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大秦要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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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大秦要亡了!-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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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按照胡亥的说法,是“恐怕那刘邦入关后,对你家人不利。所以特意叮嘱了李卿与赵卿,为你那一双儿女,寻一处稳妥之所安住”。
  萧何还能说什么?只能感激涕零,谢主隆恩。
  “我让你们把萧少府带来,当然是有大用处的。”胡亥拍着萧何的肩膀,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好田地,全靠萧少府来收租了。”
  萧何双肩下塌,苦笑道:“陛下器重,臣铭感五内。然而臣只有一双眼睛,一双手,若底下没有识字的吏员,臣也是独木难支呐。”
  “哎,如今我们流落在外,不可再用旧时称呼,只唤我公子便是。”胡亥安抚道:“你来了便好。吏员之事,我来想办法。”
  胡亥把手底下的人一拨拉,文有萧何、李斯,武有韩信、蒙盐,只要根基夯实了,便是从头打理一遍旧山河,又有何难?一时豪情满怀,可恨没那文采,做不来一首流传千古的文章。
  他只能一手拉着韩信,一手拉着萧何,笑望着赵高、李斯,铿锵道:“放心,咱们聚在一起,哪怕这旧河山碎了,咱们也能给它再造一个新的!”
  一行人回到江州,早有刘莹等在府衙门口。
  一见胡亥,刘莹便上前来。
  胡亥懂她眼色,知道必是有事发生。他如今不比刚来之时,不再装逼“事无不可对人言”,而是走到一旁,示意刘莹秘密奏报。
  刘莹便将叔孙通等人来到江州之事捡要紧的说了。
  于是胡亥大笑,告之萧何吏员短缺的问题迎刃而解。
  刘莹担忧道:“公子,您要出面吗?他如今只当领头的人是我,并不知道我与您在一起。”
  胡亥笑道:“我自然是要亲自见见他的。叔孙通这人滑得很——同他讲什么旧时情谊,什么忠君护主,全然无用。他估摸着你这里不能成大事,一样是要跑的。”
  刘莹与叔孙通一起当过差,知道胡亥言之有理,叔孙通的确不是那种正经的忠臣。
  “可是……”刘莹目露担忧,“万一他是别人派来的……他可是投降了刘邦的……”
  “那有什么?他不是一样跑了吗?”胡亥笑道:“等他明白,跟着咱们做的墩饼最大,甭管他背后有没有人,他一样会跟着咱们干。”
  刘莹歪头思索,道:“您就一点不担心,他是刘邦派来的?”
  胡亥哂笑道:“谁会派这种真能跟着对方跑了的人做间谍呢?若果真有,那主上也是个傻的,不足为虑。”
  胡亥见刘莹仍是眉心紧锁,便道:“你知道似叔孙通这等人,江湖上的诨名叫什么吗?”
  刘莹下意识问道:“叫什么?”
  胡亥把手张开,形象道:“就叫‘撒手没’。”
  刘莹愣着一想,“噗嗤”乐出来,嗔道:“您这是……把叔孙大人比作、比作狗了……”
  叔孙通被罩麻袋打昏关柴房,已经三天了,每天只有两碗羹饭吃,饿得想到肉就流口水。忽然这日,他被提出了柴房,洗漱换了新衣,送入了厅堂。
  厅堂里还摆了满桌的美食佳肴,而刘莹亲手持酒壶立在一旁等候。
  叔孙通望着美食猛吞口水,乍然看到一旁的刘莹,差点被口水噎死。他抓住廊柱,紧张地往门口望去,想要寻求逃跑之法。
  想他叔孙通,抵得过先帝胡亥吊起来打,混得过刘邦大军开入咸阳,一路南下畅通无阻——谁知道却栽在了刘莹这温柔美人手中。
  这一下给叔孙通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了。
  叔孙通一面往后退,一面紧张道:“刘姑娘,前番冒犯之处,您大人有大量。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话音未落,就听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男子嗓音自后堂响起,“好一个井水不犯河水……”
  叔孙通睁大了眼睛,只见从后堂转出来的青年人,黑眸湛然,唇角微翘,不是已经驾崩的秦二世胡亥又是谁?
  叔孙通惊征之下,不由自主膝盖变软了,扶着廊柱滑坐下去,颤声道:“陛、陛下……”
  胡亥已经走到叔孙通面前来,俯身压低声音道:“朕便偏要井水犯河水,你怎么说?”
  叔孙通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脸色煞白,死死盯着胡亥,嘴唇抖得就像蜜蜂翅膀,“陛、陛下……?”
  “怎么,惊喜地说不出话来了?”胡亥笑道。
  叔孙通斗胆伸手抓住了胡亥的手——暖的,活的!
  妈呀!叔孙通跳起来,与胡亥对视的短暂一瞬间,心念如电转,在逃走和示好之间做了抉择,他猛地扎到胡亥怀中,抱着胡亥的腰嚎啕大哭,“嗬嗬,我的好陛下啊!小臣几不曾追随您于地下!”


第136章 
  胡亥嫌弃地往后仰着; 拍拍叔孙通肩膀,道:“来; 边吃边说。”
  刘莹奉酒上前; 巧笑倩兮; 美目盼兮; 道:“前番都是误会,多有得罪; 还望叔孙大人海涵。”
  叔孙通后颈还一跳一跳地胀痛着,那是刘莹着人打的。可是听着美人这么温言细语一道歉; 叔孙通又生不起她的气来; 只能一仰脖干刘莹奉来的酒,风卷残云般大吃起来。
  他是真饿狠了。
  胡亥就在一旁含笑看他狼吞虎咽。
  一时过了饿劲儿; 叔孙通擦了擦嘴边油渍; 这会儿再哭就显得假了,于是笑道:“陛下您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小臣可真是想死您了!自从您御驾出了咸阳城,小臣真是睡里梦里也总记挂着您!当初每日教小殿下读书写字,总要先面东祝您安康。谁知道您在广陵府遭了难,消息传到咸阳宫中来; 若不是还有小殿下要人辅佐,小臣真恨不能插翅飞到广陵府,不管碧落黄泉,总要与您相见……”
  叔孙通文化人,吃饱喝足了,表起忠心来; 那词儿都是一套一套的。
  胡亥笑眯眯听着,笑骂道:“狗东西,怎么现在才找到朕?”
  叔孙通一听着熟悉的骂人语气,心中一松,立时打蛇上棍,腆着脸笑道:“这不是小臣愚钝么?闻着味儿追过来,还是晚了一步——好在是寻着您了。”
  胡亥开启吹牛逼模式,示意刘莹倒酒,笑道:“朕还不知道你?跟着那刘邦混了一阵——”见叔孙通脸上讪讪,旋即话锋一转,并不追究,反而道:“跟他混没意思。他带着项羽给的那三万兵,都打不过我这边几千人。俩月前,刘邦的人来江州收租,我们城门都没让他们进,给打了个落花流水。”
  叔孙通恍然道:“我仿佛是听说巴郡有当地民众不听教化,刘邦派了樊哙来征伐——说是一支娘子军……”
  刘邦自从吃了刘莹与他自己妻子吕雉的大亏之后,对于一切政治型的女性都敬而远之。毕竟江湖险恶,一个女人如果能在其中混出名堂来,那当真是难缠角色。
  所以听说江州领头的是女子之后,刘邦正筹划东渡之事,索性不再去捅马蜂窝。巴蜀女子多凶悍,既然人家是当地人自发的组织,还是不要去招惹了。
  刘邦便叫樊哙班师回营了。
  胡亥笑道:“平时我不出面,都是刘莹和李婧出面。李婧你知道?李斯的孙女。所以外头人都叫这是娘子军。怎么样?江州这一代,往东黔中郡、长沙郡,都是咱们的地界,再往南还有赵佗的兵团支援。”
  叔孙通就算是文士,也明白赵佗所率领的南方军团是多么大的助力,闻言端着酒杯的手一颤,望着胡亥激动道:“陛下,您连南方军团都收服喽?”
  胡亥笑笑,饮酒不语。
  叔孙通从他的笑而不语中,看出了一种两人之间高深莫测的默契——陛下这是拿下了南方军团啊!
  这等大事,反而是不说,更叫人信服。
  叔孙通离席跪拜道:“天佑吾皇!天佑大秦!”
  刘莹偏过头去,以手遮面,轻笑一声。
  胡亥还绷得住,拍手道:“都进来。”
  一时李斯、赵高、萧何、夏临渊、李甲、韩信等人鱼贯而入,把叔孙通看得一愣一愣的。
  “叔孙通,”胡亥伸出手去,“怎么样?跟朕一起重建大秦伟业,不错?”
  叔孙通想不出皇帝是如何做到偷天换日的,握住胡亥的手,激动道:“小臣原为陛下的事业,肝脑涂地。”
  他也合计过了。如果再跑去别人的地方,如刘邦者、困于巴蜀,如项羽者、已成霸业显不出他,至于他一开始想跑去找的楚怀王义帝,其实也只是名义上好看,实际是个空壳子。
  更何况,跟着谁,能有跟着胡亥的感情基础深厚呢?南方军团可是有五十万大军的,项羽合众诸侯之力,也不过四十万人。
  至于小陛下不见了虽然可惜……可是陛下还年轻,来日方长。
  胡亥道:“好好好,倒不必肝脑涂地。你带来的那几百人,跟着萧何收租就是了……”
  叔孙通:……我来不是为了收租的啊!
  胡亥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道:“至于你,跟抱鹤真人夏临渊一起,朕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们俩去筹划。”
  叔孙通眼睛一亮,上前抢先问道:“什么事儿?”
  夏临渊却没了往日的生机,蔫头耷脑跟在后面。自从新安十万秦兵牺牲之后,夏临渊一直有些萎靡不振。
  胡亥示意夏临渊也上前,对他俩道:“你们听说过信仰统治吗?”
  夏临渊与叔孙通两脸懵逼。
  夏临渊丧得摇了下头。
  叔孙通抓住了关键词,“信仰统治——统治?”
  胡亥点头,道:“毕竟民间黔首都以为大秦真的灭亡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思念故国之情是否会消失呢?朕要你们去筹划的,便是如何让万千黔首不忘大秦,一心复国。所以叔孙通,你与手下的数百文士,明面上是帮着萧少府收租,实际上担得是把持大秦命脉的重任啊!当然了,在如何让黔首相信这方面,夏临渊是很有经验的——你们俩多交流多切磋。”
  叔孙通满口答应,斗志昂扬。
  夏临渊丧得点了个头。
  却说胡亥以江州为根据地,俯瞰天下之时,刘邦也正蠢蠢欲动。
  田荣反叛,项王前往平叛的消息一出,刘邦便坐不住了。
  恰在此时,又传来楚怀王义帝前往封地的路上坠河溺亡的噩耗,有的人说这是项羽的阴谋,一时间人心惶惶。
  刘邦趁机领兵暗渡,一举攻占了章邯的封地。章邯失了民意,手下也都是项羽分给他的残兵,败退东逃。
  樊哙道:“汉王,章邯都跑了,那蒙盐岂不是小菜一碟?咱们北上,干脆把蒙盐的地方一块占了!”
  刘邦一时没有说话。
  张良辞别之时,也曾劝他吞并两名秦国叛将的封地。其中章邯不足为惧,可是蒙盐却颇得项羽赏识。如今项羽虽然在东北平叛,可若是激怒了项羽,他调诸侯来问罪,也是难办。
  刘邦摸着自己脑袋左边的疤——那里原本长着的耳朵,在丰邑被蒙盐一剑斩落,给刘邦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他还记得那一剑斩落的速度与寒意,还有剑光闪烁间那少年冷漠嘲弄的黑眸。
  忽然帐外士卒通报道:“骜王蒙盐辕门请见!”
  刘邦一惊,掀开帐门,冲出去,就见初夏的星光下,蒙盐高坐黑马之上,单枪匹马,候在辕门外,正盯着他。
  这人竟敢孤身入敌营,当真好猖狂,好胆色!
  樊哙握紧手中巨斧,挡在刘邦身前。
  刘邦看清蒙盐眸中熟悉的嘲讽之色,伸胳膊挡开樊哙,上前一步,笑道:“英雄请下马稍叙。”
  一时入帐,屏退左右,蒙盐开门见山道:“我愿与汉王联手,二分天下。”
  刘邦与樊哙都是一惊。
  蒙盐道:“项王待我虽不薄,可是终究抵不过他本家亲族。况且我既然背叛了秦朝,背了这千古骂名,自然要赚笔大的才合算。”
  这话倒是符合刘邦的逻辑。
  可是刘邦不是轻信之人,笑道:“骜王少年英雄,未来不可限量。自然不能局限于关中之地。”
  蒙盐不跟他绕来绕去,直接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若要吃掉我,不流血是不成的,吃完了肠胃能不能受得了也难说。我若要力敌你,人心不向着我,我也费力。你得民心,我精兵法,咱们二人双剑合璧,可以取天下。可若是自相残杀,那便是谁都走不出关中之地。”
  刘邦思量着道:“诚如骜王所言——不过你我联手,终归是我占便宜些,不知骜王所图——”他等着蒙盐说出真正的条件。
  蒙盐面不改色道:“我要跟项王说,我是诈降给你的。”
  刘邦:“……”
  蒙盐继续道:“我会说秦地士卒不堪用,无法抵挡你的叛军,所以假意投降给你,不定时向项王汇报你这边的动向。”
  刘邦:“……”
  蒙盐眼皮都不眨,道:“当然了,我们都知道,其实是你我二人联手,诈取项王信任。这样,你在项王处,就有我作为内应了。”
  刘邦缓过一口气来,瞪着蒙盐——你们秦朝的人,都这么无耻的吗?
  也就是说,这次联手,事成了,是二人分天下。事败了,他蒙盐就是诈降于刘邦,实则为项王的人。两边取巧,还一副为了盟友好的姿态。
  蒙盐淡声道:“如何?”
  这样一来,刘邦反倒信了蒙盐的诚意。
  他一咬牙,与蒙盐击掌道:“能与骜王联手,幸何如哉!”
  蒙盐面无表情,出帐上马,踏着星光回程——陛下要他做的这多面间谍,简直是要绞成麻花了。


第137章 
  蒙盐回到营中; 夜不能寐,索性起来巡视; 至于城墙上,只见昔日巍峨宏壮的咸阳城墙,已被大火烧得黧黑。
  他摸出怀中短笛,轻轻吹响,笛声幽咽; 催人肝肠。
  他的父亲蒙恬曾经改良了古筝与毛笔; 并不是只会杀戮的将军。蒙盐自幼跟在父亲身边; 可惜从前年幼,只学得一点皮毛。
  星光碎在黧黑的城墙上,那幽咽的笛声仿佛是咸阳城在哭泣。
  忽然,身边真有哭声传来。
  蒙盐凝眸望去,却见秦嘉正抹眼泪。
  “骜王您笛子吹得真好……”秦嘉侧身掩饰自己的悲痛,道:“叫我想起家人来……”
  他历尽千辛万苦; 一路北上,就是为了与分别近十年的家人再相见。可是等他终于找回来的时候; 熟悉的院落里已经没有了亲人——邻人也多离散。
  战乱如此,黔首都逃命去了。
  蒙盐收了笛子; 并未出言安慰,只沉默地走下城墙,留秦嘉独拥一夜星光。
  另一边的刘邦却正琢磨着与蒙盐联手一事。
  刘邦会答应与蒙盐联手,实在也是形势逼人。
  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此刻汉王刘邦的军队在粮草上却有些供应不及。失了萧何; 刘邦手下便没有能以一人之力撑住后勤、稳固大后方的人才。
  如今刘邦留在巴蜀两郡收租的人,乃是卢绾与曹参。
  这曹参前文提过,是沛县的狱吏,从前官职比刘邦大,比萧何小,是个听萧何计策行事的聪明人。自从萧何被秦二世调入咸阳后,曹参就不得不独立负责刘邦身边的文职事务了。
  当然此前刘邦这边也没多少文差事,都是攻城掠地夺粮走人,后来到了需要用计谋的时候,又得到了张良的助力。所以这一块一直没出什么大的纰漏。
  而卢绾,则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毕竟不管萧何也好,张良也罢,刘邦是属于要用他们,所以才待他们以宾客之礼。但是要说起感情亲厚,就是把樊哙算进去,都比不上一个卢绾。
  这卢绾与刘邦,两家人上一辈就交好。而卢绾与刘邦同在一里,又同日出生,这已经是很大的缘分了。更不必提俩人一起长大,情谊很深。从前刘邦还是个寻常黔首的时候,经常犯事躲藏,卢绾都护着他。
  这俩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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