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松朗看着她的表情,抿了抿唇,眼眸犀利地看着苏华殷。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这个女孩子,可是想要杀人的!
苏华殷看着那个男人,那是一张过于俊秀的面孔,五官精致,每一寸都是上帝精心的杰作,最吸人主意的还是那一双深黑的眼眸,像深沉的海水,像坚硬的盘山,又像漆黑神秘的夜空,散发着难言的蛊惑。
怨不得被这个女孩盯上了,苏华殷暗暗感叹,这么一副好相貌,能不被盯上吗?
只是……
桃红色气体呈花瓣状,落则无根,漂泊无力,灰黑色气体如针,横穿而过,可见今日命犯桃花,劫难尤重,这也是不小心被那个小姑娘挟持的原因吧?毕竟命犯桃花啊。
“放开!”
苏华殷敛去自己的思绪,又重复了一遍,眼睛在那一瞬间变得格外犀利,像是护着幼崽的守护者,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去;
这一次,连那个女孩子都楞了一下,停下了嘴边的骂喊。
季松朗平静地看着苏华殷,他的眼睛太黑太沉,直视着人的时候,便有一种难言的魅力。
季松朗在苏华殷坚持的目光下,眼睛闪了闪,慢慢松开了女孩子,这一次没有走神没有刀抵在自己脖子上,也不会出什么事。
罢了。
就当还这个女人的人情了。
昨天她救了那只猫,今天,他未尝不可救这个女人一次。
季松朗垂下头,看似浑不在意,实则暗暗警惕。
苏华殷缓缓走向女孩子,女孩子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苏华殷,苏华殷抿着唇,眼睛里有几分忧伤,她把刀子塞回女孩子手中,努力微笑道:“没关系,如果我的死,能让你开心,我不介意离去。”
她的眼睛里明明有着害怕,却仍然笑得温暖。
女孩子握着刀子的手忍不住抖了抖。
“傻姑娘。”
她笑着说了一句,语气柔软地仿佛漂浮的云。
“你的发丝如同落日的余晖晕染在柔软的花瓣上,像是沐浴在烈火下昂扬骄傲的火凤,”苏华殷的声音里里满是柔情和迷恋,仿佛可以把人溺死在其中,“你的眼睛像翱翔的鹰,锐利,骄傲,蓬勃生辉,肆无忌惮地张扬,那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生机与活力,”
“我愿意为你而死,”苏华殷牵起女孩子的手,另一只手仿佛不经意间滑过女孩子的发丝,那漂亮的发夹被她一拨弄,又向左滑了一截,恰巧避过阴暗巷子里最后的几丝阳光,“只愿你的骄傲长存。”
“来,我的女孩,别怕。”
她的笑容那般柔和,她的指尖那么有力,她的一举一动都那么温暖。
“呜——!”
“哐当——!”
刀子被女孩扔在地上,她在那一瞬间扑到苏华殷怀里,大哭起来,苏华殷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部,轻声道:“别哭,谁年轻的时候,没遇到几个渣男呢?”
“为了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你的眼泪那么宝贵,怎么能为一个男人流下呢?”
暗红色慢慢褪去那深沉的暗色,桃花色也柔软起来,它们迅速靠拢,将中间灰黑色的长刀掩埋,然后一齐,恢复成淡淡的粉色。
属于女孩子,最单纯的颜色。
苏华殷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前的“气”比刚刚更加清晰,也更加柔软,似乎在围绕自己发出欢欣喜悦的声音。
粉色的灵气散发着昂扬的生机,围在苏华殷身边发出亲昵的细微声音。
苏华殷缓缓勾起唇角,低声道:“不要哭了。”
女孩子抬起头,眼睛上还带着几滴泪,看着苏华殷那张光彩照人艳光四射的脸颊,不由微微红了脸,有些呆愣。
季松朗:“……”
他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复杂无比。
我仿佛看到了什么史诗级的魔幻大片。
季松朗想。
我既没有猜中开头,也没有猜中结尾,更没有猜中过程。
现在的世界,我不懂。
。第六章
“小鸢,小鸢——!”
“小鸢你在哪里?!你不要吓妈妈啊——!”
“小鸢——!”
一个哽咽的女声渐渐传来,女孩子从苏华殷怀中跳了出来,向小巷前跑去,大喊道:“妈妈!妈妈!”
“小鸢!小鸢!”
“妈!”看到女人的那一刹那,女孩子直接扑到了母亲怀里,泪水肆意流淌,“妈妈!妈妈!”
“小鸢,小鸢!”她的母亲牢牢地抱住她,泪水也在那一刻决堤,“你要吓死妈妈啊?!你要吓死妈妈啊!”
“你知道我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多害怕吗?!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想要吓死我吗?!”母亲一边哭一边锤着女孩子,但到底不舍得下力气。
苏华殷远远地看着,没有打扰两个人,直到两个人的情绪都平静下来,女人才拉着女孩走过来,满怀谢意道:“非常感谢你,这位小姐,如果不是你,我简直不敢相信后面会发生些什么,真的非常感谢你……”
“没有,”苏华殷微笑,语气软软地说道,“小鸢是个好姑娘。”
那个母亲脸上还带着泪痕,但是举止非常礼貌周全,一看也是拥有良好教养的,她对苏华殷笑了笑,又深深地向季松朗鞠了一躬。
“我为我的女儿对你做的一切道歉,非常对不起,这位先生,”一边说,一边扭着女孩,女孩不敢面对季松朗,也学着母亲深深鞠躬,低声道,“对不起。”
“您所受到的任何伤害,我们都愿意承担责任并且补偿,”那个母亲深吸一口气,道,“我们愿意承担一切。”
“哦?”季松朗挑了挑眉,“你们想赔些什么?”
“我们愿意承担您的医疗费、精神损失费等所有费用,您想要什么情提出,我们尽可能地补偿于您,”母亲握了握女儿的手,眼眸里充满了坚定,为了她的女儿,她可以付出一切!
“母亲……”女孩子喃喃唤道,却被母亲一个眼神吓住。
她的眼睛里不由又充满了泪水。
这一次,是悔恨的泪水。
“精神损失费?”男人动了动脖子,有些嘲讽地念着这几个字,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人,漫不经心道,“给得起吗?”
“只要你说……”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男人懒懒道:“我姓季。”
姓季?
女人的眼睛里闪过迷茫。
季?!
那个季?!
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惨白。
她的手指不由发抖,低声道:“季少……”
张一鸢从未见过一向优雅从容的贵妇人像现在这般低声下气的样子,她的母亲,永远优雅从容,气质高贵,妆容精致,衣着华丽,现在却为了她,这么狼狈,这么难堪,衣服不成样子,脸上也憔悴不堪。
都是为了她。
她怎么会认为自己的母亲不爱自己呢?
这天底下,明明没有人比母亲更爱自己!
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去这么狠狠伤害自己的母亲!
张一鸢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响亮的声音在空寂的巷子响起,她咬住下唇,看着那个被她劫持的男人,深深道:“对不起。”
“你在干什么!”宋雯惠心疼地抚摸女儿的右脸,“疼吗?”
“这一切都交给妈妈,你不要插手,这是大人的事情!”
“您的女儿也满十八周岁了吧?”男人漫不经心地说着,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这对母女,似乎是蓄意为难一般,道,“杀人未遂,”
男人顿了顿,似乎是故意让她们紧张,缓缓道:“你说法院会怎么判呢?”
会怎么判?
宋雯惠脸色惨白,就是为了季家,也绝对不会轻判!
苏华殷忍不住低笑出声,这个男人,还真是……可爱啊。
训话也这么有意思。
桃红色气体呈花瓣状,落则无根,漂泊无力,灰黑色气体如针,横穿而过,可见今日命犯桃花,劫难尤重,这也是不小心被那个小姑娘挟持的原因吧?毕竟命犯桃花啊。
灵气稳固,有条有理,颜色分明,粉红色还占有不少的面积,可见是一个严肃正经又闷骚的男人。
在场的三个人不由看向苏华殷,季松朗心里有些无力,本来准备好的说词,都在这个笑场中消失殆尽了。
“你已经十八岁了,在法律上就是成年人,”季松朗淡淡道,“别去做那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刀子也不是你该玩的东西,你玩不起。”
“多想想你母亲。”
看着自己的母亲,张一鸢眼睛一酸,低低道:“谢谢你。”
谢谢你肯原谅我。
“这位小姐,”宋雯惠深深地松了一口气,避开了男人的眼神,这个男人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烈了,“非常感谢你。”
宋雯惠把一张名片强硬地塞给了苏华殷,郑重道:“如果您有需要,我们定全力以赴。”
这已经是非常有诚意的许诺了。
“等等,”苏华殷把那张名片收了起来,随意地从女孩发丝上将那个粉色发夹拿了下来,宋雯惠和张一鸢疑惑地看着她,苏华殷微微颔首,道:“送给你这东西的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还是离远点好。”
张一鸢有些茫然地看着苏华殷,宋雯惠到底是经历的多了,豪门世家的底蕴之下,对玄学也多有了解,尤其是她们这种干房地产的,更是对这方面多有涉猎,此时听苏华殷一说,眼神一瞬间就冷厉起来,冷道:“这东西谁给你的?!”
“……秀秀啊……”张一鸢有些委屈地说道。
薛甄秀,薛家。
宋雯惠心里翻江倒海,她就说,她的女儿,虽然有些任性骄纵,脾气火爆,却也绝对不是不分事理为一点事要死要活还拿刀子捅人的人!
薛家……
宋雯惠心里恨急,却还是勉强压下自己的火气,看着苏华殷的眼神中也多出几分敬重,“大师,这份大恩,我们张家和宋家磨齿难忘!”
张一鸢还有些茫然,宋雯惠牵着张一鸢就走,突然,张一鸢扭头,冲着苏华殷大喊道:“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苏华殷对她微笑,她的笑容温柔而诚挚,“你会有一个你深爱也深爱你的伴侣,陪你走过一生。”
“……”张了张嘴,张一鸢道,“谢谢。”
即使知道那人说得都是为了她好,不是真的喜欢她,她们真的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还是……有点失望。
苏华殷勾了勾唇角,道:“水会带给你好运,不妨去海边走走。”
张一鸢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十九岁的夏天,张一鸢干了一件疯狂又绝望的事情,幸好,结局没有那么绝望。
她牢牢握住母亲的手,对未来不再迷茫绝望,她知道,她的亲人深爱着她。
她不是没有人爱的女孩。
“这么简单就信了你?”男人抿抿唇,微凉的声音透出几分摸不透的情绪,苏华殷摇了摇头,轻声道:“她不是信我。”
“她只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而已,”苏华殷随意把那发夹扔到一边,低笑道,“那是她的女儿,在她心中,她女儿自然是最好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我的劝诫,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台阶而已,”苏华殷的声音随风而逝,“年少时,总会有几件疯狂又绝望的事情啊。”
苏华殷微微感叹道,扭过身,对着男人摆了摆手,道,“再见。”
“等等!”季松朗抿起了唇,“我叫季松朗。”
“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到季家来找我。”
苏华殷扭头,微风撩起她的发丝,她轻轻地把发丝别在耳后,那动作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她似笑非笑道:“报恩吗?”
“嗯。”
“不用这么麻烦,”苏华殷眯起眼睛,有些恶劣地笑道,“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就好。”
季松朗:“……”
良久,季松朗一本正经道:“我不美。”
眼尖地看着男人的灵气中飘过粉色的气体,苏华殷心知他是害羞了,如果能看到他的耳根,说不定能看到一抹红色,
只想一想,苏华殷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是一个有意思的男人。
她轻轻咳了一声,学着男人一本正经道:“你美。”
季松朗:“……”
季松朗怀疑自己幻听了,他一米八的大男人,真的能用‘美’这个字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季松朗道:“有事找我。”
说罢,就想要走。
“等等,”苏华殷含笑道,“既然美人不肯以身相许,那就折现吧。”
……
啥?
季松朗怀疑自己幻听了。
“我说,”看男人没有说话,苏华殷含笑重复,“折现就可以了,不需要那么麻烦。”
季松朗:“……”
原来没有听错啊。
“……”张了张嘴,季松朗半晌道,“我没带现金。”
“没关系,打到卡上就行,”苏华殷张嘴抱上了一连串的数字,挥了挥手,潇洒地扭头走了。
季松朗:“……”
这剧本不对啊!
不应该是温柔大方地表示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然后潇洒大方离去,做好人不留半点虚名,然后自己就会高看她一眼。
这不应该才是正常的路线吗?!
一回神,那女人已经不见了。
季松朗沉默。
明明上一刻还要求以身相许,下一秒就要求折现,扭头就直接消失。
这个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季松朗突然有些小委屈。
沉默了一下,季松朗弯腰将那个粉红色的发夹捡了起来。
……等等!
季松朗身子一僵。
……等等!刚刚那女人爆出来的一连串数字是银行卡号吧?
……他好像没记住……
……
……
这下要怎么办?
……而且,他好像还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
。第七章
#苏华殷#退圈的事情经过这几天的发酵,事情的关注度非但没有下降,还因为这几天没有苏华殷的任何消息而再一次掀起了风浪。
天冠娱乐的官微沦陷了一次又一次,公司请了一大批水军,正努力把一盆盆“耍大牌”、“人品差”、“炒作”、“抱大腿”、“潜规则”这样的脏水往她身上泼,一些营销号大V媒体官V也是天冠那边的人,正努力把高帽和脏水往她身上泼,也是极尽语言的艺术,连心理学都用上了,一步一步诱导围观群众。
但是大部分的围观群众根本不买账,人家都被你们逼的退出娱乐圈了,你们还要抹黑她,有意思吗?!辣鸡天冠,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要不然怎么找这么多水军洗白?!
再加上跟天冠敌对的某些娱乐公司更是巴不得天冠娱乐倒霉,叫了不少水军奔赴战场,直接把这趟水弄得更大更混,给网上一次又一次的“谈资”。
“张总,”方栋敲开了张庭锐办公室的门,给张庭锐递了一杯咖啡,语气郑重道,“为今之计,就只能尽力抹黑苏华殷,并且进行危机公关,拿出证据来证明我们公司对苏华殷不差,这一切都是她为了日后炒作,总之,必须尽一切力量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向苏华殷,公司的态度不由得放低一些,主动求和也未尝不可,让旗下的艺人多多发声,只要把公司形象扭转过来就好。”
方栋是张庭锐亲手提拔上来的心腹,可以说他跟张庭锐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张庭锐有什么事,他也绝对讨不了好,此时正是全心全意为张庭锐出主意,张庭锐一口把温热的咖啡灌下去,平时温雅从容的形象全都不要了,只阴郁道:“我知道了。”
方栋见他这副阴郁的样子,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张总管,不管苏华殷在网上支持率多么高,现在舆论声音多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