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蠢，只是运气不好，遇见了不值得的人。我有点同情她。”
咳，不离不弃神马的，互相包容神马的，听起来挺顺耳。
云翼脸色瞬间阴转晴，没节操地附和道，“跟陈志霞做朋友，王宁瑶是挺倒霉的。”
朱恭斜视影帝，就你这德行，一辈子是翻不了身了。
云翼望天，无视经纪人鄙夷的眼神。
“对了，”邹云忽然转开话题，“刚才王宁瑶在这，我不方便问，为什么工作室迟迟不发声说明？别说要问王宁瑶的意见，真是为了她，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用不着拖几天时间。”
朱恭露出得意的笑容，刚要开口，瞥见影帝，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我懂，出风头的机会让给你，别瞪我。
朱恭面无表情地想道。
云翼轻咳一声，解释说，“我们故意把这事晾在一边，由着陈志霞折腾。虽然被网友骂的很惨，但有了话题，就能把连续剧热度炒起来。被骂的同时让更多的人知道，所谓黑红，就是这个意思。另外，其实我们手里是有证据的，所以丝毫不担心解释不及时，会收不了场。现在网友骂我们骂的越惨，等到揭露真相后，他们越是会内疚。在歉意驱使下，观众对《学警》的观感会更好。这是种营销手段。”
朱恭插了句嘴，“事实上，我们不需要过问王宁瑶的意见。在她签署的那份合约上已经写明，她有义务为工作室证明剧本清白。如果她站出来同情陈志霞，倒霉的只会是她。”
邹云慢慢回过味来，“所以说，你在试探她？”
朱恭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是这样没错。王宁瑶是很有才能，可只要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鬼才，写出任何剧本都能保证极高收视率的那种，深度合作前，都得试探下编剧是什么性格。”
“无论她做出什么决定，都改变不了陈志霞的命运。但她究竟是理智面对，一码归一码，还是感情用事，圣母地原谅陈志霞，这个决定会影响到之后的合作。”
“如果是个圣母，安全起见，工作室以后不跟她合作比较好。庆幸的是，她有才华，脑子也够清楚。以后有机会，可以安心合作。”
邹云暗暗感慨，原来是场鸿门宴，难怪把人吓跑了。
第33章 下场
陈志霞的帖子被越顶越高。发帖第五天，帖子回复数超过一千。
网友群策群力，有人提议，再找云翼工作室一次。去几个人陪同楼主，不信工作室敢继续态度强硬。
有人说，要不去警局报警，告王宁瑶偷窃。
还有正义感十足的网友主动表示，她的职业是律师，如果楼主不介意的话，她可以帮忙处理这件事。
正当陈志霞一一回帖，真诚感激每一位愿意帮助她的网友时，楼下出现不和谐的声音。
“呵呵，白莲花装的真不错。老子瞎了眼，才信了你的邪！楼上的别被这贱女人骗了，工作室已经在微博澄清，还发了视频作证，陈志霞亲口承认是她抄袭。”
此人连发十条相同的消息，把帖子手动置顶。
陈志霞看见消息，手脚冰凉。视频？什么视频？
她亲口承认抄袭，难道？！
陈志霞哆嗦着手，关掉论坛帖子页面，打开微博。因为手抖的太厉害，关了两次才把页面关掉。
登录微博，找到云翼工作室帐号，她一眼就看见云翼工作室新发出的公告。
云翼工作室，“近期有《学警》编剧王宁瑶抄袭的不实言论在网上流传。本工作室有视频为证，王宁瑶是剧本的原创，发帖者陈志霞乃抄袭者。”
寥寥几句话，后面跟了个三分钟不到的视频。
陈志霞颤抖着点开，很快，视频加载好，开始播放。
云翼出现在视频里，“我知道剧本是你抄的。看在你刚毕业、不懂事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一次，当作不知道这件事。条件是，以后不许再抄袭，而且，必须向王宁瑶本人道歉。”
陈志霞，“你、你真的肯不追究我抄袭的事，帮我保密？”
云翼，“是。”
陈志霞，“对不起，我、我知道错了。我会向王宁瑶好好道歉的。”
接着，门被撞开。
王宁瑶恶狠狠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用你道歉，我只麻烦你滚出我的视线，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视频结束。
完、蛋、了！
陈志霞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承认抄袭的场景会被云翼工作室偷拍下来！
她该怎么办？
陈志霞一阵头晕目眩，很想就这么晕过去。
起初在帖子里，她看见有人扒出王宁瑶和她的大学经历进行对比，对她歌功颂德，心里暗爽不已，只觉得网友扒的还不够多，恨不得主动透点口风。
而现在，她一想到网友知道她是谁，学校在哪，宿舍是哪一间，她就恨不得缩进地里，从此不再见人才好。
她完全没有勇气再打开论坛帖子，看看其他人是怎么回复的。
————
陈志霞迫切希望自己根本没发过帖子，不敢再出现在楼里，朱恭却是兴致勃勃打开平板，搜出帖子，追踪帖子后续。
她一边在工作室微博上发澄清公告，一边请了水军在楼里跟帖。
目的有两个。
第一，告诉其他人，云翼工作室有视频证据，不信可以移步去微博上观看。
第二，引导舆论走向，在网友反应过来前，率先开始抨击陈志霞带节奏。
只一会儿工夫，请的水军就刷出一百多楼各种回复，把陈志霞明里暗地里骂的狗血淋头。
“我想问的是，大学成绩好，就能写出好剧本，成绩差，就注定一事无成，这到底是哪家规定的？！王宁瑶不爱学习碍着谁了？我还看见很多低学历的大老板呢。凭什么歧视成绩不好的人啊！”
“我就笑笑，不说话。”
“我为你抱不平，你却在利用我。”
“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抄袭者主动开帖说原创是抄袭？楼主脸皮厚度堪比城墙！”
“坦白说，我从未见过这样无耻的人，今天长见识了。”
“楼主是不是以为，全天下只有你最聪明，其他都是傻子？都会被你耍的团团转？”
“如果不是云翼工作室有视频，被个王八蛋坑了，都不知道怎么给自己洗白。抄袭这种事，谁抄的谁，一向很难分得清。幸亏工作室运气好。”
等水军节奏带起来后，被欺骗的网友看完视频，明白真相，怒火万丈来楼里跟帖痛骂。
“我就说云翼工作室是业内难得的良心，怎么可能不分是非，包庇抄袭者！妈蛋，前两天一帮人还骂我是云翼工作室马甲，现在知道是谁蠢了吧！”
“心寒。之前想自己是个律师，可以帮无助的弱势群体讨回公道，谁知道好心帮忙，却惨遭利用。楼主能耐大的很，自己抄袭了有脸污蔑抹黑原创，哪需要别人帮忙了？”
“前两天我跟帖让王宁瑶交出全部非、法所得……突然觉得脸好痛。”
“我又爬楼翻了遍陈志霞说的话，卧槽，太不要脸了故意误导别人。有谁能三次元认识她，认识她家里人？人肉吧！”
“我不骂楼主，我是来质疑楼主父母如何教女儿的，怎么能教出这样的极品来？”
“高材生，大学生，才女，呵呵，利用舆论玩得很溜嘛。这么聪明能干的人念什么编剧专业，去营销好了。一个人耍几百个网友，不成问题。”
“看完视频我笑了，笑自己天真。网上还有什么事可以相信？”
“陈志霞很婊，鉴定完毕。另外安慰楼上，你可以尝试着相信，云翼工作室是真·良心公司。”
“如果王宁瑶不是抄袭者，是陈志霞抄袭，她故意接近舍友，偷人家剧本，本身品行恶劣。被人发现放过一马后，她看见《学警》热播，又主动到论坛发帖，企图把抄袭的罪名栽赃给王宁瑶？从未见过如此奇葩的人，毫无感恩之心。”
“年度大戏，吃瓜群众惊叹楼主的无耻。”
“我已经准备好油漆，正打算泼到云翼工作室门口，你告诉我楼主瞎逼逼，完全在胡说八道？日了狗了。”
也有人提出质疑，“有没有专业人士查一下视频？看看是不是高科技合成出来的。已经反转了一次，万一是个假视频，再来个反转，我心脏受不了。”
很快，有专业人士回复，“刚刚检查过，视频每一帧都是连在一起的，没有动过手脚。”
“感谢，我可以放心地去骂楼主了。”
“啊啊啊，前几天我真的以为《学警》是抄袭作，云翼工作室包庇抄袭者，我去视频下面发了不少负面言论……救命，怎么办！”
“楼上淡定点，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你不是一个人……泪目。一起刷好评，让负面新闻沉下去吧。我已经在动手了。”
“楼主坑货，没事找事，根本是在嫉妒不如你的人写出了好剧本！”
————
朱恭满意地看着高楼后面的舆论一边倒地站在工作室这边，陈志霞成了过街老鼠，人人都想冲过去踩一脚，踩两脚。
偶尔有一两个人觉得骂的太过分，忍不住劝了几句，说什么“毕竟是个女孩子，别太过份了”，“谁没犯过错误呢，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一律被视为陈志霞的马甲和亲友号，连带着被网友狠喷。
“这就叫做爬得越高，摔得越狠。”朱恭看完高楼，满意地笑了。
云翼对众人如何狠喷陈志霞毫不关心，他只想问一件事，“收视率如何了？”
朱恭操作下平板，把界面转向云翼，“正常情况下，随着电视剧播出，收看的人会越来越多。不过除去正常增长的百分比，仍超额增长了20％。”
“这么多？”云翼咂舌惊叹。
要知道，《学警》最初收视率就不低，口碑极高。
上线后只在一个网站播放，除了第一集，后面都是需要收费观看的。
收视率越高，说明赚的钱越多。
“多亏了陈志霞。”朱恭面带笑容。
“人都是八卦的，本来有些人不晓得《学警》是个什么玩意儿，经过陈志霞论坛的宣传，得知了电视剧的存在。看过一两集觉得不错，就继续追下去呗。”
“《学警》本身面对的市场很大。女性看双男主颜值，男性看卧底、兄弟情。不管男女老小，都能看。”
“再加上没澄清之前，很多网友狠骂《学警》，王宁瑶还有云翼工作室。得知真相后，部分人装缩头乌龟，部分人很内疚，特地跑去网站刷屏，换号重复购买视频，购买收费道具。等到电视剧结束，收益估计比去年那部高很多。”
“所以大家才抢着炒作。”云翼感慨，“陈志霞绝对想不到，她出来大闹一通，除了给自己惹了身麻烦，不仅不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帮了我们。”
“看在她让我们多赚了很多钱的份上，我只追究她抄袭的法律责任。污蔑工作室声誉的事，放过她了。”说到这，朱恭笑得更加灿烂，“至于网友肯不肯放过她，我就管不着了。”
————
陈志霞这几天过的很不好。
虽然毕业了，但她因为经济原因，依然住在学校里。
这天，学校工作人员找到她，婉转地提出，学校宿舍不够用，请她收拾好包裹离开，把地方让给其他人。
起初陈志霞不解，同一楼层的好多房间是空着的，怎么会房间不够用？
工作人员无奈，只好挑明说，“你的言行已经给母校抹黑。不断有匿名电话打给学校，要求不让你毕业。虽然毕业证已经给你了，没法收回来，但母校不欢迎你这样的学生继续住在这。请在明天之前把房间空出来，房租会退还给你。”
陈志霞眼前一黑。
只有一天时间，她能搬到哪里去？
陈志霞浑浑噩噩，行尸走肉般去食堂用餐。
她站在食堂口排队，只一会儿，听见四面八方传来小声议论。
“是她吧？什么xx学校的大才女，不要脸抄袭舍友剧本，还去论坛发帖，污蔑原创抄袭。”
“就是她。别提了，我现在都不敢跟以前的同学提我是什么大学的，总觉得丢人。”
“丢人算什么？有几个今年大四的学生去找地方实习，别人一听是出了极品的大学，立马说已经找到人手，不缺实习生了。那几人还不是编剧专业的，冤不冤呐？”
“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我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出国算了。万一读完四年大学，被她坑的找不着工作怎么办？”
陈志霞听不下去，踉踉跄跄跑出食堂。
她无法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声。
从前，别人羡慕地看着她站在高处。
如今，其他人看她，眼里都带着厌恶排斥。
陈志霞觉得她走在路上，每个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恨不得冲过来骂她一顿。
霉运并未就此结束。
手机声响起。
陈志霞麻木地接通手机，“喂？”
“我没你这样不像话的女儿！做什么不好，非得学人家去抄袭？现在亲戚都知道我陈元的女儿是个抄袭者，丢人！”
陈志霞心凉了半截，“他们怎么会知道？”
老家是个小地方，有点消息，七大姑八大姨都会相互间传个遍。
“你表姐喜欢逛论坛，起初看见帖子，以为你在外面被人欺负，受了委屈，急的不得了，立马告诉了我。谁知道没两天，她见到我表情都不自然了。要不是我追问她，根本不晓得你做的好事！你出去上学，怎么学坏了呀！”
陈志霞无言以对，站在原地茫然若失。
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第34章 协商（上）
抄袭风波告一段落，视频下评论区恢复成最初的状态，好评不断。
网友们有的出于歉意，有的出于真心喜爱，变着法地夸《学警》剧组。从演员到剧本，从特效到剪辑，全部说完一遍后，有人开始夸配音好听，搭配的服装好看。
《学警》以极高的评价稳稳居于本年度电视剧排行第一。
正在这时，论坛里又出现一个帖子。
楼主是个姑娘，她在主楼里提到，追了《学警》后，她去看了《真心话》视频，突然想起小学同学来了。
小学的时候，同年级有两个很受欢迎的孩子，一个是长的漂亮的男孩子，一个是一脸酷哥样的女孩子。两人形影不离，关系非常好。
她一度以为酷酷的也是个男孩子，羞涩地跑去告白。结果酷哥本人无奈告诉她，自己是女孩。为此，她伤心了很久。
虽然时间久了，她记不太清楚两人的名字，不过总觉得漂亮的男孩子也是姓云来着。
一楼回复，“……槽多无口，楼下来。”
二楼回复，“二楼来不了，三楼上。”
三楼回复，“呵呵，能放过我男神，找其他人炒作么？天天盯着我男神，也不嫌累得慌。”
四楼回复，“楼主说来说去，不就是在暗示云翼是那个漂亮的男孩子，邹云是跟他玩在一起的女孩子么？真诚地说一句，天色不早了，洗洗睡吧。”
五楼回复，“我觉得楼主太喜欢双云cp，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梦里看见了这些事。然而，你搞错攻受了呀楼主！起码你得说云翼是个女孩子，这样才有说服力。”
六楼回复，“心疼楼主三秒钟。讲真，这俩太登对了。我有段时间甚至觉得云翼工作室名字有问题，比如说邹云的云，云翼的翼神马的。然而，我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七楼回复，“所以说，楼主记不清名字了，就把记忆里的人和我双云cp对上了？？？现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