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花那叫人丢了魂的身子和她往日里的恩爱,谢大郎一咬牙,说:“成,十两就十两,俺赔你就是,弟妹啊,这会子可以去给帮一个小忙了吧?”
江秋意当即伸出了手,说:“,劳驾您先给了损失费先!”这种人,很容易当着大伙的面说的好好的,背着人就赖账的。
谢大郎这边一咬牙一跺脚,当真就从自己怀里头掏出了十两银子来准备给江秋意,大郎媳妇这一见,立马红了眼,披散着头发就扑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十两银子抢了过去。
嘴里更是骂骂咧咧的:“谢大郎,你疯了!家里头的银子可是留着给三顺子娶亲的!咱不说的好好的嘛!出了二月就上门去给他提亲,你敢动俺儿子娶媳妇的钱,还是贴补你外头那不要脸的娼妇,俺死给你看!”
大郎媳妇那边抱着银子,一头就要往六郎家的院墙撞去,江秋意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六郎这个憨厚,竟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挡在他大嫂跟前。
大郎媳妇受了刺激,当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冲向矮墙的那个劲头,一分力气都没留,这下好了,全撞在六郎身上,大郎媳妇那颗的脑袋笔直就撞在了六郎的肚子上。
受了力,大郎媳妇跌坐在地上,想死的人毫发无损,谢六郎却吃痛的满头大汗,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肚子,腰弯的跟颗虾米似的。
江秋意连忙赶上去想给他查看伤势,青天白日的当着那么多人,江秋意伸手就去撩六郎的衣襟,倒叫六郎羞的一个劲的捂的死死的就不叫她看,嘴里更是求饶:“俺没事,俺没事,你别,你别……这么多人呢!”
还知道害臊,说明伤的不严重!
江秋意没好气的白了谢六郎一眼,忍不住戳着他的脑袋骂他:“你傻呀!不知道拉她回来就好,拿自己的身子去挡,当你的身子铁打的啊!”
谢六郎傻不拉几的恍然大悟:“对啊!把人拉回来也成啊!干嘛要去挡!哎哟……”
看着他那一脸认真的懊恼样,江秋意真是又气又好笑,转过身来看着大郎媳妇,对这个蛮横跋扈的妇人,第一次有了怜悯之心。
在路上从幽魂似的三姐嘴里也知道了七七八八,大郎媳妇虽说是生了三个儿子,可真正在她跟前的,也就只有一个三顺子。
老大去给大户人家当了倒插门,收了一大笔礼金,除了隐约知道是在立新城那一片,具体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别说见着人了。几年前和谢大郎一言不合吵起来就离家出走了,至今是死是活也没个信。
谢大郎又在外头有了人,一天到晚的不着家,她一个妇道人家,可不就将全部心思都寄托在了唯一一个还留在自己身边的儿子身上么!
大郎媳妇跋扈蛮横,势利,市井小民的缺点她全部都有,可她的坏,全都在面上,叫人一眼就瞧出来了。这世上真正可怕的,是那些隐藏在柔善外表下的白莲花!
扶起跌坐在地上一个劲的只知道嚎嚎大哭的大郎媳妇,江秋意叹气道:“大嫂,生命多可贵,咋能遇上点事就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
这边才有了一点个怜悯,大郎媳妇却是个青红不分的。
当场甩开江秋意的手,恶狠狠道:“谁要你在这假惺惺做好人?俺还告诉你了!要不是你和谢六郎这个野种捣的鬼,俺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吗?你们一个是野种扫把星,一个是丧门星!还真是绝配啊!”
这女人已然是一条疯狗,见人就咬,你指望她幡然悔悟改过自新?那是不可能的了!
“啪”的一声,江秋意一巴掌甩在了大郎媳妇那张胖脸上,顿时五个手指印当场显了出来。
大郎媳妇整个人都是懵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新进门的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她,她可是大嫂,还是里长夫人啊!
院子外头的人瞧见了,那也是一个个的倒吸几口凉气啊!这大郎媳妇在谢家村横着走这么些年,可还从没在谁手底下吃过这么大的亏。
那一巴掌甩完,江秋意不止没有半点怯意,反而一步步的逼近大郎媳妇,语气里透着寒冰。
“六郎是你公爹当着谢家村一众老祖宗的牌位,堂堂正正认下的养子,他的名字就在谢家村的人口本上,那上面还盖着治栗内使的红头印章,他不是野种,他是谢家村谢木匠的儿子,谢六郎!”
江秋意绕到了大郎媳妇身后,背对着院子外外头围观的众人,一只手摸上了大郎媳妇的脖子,最后的几句话,声音压的只够她们俩人听见的,语气里尽是阴森诡异。
“再让我听见你骂六郎是野种,我就要了你的命,你可信?”
第091章小试医术
大郎媳妇整身体绷的笔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像有是一条阴森可怖的毒蛇爬在后背上,正朝着她的咽喉吐着火红而沾满剧毒的信子。
腿一软,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似的就要朝下软去,江秋意却十分好心的扶住了她,更是笑眯眯的说道:“大嫂,这是怎么了?可是被我吓坏了?你也莫怕,只要你不没事找事,我是不会故意和你为难的。”
离得近了,大郎媳妇身上那股子淡淡的难闻气味就钻到鼻子里去了,她的问题应该不轻,不然怎么会连走路站立的姿势都那么奇怪?夹着两条腿扭扭捏捏的,要不是跟底下这么些人在,估计大郎媳妇都要忍不住痒痒伸手去挠了!
也亏得她能忍住这么久不来找自己,还是她忘了自己打的另外一个身份?看来很有必要提醒她一下!
江秋意扶着她,低声在她耳边说:“大嫂,怎么样,是不是很痒很难受啊?又红又肿还不能挠,连小解都是疼的吧!这种问题我从前见多了!”
江秋意说着,眼睛还瞥着谢大郎的方向,这谢大郎也火急火燎的找来,听着那话里的意思,他外头那个也是中招了,可见这段时间他们夫妻是同房了,然后谢大郎又出去和外头那个鬼混了。
这一来二去的,感染就越来越严重了。妇科炎症什么的最怕的就是混乱无度了。
听着江秋意将自己这几日来身上的苦处说的一点也不差,大郎媳妇当场变了脸色,这才又想起来她替美凤接生一事,想来她是千金一科的个中高手了。
大郎媳妇的脸色数变,方才那一撞,最后关头当真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心里产生了恐惧却收不住脚了,要不是六郎那一挡,那自己也只能去黄泉路上后悔去了。
她不能死,她这一死,不是平白便宜了外头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么!她死了腾出来空,正好叫那狐狸精堂堂正正的登堂入室啊!那怎么成!
心思缓回来的大郎媳妇,再听得江秋意这么了解自己的病情,当场换了副嘴脸,紧紧的挽住江秋意的胳膊:“弟妹,弟妹,你可是有法子?可是有法子?”
江秋意撇开了大郎媳妇的手,凉飕飕的答了句:“那是自然,我从前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这边说着说着,吊起了大郎媳妇的胃口,就不关管她了,走过去对谢大郎说:“啊,听说你们收了石屏街上上莫屠户的十两定钱,要将四妹嫁给那莫屠户当续弦,是吗?”
这话峰转的也太快,谢大郎一时反应不过来,老老实实的答了句:“是。”反应过来之后,一个劲的捂住自己的嘴。
要是不知道这莫屠户的为人,那江秋意肯定就顺势要求谢大郎将那钱给人退回去,这婚事就此作罢。
可知道了这莫屠户的为人,江秋意又免不了犹豫了起来。谢四妹一心挤进豪门当阔少奶奶,可那并不见得就比嫁给莫大牛幸福多少!至少莫大牛是个有情有义忠厚老实的,虽说其貌不扬吧,可胜在有一颗善良仁义的心啊!
是以,那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就改成了:“既然如此,哪天带着人登门也叫俺婆婆瞧瞧,好歹也是她嫁女儿,这礼数周全些,总没有错的嘛!”
江秋意想着,这来来去去的太麻烦,干脆叫人全都叫到一出,一次性解决算了!
谢大郎原本还以为江秋意又要趁火打劫,叫他将那十两银子退了呢!这两厢下来他得损失二十两!哪成想突然说起了礼数周全这么一茬,倒叫谢大郎再一次的措手不及。只能干和着:“好,好,弟妹说的对。”
解决了一桩,就该另一桩了。外头看热闹的人还没散,江秋意也不说旁的啥,只蹲在地上,一个劲的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动作神情里全是心疼啊!
那外头的人就开始议论了:“瞧,不像话,两口子打架跑人家家里砸东西来了!”
“是啊是啊!就没见过这样的!你是不知道,六郎媳妇倒腾那点个小鱼仔容易嘛!天不亮的就起来做魔芋豆腐,换点个小鱼仔,天天的又淘洗又翻晒,从早到晚就没见她歇过半口气,你瞧这全糟蹋了,造孽啊!”
……
这一个月里谢大郎已经见识过两次犯众怒的后果了,连忙朝外头深鞠一躬:“大伙说的对,今个是俺两口子混账,自己家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倒给大伙添麻烦了,你们放心,六郎家损失的这些东西俺都会照价赔偿,不会叫六郎吃亏的。”
其实就算他赔了十两银子,那也还是吃亏的。因为这东西只差最后一道工序,就可以变成一斤十文钱的麻辣小鱼干了。
江秋意之所以没有按麻辣小鱼干的市场价要求赔偿,不过也是怕人言可畏,谢大郎再怎么不好,在人家眼里他们到底是一家人,这边叫他赔的多了免不了要被人指指点点。
而且这麻辣小鱼干的市场才刚刚打开,没有必要横生枝节。
那边谢大郎说着漂亮话,这边江秋意就直接问他要钱:“既然如此,那现在就赔呗,也叫大伙看看咱们的里长说话是算数的,那家伙,吐口唾沫就是颗钉啊!”
对于江秋意这样顺杆上,谢大郎简直都要习以为常了!怀里头那十两银子是花寡妇给的,是给她抓药用的,怎么也不能动。这谢大郎身上也就被他媳妇抢去的那十两了,寻常人家谁带那么些钱在身上。
没了法子,谢大郎只好走到自家媳妇跟前,低声吸气的求着她。大郎媳妇一开始拧着一股劲,死活不肯同意,也不知道谢大郎压低了嗓子跟她说了什么好话,最后她竟然同意了!
那十两银子交到江秋意手里的时候,大郎媳妇的眼睛就跟长那上面似的,扣都扣不下来,直勾勾的就盯着那银子看。
拿了钱,江秋意就顺势卖个乖,转身对院子外头围观的乡亲们说:“大伙瞧见了,俺们里长啊那也是说话算数的,瞧,这损失费他也赔了,大伙都散了吧,我们这边还要关起门来好好收拾收拾院子呢!”
外头的人吆喝着需忙招呼一声,六郎和江秋意客客气气的拒绝了,这才关上了院门。
这里头的事情,江秋意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也不说别的,先是领了大郎媳妇进了屋,关起门来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再出来的时候,大郎媳妇那一张老脸羞的那是一个通红啊,垂着脑袋,是再也不敢抬头了。
这倒叫谢大郎好一阵的好奇,江秋意在那屋里头到底对他家那个泼辣的做了什么,怎么她突然害羞的跟个大姑娘似的?
这不是说好的爆更,是个小惊喜!
就问乃们惊不惊喜!嘻嘻嘻嘻……
实力验证某度一点儿也不懒!
快快快把评论区刷够一百条啊宝宝们,不然我编问起为什么突然加更,木有好理由会被喷死的……
额,乃们就没有什么想对说的吗?觉得好想跟乃们开个茶话会哦!
因为好爱乃们!也因为是个话痨,哈哈哈哈……
第092章要挨打了要挨打了!
其实也没有啥,不过是些很寻常的妇科检查,脱了裤子人认真仔细的检查了遍而已,六郎他娘也做过,然后整整三天见了江秋意就躲,吃饭都不敢跟她一个桌。
这会子大郎媳妇这个样,江秋意已经见怪不怪了。要怪就怪这个封建落后的时代,男人那出了什么问题,是可以直接去找大夫的,坐堂的大夫在男科方面也都有很专业的经验。
女人却是不行的,大夫都是男的,你怎么好去说自己身上的毛病?再说了,但凡是身上有点问题的,一顶“不检点”的大帽子就扣了下来,还有哪个敢让人知道自己身上的病痛,是以这个时代女人总比男人短命。
江秋意拿出了一早就备好的药膏,这是她每日托着上集的人,一人一味药,一点点帮她从石屏街上上的药铺里买回来的,她不敢直接开药方叫人去抓药,大秦女子不从医啊!
这十里八乡的,就石屏街上一家同仁堂大药铺,也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坐堂大夫,突然冒出来一张不是他下的药方,那他肯定免不了要刨根究底的。
逼的没办法了,江秋意这才托人一味药一味药的去买回来,好在也都是些寻常草药,开了春等山头绿了自己个在山里头都能找着,也就没引起什么怀疑。
七凑八凑的,总算拼成了几服口服的药,还有一些能熬成药膏外用的。这阵子六郎娘身上的毛病已经好了不少,这常年顽疾虽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彻底根治的,但好歹她已经不用成夜成夜瘙痒疼痛的睡不着觉了。
六郎娘都好的差不多了,大郎媳妇却还没有上门,害得她成日里被四妹落井下石,说什么大郎媳妇三天上门,结果鬼影都每一个,说话都是放屁之类的……
江秋意正疑惑着呢,方才给大郎媳妇一检查,就啥都明白了。忍!主要靠忍!都感染成那个样子了,也亏得她还能忍得住!
本来这些个药,一半六郎娘用着,一半就等着大郎媳妇上门来讨呢!可这会子却犯愁了,原先没想到谢大郎外头会有人,这只够一个人的份两个人怎么分?
想了想,江秋意将药膏给了大郎媳妇,她这是根源,问题比较严重。嘱咐她要记住方才她在屋里头的叮嘱,再三的嘱咐她,将家里头的枕头被褥什么的全都翻出来晒晒太阳,还给了她三服药,大郎媳妇得了这些东西,赶忙的就回家去了。
江秋意对大郎媳妇心里头有点个愧疚,也就没和她计较医药费的事情,对谢大郎可就不一样了。
江秋意说:“啊,您那边的问题应该是和大嫂这一样的,您要是想让我过去瞧,这怎么着也得……”
谢大郎是个明白人,当场就表态了:“弟媳妇你放心,这医药费的事情不成问题,只要你将人瞧好了,啥都好说。”
这眼瞧着刚回来又要再出一趟门,江秋意给六郎使了一个眼色让六郎陪着谢大郎,江秋意说:“那你稍等一会,我进去和婆婆禀告一声再随你去。”
进了屋,六郎娘和谢四妹的脸色都不太好,江秋意倒没有明说大郎媳妇身上出的问题,只说要随谢大郎去瞧一位病人,还将对莫屠户的了解也一并说了出来。
六郎娘听完,感叹了一声:“不曾想这屠户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倒是个不可多得的男人。”
还是在街市上做买卖的,虽说干的是宰杀的营生,上不得什么台面,但好歹有份正经买卖在,一出手就是十两定钱,也不是个小气的。六郎娘这厢动了心思,不禁拿眼睛瞧谢四妹,想看看她到底怎么想的。
谢四妹听着江秋意说了一箩筐那屠户的好话,越听就越恼火!这哪有半点帮她退婚的意思?分明就是想包办她的婚事,趁早的将她打发给那屠户去。
见自己的娘竟也当真了,谢四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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