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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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医妃-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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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桥转身一记腿风扫去——
      秦蓦好心提醒道:“别自找苦吃。”
      谢桥想起他硬邦邦的胸口,收回脚,却已经来不及。
      嘭——
      谢桥只觉得踢上一块钢板,震得她从脚趾到小腿发麻。又不愿让他瞧笑话,面色古怪,强忍着脚趾上的痛,跳下马车。
      “你能走?”秦蓦皱紧眉头,看着她腿有些瘸。
      谢桥仿若未闻。
      秦蓦走在她身旁,突然将她抱起来。
      谢桥双腿腾空,惊地挣扎。
      秦蓦双臂一收,越抱越紧,两人之间紧密无缝,显得颇为暧昧。勾唇道:“你再动,掉下去就不是脚瘸的事。”
      “你离我远一点!”谢桥怒道!
      秦蓦认真道:“那还怎么抱你?”
      谢桥手肘顶撞他的胸口,一手狠狠按住他的痛穴。
      秦蓦吃痛,倒抽口冷气,咬紧牙,将痛呼声吞咽进去。隐忍着没有撒手,而是快步走到营帐前将她放下。
      谢桥目光如寒冰碎雪,冷冽的射向他,掀帘而入。
      营帐里,空荡荡的并无一人。
      “人呢?”
      “大约睡了。”
      愤怒在她胸腔里激荡,闭了闭眼,冷声道:“郡王,戏耍我好玩么?”
      秦蓦点头,这一路来,他心中那股烦闷消散,浑身都舒畅。
      谢桥抿紧唇,眉眼冷清,转身欲走。
      秦蓦拽着她的手腕,想了想,方才的确多有冒犯。只是他从未说过道歉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良久,生硬的说道:“你为何把信给玉倾阑?”
      谢桥一怔:“为何不能给?”心念一转,寻思着他不会是因为这书信的事,所以大半夜折腾她?“给你们谁不都一样?”
      秦蓦眉眼沉敛,是都一样,反正都落在他手里。
      只是,细想下,还是觉得哪里不一样!
      秦蓦目光幽黯的的注视着她,默然不语。
      谢桥一根一根扳开他紧握的手指,挣脱手来,揉着发红的手腕,甩帘而出。
      “瑾姨邀你去郡王府……”秦蓦见到她眼中讽刺的笑,瞳孔一收,面色冷峻。
      谢桥等半晌,他没有再开口,掉头就走。
      “我不是戏耍你。”秦蓦深邃幽冷的双目一瞬不顺的凝视她纤细单薄的身影,低喃道:“抱歉。”
      谢桥惊愕的回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也会道歉?
      秦蓦锐利的眸子里复杂难言,步伐矫健的越过她去:“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相顾无言。
      谢桥下马车,推开门进府。突然,身后传来低沉醇厚的嗓音:“我只是……觉得很高兴。”
      谢桥脚步一顿,回头望去,马车已经疾驰离开。
      高兴?
      谢桥拧紧眉头,隐隐想到他所表达的意思,却没有再深想下去。
      ……
      谢桥练完一套太极拳,春竹递上干净的巾帕。
      自从她一觉醒来,二小姐被关进祠堂,姚黄、赵粉、魏紫都被关押之后,一直惴惴不安。
      她向来浅眠,心中疑惑那一日怎得睡那般沉?以至于错过重要的信息,就算变着法子打探,人人皆对那日之事守口如瓶!
      “小姐,热水备好了。”春竹见屋子里的人待她如往常一般,没有什么不同,提着的心渐渐落下。
      心想:定是她还有用,所以二小姐没有暴露她。
      但是她的哥哥已经不再是管事,成日里被嫂子瞧不上眼,家中闹得乌烟瘴气!
      “小姐,您的那方砚台制定的盒子到了。”明秀捧着红漆木盒子,递给谢桥道:“您看,墨砚放进去刚刚好。”
      谢桥睨一眼,随手递给春竹。
      明秀却从春竹手中接过来,紧张的说道:“这可是先帝用的墨砚,若是碰碎了如何是好?这样好的东西,太子都在……”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戛然而止。
      春竹眸光闪了闪,低垂着头,远远听见谢桥训斥明秀太莽撞,须得谨言慎行。
      ……
      容嫣关进祠堂,不许任何人探望。
      大夫人心里焦急,没有想到容嫣会吃败仗!
      不但没有解决周姨娘,反倒周姨娘从落胎后,更受容阙宠爱。
      牡丹院,他竟是一步都不曾踏入。
      她拉下脸去赔罪,请他来牡丹院用膳,他竟是随意将刘嬷嬷打发。
      按揉着额头,大夫人心里无计可施。
      谢桥愈发得意,而她们母女却越来越落拓失势,尤为担心容嫣如今处境,嫁给太子怕会更加艰难。
      “夫人,春竹求见。”刘嬷嬷通传道。
      大夫人脸色一沉:“她来作甚?”想了想,冷声道:“让她进来。”
      春竹弯着腰进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道:“奴婢来将功折罪!”
      “哦?”大夫人挑高眉梢,端坐起来。
      “奴婢听闻太子在寻先帝用的墨砚,那方墨砚奴婢偶然瞧见在大小姐的书房里。”春竹将墨砚的外形描述,随即道:“夫人若是寻着一块相似的墨砚,奴婢拿去替换出来,也好遮掩不被发现。”
      “当真有此事?”大夫人略微沉吟一番,若是属实,将墨砚进献给太子,也可稍微拢络住太子,对容嫣颇有益处。
      想到此,大夫人连忙吩咐刘嬷嬷去容嫣书房中找一块类似的墨砚。
      过了两日,风和日丽。
      大夫人特地准备金丝楠木盒子,装放好墨砚,穿红戴翠的乘坐马车去茶楼。
      太子早已到多时,对姗姗来迟的大夫人,颇感不悦。
      大夫人脸上堆着笑,并不在意太子阴郁的面色。递给刘嬷嬷一个眼色,刘嬷嬷将盖着红布的盒子放在太子的面前。
      太子不知她玩什么把戏,揭开红布,露出金丝楠木盒,目光顿时变幻,立即打开盒子,小心翼翼的捧出那方墨砚,和颜悦色道:“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宫寻找多日,半点音讯也无,没有想到在辅国公府。”
      “臣妇并不知太子在找这方砚台,昨儿个偶然得知。这不……立即给您送来。”大夫人投其所需,只是为了替容嫣赔罪。希望太子看见这放墨砚立功的份儿上,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嫣姐儿她并未见过多少世面,我将她管束得紧,不知人心险恶,这才做了糊涂事,还望太子大度,不与她计较。”
      太子解决一桩心事,大手一挥道:“自然。”
      突然,太子嘴角的笑容收敛,目光渐渐冷沉,眉宇间染上一丝煞意。
      大夫人敏锐的感受到雅间里气氛变化,抬眼看向太子。眼前一黑,墨砚迎面砸来。
      大夫人想躲,却是不敢躲,吓得花容失色。
      嘭——
      墨砚落在她的脚边,四分五裂!
      大夫人浑身发颤,惊慌道:“太……太子……”
      太子面色阴冷,眼中带煞。“蠢妇!竟拿假的糊弄本宫!”
      若非方才一缕光线照射进来,他怕是真的给蒙骗过去。到时候敬献给父皇——
      想到此,太子不禁出一身冷汗!
      大夫人心中惊乱,没有想到竟是块假墨砚!
      太子勃然大怒,令她心中惴惴难安,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愚不可及之事。恐怕没有帮助到容嫣,反而害了容嫣!
      越想越心惊,连连告罪道:“臣妇并不知是假的……”
      “够了!”太子懒怠听她辩解,拂袖离开。
      大夫人瘫坐在地上,双手尖利的指甲在桌上留下长长的抓痕!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谢桥!
      定是这贱人搞的鬼!
      回到府中,大夫人怒意难消,打砸一通发泄,心中方才好受。
      刘嬷嬷再次劝慰道:“夫人,您还是寻求他帮忙,只要除了心头大患,才能高枕无忧!”
      大夫人想要拒绝的话,哽在喉中。沉思良久,眼底闪过幽光,仿佛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刘嬷嬷欣慰一笑,立即去准备马车。
      ……
      重华楼里,谢桥打开木盒,里面那块墨砚上的朱砂印记不见,嘴角缓缓上扬。
      就着日光,砚台上原本细密的裂纹,如今光滑莹润。
      倒扣墨砚,只见底部镌刻着‘惠正’二字。
      惠正是先帝的封号。
      “小姐,春竹她告半日假。”明秀道。
      谢桥颔首。
      明秀凑过来端详谢桥手中这方墨砚,幸灾乐祸道:“若是大夫人知晓她用一方真正的墨砚,换走赝品,不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等一会便知。”谢桥眼底闪过冷芒,因着出了容嫣一事,春竹办事不利,她哥哥从管事变成马夫,整日里家中吵闹不休。她如今见得到机会,断然会去将功折罪一番,好替她哥哥求情。
      而明秀每日都要打开盒子看上一眼。粗略一眼,并不细看!
      春竹定会为了蒙混,便想出偷梁换柱的法子。
      容嫣喜爱收集墨砚,大夫人定会让人去容嫣屋中去找。
      这块墨砚并不常见,绿如蓝,润如玉。容嫣能造出假的来,真的必定在她的手中。
      果真如此!
      春竹将真的拿来,换走假的。
      “小姐,大夫人怒火冲天的回来,将春竹给绑走,叫来牙婆子发卖到迎香楼。”半夏这时匆匆进来,半喜半忧。喜的是春竹恶人自有恶人磨,忧的是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一着不慎便下场凄惨!
      妓院?
      谢桥点了点头。
      “准备马车,我出府一趟。”谢桥拿着墨砚收好,带着出府去墨宝斋。
      伙计将谢桥迎进去:“客官随便看。”
      谢桥道:“你们这里可以订制墨砚?”
      “可以。”
      “请你们掌柜出来,我与他细谈。”
      伙计立即上楼将掌柜请来。
      “小姐,请问您要订制哪一款墨砚?”掌柜上下打量谢桥,她穿着不俗,想必家境殷实,态度上便更热情几分。
      谢桥打开盒子,掌柜斜眼一看,谢桥‘啪’合上。
      掌柜左右看一眼,做一个请的姿势:“客官,入内细说。”他入行几十年,只一眼,便瞧出那方墨砚绝非凡品。
      伙计捧上热茶。
      谢桥浅抿一口,直言道:“我要一块一模一样,可以以假乱真的墨砚。”
      掌柜沉吟半晌,摇了摇头:“工艺上没有问题,只是这墨砚的绿石极其难得,在大河深水之底,非人力所致,得之为无价之宝。”最后几个字加重语气。
      “价钱不是问题。”谢桥从袖中拿出银票,推到掌柜的面前:“这是定金。”
      掌柜苦笑:“并非是价钱……”
      “我再加一倍。”
      掌柜极为为难。
      这时,伙计走来对他耳语一番。
      掌柜道:“小姐稍等片刻。”起身上楼。
      片刻,掌柜面带笑容的走来:“小姐,正好东家手里有一块绿石。东家一万两购买入手,原价售卖给您。至于工艺费,另加五百两!”
      白芷眼皮子一跳,没有想到一块破石头那么贵!
      谢桥付了定金,将墨砚留下,约定时日走出墨宝斋。突然,谢桥抬眼望向二楼,只见到一袭青衫男子,墨发不扎不束随意披散,容貌俊美非凡。
      惊鸿一瞥下,谢桥心口一跳。
      “小姐?”白芷轻唤一声。
      谢桥回神,再度望去,窗口空荡荡并无一人。
      “小姐,您怎么了?”白芷顺着视线望去,什么也没有看见。
      谢桥收回视线,浅笑道:“没什么,只是想看看那东家是何方人物。”东西这般难得,他不赚取一分一毫,不得不令她多想。
      商人本色,本就唯利是图。
      既然无利可言,那便另有图谋!
      白芷搀扶着谢桥上马车,谢桥无意间一瞥,掀开帘子的手一顿。目光犀利的看向不远处的茶楼,一位戴着幕篱的妇人谨慎的走出来。
      大夫人?
      谢桥目光沉敛,放下帘子:“回府。”
      ……
      时间飞逝,转瞬到容嫣出嫁的前一日。
      辅国公吩咐将人放出来。
      容嫣久不见天日,浑身透着阴沉沉的气息。
      洗漱好,当即跪在福寿堂请罪。
      朱氏心中痛恨容嫣,可她到底是要嫁进东宫,只得借口身体不适将人打发。
      容嫣派人送野参、鹿茸送去朱氏院子里。
      朱氏让曹嬷嬷拿几张地契送到芙蓉居,算作额外贴补。
      容嫣看都不看一眼。
      收惙好,去往书房。
      无论太子如何记恨她,只要等她新婚夜,将墨砚进献给他,断会态度扭转。
      捧出盒子,容嫣面色大变。连忙打开,果然空荡荡!
      东西呢?
      哪里去了?
      容嫣失了冷静,四处翻找。
      满屋狼藉,仍旧没有找到她想要的绿石墨砚。目光狰狞,挥手将盒子拂落,厉声道:“姚黄!姚黄——”
      并没有人响应。
      容嫣这才想起来,姚黄她们被她派去的人解决。
      谢桥!谢桥!
      我不会放过你!
      绝不会放过你!
      容嫣精致的面容扭曲,‘啊’地一声,将摆放整齐的墨砚全部挥落。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外面新派来的丫鬟,却是不敢靠近。
      突然,容嫣朝库房跑去,里面放着嫁妆的全都不见了。
      “嫁妆呢?”容嫣尖锐的询问身后跟着的婢女。
      “嫁妆太子昨日里让人抬去东宫。”
      容嫣憋在胸口的一口气没法出,掌掴她一耳光,冷声道:“没用的东西,为何不与我说?”
      杏儿浑身哆嗦的跪在地上。
      容嫣瞧着碍眼,一脚将她踹倒,匆匆回屋子里去。
      翌日。
      天还未亮,尚书夫人便来替容嫣梳妆。
      谢桥与容姝、容凝一同过来,说几句喜庆吉祥话。
      突然,容嫣看向谢桥:“大姐姐,我大喜的日子,你没有话想要对我说?”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嫣儿妹妹想要听别的话么?”谢桥脸上浮现一抹浅淡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没有!只是想今日出了这道门,日后咱们姐妹再见,大姐姐就该对我行跪拜之礼了。有些什么话,便不如闺中这般随意。”容嫣笑容加深,染了口脂的双唇,鲜红浓烈的如同涂抹了血,透着丝丝诡异。
      谢桥勾了勾唇,眼底闪过寒芒:“嫣儿妹妹果真好颜色,这么一打扮,艳光四射。只可惜……”目光落在她身上粉红色的嫁衣,惋惜道:“大红的颜色,更称你的肤色呢!”逮着她的痛脚,狠狠踩下去。
      容嫣脸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容姝看着争锋相对的二人,连忙说道:“二姐姐,时辰已到,迎亲的队伍来了。”
      太子并没有来,来的是他身边伺候的内侍。
      辅国公府的人,齐齐变色,没有料到太子会如此羞辱!
      红盖头下,容嫣气得眼泪落了下来。
      东宫冷清,并没有张灯结彩,宴请宾客观礼,草草行礼后,便将容嫣送到新房中。
      从晌午等到月上中天,太子都没有来。
      容嫣屈辱难当,揭开盖头,冷声道:“来人,伺候我洗漱!”
      杏儿张了张嘴,想要劝容嫣再等一等。可方才守在门口,听见宫婢的议论声,不敢多嘴。
      待容嫣沐浴出来,陡然瞧见太子一身常服坐在床榻边,微微一愣。
      太子讥诮道:“怎么,等得不耐烦了?”
      容嫣柔美的脸上带着一抹浅笑:“妾身累了,以为太子不会来,便先行洗漱。”
      “你这是在怪罪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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