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修真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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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修真录- 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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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被那僧人一念击中,体内本已紧张的我执幻相,立刻光茫大减,同时引发肉身巨烈反应,肌肉猛地收缩,意根嗡声大作,末那识产生强大的自我保护机制,将之向后一牵,倒翻一个跟头出去,摔在地上。
    那僧人也并不好过。他一击即中,还来不及欢喜,梅林所施咒语已在其心识底层起用,直接震荡其心识结构。
    各位,偶们对世界的感触和认知,表面上是通过眼看、耳听、鼻嗅、舌尝、身触、意识思考来完成的。可这所有感官系统的存在,能表现出多大程度的感知能力,却完全是受着心识结构中相关的知见内容在支配着。心识结构的内容,决定着偶们这六种感官的能力大小,包括看的能力有多大,听的能力有多大等等。
    六根的能力是相对稳定的,其对世界的认知过程也就是相对稳定的。这根源在于偶们的心识结构很稳定,相同或类似的知见长时间起着惯性般的作用,因此咱们感受的世界相牢不可破,就像真得一样。可这起作用的、相对稳定的心识结构,一旦被震荡,失去原有的稳定结构,其所支配的感官的能力。也必然跟着发生变化。
    那僧人被人用咒语震荡,原有稳定而习惯的一切感知,瞬间混乱,看非看、听非听,所见世界相立刻乾坤颠倒、阴阳错位,一切都变得离奇古怪、美丑交融,所听到的声音也尽是纷杂混乱、不可识辩。一时间天旋地转,脚根不稳,勉强地踉跄一步,终于瘫倒在地。
    这群人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两人才说得几句话,便一个向后摔出,一个向前瘫倒,干玉反应奇快,已大概猜到几分,低声对岐伯道:“两人在斗心!”
    岐伯闻言大醒,他和大丑感情甚好,既知这两人为了大丑而来,又这么凶恶,绝非好事,此刻见两人都暂时倒下,知道机会难得,立时对大丑叫道:“大丑,你这傻瓜,还楞在那儿干嘛?还不赶快跑路?!”
    大丑已被梅林的咒语制住,趴在地上不能动弹,只是软软地叫苦道:“我浑身无力,站不起来……。”
    岐伯正要骂他没用,不曾想梅林已经缓过气来,坐在地上,冷眼看着岐伯,漠然道:“你倒是好心救他,可倘若他走了,你能代替他为我办事?”
    岐伯心中一凉,恐惧始生,但想到刚才的话已经出口,覆水难收,无法狡辩,只好硬着头皮道:“我和这位大丑君,义气相投,朋友有难,我虽无力出手相救,可也不能眼睁睁地就这么看着……江湖上讲个义字,这……。”
    梅林神情冷酷,不假言笑,道:“不错,你讲义气是好事,但既受重义之名,也得为义字付出代价,这才算得上名副其实。”他话音刚落,已伸指遥点岐伯胸口。
    岐伯刚才就已经提力防范,此时再见他不慌不忙地出手,压根儿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恐惧更增,急切之中,将骷沙和生命之水全力运转。他体内有二者相混之力,竟自然而地在体外形成一道绿色光流的屏障。
    可梅林一指咒念竟化作一根水刺,缓慢而轻松穿透他的防护,自然通透地插向他的胸口。
    干玉见对方出手轻描淡写,杀人手段举重若轻,心下大惧,扬手飞出一个物事,挡在岐伯胸前。
    她反应灵敏之极,所掷之物正好出现在岐伯胸口与水刺之间。却见“哗啦”一声轻响。她那物事被击得粉碎,梅林的咒念衍出的水刺,依然径直地插进岐伯胸口。
    岐伯胸口被刺,浑身立刻僵硬,意识瞬间停顿,面无表情,双眼失神。干玉大惊,一步跃在他身边,叫道:“小僵尸,你没死吧?!”
    梅林正待将水刺回拉,顺手掏出岐伯的心脏,没想到那僧人也清醒过来,一念又击在他末那识上,他此时正沉浸在折磨对手的快感中,没注意到那僧人也醒得这般快。梅林没有任何准备,这一念劲击透彻通畅,结结实实地正中其末那识。
    梅林体内的我执幻相顷刻失去光茫。
    各位都知道“相由心生”这句话。那梅林的末那幻相,虽起我执之用,可也是由其心用之根本演化出来的,与阿赖耶识的不同,也只在用的差别上。此时梅林心相中的我执幻相被攻,由心相而衍出来的身体样子,也立刻随之表达出被人攻击的外相来。
    随着心幻相的极度收缩,他浑身上下也立刻收缩禁脔,从头顶痛至脚心。而且这巨痛来得太快,整个人来不及惨叫,已由我执启动自我保护机制,让他晕了过去。倘若不让自己的身体失去知觉,这巨大的疼痛该如何承受呢?为了让“我的身体”逃避如此大的痛楚,“我执”选择了这个“晕过去就不知道痛了”的外相表达出来。
    那僧人虽然一念击倒梅林,但自己刚才所受的伤害还没完全消尽,仍然感觉头晕眼花,站立不稳,摇摇晃晃了良久,再次倒下。
    这边厢干玉急叫着岐伯:“小僵尸!你倒是说句话,这么发呆,是死是活啊?”
    临将臣忍着肌体正在重生的痛苦,叫道:“干玉,岐伯这小子被人击穿心脏,已站轮回边缘了,快开始重修小僵尸了。你要救他只有一条路,立刻送他回僵尸界,利用那里的环境,说不定还有救,否则只有从小僵尸修起了。”
    干玉心中微凉,当机立断,扭头便问道:“前辈,麻烦你示知僵尸界在何处?”
    临将臣苦笑道:“就算我告诉你僵尸界在何处,你能冲得出冥界?”
    干玉一怔,但转眼立刻看向混沌牒,混沌牒被她看得心虚,惊叫道:“玉姐,不要打我的主意!我绝对没有本事逆行出冥界!”
    大熊猫闻言起疑,咕噜道:“混沌牒,你以前不是说过,不管是哪儿,你都能随进随出的嘛?”
    混沌牒叫苦道:“我我我……我吹吹牛不行吗?我现在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戈帛想起一事,问道:“混沌牒,当初我和老达捉住你,强拉你硬闯冥界时,你当初虽然疯了,可不仅进来了,而且后来也还是出去了嘛。我记得你本事挺大的。”
    混沌牒“呃”了一声,见被人识破,立时叫道:“你们不知道……我我……我当初疯得厉害,硬闯大铁围山时,根本不知道被恶火烧灼的痛苦……现在我是清醒的,肯定承受不了那巨大的压力,若要硬闯出去,那就死定了!”
    干玉见他吞吞吐吐,知其小家子心态,不肯随便帮忙,当下飞身跃起,落在混沌牒面前,一脚将其踢翻,踩在地上,厉声道:“混蛋牒,如果你不带我出去,我现在就把你打成废铁!”
    混沌牒正在求饶,忽听瞻南山道:“干玉,混沌牒的话,也不全是撒谎。以他的能力,若非当年疯了,任何危险境遇都视而不见,无知无畏下,但知求生而暴发出巨大的潜能…否则他不可能进出冥界的。他此时相当清醒,大有分别能力,任何环境他都有认知,一见即生恐惧,恐惧即在,心有所系,只怕连正常的能力都难全部发挥,冥界恶火瞬间就可以把你们烧成灰烬。”
    干玉心中一凛,又对混沌牒道:“那我只好把你变疯了……。”混沌牒惊道:“你把我变疯,我可是会乱走路的,万一……万一不留神跑到冥界更深处,咋办?”
    干玉走到临将臣身边,毅然道:“还是拜托前辈给我僵尸界的信息,干玉能不能活着出去,自有分寸。”
    临将臣一边呻吟,一边挥手打出一段信息,干玉抄手而过,再回到岐伯身边,道:“小僵尸,你现在多半是不知死活了,如果你从小僵尸修起,必会忘了我,那你是死是活对我还有什么意义?我这就带你出去,你若心有灵犀,当助我一力,否则大家一起重头再来吧!”
    她说得斩钉截铁,毫无畏惧,那冷酷的一面油然而现,众人看得乍舌不己。
    她正要拉动岐伯,却见身旁光影微动,正是又一个刘迦出现了。
    众人乍见两个刘迦,一时难辩真假,不知所措。唯干玉心思转得极快,她见这位刚到的刘迦,面色亲和随意,后面还跟着崔晓雨和玄穹等人,心中已经了然,当下跪在刘迦身前,咬牙发狠地求道:“干玉求宫主帮忙,别让小僵尸重头再修了!”
    刘迦刚到,虽不知前面发生过什么事,但见干玉脸色苍白,顷刻已知其心念。
    他走到岐伯身边,微探过去,倒吸一口凉气,对干玉道:“岐伯被人打得这么惨,只怕真得只有轮回了。不过他就算轮回,受着骷沙的作用,他还是在这个身子里面折腾。但下一段迁流的业相表达,会形成的新的意根,产生意识的基础就会和现在不同,用意识调动记忆的方式也就不同,肯定记不起今生了,相当于重头再来吧。”
    干玉一脸无奈黯然,对刘迦道:“宫主,干玉一生难得与人情投意合,倘若小僵尸真得记不起我了,干玉势必万念俱灰……。”
    刘迦摆摆手,没让她继续说下去,道:“我从你的信息里面看到,你想去僵尸界试试,是吧?嗯,人各有业,你既然不死心,就带岐伯去吧。反正我去僵尸界也是早晚的事。”
    干玉大喜,伸臂揽起依然在发呆的岐伯,对刘迦道:“宫主,你以后也会去僵尸界?太好了,到时候干玉在僵尸界恭迎你老人家驾临。”
    刘迦转头对馨红儿道:“馨红儿,你陪着干玉去吧。”馨红儿疑道:“我不陪在宫主身边?”
    刘迦摇头道:“你和干玉一块儿去吧,在那边,说不定有事需要你做。”
    他不想解释过多,当即以无相之心打开有相空间,双手提过干玉和馨红儿的后背,将其直接扔了进去。
    临将臣的痛楚渐渐容易忍受,对着刘迦骂道:“小白脸,你小子怎么现在才来,那光头小白脸是你什么人?还有那耍咒语的混蛋梅林,他又和你是啥狗屁关系?”
    刘迦俯下身来,看着躺在地上的梅林和那僧人,缓缓而道:“当初只是一念,没想到竟演出如此惊天动地的故事来,可见《宗镜录》上说得好:滴水兴波,遂起吞舟之巨浪。此言极是精辟呢。”()
心想事成 第九章 回溯往事 只不过应缘起相
    第三十部心想事成
    刘迦看了看正在地上呻吟的大丑,知道他被咒语所缚,对大丑道:“梅林的咒在于以意驱声、以意驱形,你最好放松,否则越是在意身体的感觉,越难受。”
    大丑叫道:“我我我……我要能放松啊。”刘迦叹了口气,笑道:“呵呵,痛苦和快乐一样,都能使人专注呢……。”大丑正要问这话啥意思,忽然后脑被震,意识猛然间陷于停顿,但片刻已经回过神来,立刻觉得浑身上下舒畅无比。
    原来刘迦已在他意识稍有停滞的片刻,利用他片刻的不关注,刹那一念冲破他心识内的咒语,即将咒语的声相二符解开了。倘若他一直关注着身体的难受,心执所在,与咒相应,刘迦要解咒,无疑更难呢。
    他知是刘迦相助,立刻上前对刘迦笑道:“哎呀,刘先生,全靠你帮忙,这个梅林的招数好恐怖,怎么这么邪啊……。”刘迦乐道:“咒语哪会是邪法啊,咒语也是堂堂正正的法,用的人不同而已,法无好坏,人有善恶。但这善恶,也是因分别才有的。”
    这边临将臣已的身体已渐恢复,一跃而起,指着地上的梅林和那僧人,对刘迦道:“这梅林和你的双胞胎兄弟,怎么处置?这两混蛋厉害得紧,先趁机废了他们再说,免得以后多事。”
    说着他就要下手,刘迦一把拦住他,道:“比你厉害的,就想废掉人家,永绝后患,倘若天下人人都这样想,你早就被人利用你虚弱的时候给废掉了。”临将臣点头道:“老子确实被人利用这种机会给废掉过好几次,所以经验十足。”
    刘迦知他所言非虚,但并不认可他的心态,只是道:“以暴制暴,以怨还怨,众生世界才因此充满了杀戮与毁灭,你也算修行者了,该做个表率呢。”
    临将臣骂道:“我如果不报复对手,对手就以为我临将臣好欺负,以后就会常欺上门来了……。我不能和你比啊,你是菩萨,修忍辱什么的,专给人欺负的,受虐狂。再说了,你那境界,不怕死,不怕砍,不怕杀,随人家怎么样,对你无伤害,你当然拿得起放得下啊。”
    刘迦摇头道:“你说反了。我不是因为随便人家怎么对我,都伤不到我,我才拿得起放得下。而是因为拿得起放得下,别人才伤不到我的。这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极是微妙,你不妨多想想呢。这也是我后来才明白的道理。”
    见临将臣不解,他笑道:“我以前和你一样,总以为要别人伤不到我,要环境伤不到我,就需要我自己的能力有多强。可后来才发现,这个想法不大对。因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当你的能力走上一个层次级别后,对从前的人或环境而言,你算强大了。可你新跨入的那同等级别的人群中,你又处于弱小的了。”
    临将臣瞪着眼睛一想,道:“这话有点道理。就像你如果超越了小僵尸,变成了走肉级僵尸,虽然对小僵尸而言,你是强了,可在走肉级僵尸里面,你却是弱的。后面的级别,大概也能如此类推……可这推理法,推到僵尸王就不管用了,没人打得过他啊。”
    刘迦笑道:“僵尸王能制得了佛祖?”临将臣摇头道:“不行,一则他没那本事,二则佛祖不会理会他,那佛祖多是和你一样的家伙,不在乎别人杀他、砍他、灭他的样子……。”
    说到这里,临将臣忽然一震,似乎想起了什么,但一时就是说不上来,刘迦给他补上道:“其实呢,就是一句话:无挂碍故,无恐怖。一个人之所以不在意别人如何对他,是因为他放下了,放下了对‘我’这个观念的执着,对身体的执着,对生命的执着,对‘我’的存在的执着,自然随便你怎么对付他,他都无所谓。因为随便你怎么对付他,没有承受这一切的‘我’啊,没有这个承载主体,你在对付谁?”
    临将臣若有所悟,但依然疑情极大,忍不住问道:“倘若无我,那小白脸你是谁?你为啥会在这里?为啥会和咱们这群邪魔外道混在一起?你该和你那些菩萨兄弟在一起啊,和你那些佛祖哥们儿在一起啊。”
    刘迦拉他坐下,握着他的手,透过他的意识,微微一震。
    那刘迦以心力震动临将臣的意根,是暂时阻止其惯性思维方式的意思。那意根也是随迁流而有的业相,当下的意根,往往只能观照此业相下的人生记忆,对于过往的、他生他世的业相下形成的生活记忆,由于意根不同,往往无法凭这段迁流形成的意根去观照另外一个迁流过程下的业相过程。若想观照,也很简单,就是暂时停止现在业相下的意根作用。
    也就说是,当偶们不执在自己今生业相下的意根所拥有的思维方式(运动相)上时,偶们能知道很多东东的。
    那临将臣被刘迦所震,忽觉眼前一片黑暗,意识思维变得迟钝起来,似乎需要想点什么,但又总想不起来,就好像发呆了一般。但很快眼前出现一片光明,那光明演化成一条隧道,无数的画面扑面而来。
    他看不清这些画面到底有什么内容,只是纯任这些画面的淹没覆盖,就像潮水扑来,没有尽头似的。有些内容是他自己在不断升级过程中就曾回溯过的,有些是他自己也不曾记起来的,过得一会儿,忽觉画面内容开始减少,而且内容出来得没有刚才那么快了。
    他正在疑惑,暗道:“小白脸在帮我回溯往事,不知要回溯到什么年代去了?我对他生他世的记忆,一部分是我在修行中自己看到的,另一部分是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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