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拜穿越红楼所赐,她虽然现在对做点心不是十拿九稳,可是品尝点心却还是不错,至于这脂粉铺子。
顾薇可是向往了很久的。
当初她有个同事就是做手工香皂的,当初同事想要拉自己入股,特意跟她讲解了怎么做手工肥皂什么的。
顾薇也试了几次,不过做出来的有点不太走心。
可是脂粉就不同了。
红楼梦中不是说的很清楚吗?挑选红色的花瓣用药臼碾碎了去,然后用细网将这花汁过滤。
再然后把丝绵或是棉花浸泡在这花汁之中,晒干了去。
这就是上好的脂粉呀。
顾薇很是有干劲,如今这天气能采摘的花也是不少,她拉拢了一批街上的流浪儿给她去采摘鲜花,每日里这铺子里都是鲜花盈门,惹得不少人来打听这到底是做什么的。
顾薇却只是笑笑不回答,反倒是惹得更多的人来打探。
顾薇上午收花瓣,下午就在郑宅里面当苦力,这事还不能让别人插手,毕竟是自己的“秘方”,没办法,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一忙活,顾薇就是用了小半个月,也亏得这几日日头好,她第一批胭脂便是做成了,试了试效果之后,顾薇觉得还不错。
好在现在的长安还没有被沙尘暴袭击,她这接着忙活了四五天,第一批成品都摆在了货架上。
再度来店铺里打听的客人这次没看到鲜花满堂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眼睛似的,只是待看到里面格局焕然一新,都不由好奇。
大唐的女人装束很是奇怪,越是贵族夫人妆容就越是奇怪。
眉毛,面脂还有口脂,简直是看着觉得丧心病狂。
只是将来都是养活自己的人,顾薇很是热情的招揽。
一天下来腰酸背疼,只觉得这群妇人们一点不好伺候。
不过看着自己手头上的银子,顾薇还是觉得辛苦点还是值得的。
第一天开张后,她就是关门。
“找个穷人家的孩子给你帮忙。”
系统忍不住劝顾薇,“别那么财迷心窍的,不行的话,我养你。”
“你?”顾薇乐了,“我都不知道你长得是个什么熊玩意,你养我什么呀。”
当初郑恒把自己那点不多的家私给她她都没要,又怎么会要系统的银子?
自己又不是美没腿没手的,能养活的了自己。
系统默默无语,“你想郑恒了?”
顾薇冷笑了一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他了?笑话,我想他干什么呀。”虽然自己刚才的确是脑中闪过了郑恒那个呆瓜的模样,不过顾薇觉得,那也是因为自己累了的缘故。
“穷人家的孩子倒是能吃亏耐劳,只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我还是自己辛苦点吧。”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生活对她也不错,自己也就是趁着这阵子长安城各色花卉盛开这才打算做这胭脂生意的,过段时间百花凋零,做个毛呀,自己还是要另想出路的。
系统闻言默然,半晌才说了句,“你活着真累。”
顾薇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药杵,“是呀,给自己自找麻烦。”她这两天忙着弄花汁,忙着晒丝绵,浑身都疼,干脆就躺了下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傻的,为了个男人就这样,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吧?”
顾薇语气中带着几分唏嘘,“我小时候见惯了我爸妈之间的打打骂骂,从来没想过结婚,大学的时候我一次恋爱都没谈,初恋都没有个就忽然间毕业了,后来我爸妈他们终于闹得不可收拾,离婚了,各过各的没人管我,我想这也没什么,反正这么多年来他们也没管过我,我怕什么呀?可是那次我加班到凌晨,忽然间肚子疼,走一步都浑身打颤,要不是因为隔壁的同事还有个加班的,听到我那边不对劲过去看了一眼,我觉得我现在都没这条命了。”
顾薇歪着头,她不知道系统能不能看到自己,但是她不想要让系统知道自己哭了。
“阑尾炎,没多大事,可是躺在医院就我自己,我爸妈都没空来的时候,我觉得我还是个女人,希望软弱的时候能有个人借给自己个肩膀。出了院,开始相亲,有了几个男朋友,可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他们,后来遇到杨泽,我觉得我真的喜欢他,想要嫁给他,虽然他好像不怎么待见我。”
“我知道自己这样挺不好的,强扭的瓜不甜,可是要是不去扭的话,我怎么能让自己死心呢?好歹让我尝试一把,等我知道了,说不定我也就死心了,你说是不是?”
“你喜欢杨泽什么?”虽然那男人的确是挺帅的,可是顾薇的几个前男友也不是丑的人神共愤呀。
“不知道,就是觉得喜欢呀,所以我才这么不要脸的。”
系统无语,“你神经病呀。”
顾薇笑了起来,“可不是神经病吗,不然怎么答应你这奇葩的任务。”
她忽然间坐起身来,“好啦,讲故事时间结束,开始干活。”
系统一愣,“你刚才说是故事?”
顾薇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系统看不看得见,“你以为我是雾都孤儿呀,这么惨。”系统无语,顾薇却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我还以为你无所不知呢,原来连我说的是真的假的都不知道,还真是有意思。”
系统继续无语,自己也是有职业操守的好不好,怎么能随意深扒饲主的秘密,那样会被惩罚的。
不过它有必要对这个女人表露一下,它总觉得这女人还算是挺惨的,“那个,这次的任务……”
☆、126。126 第二局
黑暗中,安若颜死死地闭紧双眼,失去视觉听觉的她,全身触觉变得极为敏感,那种刺入骨髓的疼痛如同被放大了数十倍一般,痛感一次比一次强烈,让她的精神也随着疼痛而一点点地崩溃。
所以,死亡并不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比死亡更令人恐惧的是生不如死的折磨,以及堕落至无时无刻不在求死的念头。
安若颜的意志越来越薄弱,理智在一点点地消失,直到她感觉不到了自己的身体,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时,她仅存最后的想法就是:
能够挺着这般折磨然后死去,她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强悍的意志力了。
那般狰狞的音容依旧在她的脑海里缭绕不散:“安若颜,你去死吧,只有你死了,他的眼里才会有我。”
安若颜早已没办法说话,但脑海里不停地出现的话音,即便是如此不惧怕死亡甚至渴求死亡,淡定如她都忍不住想要腹诽,那就祝愿你在我死后能入了他的眼吧!
只是一刹那,所有的痛感消失,安若颜身子一轻,便感觉自己已脚不着地悬浮在了半空。
白光刺眼,想要睁开眼的安若颜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待适应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处于黑暗许久,再次接触到陌生而熟悉的景物,不免有几分欣喜,但这欣喜很快被怒火给掩埋。
她悬浮在半空之中,双眸里的恨意和怒火像野兽一样狂暴地要挣脱出来,那个人,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一切,重回她的眼中。
皇甫渊!!!
他盘坐在地,双眸紧闭,绝美的面容一如既往地寒冷如霜,着的一身尊贵华丽的紫衣,浑身缭绕着不明的淡紫色光芒,气息已变,这是一种让安若颜觉得陌生而压迫的气息,完全不属于她所认识的那个皇甫渊!
安若颜深黑的眸子黑的仿佛要滴出水来,想要冲上去死死掐住皇甫渊的脖子,身体却毫无阻碍一般穿透了他的身体,丝毫碰触不得,饶是愤怒憎恨如她,也只能败下阵来。
正当安若颜在想着要如何才能报仇时,又感觉一种压迫之感袭来。
“皇甫小儿,还不快将那东西交出来!”
一声怒喝,人未至,声先至。一名着灰色道袍的中年男子,灰瞳褐发,面容狰狞而怒目圆瞪,一个手势朝着皇甫渊劈来。
眼看就要落来正在打坐的皇甫渊身上,只见他忽然睁眼,一道紫光射出,竟将那无形的攻击挡了下来。
中年男子一脸不可置信的错愕,连说话都打结了:“你…你怎么…怎么筑基了?!”
五年筑基,在这种灵气几乎断绝的凡人界,说出去都会被修仙者耻笑!唯一的解释只有皇甫渊身上藏着的神器!
一瞬间,中年男子的灰眸中掩饰不住贪婪的欲望,只有将皇甫渊杀死夺回神器的念头,丝毫没有关注对方的修为已经大了自己一个境界的事实。
所以,作死的结果就只有被杀。
连安若颜都几乎看不出皇甫渊是如何出手便将中年男子斩杀的。
只觉一道紫光划过她的眼前,那灼热几乎伤及灵魂状态的她,旋即便看见一个圆滚滚的头颅飞了出去。
如此惊世骇俗的事件发生,看得安若颜无法淡定。她从中年男子的对话中便明白,两人竟都是修仙者!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皇甫渊,一如楚容冉告诉她的所谓的真相,他果然是奔着印鉴来接近她的。
可笑的是,此刻面无表情的皇甫渊手中握着的就是安若颜所赠送的定!情!信!物!
灵魂状态的安若颜顿时大笑起来。
可怜,可悲,可耻。
楚容冉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她安若颜真是可怜可悲可耻阿,居然被骗至此,才醒悟自己被如此背叛,背叛得一干二净,家破人亡!
皇甫渊!皇甫渊!!皇甫渊!!!
六月的夜,皎洁的月被一片朦胧的云遮挡。黑暗如同浪潮般涌来,措不急防,吞噬那星点月光,风轻轻地吹,却似地狱之烈火,将点点星火燎燃……
晋城东南面烈火如同火龙飞舞,照亮整座都城,一时间,各种尖叫呼救声弥漫,仿佛坠入人间地狱,一个个生命如同卑贱的野草,悄无声息地被死亡吞噬。
一夜焚烧,晋城首富安氏一家几乎无人逃出,昔日豪府一夜间便化为一片废墟,焦黑的尸体,早已不能辨认是哪个人。
一个穿着狼狈,面色惨白的女孩,怀里紧紧地抱着用金贵锦绣衣物包裹着的物什,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被烈火侵蚀后的那一片废墟,还燃着火光。照映着那张精致的小脸,女孩一脸迷茫,为什么?她重生了,却要重生回到一切开始毁灭的那一刻?
烈火熊熊倒映在女孩清澈通透的眼眸中,但她似乎像是什么也看不见,甚至像被什么鬼魅拖拉着一般,一步步晃晃悠悠地朝着还猛烈燃烧着的安府走去。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这一次一定会改变的,爷爷奶奶们一定都不在府里。
她紧抿唇瓣,突然加快脚步,似是要冲进火场。
“不好,快拦住那个孩子!”救火的一名中年男子看着这个行为不对劲的女孩,连忙扔掉手里的水桶,快速跑过去将即将冲进火海的女孩猛地拦腰抱了起来。
“哇…哇…呜呜…”一声声婴儿啼哭的声音从女孩的怀中传来。
女孩听到啼哭,像是如梦清醒般,眼神一下子清亮起来,稍微有了一点生气。
只是呆呆地望着怀里啼哭的婴儿,婴儿极小,看似刚满月,小脸哭的通红,大概是刚才不小心抱得太紧,勒的娃娃难受。
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将女孩放下,捡起水桶,继续扑火去了。
语儿……
怀里的脆弱生命,让安若颜忍不住痛哭出声。
过了很久,安若颜才从重生欣喜,再次失去亲人的绝望中清醒过来。
她面无表情地站在安府大门前,看着那被烧毁的写着‘安府’二字的匾额掉落在地上,听着周围不停传来地嘈杂声,很多人在说话,话中的内容都是关于这场不知是意外还是人为的火灾,还有人在庆幸,幸好这大火只是烧了安氏一家……
跟前世一模一样。安若颜那双漆黑的眸子一沉,心中冷笑,无比嘲讽地暼了一眼七嘴八舌的人群。
安氏一家上下八十一人遇难,仅剩三女和一个奶娘,而如今,安若颜怀抱幼妹逃出,与二妹安若楠和奶娘蓉姨失散。
安若颜低头看了一眼包裹地非常紧实的幼妹,孩子已不再啼哭,闭着眼睛沉睡着,甜美的睡颜,让安若颜的心被狠狠地揪住了,愧疚和懊恼在她心中蔓延。而她自己,手臂的疼痛感十分清晰,她虽然面色惨白无多余的表情,却早已将牙齿咬紧,对抗着那根本算不上什么的疼痛。
旋即,她抬头,忽而暗沉的眼眸凝视着那曾经的家。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对的,是毫不留恋,不再有一丝的犹豫,因为她已经回来了,为了复仇而重生回来了。
七年屈辱,七年算计,七年的仇人。
这一次,就由她一个个亲手讨回在他们身上背负地安氏一家的血债!
安若颜微微眯眼,扬起头,望着已露鱼肚白的天际,嘴角扯起一抹笑,淡淡的,却意味深明,她动了动唇瓣,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阿渊,我回来了……现在的你,准备好接受我的恨意和怒火了吗?”
“找,都给我去到处找,一定要找到那个丫头!”一声粗狂凌厉的声音从另一道墙的那边传了过来,窸窸窣窣的灯火,快速行走的步伐,像是在急着寻找什么人。
安若颜抱着熟睡的语儿卷缩在屋檐三/角地带,借着墙的阴影挡住自己娇小的身躯,她抿着唇瓣,听着那些人的每一句话。
“确定是那个丫头吗?”另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疑惑地响起。
安若颜双目猩红,发了疯似地朝着皇甫渊冲了过去,心里不听地呐喊,夺回来,夺回来,这种人根本不配拥有我的东西!
一刹那,紫金色的光芒从印鉴中爆发出来,连面无表情的皇甫渊脸上都出现了错愕,手中的印鉴像是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热地灼伤他的掌心。
接着,安若颜眼睁睁地看着皇甫渊消失在原地之后,一股烈火焚烧似灼热之感让她的意识渐渐涣散,在她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她心中的恨和怒许下了最后的誓言:
若有来世,我必将手刃所有伤害背叛我的人!
“不可能有错,那臭丫头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的,居然这么命大,能从这么大的火里逃出来……别说那么多了,一定要抓住她,不然安氏的财产就……”
☆、127。127 显身手
笃定的声音就此断绝,接下去的话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安氏一夜大火,烧毁了所有,但是安氏的财产,却还是存在的,贪婪的人无不趁着这个机会夺取着不属于自己的横财。
安若颜心中冷笑,安氏的旁支们就是这么迫不及待,野心勃勃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命。
灯火渐行渐远,确定那群人离开了,安若颜才抱着语儿快速地跑进附近不远处的密林中。
树林里的茂密的树冠叶子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月光明亮洒下来穿透树叶落地成霜,女孩背靠着一棵树,高大的树干粗壮结实,却将女孩衬得更加弱小。
安若颜把语儿轻轻地放在身旁,一夜变故,她从火场逃出,再次遭遇失去亲人的痛苦,重生回来所有一切毁灭的这一刻,安若颜心里有说不出的不甘和恼恨。
但她很快便冷静理智下来,能够重生便是上苍对她的厚爱,让她回来,回来改变未来的一切。
这么想着,几番辗转逃离的疲惫之感一阵阵袭来,她的眼皮越来越重,突然,她猛地一睁眼,一把明亮的烛火就在距离她不足百米的地方正往这个方向过来。
她连忙抱起语儿向深林跑了起来。
后面是急促的大喊,“快,找到她了,就在前面!”
该死的!安若颜一遍逃跑一遍不甘地咒骂,这群阴魂不散的家伙!
“臭丫头,你跑什么跑,还不给我停下!”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怒骂声也不断,安若颜却感觉自己的步伐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