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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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有喜-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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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头的穆老四听见,笑道,“兰花醒了?头还疼不?”

    “不疼了。”穆钰兰起身蹭了过去,“爹,你腿疼不?”

    穆老四摇摇头,拉着穆钰兰坐到自己身边,“兰花,爹跟你说个事儿。我和你三姨商量了下,想让你认里长为干爹。”

    “……”趁她睡着的时候商量的?“爹,我有爹,为啥要认干爹?我不同意!”

    “先别忙着拒绝,我知道我家兰花孝顺,可是我不能不为你以后打算。”穆老四的声音微有些哽咽,“若说这村子里谁对你最好,一个是你三姨,另一个就是里长了。”

    穆钰兰隐约觉得这里面有隐情,就听穆老四继续道,“当年你娘好看,上门提亲的还有里长,后来你娘嫁给我,他当上里长之后,也没少照顾我和你娘。”

    “……”穆钰兰一阵无语,传说中的爱屋及乌了!只是这长辈的年轻旧事,和她说真的好么?

    “以后有他们照顾你,我就是死了也安心了。”

    穆钰兰鼻尖一酸,将炕桌拉得近一点,“爹,先吃饭吧,都要凉了,别辜负三姨的好意。”

    杂面馒头和咸菜,这日子够清苦的。

    穆老四握着筷子,盯着穆钰兰,“兰花,你就同意了吧?”

    “爹……我再想想。”

    这一天,也不过就几个时辰,对于穆钰兰来说冲击太大了,她得先消化消化。

    直到晚上睡觉,父女俩谁也没再提白天的话题。

    顺着属于穆兰花的记忆,穆钰兰回到另一间屋子,环顾四周,再次将这里断定为危房,最后无奈的爬上炕,她没别的选择。

    回想着白天的事儿,穆老四说,明天一早,里长会找人送他们去镇子上的府衙,帮他们告穆家,村里人也愿意当证人,还有里长和她娘的关系……穆钰兰只能选择相信。

    咣当!

    “谁?!”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穆钰兰就被窗户外的声响惊动了,这大半夜的突然一声响,还怪吓人的,不会遭贼了吧?可就这么个家,有什么值得偷的?

    穆钰兰从炕上爬起来,抱着枕头盯着窗户,一动都不敢动。

    下午那会儿,穆老四没睡觉,到晚上累得沾枕头就着,她倒是睡个饱,有点动静就精神得很,却不想遇见这种事。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别的动静,为了保险起见,穆钰兰决定还是去看看,哪怕证明是猫狗乱窜也好。

    轻轻的出了门,来到她屋子的窗户底下,“呜!”

    本能的想尖叫,同时穆钰兰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砰砰砰乱跳。

    一浑身血迹,看不出模样的男人靠坐在窗下,呼吸微弱到根本看不出来他是死是活。

    饶是接受能力再强,再大胆的穆钰兰,此时也不知所措起来,她是该救人,还是找人帮忙,还是……

    就在穆钰兰失神之际,地上不知死活的男人猛的睁开眼,快速的起身,遏住她的喉咙。

    “救我……”扑通!

    穆钰兰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刚才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结束穿越一日游,转眼行凶吓唬她的男人就倒地不起。

    白天她还抱怨自己的运气差那么一丢丢,现在看来,这已经是天大的好运气了!

    蹲下身子,穆钰兰伸出手指在男人鼻下试了试,数了十多个数,才感受到男人的呼吸,至少人还活着。

    费了好大的力气,穆钰兰才将男人拖到院子里的草堆子上,祈祷这几米的距离,人没被她拖死。

    村子里面乌漆嘛黑的,穆钰兰不敢出门,更别提找郎中了,只能简单打了水,帮这个男人擦干净身上的血迹,见其胸前和手臂上,有两处惨不忍睹的伤口,才收了手,她没别的本事。

    穆钰兰又好心的喂了他几口水,转身跑回屋子,“爹!”

    穆老四很快被穆钰兰叫醒,还以为是穆家来人了,急道,“兰花别着急,你去找里长,我拖住他们!”

正文 第4章 这一生不一样了

    “爹!”穆钰兰按住穆老四乱动的身子,“咱们院子里来人了,不是穆家,像是个被追杀的男人,一身的伤,咱们咋办?”

    是不管,还是去找里长,亦或者报官,还是干脆杀了一了百了?她拿不定主意。

    “啥?”穆老四惊呆了,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穆钰兰只得又重复一遍,“外面有个受重伤的男人昏迷不醒,我刚帮他清理了血迹,爹咋办?”

    问这话的同时,穆钰兰想起刚才透着月光看到的那张脸,坚毅英俊,料定是个美男子,只是可惜了,那男人挺惨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就在穆钰兰和穆老四夜不能寐,商议对策的时候,被穆钰兰安置在草堆上的男人正陷入无限的噩梦中。

    他是宇文珲,凌国五皇子,文武双全,一生忠君爱国,兄友弟恭,敬重父皇,也是所有皇子中唯一一个被封王的,封号为贤王。

    可最后他又得到了什么?父皇的忌惮,新帝的猜忌,他是被他们捧得高高的,最后也被他们狠狠的摔下!

    五马分尸!自凌国立国以来,他可算是第一个被五马分尸的皇子和王爷!而写下那旨意的人是他的父皇!颁布旨意的人,是他的皇弟!

    他宇文珲好恨!恨自己对父亲兄弟没有丝毫防备之心,才落得个如今的下场!

    他知道自己死了,不知灵魂在何处,却还能清楚的感受到被五马分尸的恐惧,痛苦,还有深深的绝望。

    周身没有不痛的地方,可痛着痛着就没多少知觉了,睁开疲惫的双眼,宇文珲顿时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人死后还能看见这么美的夜空?

    夜风袭来,一个突来的寒颤让宇文珲彻底清醒,周身的知觉也渐渐清晰。

    仰面盯着夜空,宇文珲紧攥着双拳,狠狠的闭上眼,原来这么早的时候,他们就要置他于死地了!

    一切恍如噩梦,却无比真实的存在,每一个细节和感触,他都无法忘怀。

    大凌国玄正二十一年,宇文珲才十九岁,皇帝下旨让他带兵守卫北疆,他也是因为这次胜仗被封为贤王。

    凯旋归来的时候,皇帝又下密旨,让他快速回都城,宇文珲这才弃了军队,只带几个心腹乔装策马,在路上被伏击,心腹为了掩护他突围,没一个活下来。

    宇文珲也没好到哪儿去,一个人到底难敌几十人轮番厮杀,侥幸重伤脱险,慌忙中逃到一个叫双河村的地方。

    他落脚之处本住着一对父女,后来听闻那女儿被亲戚逼得撞树寻了短见,其父当晚也自杀了。

    再后来,宇文珲找到机会回了都城,因重伤耽搁了修养,没几年身体就衰败下去……

    不想继续回忆下去,表面的荣华富贵,无上尊位,到最后都成了他的催命符!

    再次睁开眼,宇文珲收起了自己的愤恨,回想起之前自己向一个小姑娘求救……

    再环顾四周,这就是曾经他躲难的农家小院,不会有错,可是停放的尸板在哪儿?

    夜越发安静,屋子内小声的谈话也渐渐入了宇文珲的耳朵,似乎,有哪里和记忆不一样了,还是说那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又过了半个时辰,穆钰兰将穆老四挪到门口处警惕,自己到厨房拿上菜刀,小心靠近重伤男人,也不敢大声张扬,“喂!死了没?”

    再见这小姑娘,宇文珲心情复杂,这不就是曾经放在尸板上的那个小姑娘么?怎么没死?

    穆钰兰不知道男人所想,否则一定会被气死,更会震惊,此时见他盯着自己,手里虽有武器,也不敢贸然上前,保持着两米的距离,“我问你话呢,你会说话么?”

    “……”竟然怀疑他是哑巴!宇文珲沙哑着声音道,“我还活着。”

    人生得以重来,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还活着”。

    穆钰兰松口气,听其声音,还算有点子底气,暂时是没有死亡危险,“你是谁?来我家做什么?你什么时候走?”

    “我叫阿珲。”宇文珲眸色暗了暗,从容道,“被仇人追杀逃到这里,目前……”怕是走不了了。

    “追杀?”穆钰兰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那你赶紧走,可别殃及池鱼!”

    她大概是昨儿晌午穿越过来的,满打满算都还没到一天,真不想穿越一日游,奈何人生处处是惊险,她得多大的好运气能遇上这么多事儿。

    “放心。”宇文珲见小姑娘警惕又害怕的模样,不由自主的微扬起唇角,“仇人都死了,我逃了百里多路,才误闯进来,我和你们都很安全。”

    “兰花!”

    身后穆老四小声喊着,穆钰兰一跺脚,在不像好人的陌生人面前就这么叫她名字,真的好么?能不能有点隐私意识?!

    “爹,等会儿,我还没问完。”同样小声喊完,穆钰兰再次看向宇文珲,“那你什么时候走?”

    宇文珲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有气无力,“小妹妹,你看我这样走得了么?”

    重来一回,他不会急着回去往他们的套子里钻!他才十九岁,养好了身体,他有的是时间!

    穆钰兰撇撇嘴,这男人别说走了,就是站起来都是问题。

    “这一路,我杀的人已经数不清了。”

    一个哆嗦,穆钰兰后退了半步,宇文珲的声音很轻,像是只说给她一个人听,门口的穆老四干着急也没用。

    “为了能活下去,我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穆钰兰咬了咬唇,菜刀往前一伸,强压住自己颤抖的声音,“你……你想怎样?”

    “借贵地养伤。”宇文珲费力从怀里摸出一块儿不成形的银子,向前一扔,“这是费用,等我伤好了,还有更多,如何?”

    穆钰兰瞥了一眼银子,又问道,“你如何保证不会杀人灭口?”

    “保证?”这个问题倒是为难到他了,他根本就没想过要灭口的可能,可是他说不会杀他们,看这小姑娘也不会信,谁让刚才他还威胁人家来着,“你可以把我的事告诉你信得过的人,一旦你们出事,自然会有人替你们报仇。”

正文 第5章 好心的姑娘

    “……”骗三岁小孩子么?四目相对,穆钰兰伸脚将银子踢向宇文珲,“我再考虑考虑,你别死在我们家!”

    看着小姑娘离去的背影,宇文珲苦笑,随后又恢复了面如死灰的模样,他还没死,这就够了。

    他不仅不会死,还会活的好好的。

    其实,当宇文珲扔给她银子的时候,穆钰兰就妥协了,若说缺啥,那一定是缺钱啊!

    她想带着穆老四自立门户,想过好日子,想给穆老四治腿……想做的事儿太多了,可惜,不管做啥都得有银子。

    救那男人一命,多要点银子也没错,可为了银子丢了命就不值得了。

    所以,穆钰兰还得和穆老四商议,“要不等明天早上,咱们让里长处理?”但是得把银子拿到手。

    “不行!”穆老四坚决反对,“明天天一亮,让人看见咱家多了个来路不正的男人,村里该咋说你?”

    穆钰兰默,穆老四说的有道理,她反驳无能,可是这大晚上的,她这小身板,力气都用完了,咋处理个大活人?

    “兰花,不如咱们留下他吧。”穆老四叹气道,“你对他也有救命之恩,我想他不会动手,等他伤好了,也好让他帮咱家干活,明天去府衙告状,再和穆家分家,咱家里也没个体力人儿。”

    穆钰兰默默的把小板凳往后挪了挪,她咋感觉这老爹是在找上门女婿呢!

    “爹,对方还不知道是不是好人呢。”穆钰兰劝道,“再者,人家也不一定愿意留下,不如我先把他绑了,明天别人也不能说啥了。”

    哎!穆老四叹气,看了眼穆钰兰转过头,心道这孩子撞树之后咋脑子一根筋呢?说她一个小姑娘把一个大男人绑了,谁信?

    即便对方受了伤,男女也是有别的。

    穆钰兰起身扶着穆老四上了炕,“爹你先睡,再有俩时辰天都亮了,我再和他谈谈。”

    出了屋子,穆钰兰再次来到草堆处,手上多了碗水,还有晚上他们吃剩下的饭菜,不过是杂面馒头和咸菜,算不上好。

    可宇文珲闻了味儿,还是咽了咽口水,他就知道这个本应该死了的小姑娘是个好心的。

    “饿了?”穆钰兰问着,却没有要给他吃东西的打算,在对方点头后,问道,“你身上还有多少银子?”

    宇文珲一愣,饶是他能屈能伸,此时面对小姑娘不按常理出牌的询问,也有点反应无能。

    把身上的银子,银票都拿了出来,往前一送,“都在这儿呢,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银票不能兑换,容易暴露。”

    “这么多银子,刚才怎么不都拿出来?”穆钰兰将银子银票划到安全范围内才仔细检查起来。

    宇文珲无语,他哪知道这小姑娘能被银子收买?早告诉他早就给了。

    “还有么?”穆钰兰不客气的将银子收好,把有危险潜力的银票扔回去。

    “只要我活着,要多少有多少。”宇文珲说得坚定,眼下度过这一劫,还缺银子么?

    “我暂且信你一次。”穆钰兰这才将水和饭菜递过去,“你的命,我保了,后面有个杂物棚,你攒着点力气自己过去,我给你拿被。”

    刚检查了一下这个家的所有家当,真心最值钱的就是还没见面的几亩良田。不过这会儿有了银子,她也舍得给他点好的。

    听着小姑娘说得大气,走得潇洒,宇文珲狼吞虎咽的吃了剩馒头剩咸菜,水也喝得干净,却没有一点点饱的感觉,但渐渐的总算是有点子力气。

    穆钰兰将宇文珲安顿好,天色还黑,只能瞪大了眼睛,将看见的血迹都清理干净,免得明天徒生事端,又把张郎中留给她的伤药给了他,虽然他给了几块儿银子足有十几两,可就目前的情况,也只能做到这份儿上了。

    一大早,罗胡氏便带着早饭过来,“兰花,吃饭了。”

    穆钰兰一晚上都没睡好,又困又累,还得神经紧绷,生怕后面棚子里的重病号被发现。

    “三姨,麻烦你了。”穆钰兰接过篮子,看着里面的饭菜,馒头咸菜还有粥,两人份,她得想办法给那个送银子的金主找吃的。

    昨晚有剩,是因为她后来没胃口,没吃多少,这会儿饿极了,自己能吃饱就不错了。

    “有啥麻烦不麻烦的。”罗胡氏拉着穆钰兰进了屋,“里长一会儿过来,你收拾收拾,你们得早点走,不然被穆家拦住,可就走不了了。”

    “我知道。”穆钰兰不好意思的开口,“三姨,还有馒头么?我饿,吃不饱。”

    罗胡氏看见一旁空着的碗,那是昨天她送的,干干净净的躺在那儿,咸菜都没剩一根儿,看着就可怜极了。

    “有!”罗胡氏拔腿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兰花等等,三姨回去拿!”

    穆钰兰看着罗胡氏的背影,还看见她抬手擦眼泪的动作,原身父女是有多惨,她随便一句话都把人给惹哭了。

    “爹,我先给阿珲送个馒头。”穆钰兰拿出个馒头,掰开塞点咸菜,“阿珲给了银子的,现在不好拿出来给三姨,以后有机会的。”

    “嗯,兰花长大了,爹放心,你先等一下。”穆老四转身在炕上的小柜子里掏出个小布包,“把这个给你三姨,都是你娘留下的,如果分家,咱父女俩怕是保不住你娘的东西,都得抢了,就给你三姨吧。”

    穆钰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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