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宠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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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宠妻录-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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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又能管得着?”

    玉真公主冷哼一声:“我今天还是头一次晓得你的脸皮这样厚的,怎的?才见了一面,就要跟人家走了不成?”

    李腾空与玉真公主结识了许多年,从来都拿不准这公主的脾性,也不知她何时是真的动怒,何时又是故作姿态,本想说她自己身边众多男子环绕,此时见她眉眼冷淡,只得好颜安抚道:“论起脸皮,我还不是最厚的那个,公主何时找着比我厚的,可要介绍给我认识认识,让我也学习学习。”

    这两个女人唇枪舌战半日,三个男子兀自喝着酒聊天,理也不曾理过,此时听见这话,李白哈哈一笑,朗声道:“说起脸皮来,白自诩也不薄,否则也不会将我家娘子娶回家,如今看来,着实小巫见大巫了,说起我家娘子,脸皮最是单薄。”

    李腾空听着有趣,问道:“哦?李郎喜欢脸皮子薄的?”

    李郎淡笑道:“非也,此事与那脸皮无关,关乎的自然是那个人儿,只要是那人,其它的都不重要。”

    李腾空闻言,望着李白的眼神愈发的明亮了。

    李白皱了皱眉,转头看到崔宗之正满脸戏谑的看着自己,一脸的幸灾乐祸,当即头更大了。

    玉真公主闻听此言,心里反而好受了一些,于是建议道:“今日李郎为我作了首诗,我很是喜欢,不如宗之和摩诘也各来一首,且看三位文采到底谁上谁下。”

    王维和崔宗之对李白的文采早就好奇且期盼,方才李白胡乱作了首诗奉承玉真公主,崔宗之赞赏诗句的同时又对着讨好意味感到不满,此时正好与之较之高下,倒是合了他的心愿。

    王维方才离席不在,此时也是满心的跃跃欲试,直想看看这有着“谪仙人”又自称太白金星下凡的绝世才子到底如何!

 第62章 长安一片月(十)

    菜饭冷在一旁; 几个小奴进来摆好笔墨纸砚; 三人相互看看,会心一笑。

    “如此雅事,怎少的了公主?”崔宗之做了个请的姿势; 往一旁让了让。

    玉真公主也不客气,站于案前,抬眸看了李白一眼,拿笔想了想,写了一首吟花的诗; 只是其中带着闺阁内女儿的小小情怀; 意味不言而喻。

    崔宗之手拿折扇挡住半张脸; 对李白以口型说了一句话,王维站在一旁看见了; 毫无眼色道:“宗之有话就说,如此神神秘秘,岂是君子所为?”

    崔宗之见玉真公主看过来; 也不尴尬,扇子仍遮在脸上; 含糊道:“没什么; 只是觉得公主这诗和太白兄方才作的那首甚是想象; 也算是心有灵犀了。”

    玉真公主听见这话甚是喜悦; 笑盈盈的看着李白,道:“李郎觉得如何?”

    李白此时毫无作诗的欲望,若是放在几年前; 他或许会和这玉真公主把酒言欢,对月吟诗,可是现下他忽然觉得贺公说的一番话都自有他的道理,而这玉真公主虽有姣好美貌,却着实吸引不了他。

    “公主自然是才识过人,这诗作的也是极妙,想来是公主过于优秀,白此时灵感全无,要让各位失望了,不如就做个旁观者,且看各位吟诗作对,当个裁判好了。”

    崔宗之拿眼瞥着他,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不过他自然也有他的脱身之计,崔宗之施施然揽住王维的肩膀,亲热道:“自上次后便没有再见过摩诘,昨日贺公还提及摩诘的文采特别之处,只是摩诘每日都十分繁忙,平时也见不得几次面,今天倒是有幸,只是晚上应了贺公陪他喝酒,现在不得不和公主提起告退了。”

    玉真公主本就对崔宗之没有什么好感,此时见他去寻贺知章,也只觉得平常,心中还存在一丝疑惑:“宗之和贺公的关系真好,形影不离,只是贺公如今年纪也太大了些。。。。。。”

    崔宗之当然知道玉真公主想的有多龌龊,却也不解释,拉着李白道:“太白兄待会儿散了宴席,莫要忘记来寻我,我在贺府等着太白兄一同饮酒赏月。”

    他要走便罢了,居然还要把李白也带走,玉真公主不悦道:“李郎也与贺公相约好了的?”

    李白暗道崔宗之还算讲义气,对着玉真公主温柔的笑道:“是啊,就在公主给太白下帖的前一日,贺公对太白也是照顾有加,若是爽约岂不是被人戳脊梁骨,得到了公主的垂青,便忘了往日的情义,白自然做不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事。”

    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玉真公主听着直瞪大了眼睛,无以反驳,最后只得顺着李白的话道:“啊,你说的极是,李郎如此有情有义,当真是令人佩服,既是如此,那等下我便派个马车,亲自送你到贺府上。”

    李白闻言忙道:“怎敢劳烦公主,太白来时正是宗之顺路捎带来的,既然待会儿要去同一个地方,不如也先行离去,还望公主勿怪。”

    玉真公主失望道:“这就走了?”

    李腾空笑了笑:“公主纵然不舍,早晚都得放人家回家不是,况且来日方才。”

    玉真公主立时敛了表情,看了王维一眼,道:“三娘说的极有道理,如此你们便先行离去,本公主这宴席断没有揽住人不让走的道理。摩诘,你去送一下罢。”

    李白松了口气,朝玉真鞠了一躬,道:“多谢公主。”

    随即与崔宗之往外走去,丝毫没有半点不舍。

    王维还跟在身后,崔宗之毫不避讳道:“怎么样?要不是我帮你解围,你岂能这般早脱身,如何谢我?”

    李白冷笑一声:“谢你?你三番屡次将我与公主混为一谈,贺公便是让你来这般帮我的?”

    崔宗之哈哈一笑,回头看了王维一眼,在李白耳边低声道:“跟着那公主也不是全无好处,你看摩诘,现在不论是走在哪,别人都要顾忌公主的面子对他好颜相待,如此岂不美哉?”

    李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如此,你怎的不去讨好公主,跟在贺公身后岂不是委屈了你?”

    崔宗之摇了摇扇子,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奈何公主殿下看不上我这样的,不然我还能过得如此落魄?”

    满嘴胡言乱语,李白懒得理他,回头对王维一笑:“多谢摩诘相送,只是公主身边恐需有人照应,摩诘还是回去照看公主罢。”

    王维淡淡点了点头,道:“等二位走后,摩诘自然就回了。”

    李白点点头,与崔宗之一前一后上了马车,等车开始走后,崔宗之笑着调侃李白:“太白兄方才竟然当着摩诘的面让他回去照顾公主,要知这事大家虽然你知我知,心知肚明,却没有人当着人家的面从嘴里说出来,太白兄果然与寻常人不同。”

    李白被他噎了一下,不解道:“我没想那么多。。。。。。那你刚才还在我耳边一直提及此事,难道不怕他听见?”

    崔宗之又拿他那破扇子扇了几下,闲闲道:“我在你耳边小声说的,又不是当面,他若是真恼了来质问我,我只当没有说过,他又能奈我何?”

    李白对他当真是没有脾气了,扭头看向窗外,懒得再理他。

    车内静了片刻,崔宗之忽然道:“咦?刚刚路过你家门口,你不下车么?”

    李白漠然道:“既然说了要去贺府,那就做个十足十,去一趟也无妨。”

    现在这个时辰,许萱应该还在贺府跟着贺夫人学手艺,介时在贺府蹭了晚饭再一同回去也好。

    崔宗之了然道:“也对,太白兄想的周到。”

    李白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为何所有人都唤你宗之,怎的不见有人喊你的名成辅?”

    崔宗之得意道:“自然是因为我人缘好,也许是崔宗之这三个字叫着更为顺口,太白兄以为不妥?”

    李白摇摇头,不再讲话了。

    不料到了贺府,却听闻许萱已经回家的消息,李白哪里还坐的住,立时和贺知章告了退,在崔总之了然的笑容中离开了贺府。

    匆匆回到家里,见到许萱安然无恙,李白顿时放了心,见榻上放着一封信,问道:“谁来的信?”

    许萱提早回家也是因为这封信,本不欲告知李白,谁料他今日也回来这么早,见无法隐瞒,只得如实相告。“是家里来的信,说父亲似乎发现了我们的酒庄,只是还没确定背后制酒之人是我们。。。。。。”

    许萱忧心忡忡,李白拿起信看了一遍,安抚道:“不是没有发现吗?你不要胡思乱想,管家会处理好一切的,放心。”

    许萱点点头:“希望如此。”

    *******

    “李郎果真进了贺府?”

    “是,小奴亲眼看见那李郎和崔郎下了马车,一起进的贺府,贺府的管家看到他们还很是高兴,想来是与贺家关系甚笃,小奴瞧见了便立马回来禀告公主。”

    低调奢华的房内,玉真公主换上了往日穿的道袍,转过身看着桌上李白亲手给她写的诗,秀气的面庞由温存变得凌厉。

    “李腾空那里也要给我盯仔细了,她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有接近李白的征兆,都要尽快回来告知于我!”

    “是。”

    ******

    郝象贤自那日来过之后,再也没有来拜访,那日看着他脸色十分不对劲,也不知道是何原由,许萱因担心他,便让人派了消息递给他,让他来一趟。

    翌日,郝象贤姗姗来迟,满脸疲色,许萱见状,忙担忧的问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近来很忙?”

    郝象贤对着许萱倒还颇有耐心,点了点头,道:“还行,那日瞧见阿姐没有打招呼,还以为阿姐会恼了我。”

    许萱道:“这是说的什么话,无论你是有公务在身,还是在处理私事,自然你的事情最为要紧,打不打招呼有何重要的。”

    郝象贤闻言心中温暖了许多,脸色也缓和了下来,端起旁边的清茶喝了一口,也不嫌弃没有味道了。

    “姐夫今日不在家?”

    许萱道:“本来是在等你的,宰相长子张相忽然递了拜贴,两人出了门,也不知去了哪里。”

    郝象贤略微不满道:“姐夫近来名气大盛,是好事也不好,平时还是低调些为好。”

    许萱顿了顿,解释道:“长安城内达官显贵各个得罪不得,别人相邀,若是拒绝了,恐怕更难说清楚,少不得还要得罪一些人。”

    郝象贤理解的点点头,道:“我不是说姐夫与人相交不是好事,只是这长安城毕竟比不得安陆,人多眼杂,嘴里说出来的话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姐夫日后若是想入朝为官,总不能先让圣人生了不满。贺知章是个可以来往的,但他如今不及往日,虽还有些余威,总是比不上现在圣人身边的红人。”

    他又喝了一口水,眉头紧锁道:“张说这个人是万万碰不得的,简直如同一条疯狗一般,若是得了他的眼缘倒也罢了,只是这人阴晴不定,谁知道哪天他突然性情大变,连圣人都不放在眼里,到处搜刮民脂民膏,虽有些大谋略,却难以长久。”

    “至于那个玉真公主,她幼时过得可怜,这几年才慢慢好转起来,金仙公主薨世,她如今最受圣人宠爱,虽然有些话语权,但毕竟是女流之辈。最近这两年,有人说王维生了想要脱离她的心思,也不知两人私下又是如何相处的,不过他可算是想明白了,依附在一个女人身上,能有什么大作为,不如早早脱身,为自己谋一个光明磊落的前程,才是最好的打算。”

    许萱听了不禁沉思,郝象贤说的句句在理,不过这些李白自己都明白,有些人近不得身,却也不能拒之千里,官场中整日应酬很是辛苦,一点也不适合李白的作风,比不得自由自在与三两好友欢聚一堂,畅所欲言。

    想要进官场,必然要付出一些代价。

    “既然是他的未来,决定权自然是在他的手上,无论是做官也罢,还是做个逍遥散人也罢,都好,我是无所谓的。”许萱只是担忧李白未来会因此而遭受变故,她唯一的希望,便是他能一生平安顺遂罢了。

    郝象贤看着许萱温婉的面庞,心生柔情,只是不知为何鼻尖一阵酸楚,嘴里突然冒了一句:“知礼他没有娶到你,是他没有福分。”

    许萱顿了顿,不知郝象贤为何突然提起郝知礼,两家毕竟是世交,过去的事情自不必提及。

    “只是缘分未到罢了,知礼还年轻,会遇到许多更好的。”

    郝象贤却似不肯放过这个话题,他直直的望着许萱,柔声道:“阿爹要给我说一门亲事,我没应,只是阿爹是不管我应不应的,郝家已经不如以前,可是我总想着,这世上或许有另外一个阿姐,可惜我错了。。。。。。”

    许萱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幼时郝许两家的情谊比现在单纯真挚许多,她与郝象贤、郝知礼和郝象蓉都是一起长大的,虽不是亲生姐妹,却也丝毫不差,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距离也逐渐的加长,彼此心内真实的想法也就不得而知了。

    郝象贤这番暧昧不明的话语,令许萱一阵心慌,好似这么多年的姐弟情似乎要开始变质,亦或是早已变质而她不自知,只是如今她已经嫁人,郝象贤本不必将这话说出来让大家难堪,也不知他今日是怎么了。

    “看你脸色不大好,想来在太子身边也是辛苦的,你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跟他请几日休沐,他应该也是准的,不如寻个机会休息休息罢。”

    郝象贤忽然悲戚的笑了一声,也不答许萱的话,低头自顾自的小声说道:“哪里还有时间休息,现在真是过一日少一日了。。。。。。”

    许萱心中一紧,惊讶道:“这是什么话?”

    郝象贤忽然站了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袍,背对许萱道:“姐夫前程定然光明无限,只需等待时机便可,我亦会在太子身边好言相荐。”

    顿了顿,一阵沉默后,他回头看了许萱一眼,低声道:“阿弟这便回了,阿姐。。。。。。多保重罢。”

    许萱站在原地,看着郝象贤走远,心内生起不好的预感来,可是她对郝象贤身边的事一无所知,此时也只能徒增担忧。

    许萱想了想,带着朝青去了贺府。

    李白与张相告别,缓缓走回家中,离得许远便见郝象贤从对面急匆匆走来,甚至还撞到了他而不自知。

    “宠之?这般着急要去哪儿?”

    衣袖被人扯住,郝象贤下意识生了恼意,满脸的戾气,刚要怒骂,却见是李白,顿时止了声音。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李白想了想,记得今日郝象贤是来见许萱的,莫非这姐弟拌了嘴?否则怎会这副表情。

    “没有。”郝象贤略显生硬道,“只是突然想起来还有件事没有办,急着去处理罢了。”

    李白有些疑惑,却还是失望的点点头:“本想和你喝点酒的,既然如此,还是太子的事情最为要紧。”

    郝象贤应了一声,转身刚欲离开,忽然看见一人站在路中间,惊讶道:“太子?”

    李白闻言回头看去,那少年面容白皙,身穿华服,俨然就是之前看到的那位常与郝象贤在一起的华衣男子,没想到他居然就是太子!

    郝象贤似乎觉出不妥,看了李白一眼,忙走上前恭敬道:“殿下怎的突然来此?”

    太子看着李白若有所思:“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李太白叩见太子。。。。。。”

    李白既然知晓眼前这人的身份,定然是要行礼问安,刚行到一半,便被太子制止了。

    “这是大街上,不必如此大礼,宠之,我正与你有话要说,既然这位鼎鼎大名的李白也在,那便一同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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