说:“没关系,你定定心,不要慌!”
护士拉着女儿的手,又开始在女儿另一只手上寻找扎针的位置。第二次扎针成功了。女儿也不哭了。她紧绷的心才舒展开。护士调好滴数后就离开了。
她对永兴说:“这里暂时没事,你快到那边去看看。”她想:按迷信的话说,这是冲犯了哪路神神了,大人、小孩都住院!一个大人病就把人折腾的受不了,又添了一个孩子病。
作者题外话:向读者拜年,春节好!
写一小插曲,感谢支持!
香香家春联
春节临近,晋北这座云中小城,卖春联的就热闹起来了。各式各样印制精美的春联应有尽有,琳琅满目。但杨根田还是坚持每年用红纸自编自写对联。这对联意思好,又幽默,字也好。今年是否又写了?
吃过饺子,我首先就去香香家拜年。一到她家门前,只见一副自写的对联看上去有点寒酸,但那刚劲有力的字立刻就吸引人了。
上联:庶民百姓扫家理发贴对联欢送金虎
下联:普通人家包饺烩菜放鞭炮喜迎玉免
横批:香香永兴
好!好!
但仔细看来,字又不像是出自老杨之手。再一细看,后面有几个小字:“杨柳学书”。
啊,他孙女的字也学得这么漂亮?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川妹子真情 老革命苏醒(1)
老刘做完手术已经三个星期、二十一天了,但仍在昏迷中。刚刚查病房,还是郭主任带着七、八个医生,都穿着白大褂。郭主任又问了一些情况,最后说,根据病人当时非常严重、非常危急的情况,能恢复到现在这种情况,保住命就不错了,手术是成功的。不反复、平稳的恢复就好。至于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能说话、恢复记忆,那得慢慢等待。并嘱咐她,一定要好好护理。
郭主任还说,今天输液减少了,只有一大瓶。又是小刘护士的班。小刘护士穿着白大褂,戴着蓝边的护士帽,挺着胸,拿着输液瓶挺神气地走了进来。排掉输液管中的空气,用皮筋捆住胳膊、拍打手背、用酒精棉球消毒,扎好针头,见到回血,数好滴数。小刘护士一句话也没说,又挺着胸走了。护士也是神圣的职业,年轻时,当几年护士也是满好的。自己年轻时也是护士,也是女孩子们挺羡慕的。可是现在老了,不过那段记忆还是美好的。
老刘住院以来,中间还插了个小外甥病,女儿、女婿基本上没有上班,白天黑夜守在这里,单位领导似乎有怨言。两人说,今天有点空,都先到单位看看,然后再来医院。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郭春花和老刘两人。初冬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病房里,给病房送来温暖、明亮。她一手捉着老刘的胳膊,一手不停地在这条胳膊上、脸上抚摸着老刘。她记不清是自己当护士时;还是后来听人说;还是看电视、看报纸得到的知识,说脑部昏迷的人,亲人给唱歌、说话,通过心灵感应,情感交流,会唤醒病人,使病人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会唤起病人的记忆,会逐步恢复病人的语言功能。于是她就试着与老刘交流。
“刘团长啊,刘团长,我是春花,你不是逗笑叫我川妹子么,你醒醒吧!你能不能想起我们一起逛商场、一起逛公园?我们相识、相恋那甜蜜的岁月?”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川妹子真情 老革命苏醒(2)
郭春花的老家在四川省的大山深处。
爷爷、奶奶、爸爸想要男孩,妈妈却一连生了她们姐妹五个女孩,家里不喜欢她们,她们也似乎成了家里多余的人。当时,村里还是集体劳动,挣工分,她上完初中就回村挣工分了。那年,部队到她们那里征女兵,她们一块几个女孩都报了名。她家里是贫农,她的身体又格外的结实,很幸运地被征上了。但好多人却说她人生的漂亮,部队首长看对了。当她脱去家里的衣服,换上军装时,心里是那样的高兴。同时报名的那几个伙伴多么羡慕她呀!在火车站欢送那天,爸爸、妈妈、四个妹妹,还有一块玩的几个女孩,都恋恋不舍,激动地流了泪。她抹着泪水和家人、同伴、家乡告别。
她们坐了几天火车,来到河北。同时征来的女兵,一部分当了话务兵,一部分当护士。她被分配到军医院学护士。经过几个月的培训,理论、实践,打针、输液等技术都掌握了,而且她的技术学得特别过硬。当时部队学习欧阳海,苦练基本功,抓得很紧。她年轻好胜,每次考试、比赛,她都是第一。学习完后,她又被分配到一个炮兵团当护士。初到时,许多人不敢用她打针、输液。后来发现她的技术比原来的几个护士还好。知道的人,到医院指着要她打针、输液,都说扎针时不但不疼,简直一点感觉也没有,她也沾沾自喜。
那几天,刘团长病了。本来前两天是护士长去给打针。可那天,护士长不知有什么事,就派她去。她接受任务时就有点紧张,团长可不是一般病人呀!护士长看到她有点犹豫,就说:“你平时在卫生队里怎么做,到团长那里也怎么做就行了,不要紧张。团长也是普通有血有肉的人,在我们护士眼里,不管是首长还是战士,都是病人。给首长打针要是害怕,那首长生了病,受了伤,躺在手术台上,那谁还敢用手术刀做手术?”
护士长的话很有道理。她就鼓起勇气去团长办公室去给团长打针。但心里总觉得咚咚地跳。
刘团长给她们做过几次报告,在主席台上,是那么威严。她小心翼翼地敲了团长办公室的门。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川妹子真情 老革命苏醒(3)
“请进!”
办公室里传出团长粗闷的声音。郭春花推开门进到办公室。可团长坐在办公桌前看什么文件,连头也没抬,看都没看她一眼。她站在门口,没有敢再往前走,她有点紧张了。过了大概一分钟,还是两分钟,她压了压怦怦跳动的心,鼓起勇气说: “首长, 护士长派我来给您打针!”
“好。你在那里坐坐,等一下,我看完这个文件。”团长终于说话了,指了指靠墙放的一个长椅子。
她没有坐,继续站在那里。想,团长是不愿意自己给他打?还是怎地?心情更加紧张。
过了一会儿,团长把文件夹一合,说:“好,现在打针。”
她走到团长办公桌前,从药箱中拿出护士长已配好的药,安好针头,抽入注射器。是臀部肌肉注射。那时不兴输液,兴肌肉注射。团长已解开裤腰带,把臀部退了出来。她找好部位,用棉球消毒,病人应该爬在床上,可办公室没有床,爬在桌子上打针也是常有的。团长爬在了办公桌上。她用左手按住团长臀部,右手把注射器以抛物的速度扎了过去。
“啊呀!”她疼得尖叫了一声。注射器没扎在团长臀部,而是扎在了她的食指上。注射器在她的食指上摇晃着,她不知如何处置才好。
“怎么了?怎么了?”团长揪好裤子,转过身来。一看她这样,连忙说:“你别动,我给你拔出针来!”团长边说边把她的左手放在办公桌上,拿住注射器,“嗖”地一下拔下注射器。又拿起一个棉棒给她压住已出血的针眼。
她气得哭了。感到血往头上涌,怎么在团长面前这样丢脸?
“你疼吗?”团长关心地问。
“不疼。首长,要不我回去换一个人来吧!”她擦了一下眼泪说。
“不用,不用。你太紧张了。这没啥,你不要紧张,心平气和地打。吸取这次教训。”
她看看团长没有怪怨她,而是鼓励她,就鼓足勇气,再一次给团长注射。她把那个针头换掉,重新又安了一个针头。这次注射的还算顺利。
团长系好裤子后,大大咧咧笑着说:“失败是成功之母,你看这次不是成功了吗?你的技术很好,一点都不疼。”
郭春花回到卫生队,也不好意思把针扎在自己手上的事告诉别人。只告诉护士长了。
第二天,护士长去给团长打针。团长问护士长,昨天那个新兵不敢来了?团长对护士长说,你回去,再让那个新兵来锻炼锻炼。护士长解释,她是医院培养的技术尖子,团长说:“技术尖子更应该在什么情况,都准确无误、不出差错。”护士长回到卫生队把团长的话告诉她,她又去给团长打了针。这次打得也挺顺利。以后团长有点什么病,打针输液几乎都是她包了。团长相貌是浓眉大眼有点凶,其实是一个挺和蔼的人。称呼她“小郭、小郭”的。
一天, 护士长把她叫到办公室,笑眯眯地说:“小郭,跟你说个事,你看刘团长这个人怎么样?”
“刘团长很好呀!我认为是一个很好的团长。”
护士长仍然神秘地笑着说:“我不是叫你评价团长,我就直说吧,如果你找对象,你看团长怎么样?”
她感到脸烧得厉害,头上好像出了汗。说心里话,一年多来,团长几次小病,她跟团长的接触中,她感到团长很会关心人,特别是她把针扎到自己手上时,团长那粗大的手,捉着她细嫩的手,她真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她只感到脸烧得通红,头上冒出了汗。这件事,团长不但没有责怪她、批评她,而是鼓励她继续给他打针。难道团长那时就看上了她?这是不可能的。
她呆呆地想着。护士长又说:“你今年二十二岁,团长四十岁,比你大十八岁。不过这也无所谓,你看咱们部队,哪位首长的太太不是年轻漂亮的?数来数去,就是团长是单身,其他首长都有对了。你要有心事,那大姐给你找团长提提,你要不同意,那就算了。”
她知道,护士长已结婚,对象是本团的一个连长。比她也大十多岁。护士长见她仍不应声,又说:“给你一个星期的考虑时间。不过,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要是成了,我还得巴结你哩,不然在团长面前说些懒话,我还受得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