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应不负[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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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应不负[民国]-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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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若不是自己因着后世那一缕难以言谈的情怀,凭着一缕私心掩护收留了吴恒元,若不是担心自家人频繁出门,泄露了吴恒元的行踪,让家里人同植田吉三郎被暗杀一事扯上关系,她同样是不会破例的。
  转回身子,锦颐重新向着楼上行去。
  这一次,她再未曾在半路上停下来,而是推开了房门,领着谢锦言和吴恒元进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房间里去。
  “我平常除了处理要务之外,都是要同战士们一起训练,所以基本都是睡在军营里。这间房间,也就自然而然的空了下来。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吴先生就现在这住下吧。”
  谢锦言和吴恒元俱不是齐玉茹,没有那么多关于“外男不得入女子闺房”的规矩。所以,见谢锦言没有出声反对,吴恒元便也就点头应下了。
  三人回到了客厅里,在沙发上坐下。
  原本,锦颐回到谢家,只是忙里偷闲,想给自己的脑袋和精神放放假。可没想到,当他们三个一同坐在沙发上,反倒是谢锦言同吴恒元两个人聊得更开怀。
  吴恒元既然会接到暗杀植田吉三郎的任务,那么他必然是产党地下党里一名优秀的特派员。这也意味着,至少是他的学识,决计是不比谢锦言差到哪里的。所以,他既可以同谢锦言谈文学、谈时事格局,同时也可以满足谢锦言对于地下党的些许好奇。
  反倒是她,在翘着二郎腿,仰靠着沙发,瞧着两人越聊越兴奋的同时,竟然开始有些出神地想着,自己究竟该从哪个切口,切入到他们的话题中去?
  或者是因为战争、以及长久心事重重的缘故,锦颐直到现在,才认真思索起自己与以往的不同——
  比起以往,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默了。而比起舒适的家,竟反倒是她曾经一度想要逃离的军营,让她更感到自在。
  也或许,是她有些不适应军营以外的生活了吧。
  将搭在左腿上的右腿抬放下来,锦颐松开交叉置于腹部的双手,不欲再在家里多待,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吴恒元交给了谢锦言,便准备离开了。
  “锦颐你不等爸妈回来了?妈可念了你好久!”
  距离锦颐说要回军营才不过两三秒,谢锦言再抬头,便瞧见锦颐走路步步生风,快要走到了门口。
  “不了,军中事务繁忙,我不能离开太久。”
  锦颐甚至没有停下,打开门便领着守在门口的两个士兵离开了。
  她对谢锦言说的忙,倒也真不是为了敷衍他而说出口的,而是她真的很忙——
  的确,如今铁血军保存下来了,驻沪日军同铁血军也达到了一种短暂的制约与平衡。可偌大中国,又岂止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上海?
  她现在要做的,不过是同军中的各参谋,商量着去想,如何能让华夏在日军全力进攻下,有力与之一搏罢了。
  她倒也不求能够完全转变历史,她只是想着,哪怕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也决不能叫天下任何人小瞧了华夏,小瞧了成千上百万华人的卫国之志!
  “她总是这样吗?”在锦颐离开之后,吴恒元将投递在门口的眼神收了回来,望着谢锦言,率先打破了沉默。
  谢锦言不知道他究竟是指的哪方面,紧着眉头想了想,最终才回道:“从前的她,同我一起参加我们文学社的茶话会,连对我们偶尔有关时势政治的谈论都避之不及。谁又能想到,她会成为一名浴血奋战的将军?”
  对着吴恒元说到这,谢锦言原本连贯的语气忽然一顿,便也不再说下去了。
  就算是锦颐收留了一名产党党员,就算是他的心里对产党更为亲近,但铁血军终归是与产党没有任何从属、没有任何关联的。
  他不清楚吴恒元人品如何,也不清楚锦颐对吴恒元的感官如何,自然便不敢过多的透露有关锦颐的性格和消息。
  也许是谢锦言的心思太过好猜,吴恒元一眼便看出了谢锦言心里在想些什么,当下便也不再问其他更多有关于锦颐和铁血军的问题,只笑了笑,对谢锦言叹了一句,“谢将军是位英雄!铁血军的每一位战士都是!”
  不论他先前对谢锦言的问话,是好奇多一些,还是试探多一些,但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全然是出于真心的——
  因为,在产军忙着躲藏,民军忙着攻打产军的情况下,独独是谢锦颐,毫不犹豫的领着铁血军,击退了驻沪日军。
  (插一句,请小天使们看作者有话)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里是那么久没更的解释——
    小天使们应该知道,我出院那天是通知了要更新的。可是,当我准备出院的时候,我的主治医师才拿着我的病历本告诉我和我父母,说我除了泌尿外科结石以外,妇科随诊多囊卵巢综合征。
    因为刚开始腹部痛去检查并没有去外科,反倒是去内科的时候,被叫去妇科先检查,然后做了B超啊各种的。虽然很久没来姨妈,但真的没想到会是生病了。然后,我妈就搞得很严肃,我又因为要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天天喝中药也心情不好。
    那段时间刚好又是各科考试,医生说不要压力太大,我妈就干脆把我电脑拿回家了。我呢,又总感觉因为这个病的原因有些难以启齿,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天使解释。
    我前几天放假了,就一直在想,都停更这么久了,还要不要写,还会不会有小天使看。但最终,我还是觉得,既然开了坑,无论如何也该把它写完。我这个病至今还没调理好,但难道它一天调理不好,我就一天不干其他事吗?
    所以,我还是决定继续完成它,并且希望以一种无甚压力的心态去完成它。
    如果还有小天使是在这篇文的坑里等我的,我想对你们说谢谢,同时也要对你们说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也为我一直的鸵鸟心态,至今也不敢看你们的留言说声对不起。
    唔,叙述得有些混乱,但还是希望把自己的心情叙述明白。

  ☆、第五十九章

  6月11日。
  当谢锦言将电话打到总指挥部的时候,锦颐仍然在就“全国范围内对日军进行防范”一事; 同张腾飞等各级参谋进行反复的协商和推敲。
  在上海各阶层人士的眼里; 或者铁血军的将士们是一个极为特别的特权阶级。掌握在锦颐手里的权力; 几乎与往日的军阀无异。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却只有锦颐他们自己才能知道——
  铁血军作为一个既与产军不亲近,又同民军有着明显隔阂的存在,实质上几乎是被摆在了明面上,受着民军甚至是日军的“特别关注”的。
  他们两者间,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是能够眼睁睁的瞧着铁血军的规模继续扩大的。他们不会容许铁血军继续征兵。甚至对他们而言,不在铁血军弹尽粮绝的时候; 成为铁血军溃散的推手; 便已是他们最大的“仁慈”。
  铁血军要想在这样的境地里搞些大动作; 完全便是白日做梦。
  “叮铃铃铃铃~~~~”
  就在大家的探讨再次进入胶着状态之时,总指挥部的电话响起了。
  来电的是谢锦言。
  他倒也不是要说别的其他,而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恒元决定明天离开上海了”,便也没了下文。
  事实上; 自植田吉三郎被枪杀至今; 时间才不过是一个月左右。日军方面根本便还未放下警戒和搜查,吴恒元此时选择离开上海,是很有些冒险的。因为他也很难保证,在他进入医院、枪杀植田吉三郎、从医院逃离的时候,究竟有没有人看清过他的面容。
  但独独对于他选择这个时间离开,锦颐是没有太大的诧异和惊奇的。
  抿了抿唇; 锦颐思索了一会儿,确定了那不是什么秘密后,方才对着谢锦言解释道:“秦非正前些时候在庐山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决定将‘攘外必先安内’定为基本国策。民党和产党、民军和产军,他们间的争斗不是一天两天了。吴恒元他选择这个时候离开,应当为的便是这件事。”
  同恍似明悟的谢锦言挂断了电话,锦颐没有同他说的,其实是秦非正为了切实推行她的“攘外安内”发动方针,将亲任“剿产总司令”,纠集63万兵力,开始第四次军事“围剿”。
  这些消息,再过不了几天,便会一应在全国爆发开来,她不将这事说与谢锦言听,无非便是不希望谢锦言在这个时候同产党走得太近罢了。
  放下电话,锦颐重新走到会议长桌的主位上坐了下来,却发现围坐在会议桌旁的众人,眼珠不约而同的在转动着,似乎都在想着什么,便忍不住对着他们问道——
  “你们是不是想到些什么了?”
  “咳咳。”
  锦颐话落,众人接二连三的便回过神来,不久便有人接过锦颐的话答道:“咱们先前的为难,其实也就是被国民政府和那群小日本鬼子给盯着,很难有些动作罢了。但刚刚听了司令你同别人说的,想起来秦非正要亲自领兵去‘剿产’了,我就在想,是不是可以把这个点作为一个突破口?”
  那人试探着的发问刚刚落下,便立马又有另一边的人接着他的话继续设想道:“老范他说得没错。虽然说去‘剿产’的是秦非正,不是整个国民政府。但国民政府主事的人是秦非正呀!虽然说他们仍旧是会盯着我们,可当下他们的注意力都被产党产军给吸引走了,给我们的关注必定就会大大减少。”
  说着,他又蓦地从鼻腔里酣出一口气,瞥了一眼锦颐,无奈道:“就是小日本那边,可能还是不会轻易对我们放松警惕。失了总司令的是驻沪日军,其他地方的日军可没出这档子的事。咱们的人一进其他的城里,指不定就已经被小日本的兵给盯上了!”
  “这些问题,其实都可以放放。现在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是……”
  张腾飞坐在锦颐的身边,原本一直是低着头,同锦颐一同听着其他人的想法的,直等着大家把自己的想法说完了,这才抬起头来,将十分平静的目光放进了锦颐的眼里——
  “司令你所谓的、加强全国范围内的防范,究竟指得是什么?”
  他如此问道。
  见锦颐垂下了眸,他也不急,给了锦颐一定的思考时间以后,这才终于将自己心里想了很久的问题给抛了出来——
  “咱们军队里统共有六万人。正如刚刚老范他们说的,咱们也许可以搞些小动作,但大动作却仍旧是不可能的。咱们不可能大规模的征兵,哪怕是偷偷的也不行。六万人,咱们守得住一个上海,也许,也还能勉强守得住一个南京。但除此之外咱们还能守得住哪里?”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能使得“九一八”事件、淞沪抗战事件不再发生,但事实却是,华夏着实有些太大了!
  民军是如今华夏的正统军,自然能够在华夏的境地里随处移动。产军因着要躲避民军的“围剿”,向来也是没有一个特定的“军营”。独独是他们的铁血军,若是领着这六万人往其他地方动一动,恐怕也都是要伤筋动骨。
  所以,他要问问司令,究竟她说的“防范”,是什么样的防范。他绝不相信,他刚刚说的这些,她会不曾想到过。
  锦颐不自觉地抻了抻肩膀,往椅子的后头坐了坐。
  她料想过许多种有人对她问出这个问题的场景。她以为她至少该是紧张的,但现在,她却反而感到有些轻松——
  “我们需要在各个被日本重兵把守的城市中,找到一个可靠的据点,将枪支弹药给掩藏起来!”
  因着有袁二爷的缘故,袁家同那些驻沪的日本政治家的关系,至少是明面上,并不生疏。而这也是袁幼卿能那样轻松的在袁家山庄里,量产一批又一批的军事器械的缘故。
  但与之同时的,这也让她的身份变得格外敏感。为了能够牢牢掩护住袁幼卿的身份,有关于袁幼卿、有关于那一座袁家山庄、有关于那一处阴暗偏僻的郊外,她并不打算说与旁人听。即便是她最亲密的人也不。
  但独独是袁家山庄里,那愈发增多的枪支器械、火炮弹药,她只要动了使用的念头,便是无论如何都隐瞒不住的。
  “咱们哪儿来那么多的军事装备?从小日本上海本部那里撸来的,加上小日本协议里赔偿的,也就是让咱们用着绰绰有余罢了。拿去各个地方藏着,咱们不就又要变得拮据了吗?”
  一谈及“掩藏枪械弹药”,在场的诸位一下子便能理解了锦颐心里的盘算。
  要想打一场胜仗,无非便是凭的三点——
  人数、装备、最后才是军队整体水平。
  他们铁血军是无法再扩大规模了,可要是真到了要抗日的时候,哪个军队不是军队,还不都是抗日的华人?
  华人的军队、尤其是产军缺少军事装备,司令她想在各个地方掩藏一批枪械弹药,以在关键时刻对华人战友进行支援和补给无可厚非,却也总不能拿他们自己只能算是“略有富余”的装备进行补给呀!那也都还不够藏在五个城市的!
  锦颐看出了他们在想什么,当下便直接出声解释道:“各位放心!我的意思并不是说拿出我们军队里的装备补给给别的军队,而是指我的手里有充足的装备,既可以及时补给咱们自己的军队,也可以拿去其他城市,用以日后支援。”
  她笃定自信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张腾飞的身上。见张腾飞张口,恍似想要在问些什么,当下便又拦下了他的话——
  “你也不必问我这些装备的出处,总之,我只能告诉你们,这是我同另一位为华夏崛起而努力着的‘战士’所达成的协议。”
  未免有人猜出袁幼卿的身份来,她甚至故意将自己与口中那位“战士”的身份说得有些生疏。
  张腾飞又看了锦颐一眼。
  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知道了自己努力的方向之后,他便也没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将双手交叉着放在会议桌的边沿上,对着锦颐以及在座的诸位说道:“如果仅仅是运送装备的话,那么就像是老范他们说的,民军‘剿产’都剿了好几年了,这一次没个两三年的,也完不了。对我们来说的确是个突破口。”
  “日军那边也没那么难,就算他们现在盯着咱们,但这华夏到底还没到任由他们作威作福的时候。咱们让士兵伪装成运送酒水、布匹、食物的人,想要运送这些物资也没那么难。咱们难就难在,咱们要把那些装备掩藏在各个城市的什么地方?咱们怎么确保那些地方是安全的?怎么确保那些装备能掩藏到它们能够及时发挥作用的时候?”
  “这两个问题,才是咱们现在应该想的问题。”张腾飞松开了手,曲着右手的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让众人思考道。
  事实上,如果仅仅是要在那些城市找个地方来安置些东西的话,那是算不得有多困难的,谢峰德的生意做得不错,袁幼卿家更不用说,在一些城市租一间房,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正如张腾飞所说,每一批装备的“安全”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众人讨论无果,这一次会议便只能再次不了了之。
  等到张腾飞同其他人一起心事重重地散去之后,锦颐一个人靠在椅子上闭目沉思,右手食指同大拇指不停在膝上磋磨着。良久,她才试探着做了一个决定——
  或者,她可以同幼卿说一声,去袁家走一趟。
  他们铁血军行动受限,但袁二爷那里却未必没有门路。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的关心哦~~~~爱你们,笔芯??
其实我这个病本身身体上没啥痛的,但主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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