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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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妃-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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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桥看着陷入沉思的太子,嘴角微扬,“好生伺候太子殿下。”交代一番,便去往后院。
      “等等!”太子唤住谢桥,咬牙道:“他为何要取你性命?”
      谢桥并未回身,讳莫如深的说道:“太子还是太天真了,皇家之人,谁甘于屈居人下?兰阳大婚,托你的福,我撞破荣亲王的秘密。”
      太子心中大震!
      荣亲王他竟也觊觎皇位?
      谢桥回到后院,将冰焰草放在药房之中,询问一旁的明秀道:“蓝星呢?”
      明秀一愣,将额前碎发别至耳后,不确定地说道:“他去南陵,好像给郡王办事。”
      南陵?
      “何时去的?”谢桥心头疑惑,他在南陵有何事要办?倏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果真,明秀道:“这几日。”
      谢桥心一沉,莫不是她那夜与他说的话,他听进心里头去了,插手秦隐后院之事罢?
      按照他的脾性,定是要取关氏性命!
      面色微微一变,立即派人前往南陵,只望能够及时阻止。
      稍有不慎,便会弄巧成拙!
      ——
      南陵,秦府。
      容姝揉着犯困,疲倦的双眼,捶着酸痛的腰背,继续翻看着账本。
      上面的账做的乱,涂涂改改,许多都看不懂。
      问过关氏,可西乐却说她有孕在身,反应极大,精神很不好,一直在睡觉。
      只好慢慢看,慢慢捋顺。
      一夜过去,总算看明白大致的账目。
      亏损。
      所有的铺子都处在亏损,或者没有盈利。
      容姝将身子靠进椅子里,长叹一口气,这么多的铺子,总有盈利,这几年一直保持这个状态,未免让心生猜忌……不,让人一眼便瞧出是做假账!
      一手支着额头,对进来的香卉说道:“你们请老爷过来。”
      香卉一怔,咬唇道:“老爷回府被西乐请去探望姨娘。”
      容姝苍白的脸色愈发白了几分,摆了摆手:“姨娘有孕,老爷过去探望,应该的。”坐直身子,将账本收好,忽而,目光落在昨日收到谢桥的信封上。
      手指轻轻抚过,收回手,将信拿出来,放在炉子里烧了。
      谢桥说的,秦隐大婚之日与她说过,送关氏回京城。
      到如今,他都毫无半点动静。
      她提起,只怕他会说她没有容忍之心罢?
      香卉心疼容姝,嫁过来关氏便犹如主母一般,净给小姐添堵,小姐稍反击,她便捂着个肚子,活像小姐要害她的孩子!
      倒一杯热水,递给容姝:“夫人,用饭后您睡一觉。”
      容姝摇了摇头:“不了,关氏不舒服,老爷吩咐去请大夫给她诊脉,我去看一看。”
      喝一口水,腹中稍暖。
      用完饭,大夫正好到了。
      容姝起身去关氏的院子里,进门便听到关氏娇声到孩子会动了。嘴角微微扯动,关氏倒是会哄人,三个月未到,胎儿便会动了。
      “姨娘,妹妹太小,还不会动。”秦稚的声音响起。
      容姝进去,便瞧见关氏脸上的笑容僵硬住,搭在腹部上的手缓缓收紧,握成拳头。
      容姝心中的郁气微微散去,关氏想生儿子傍身。秦稚说她腹中是女儿,又戳破她的谎言,脸色能好才奇怪。
      “母亲。”秦稚、秦逸唤道。
      容姝面色柔和,询问道:“今日不去私塾?”
      “夫子家中有事,不用去私塾。”秦逸稚声稚气道。
      容姝颔首,方才看向秦隐,“老爷,账本我看完了,发现一些问题……”
      “哎哟——”关氏面露痛苦之色,手按在腹部,弯曲着身体,似乎难以忍受。
      容姝垂目,她的话因为关氏腹痛而打断。
      “很痛?”秦隐一抹她额头,冰冷的额头上密布着汗水,侧头问容姝道:“大夫请来了?”
      “嗯。”容姝道:“大夫来了。”
      秦隐淡声道:“请进来。”
      大夫背着药箱进来,给关氏扶脉。
      容姝沉吟片刻,方才说道:“妹妹胎儿不稳,寻常大夫瞧不出症候,许是医术不能与京城相比。妹妹伺候老爷多年,好不容易怀有身孕,定是极为看重。老爷信得过大姐姐,便送妹妹回京,让大姐姐给她医治罢。”
      关氏变了脸色,方要拒绝,便听容姝关切的说道:“妹妹,你身体时好时坏,只怕会影响胎儿的生长。大姐姐怕我不会照顾自己,来时便说孕妇最是金贵,不好好养着,孩子生下来身体不但不好,也不知能不能……”后面半截话不大中听,容姝便没有说出口,秦隐却是听的明白。
      关氏面色变了几变,手里的帕子拧得皱成一团。
      她想要留下来!
      可容姝拿她腹中的孩子说事,她又不能说是装的!
      心中暗恼,容姝倒是不显山露水,看着好欺压拿捏,实则不然,她在蓄势待发!
      秦隐静静地看着容姝,容姝低垂着头,极为娴静。转而,看向大夫,大夫面色凝重道:“脉象不稳,有落胎之象。”
      关氏面色骤变,怎么可能,她明明没有任何的不适,怎得会落胎?
      “大夫,您再看一看,我感觉很好,怎么会……”
      “夫人时感身体不适,这便是预兆。”大夫开好药方,便叮嘱道:“需要卧床静养、安胎。”
      关氏骤然看向容姝,定是她搞的鬼!
      但是,这个哑巴亏,她不得不吞下去!
      秦隐沉吟道:“休息一两日,动身前往京城。”视线落在容姝身上:“给你大姐姐去一封信,劳烦她照应。”
      容姝笑道:“大姐姐定会好生照顾。”
      极为寻常平淡的一句话,听在关氏的耳中,心底蓦然升起一股寒气。
      容姝得到秦隐一句话,带着秦逸、秦稚离开。
      秦隐叮嘱她养好身体,关氏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口。
      她不会回京!
      回京之后,只怕容姝会将秦隐的心给哄过去!
      “西乐,你去看看,京中可有人给夫人送信?”关氏目光阴沉,容姝是软和性子,她定不会突然算计她,肯定有人给她出谋划策!
      她话中提到谢桥,莫不是她指点容姝?
      西乐立即去找正院里,与容姝身边伺候的人闲聊,话题扯到这上面:“老夫人送信来过问姨娘腹中的胎儿可好,言词间颇多关切,不知夫人可有收到信?”
      香兰不设防地说道:“夫人未曾收到老夫人的信。”
      西乐惊诧道:“夫人与老爷成亲,难道无人关心她?”
      香兰听着她的语气,心中来气,不就是老夫人给关氏送信,有什么大不了的?
      “夫人娘家姐妹来信了!”香兰骄傲的说道:“你可知道夫人姐姐是谁?她可是郡王妃,听过郡王的名头么?他最护郡王妃,有人胆敢欺负小姐,郡王一句,杀了便杀了,谁敢找他寻理去?”
      西乐面色一变,不甘示弱道:“净会吹牛皮,你倒是让郡王给你家小姐做主!”心中却不免担心,匆匆回去,原话复述给关氏。
      关氏心中大惊,容姝娘家姐妹,与她要好的只有郡王妃一个!
      何况,她推迟婚礼,便是因为郡王妃的缘故,若是她向郡王妃告状——
      关氏心中颤了颤,不行,她不能死!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当真她感觉对了,关氏总觉得暗中有人盯着她,身边片刻不离人,更是问秦隐要来人守着。
      更深夜静。
      关氏满头冷汗,见到黑衣人举起寒光凛然的长剑,朝她腹部刺来。
      “啊——”
      关氏猛然坐直身子,大喘粗气,心口砰砰跳动,一颗心仿佛要冲撞出心口。
      “姨娘,出了何事?”门外秦隐的人出声问道。
      关氏正要欲说,便见窗棂上打着一道银光,心中一颤,双手紧紧的揪着被子,不敢抬头往房梁望去。
      果然有人要杀她!
      不是梦!
      或许,梦成真?
      关氏咬紧牙根道:“我做梦了,你进来守着。”转而,对西乐道:“你快去,请爷过来,我肚子疼!”
      西乐被关氏煞白的脸色惊吓住,立即去请人。
      蓝星赶来南陵,便直奔秦府,将要下手之时,未曾料到关氏醒来。她身边一直跟着秦隐的人,主子未曾交代,秦隐的人自然不好动。
      西乐去请秦隐,蓝星只好暂时离开。
      秦隐过来,关氏将人斥退,吩咐西乐将小衣取来,换下湿透的小衣,放在一旁,惊魂不定的说道:“老爷,我方才做梦,有人要杀我!”
      秦隐只当她是做梦,安慰道:“你一介妇人,谁要你的命?只是做梦罢了!”
      关氏心中清楚,她只是一个妾,断不能时常与秦隐在一起,等孩子生下来,身边的人定会撤走,那时候想要杀她轻而易举!
      她想要活命,只有不再与容姝做对!
      手紧紧地按着腹部,心中已经有决断,“老爷,明日送我回京城罢!”
      只望她退一步,他们能够手下留情。
      秦隐颔首:“好,我安排人护送你回京。”
      “不!”关氏心中后怕,仍有余悸,啜泣道:“老爷,妾有个不情之请,方才梦里,梦见小姐,她说我会有性命之忧,让我好生照顾自己。小姐素来善良,她定是预料到了,所以托梦给我,转而我便梦见有人拿剑刺进腹部……老爷,妾求您送我回京!”她害怕回京的路上,寻机杀她!只要秦隐在身边,她便能安然无虞。
      秦隐默然无语。
      “老爷,妾只是贱命一条,死了便死了,但是妾答应小姐,替她好好伺候您,她方才能瞑目。妾不是为自己活,为小姐活,为老爷、少爷而活!夫人说郡王妃会照应我,听闻她有一家医馆,我十月怀胎便住进医馆,待生产后,等老爷来接妾!”关氏潸然泪下,跪在地上恳求秦隐。
      秦隐听到姜氏,点了点头。
      关氏松一口气,虚脱一般,瘫软在床榻上。
      ——
      太子对荣亲王怀恨在心!
      他自荐辅助他!
      却未曾料到,他自己也觊觎皇位,将他玩弄在鼓掌之间!
      太子解毒之后,回到东宫,看着桌子上的公文,嘴角闪过一抹狠毒的笑。
      荣亲王对他不怀好心,他也不必手软!
      提笔,快速写好奏折,呈递给皇上。
      太子躺在床榻上,心情极为愉悦,静等明日的早朝到来!

      第一百六十章 但愿你能得意到最后

      深夜里,气温骤降,冷风冻骨。
      宫中一封书信送进荣亲王府。
      荣亲王披着外袍坐在书案后,挑灯看完书信,眼中戾气一闪而逝。
      太子——
      荣亲王嘴角勾出冷笑,能耐了啊!
      连夜上奏,宫中并未安插眼线,只怕明日早朝,他会措手不及!
      手指叩击着桌面,良久,心中拿定主意,命人准备马车进宫!
      荣亲王到兴乐宫宫门前之时,寅时初,这个时辰入宫颇费功夫。
      刘公公蹲守在门前打盹,迷糊醒来,乍眼瞧见是荣亲王,瞌睡虫一溜烟没影了。
      “王、王爷!”刘公公望一眼灯火昏暗的内寝,赶紧说道:“您有要紧事找皇上?”
      荣亲王衣冠济楚,听见刘公公的话,点了点头:“皇上已经安歇?”
      刘公公笑道:“皇上这几日身子不适,亥时初就寝了。”打量荣亲王的脸色,一片平静,估摸不清他大半夜入宫有何急事禀告皇上,太子子时初前来,他通传了,皇上并未起身,只让有事明日早朝再议。太子将奏折呈递,再三叮嘱他明日皇上一醒便给他过目。“奴才进去通传。”
      “罢了。”
      刘公公一怔,“外头风大,王爷可先到侧殿等着。”
      荣亲王摆了摆手,今夜风比起往日要冷上许多,望着如浓墨泼洒地天空,冬日降临,正适合狩猎。
      “太子是何时来的?”荣亲王忽然改变主意,刺探一番当时的情况:“皇上可有见他?”
      刘公公忙道:“皇上只说明日早朝议事,并未传见太子。”
      荣亲王脸上的笑意渐深,上天都站在他这一边。一摸袖口,将钱袋子扔给刘公公:“殿下可有交代你何事?”
      刘公公一怔,手中的银子极有重量。
      可太子……
      忙推搡过去,荣亲王却是不接,露出袋里一抹金色。刘公公手指微微一紧,金子!
      荣亲王满面笑容,打量他片刻,将手负在身后道:“刘公公,本王与你是旧识,也极为清楚本王为人,向来与人为和,只是今夜里与太子生了口角,不知他如何在皇上面前编排本王。你也知,本王的处境,无权无势,不过一个闲散王爷,只因血统而诸多麻烦加身。你肯据实说明,我尚还能自救。”
      “王爷……”
      “皇上待皇亲国戚向来严厉,眼中揉不进沙子。”荣亲王拱手向刘公公行大礼道:“今夜若能化险为夷,公公便是本王的恩人!”
      刘公公愣了片刻,荣亲王素来和善,只怕摊上大事,逼急了半夜三更进宫。记起荣亲王旧日里施加地恩惠,沉吟半晌,方才一五一十地将与太子之间的对答复述:“太子呈递奏折,吩咐奴才皇上起身时提醒皇上过目。”
      荣亲王心中冷笑,面上隐有悲戚。
      刘公公心中触动。
      荣亲王道:“刘公公可愿帮我?将太子奏折取出来,只当无今夜之事。我不欲求泼天富贵,只愿明哲保身。殿下他是要……我的命!”
      刘公公捏着手中的钱袋子,犹如捧着烫手山芋,良久方才缓和神色,将钱袋子塞进袖中,去往内殿。
      荣亲王望着进殿的刘公公,脸上的笑容渐深,拂去衣袍上的霜雾,冷笑一声,沿途出宫。
      “方才与何人在外谈话?”
      刘公公将太子奏折藏于袖中,身后蓦然传来皇上询问的话,惊的面色煞白,忙跪下道:“方才有不懂事的奴才犯事,奴才教训他一番。”
      明帝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刘公公后背沁出冷汗,良久,方听皇上问道:“太子昨夜里有何事禀报?”
      刘公公心中松一口气,得荣亲王的好处,自然不能吐露半分,心中斟酌一番道:“殿下状告荣亲王。”
      明帝挑眉,眼底闪烁着精锐光芒:“何事状告荣亲王?”
      “这……”刘公公并未详说,含糊不清道:“奴才听闻昨日太子与荣亲王发生口角……”停顿片刻,斜眼查看皇上,只见他不耐烦地皱眉,略略偏过头来,瞥他一眼,冷哼道:“不识轻重的东西!一些个小事,不必赘述。”大致上却也不愿多听,一挥手,示意刘公公退下,按着额角躺下。
      刘公公小心翼翼的替明帝掖好被子,退出去。
      一股冷风灌进口里,忍不住打了寒颤,捻袖拭了拭额头冷汗,长吁一口,算是逃过一劫。
      欺君之罪——
      他可是担上身家性命了。
      ——
      翌日,早朝。
      太子一早便来了。
      兴奋地一夜未眠。
      荣亲王全然当作不知太子暗地里的动作,看着他神清气爽的模样,满面戾气。
      太子并未将荣亲王放在眼中,他是想要离间自个与谢桥相斗。前头说冰焰草有毒,后头在匣子里下毒。谢桥会医术,自然知晓里面有毒,不肯打开,而他也会因为荣亲王那一番话,害怕中毒而不会触碰,各自怀疑对方用心险恶!
      好在,好在他一怒下,失去理智,拂落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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