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憋屈的么?尤其是……程墨跟她成婚三年还压根儿就没碰过她,莫名的亏了的感觉萦绕上心头。
程墨虽然站着没动,却非常想立马走人,但可惜因为柳府的事情,他也被温景紧紧盯着,他这会儿不跟他道别就走,岂不是会被按上一顶不敬的帽子。
于是他只能等着,脸都听抽抽了都。
过了许久,程墨脚都开始麻了,他表情也开始麻木,太阳开始西斜,里头的动静才逐渐消停,又过了一会儿紫宸殿的门自内打开,柳苏出来了,她完全没防备直接就撞上了程墨。
立马把肩头的衣裳提好,干咳了两声,“大将军。”
程墨脸疼,声音干涩:“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只见柳苏一脸明显承受过欢/爱的模样,眉梢还有一抹浅浅的粉,眼角倒还有泪痕,唇也稍微有些肿,口脂都被某人给吃没了,尤其赤/裸的脖颈处还有吻痕。
程墨:“……”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来历不会告诉别人的,马甲也不会掉,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古代,马甲说什么都不能掉,会被当妖怪架火烧的。
第47章
柳苏这会儿暗恨温景毫无忌惮; 居然搞得她脖子上胸口上全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她忙抬起手; 用宽大的袖子遮在脖颈和胸口前; 立马走人:“本宫不多陪了,大将军快些进去。”
难受……
腿间有些不适; 柳苏乘上等在外侧很久的肩舆,说什么都要先回景秀宫沐浴。
春儿走在身侧; 捂嘴偷笑:“主子跟皇上和好了吗?”
柳苏瞪大眼睛; 生硬的撇开视线:“我哪儿跟皇上闹别扭了。”
“分明就有呢,皇上每日到景秀宫用完膳就回紫宸殿; 您也从不留他; 奴婢明明看皇上就想留下来呢,你们两个谁都不跟谁说话。”就像是两个小孩子似的,当然这话春儿没敢说出口。
柳苏摸了摸脸,自言自语:“有这么明显吗?”
“有的!”春儿无比肯定的点了点头,
柳苏讪讪然,不说话了。
此时此刻,风神酒楼内,程娇与危叙言面对面坐在一起,茶壶上方徐徐冒着热气; 醇厚的茶香溢满鼻息,程娇表情有些哀愁,不安地再次问:“叙言,你以为呢?”
危叙言先问:“这么说的话; 你其实一早知道你母亲当年的所作所为么?”
程娇摇头:“并不,我只知晓她设计柳苏,此前我父亲的未婚妻之事我半分不知晓,不,她的存在我知道,我父亲曾经跟我说过,但是具体事情我并不清楚,若不是贺霜霜说出口,我从不知晓……知晓……”后面的话程娇说不出口,面露难色,似有难言之隐。
危叙言了解的点了点头:“那这要看你的取舍了,倘若你真的能那程墨对你的爱换取他的正常,那也无可厚非,你嫁过来后与他联系不多,我会护着你的。”
程娇听到危叙言的话,好受了很多,跟他十指相扣,缓缓呼出一口气,之后点头,“那好。”
程娇下决定了,准备把这一切揭开摆放到程墨眼前,想是想好了,但是该怎么揭开呢?这需要细细谋划。
危叙言握着程娇的手,注视着她认真思考的侧颜,微微勾起唇角,程娇不经意看到他的笑,害羞了一下,“你看什么?”
“吾妻甚美。”危叙言含蓄夸。
程娇纵然羞涩,却仍旧坐得笔直,强撑端庄,“我长得美,你想得美。”还没影儿的事儿呢,就开始叫她妻,占便宜!!
危叙言笑出声,“是呢。”他意味深长的笑:程墨啊程墨,不知道你知道真相后,会如何对待柳岚所生的程娇呢?
舞女名黛儿,昏暗的屋子里,她被牢牢地关注,手铐脚铐俱在,叫她动弹不得,纵使惊恐异常,满身伤口,亦没有人疼惜。
温景走进来,居高临下的盯着黛儿:“说是不说?”
黛儿已经进气不多,气若游丝的挣扎:“皇、皇上饶命……奴婢……奴婢是真的不知。”
“当日究竟都见过谁?一一道来。”
黛儿哭出声,努力想了好半天,可是这会儿脑子一片浆糊,什么都想不到,哭的不能自己。
温景厌恶的最后瞥了一眼黛儿,不动声色:“杀了。”
“是,主子。”有人听话的上前,执行温景的命令。
这宫中竟有不知他规矩的人,全皇宫的宫女都知晓,无论面对暴君多恐惧害怕,都不能掉泪,因为他最厌恶哭泣的女人——
当然,皇后娘娘除外。
面无表情的往前走,温景道:“叫千枚仔细些,勿要叫旁人发觉她不是真正的黛儿。”千枚是暗卫,最擅长易容,前几日温景就把她安插进了舞坊,为的就是不打草惊蛇,不叫那背后人发觉黛儿消失不见。
陈敬恭恭敬敬:“放心主子,杏小姐也不曾叫人察觉出她不是真正的杏儿呢,作为杏小姐的师父,千枚自然更胜一筹。”
温景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柳苏最近觉得身子乏的很,总是想睡觉,吃什么都没有口味,晚上就叫膳房的人备了古董羹,也就是俗称的火锅。
温景方刚刚踏入景秀宫,就闻到了空气中一股火辣辣的味道,还别说真叫人口水分泌,香辣最能吸引人的食欲,柳苏又特别会吃,食材摆满了一桌子,什么都有,还有她自己鼓捣出来的酱料。
“你要什么酱料,我给你调?”
温景言简意赅:“少辣。”
“好~”柳苏熟练的给放了葱花和香菜,又给放了些她鼓捣了很久才整出来的芝麻酱,辣椒油滴两滴,最后在加一小勺蒜末。
“好啦,给你。”柳苏高高兴兴的递给温景。
温景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吃法,接碗的动作都有那么两份迟疑,他很怀疑这能吃么?
“哦对了。”柳苏才想起来似的,拿汤勺在锅子煮开的地方盛了一勺火锅汤放进温景的碗里,“搅拌一下就可以了,味道会更好的。”
温景听话的拿着筷子搅动,眼睛不时瞥向一旁的柳苏,她把奴婢丫鬟们统统都赶了下去,这会儿殿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吃什么柳苏都亲力亲为。
亲自煮菜,熟了就豪不矜持自个儿下筷子牢,吃的满脸通红,嘴巴都快肿了,哈着气还死活不放手里的筷子。
温景比较矜持,从前吃什么都有奴才布菜,让他下筷子捞,总觉得没风度,他就一个人僵持着,眼看着柳苏吃的欢快,一点儿都没想着给他夹菜的意思,温景诡异的有些想扶额。
“你不吃,我全吃了啊。”柳苏头也不抬,她知道温景在想什么,死要面子活受罪。
温景干咳两声,举起筷子:“吃。”
菜吃了不少,春儿这才呈着一个托盘上来,“皇上,娘娘,牛羊肉片好了,小厨房刀工好的厨子今日休假,耽搁了点时间呢。”
“没事没事。”柳苏不在意,眼睛放光的看着端上来的白玉盘子,片的轻薄的牛肉片还带着鲜嫩的颜色,柳苏夹起两块放在锅中,筷子并不丢,在锅里来回动了两下,就等着牛肉熟。
温景自是无法理解:“……”他又不跟她抢。
谁知柳苏把牛肉涮熟了之后并没有自己吃,而是夹出来放到温景碗里,“给你。”
温景不疑有他,夹起放进嘴里,还别说口感鲜嫩,不显得腥口,味道很好,他点了点头,称赞:“很好。”
柳苏笑嘿嘿,又夹起羊肉继续涮,这下是她自己吃的,结果刚放进嘴巴里,那股腥臭味冲天,直熏得她险些吐出来,泪花都冒了出来,伏在桌边干呕。
温景神色一变,“羊肉有问题?”
“来人,叫太医!”
柳苏摆手:“不用,这羊肉怎地如此腥臭?”她以前也吃过羊肉,还吃得很欢,那会儿并不觉得腥呢。
简直是酸水都要吐出来了,一时之间景秀宫人仰马翻的,晚膳就此搁置,太医院的太医就差没被拿刀架在脖子上,狂奔着往景秀宫来。
柳苏脸色苍白,捧着茶碗喝水,顺着呼吸,温景发火要叫御膳房的人过来领罪,春儿则不轻不重的给柳苏拍背。
“娘娘,好些了吗?”杏儿关切的问。
柳苏摆了摆手,说不出话来,干呕感仍旧在,她蹙起眉头,忽然有了几分预感。
她这个月葵水的确没有按期来,算起来是迟了的,难道是……
柳苏悄抚向自己的小腹,不会,昨夜她还跟温景……咳咳……
太医狂奔而来,气喘吁吁的,看到温景就差没已死谢罪,温景懒得跟他说话:“快去瞧瞧皇后。”
“是是。”太医一连说了几个是,沉下气来,翻开药箱,开始为柳苏把脉。
太医不太确定,连着号了两次脉,才跪地郑重其事的摆出喜悦的神色,柳苏一下子就确认了,松了口气,没想到孩子在这种时候来了,她都盼了好几个月了,果不其然,太医的声音传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也是有孕了。”
“啊?”温景呆住。
柳苏:“……你那是什么反应?”
一个时辰之后,温景被柳苏给撵出了景秀宫,说什么都不让他进来,温景在景秀宫前走来走去,暴跳如雷:“苏德远,叫宫女开门!柳苏你好大的胆子,敢锁门!”
苏德远在温景身后捂脸:“皇上……您方才的表情,瞧起来……”好像挺惊恐的,不像是很欢迎皇后娘娘怀胎似的,自然是伤了皇后娘娘的心呐。
“你闭嘴!”你懂个屁!
温景气得要死,心头直冒火,还偏偏拿柳苏没办法,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肚子里还揣着他的种,他能怎么着?
惊悚感,的确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后,是有的,但是很快就隐去了,温景也并没有抵触过这个孩子,只是他完全没有准备,或者说,在他的计划里……他从没有想过‘孩子’这个存在。
在温景的记忆力,孩子都是可怜兮兮的,没人疼没人爱。
因为他小时候就是这样 。
这会儿反应过来,温景第一时间要回紫宸殿,“叫张太医去紫宸殿。”
苏德远忙‘哎。’
“他走了?”柳苏不可置信,气的站起来想摔东西。
杏儿哭笑不得,“娘娘息怒息怒,仔细肚子里的龙胎。”
大约是怀孕了,柳苏情绪格外的敏感,顿时把梳妆台上温景送她的珍贵头饰全都扔到了地上,“息个屁的怒,以后他甭想进景秀宫的门,来一次赶一次!”
杏儿:“……呃。”这位当真跟温景有点像,尤其是发怒时说话毫无顾及。
紫宸殿的温景,却是在认真的跟张太医请教孕妇的各种禁忌,他第一回 做这种事情,倒衬得他像是个学生一般生涩。
张太医擦着冷汗,还不敢有遗漏。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说要糖,上章的糖你们还算满意嘛?
PS:背景架空,不要纠结那会儿香菜之类的都有没有。
第48章
皇后有孕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内外; 温景大赦天下以示庆祝,举国上下都陷入一片欢喜中。在平民百姓眼里; 总打暴君温景取了皇后娘娘之后; 就再也没有执行什么所谓的‘暴/政’了; 甚至还干了不少好事,就比如前些日子镇南地区流通的五石散事件。
在他们眼里,柳苏就相当于是‘福星’般的存在,那么福星怀孕了,自然举国同庆一片欣欣向荣之态。
而此刻那个娶了‘福星’,已经‘改邪归正’的暴君温景,却毫无头绪; 今儿个照例在景秀宫门口来回转了好几圈; 最后无可奈何的去上朝去了。
苏德远微笑:今天也是皇上被皇后娘娘关在门外的一天呢; 真好。
如此循环往复; 在七日之后; 仍旧是一日清晨,苏德远脸色煞白抱着温景的小腿,阻止他企图翻墙进景秀宫的举动,“皇上……皇上您三思啊!!!!”喂您可是一国之君; 在自个儿家里头还翻墙?是不是有点忒没面子了。
而且; 您不上朝了吗?!!
两手撑在宫墙之上的温景不耐烦的回头,小腿随意一抖,苏德远就‘哎哟’一声狼狈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皇上喂!”
悬挂在宫墙上的温景一溜烟没了影儿。
苏德远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跳动; 想着皇后娘娘待会儿见了突然出现的皇上不知道会是什么表现,结果还没脑补完,就听景秀宫传来皇后娘娘的尖叫声,半个时辰之后——
温景黑着脸,脸上挂着一个牙印出现在朝堂之上。
低下百官都装没看到,该禀告事情的挨个儿禀告,那视线就是不往温景的脸上看,快到下朝之时,又有那么几个老顽童死活想让温景重办选秀大会,往后宫塞几个妃嫔,那言辞颇为正义:“皇后娘娘有孕,皇上枕塌无知冷知热的人怎可是好?且娘娘脾性瞧着是有些……臣欲——”
话没说完,温景冷冷看过去:“想进宫当太监么?”
大臣立马住嘴,悄摸摸夹紧双腿:“……”
柳苏心有余悸,到现在都没缓过来神儿,想想就咬牙切齿的恨,那个死男人狗改不了吃屎,居然又给她翻墙偷袭,她睁眼就是他,当时气得一口咬在他脸上,就是不松口,疼死他算了!
还美名其曰过来瞧瞧她气消了没有,顺便偷个香。
其实后者才是主要目的!!!
这下柳苏也睡不着了,早早起身,在春儿和杏儿的侍候下洗漱用早膳,春儿问:“娘娘,膳房那边说新做了一道羊奶羹,不知您是否要尝尝。”
柳苏摆了摆手:“我不用,免得用了又想吐。”自从前几日吃锅子用了那个涮羊肉,到现在她都隐约觉得胃里酸的很,简直不能回味。这嘴巴里无颇为没有味道:“我想吃……”柳苏吞了吞口水。
温景这会儿下了朝,专门侍候柳苏膳食的太监小汤就过来了,“皇上,皇后娘娘说她想吃山西的臊子面。”
温景一愣,不可置信:“大早上的吃辣面?吃什么吃不许!”他这脸就没白过。
小汤苦着脸:“可是……可是皇后娘娘这会儿正闹脾气呢,说除了臊子面什么都不想用。”
温景:“……”忍无可忍了。
“……叫宫里擅长各地美食的厨子给她做。”最终还是妥协了。
小汤得了命令飞快的离开,苏德远笑眯眯,柔声道:“皇上,民间有俗语说‘酸儿辣女’,奴才瞧着皇后娘娘自有孕以来甚是喜爱辛辣食物,这一胎许是个公主呢。”
温景瞥了苏德远一眼,随后又道:“朕记得荔枝到了采摘季节了,叫人快马加鞭送到宫里,她的嘴巴刁钻的很。”这几日怕是受苦了。
“哎,奴才这就去。”苏德远摇了摇头,荔枝采摘地可离皇城远得很呢,快马加鞭也得好几天,这等送来怕是都烂了,毕竟天气这么热,口感也不太好呢,苏德远左思右想,想着法子把荔枝运到皇宫。
大早上的吃臊子面的确少见,不过膳房的厨子快得很,没一会儿就做好了面呈上,柳苏见到红油满满的面条,双眼放光,忙摆手:“春儿春儿,你去取些我以前腌制的酸辣小菜。”
说是酸辣小菜,也就是酸黄瓜和酸萝卜,柳苏几乎拿它当零嘴吃。
搅拌均匀,切成丁状的肉块伴着各色的配菜,跟劲道的面条一起被送进嘴巴里,一口咬下酸辣可口。
温景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柳苏左一口面条,右边爽快的咬一口酸黄瓜,吃得不亦乐乎,没一会儿就满头大汗的。
这乍然没被堵在门外的温景还有些不大习惯,脸庞上的牙印消得差不多了,他干咳两声,转头对杏儿道:“叫膳房再做一碗。”
柳苏吃的嘴巴满满的,招手:“两碗!”
温景:“……你猪啊你。”
柳苏酸黄瓜扔他脸上:“你才是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