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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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妃- 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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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蓦默然,望着紧闭的雅间,一言不发的离开。
      谢桥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微微皱紧眉头。望一眼雅间,回想苏璃变化的神情,不由失笑,心也安定了下来。容姝此举,定然能安住苏璃的心,便走出茶馆,上了马车。
      果真如她所料,他们一路回府,出奇安静,并没有再出现刺杀之类情况。
      等他们回了郡王府,那一头也来了消息。
      荣亲王藏身在前镇国公的府邸里。
      “如果不是设计他们内讧,只怕真的找不到荣亲王,谁曾想他会藏在李府里。”谢桥啧了一声,也就荣亲王能想的出来。
      秦蓦同样觉得意外,看向一旁的玉倾阑,“你回来有了打算?”
      玉倾阑笑道:“想不想他们闹得彻底?”
      谢桥、秦蓦对看一眼,而后齐齐看向玉倾阑。
      “荣亲王妃。”玉倾阑点到即止。
      谢桥与秦蓦却是心领神会。
      “师兄,你先休息,明日有一场硬仗要打。”谢桥沏一壶茶给玉倾阑,“将就一点,事情一了,我们在煮茶对弈。”
      玉倾阑含笑道:“说到茶,我在峭壁上发现一株老茶,采摘了茶叶,不过二两。待你们回神农谷,再一起煮茶对弈。”
      谢桥惊讶道:“师兄今后留在神农谷?”
      “可能。”
      玉倾阑唇角的笑微微一收,自包袱里拿出常乐的画像,不同神态,或哭、或笑、或皱眉、或噘嘴,在谢桥眼里,可爱非常,心都要萌化了。
      这些都是不经意的情绪变化,玉倾阑却是用心了的,他捕捉到并且精妙的画下来。
      “师兄,我给你酿几坛子果子酒。”谢桥将画像递给秦蓦,眨了眨眼,散去眼里的水光。
      玉倾阑知道她这是表达感谢,失笑道:“礼我收下了。常乐这几年养在神农谷,待她五岁了,再接回来为妥。”
      闻言,谢桥便知定是出了变故,点了点头,“得多劳烦师兄教导常乐。”
      “无妨。”
      玉倾阑在郡王府住了下来。
      ——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前镇国公府门口。
      碧莲率先跳下马车,搬着木梯摆好,掀开帘子,搀扶着兰阳走下马车。
      兰阳如今有了三四个月的身孕,微微显出身形。站在门前,抬头看一眼牌匾,牌匾早已经给拆掉了。
      碧莲去敲门,还未叩响,门已经打开。
      碧莲一愣,探头进去,没有瞧见人。扭头看向兰阳,“少夫人?”
      “进去罢。”兰阳跨过门槛,朝信中说的地方过去。
      后院一间屋子收拾的很干净,该有的东西都应有尽有,即便是躲藏起来,荣亲王也一点不亏待自己。
      “你来了。”荣亲王语气很淡,目光在她微隆的小腹上打个转。“一个人来的?”
      “两个。”
      荣亲王扫一眼碧莲,抬了下巴,让下人奉茶。“今日找你来,有一事相求,你的母亲被关押在宫中。依你眼下的地位,可以让人放她出来。纵然她错的离谱,到底是你的母亲。兰阳,你说是么?”
      兰阳捧着手里的茶,放了补气益血药材,眼眸微微一动:“舅舅呢?”
      荣亲王方才脸色还好,一听康绪,猛地一沉,“别提他,一个草莽之人,不明辨是非,偏生野心极大。为了他的妻舅,同我闹翻了。我告诉他,等事情一了,便会给他一个说法,偏生他不肯听!”脑仁都开始疼了。
      兰阳疑惑,舅舅同父亲闹翻?
      “父亲是打算解救母亲出来,当您的说客,劝说舅舅?”兰阳自然不会帮他们,但是也终归是她的父亲,她最多两边都不插手。
      荣亲王被激怒,“混帐东西,难道你不打算管你父王母妃的死活?你看看,我被逼到如今没有容身之处。你母妃在他们手里,只怕生不如死!”
      话不投机半句多。
      兰阳冷笑一声,‘嘭’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便离开了。
      她就知道,今日不该来。
      原以为,他穷途末路,知道悔改。
      “啊——”
      兰阳后背一股推力,向地上栽去,双手死死护着肚子,倒在地上。
      “少夫人!”
      碧莲吓傻了,回过神来,赶忙将她搀扶起来。
      庭院里许久没有人住,杂草丛生,兰阳摔下去,并不很重,肚子依旧受到冲击,隐隐作痛。
      脸色发白,双手捧着肚子,急切的说道:“快,扶我回去,请郡王妃去柳府!”
      碧莲不敢耽搁,立即搀着兰阳上马车,吩咐车夫送兰阳回府,转身去了郡王府。
      兰阳腹部的痛能够隐忍,心中害怕,后背上渗出冷汗。
      豁达如她,也难免心中生怨。她未曾想到荣亲王如此心狠,她不止是他的女儿,还怀着身孕,他竟也能下得了手!
      柳自清早早的闻到风声,站在门口等着她,马车还未停稳,便撩开袍子上去,抱着兰阳匆匆回到屋子里。府医早已在等候,扶脉后,紧锁的眉头舒展开,“少夫人福大,孩子无恙,这几日躺在床上好生休养,若是没有其他症候,便没有问题。”
      兰阳松了一口气,她身上的汗,都是急出来的。
      若是孩子有个万一,她没法向柳自清交代。
      “劳烦你了。”兰阳心中感激,却仍旧想要等着谢桥来确认一番。
      柳自清随同府医一同去前厅,拿了药方,交给婢女去抓药煎好送来。
      柳自清进来,看着她裙摆处染着草汁,蹭了泥巴,取来换洗的衣物,放在净室里。浴桶里的水他早前吩咐备好了的,试着水温正好,抱着兰阳进来。浴桶里边放了一张小凳子,兰阳坐在里面,方便帮她洗澡。
      “自清,我去见了父王。”兰阳垂着眼睫,注视着替她搓澡的人,手里抓着他垂落到水面上的墨发,心里委屈,“我是他的亲女儿,他也能下得了手。你说我是不是像他捡来的?我与大哥、二哥都是他捡的吧?”
      柳自清没有回话。
      兰阳瞪眼,“你怎么不安慰我一下?我都要吓死了,险些以为孩子不保,一路上担惊受怕。”
      柳自清看她一眼,揉了揉她的脑袋,“心里好受了?”
      摸脑袋,当她三岁小孩吗?
      兰阳翻了个白眼,她可以说荣亲王的不是,柳自清不能,无论对错那都是他的老丈人,教养使然,轮不到他评头论足。所以,只得安静的听着她抱怨,然后笨拙的哄她。
      可兰阳心里很受用:“你就算对我笑一下,我也很受用。你说我是不是贪念你的美色?很花痴啊?”
      柳自清轻笑一声,替她擦拭身上的水珠,“伸手。”抖开衣裳,服侍她穿裘衣。
      兰阳仰着头,看着他的笑脸,便知那话令他很愉悦。手里拨弄着他腰间的玉扣,扳好之后,笑道:“你的美色,够我看这一辈子。”
      柳自清清冷的眸子,深邃的凝视着兰阳,修长的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薄唇轻轻印在她的额间。
      算是回应了她的话。
      兰阳心中微暖,穿好衣裳,柳自清抱着她放在床榻上,婢女端来煎好的药给兰阳。
      这时,碧莲焦急的回来,慌张的说道:“少爷、少夫人,郡王妃被人抓走了!”
      兰阳面色大变,她不是愚钝的人,转念便明白过来,这是她父王使的诡计!
      唤她过去,根本就不是命令她救母妃,目地是要她将谢桥引出来!
      “通知表哥!”兰阳抓着柳自清的手,“一定要确保表嫂无恙!”
      “你别担心,会安然无恙!”柳自清面色冷沉,吩咐碧莲照顾好兰阳,便疾步离开。
      ——
      荣亲王并没有在镇国公府,而是回了荣亲王府。
      谢桥被人带来的时候,秦隐正在给他汇报事情。
      黑衣人粗鲁的将人推着跪在地上。
      谢桥膝盖着地,痛的皱紧了脸。
      秦隐侧过头来,望着跪在地上的谢桥,目光微微一动。
      谢桥仰着头,抿紧唇,看向荣亲王,透着一股子不服软的倔强:“成王败寇,荣亲王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你就算抓到我又能如何?还能想借我掀起风浪?”
      荣亲王被谢桥激怒,却没有发作,反而大笑了几声,“褚明衍我不能保证你能够威胁到他什么,但是对于我那好儿子,好外甥来说,你却是他们的软肋,还是能够要他们替我做几件事情。”
      “呸,你做梦!”
      “是不是做梦,待会见真章!”荣亲王摩挲着手指上的扳指,对于谢桥的伶牙俐齿,感到十分不悦,对秦隐招了招手,“她的骨头太硬,本王瞧着不顺眼,你最会调教人,我把人交给你了!”
      秦隐沉默了一会,在荣亲王颇有深意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秦隐走到谢桥的身边,提着他站起来,就往外拽去。
      “就在这里。”
      “王爷,属下怕污您的眼睛。”秦隐道。
      荣亲王摆了摆手,“不妨事,我倒要瞧瞧她的骨头如何才会软下来。想必这过程,很有趣。”
      秦隐抓着谢桥的手紧了一下。
      谢桥突然绊倒。
      秦隐扶着她起身,飞快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右边有一条小道,通往王府侧门,等下别回头,直接走到底。”
      斜桥猛然看向秦隐。
      秦隐却一个转身,将她扔出门外,拔出袖中的匕首,扎刺进守在门口的黑衣人身上。
      “快走!”
      谢桥回头看着秦隐以一敌十,并没有逃走,而是加入了打斗。
      秦隐分神,怒斥道:“你回来做什么,快走……”猛然意识到什么,看着谢桥手段凌厉,根本就是杀手,哪里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谢桥?
      荣亲王也觉察到不对,勃然大怒,抽出剑,直接与秦隐打斗。
      数十招,荣亲王手里的长剑一抖,刺进秦隐的腹部。
      ‘谢桥’手里的匕首,扎刺进他的脖子里。
      ‘叮’地一声,断裂。
      ‘谢桥’一怔,脖子被荣亲王掐住。
      而这时,与柳自清一同而来的玉倾阑,看到谢桥被荣亲王掐着脖子,他转动着手里的长剑,搅动秦隐的血肉。脸色骤然一变,“住手!”袖中的白缎飞射而出,缠住荣亲王的手臂,顷刻间到了跟前,与他交手。
      荣亲王弃了手里的剑,手掌大力一捏,手里纤细的脖子断裂,剧烈挣扎的人,陡然失去生机,被猛地推到地上。
      玉倾阑赤红了双眼,赤手空拳与荣亲王交战。
      “玉倾阑,我是你父王!你为了这个女人,要弑父?”荣亲王被玉倾阑刁钻的功夫逼得节节败退,气急败坏,“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收手,我还认你这个儿子!”
      玉倾阑神色阴冷,只攻不守,闷哼一声,荣亲王手里的利器划伤他的手臂。
      “我没有你这般阴险狡诈的父亲!”
      “你还在记怪我对你母亲的事?”荣亲王趁着他分神,手成爪,逼向他的面门。
      “不要!”
      谢桥同秦蓦赶过来,看到这一幕,惊呼出声。
      她早有预料,荣亲王会将主意打在她的身上,她便将死士易容成她的模样,学她的语气神韵。正打算赶过来的时候,宫里传来消息,康绪进宫去救荣亲王妃,他们便率先进宫去处理康绪。
      等事情一了,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便看见荣亲王要杀了玉倾阑。
      玉倾阑听到谢桥的声音,动作一顿,荣亲王的手触碰到他的脖子。
      秦蓦一剑横刺过来,玉倾阑险险避开,三个人在一起打斗。
      “啊——”
      一声惨叫,血流如注。
      玉倾阑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插进荣亲王的头盖骨,艳红的血液溅了他一身。
      秦蓦收剑,站在一边。
      玉倾阑神色麻木,手一松,荣亲王睁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痛苦的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了无声息。
      他到死也不明白,为何玉倾阑会知道他的死穴。
      他到死也想不通,杀他的是他的儿子。
      玉倾阑看着倒在地上的荣亲王,拢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纵然他十恶不赦,终究是他的父王。他从未想过要手刃荣亲王。可是看见他当面掐死‘谢桥’的时候,他失去了理智。
      直到看见谢桥真切的出现在面前,他恍然大悟,原来的那个,不过是假的罢了。
      这个时候,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他若不出手,他们全都得死在这里。
      鲜血溅在他的身上,滚烫的要灼烧他的皮肤。
      谢桥跑了过来,上下看一眼玉倾阑身上的伤,手忙脚乱的给他包扎。
      “师兄,对不起……”谢桥最懂玉倾阑,他心中怨恨荣亲王,可到底是他的父王。死在他的手里,他不可能没有任何的想法。
      必定,十分内疚。
      “我无事……他罪有应得。”玉倾阑深吸一口气,笑了一下,指着地上的秦隐,“你给他看一看。”
      秦隐身上的伤,太重,那一剑刺伤他的内脏,腹部一个大窟窿,已经没有了生息。
      谢桥面色发白,没有想过秦隐会死。
      她一直以为,秦隐真的投靠了荣亲王。
      谢桥看向秦蓦,张了张嘴,“他……死了。”
      看着地上伪装她的人,谢桥心如明镜。突然之间的打斗,只怕是秦隐为了救‘她’罢?
      太过意外,心里不知是什么感受。
      秦蓦目光复杂,吩咐人将秦隐的遗体给抬回去。
      ——
      这里本来就是荣亲王府,荣亲王死了,他的人归顺玉倾阑。玉倾阑命人将荣亲王的尸首装殓。
      他做了太多的坏事,玉倾阑并未将他风光大葬。
      只是停灵七日,便草草的葬了。
      兰阳到底还是动了胎气,下葬这一日,她还是来了。
      看着比往日更加沉默的玉倾阑,兰阳坐在他的身边,拿走他手里的酒坛子,“大哥,这并不是你的错。你就是大义灭亲!在他的心里,并不曾将我们当作他的儿女。他是害人害己,报应!”
      玉倾阑默然不语,睨了一眼她围拢的腹部,“兰阳长大了,要为人母了。”
      兰阳一愣,知道他不愿多提,也就不再提荣亲王的事,摸着小腹道,“做妹妹的都有了孩子,你这大哥还没有半点动静!好在你自小无拘无束惯了,不然你不成亲,我也不得嫁人,你便害苦我了。”
      玉倾阑眸子微微一动,优雅的起身,如云广袖垂地,随风摇曳,映衬的他清隽修长的身姿宛如谪仙。
      “不急。”
      兰阳皱眉,“怎么不急?表嫂也在为你的亲事发愁呢!”
      玉倾阑神色一顿,缓缓说道:“我同师傅学的是玄学,道家之术。”转头看一眼兰阳,负手而去,“你见过道长成亲?”
      兰阳语塞,反应过来,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你少骗人!你什么时候做道士了?道号是什么?”
      追过去的时候,已经不见玉倾阑的身影。
      兰阳气的扯下一朵开得正盛的话,耳边便传来玉倾阑清冽的嗓音,“都做母亲了,气性还这般大,快回罢。我今夜离京,不必相送。”
      四处张望,并不见他的身影,便知他定是用内力传音,人早就走了。
      “臭大哥!下回让我逮到你,看我不给你塞几个女人收拾你!”
      兰阳嘴上这般说,却是红了眼眶。母妃已经死了,父王死了,二哥死了,从今往后,她只有大哥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
      ——
      玉倾阑走的时候,正是天蒙蒙亮。
      他秉承一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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