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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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的心愿-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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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教她识的,今夜董文应当会睡得很死。
  轻轻打开屋门,云香慢慢溜了进去。
  这钱庄的后院四周围得如铁桶一般,可后院里头反倒极少见人,大约是怕人多眼杂,云香一个乡下丫头,又顶着“大似”黄六亲女的身份,倒是在院子里安安稳稳混到了今日。
  她摸到先前董文看的账本,在黑夜中打开一看,十分寻常,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若这账本不稀奇,那董文为何突然在她提起账本时对她有了杀意。
  对那些腌臜事了解的很有限的云香有些着急,好不容易混了进来,什么都不做,可不是白用功,想了想,也只有用笨办法,将这账本一点一点地抄录下来,只要等董文睡着,她便来抄,黄六回来之前,抄上这一本应当不是问题。
  再过三日,便是黄六回来的日子,董文有些舍不得地对阿香道:“等你爹回来,董叔可就吃不上你做的宵夜了。”
  “董叔喜欢,我以后也还是能给董叔做,这后院住的挺好,爹爹也住这儿,我想跟爹爹住一个院子。”
  董文点了点头,他将阿香安排在后院,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是阿香真是探子,这后院是个铁桶,到时她插翅难飞,只是他没想到,他这一小小的决定,让这世间起了多大的变数。
  阿香紧赶慢赶终于在黄六回来的前夜将账本抄好,那在董文心中如铁桶般的后院在阿香眼中简直破绽百出,她在吕氏可不是白受训的,内中奇门遁甲她一目了然。
  吕其深私铸钱币,这是滔天大罪,若说他没准备后路,那是不可能的,当夜,董文睡熟之后,阿香便花了些功夫找到假山下的通道,怀抱着账本,举着火折子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刚走了两步,后颈便被人死死勒住,她不由得轻叫一声,听到她的声音,后头的人却放了手,惊声道:“云香!”
  那人的力道一松,云香便软倒在他怀中,借着地上的火折子散发的微光,她看清了那人的脸,“长生哥……”
  霍知澜惊道:“云香,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会在吕其深私铸钱币的钱庄?
  云香看着他完好无损的模样,微微一笑,掏出怀中的账本塞到他手里,“这是我抄的账本,不知道有没有用,本想出去以后先埋在地底,找机会送到你手上,既然你来了,那便最好不过。”
  “什么账本?”霍知澜接过账本,完全不明所以,他上下打量着云香,惊怒道,“不是让你待在镇上,你怎么跑进京城,还到了这儿,柴卫人呢?!他是怎么照顾你的!”
  云香却不回他,只自顾自地说道:“我怕打草惊蛇,还得先回去,找机会再溜出来。”
  “你在胡说些什么?”霍知澜拉着她的胳膊不放,怒道:“你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你怎么会在这儿?”
  云香张了张嘴,又闭上,低头轻声道:“我瞎跑跑来的。”
  “你!”霍知澜一时语塞,恨不能将她打晕抗在肩膀上带走,事实上他也正准备这么做。
  等他举起手时,云香却抬头直视他的眼道:“你别管那些,拿了账本快走,天快亮了,我得回去,有什么话,明晚咱们再说。”
  “你回哪去?”霍知澜不放开她,这地方何等的凶险,云香怎么能留在这儿?
  云香想拉开他的手,却拉不动,望着他快冒出火来的眼睛,她低声道:“回吕其深的钱庄后院。”霍知澜愣住了,趁他愣住,云香已挣开他往回跑了。
  云香,她知道这是哪,她怎么会知道?她怎么会来京城?又怎么知道他需要这些东西?霍知澜有一肚子的疑问,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
  一是冒险追上去,问个清楚,二是先离开,处理手上的账本。
  怎么选?


第221章 皇后13
  云香煮了海鲜盅; 鲜香扑鼻,入口柔滑,董文吃得赞不绝口; 笑道:“今天你爹就回来了; 你们父女可以团圆了。”
  “嗯。”云香低头紧张道,心中已盘算好如何过这一关,这黄六能数年坚持找寻女儿,也不会是一个残忍暴戾之人,以孤女的身份糊弄他应当不难。
  任他再心思缜密; 感情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黄六风尘仆仆地回到钱庄; 刚下马便有伙计上前与他说; 他的女儿来寻他了,黄六下马的动作微僵,跛脚微微一顿,眼中寒芒毕现,“我女儿?”他的嗓音粗嘎难听; 如同乌鸦夜啼。
  “是; 长得跟您可像了。”那伙计谄媚道; 却被黄六一鞭子抽在脸上; 惨叫着摔倒在地。
  黄六将马鞭握在手心,双眼微微一眯,是谁敢冒充他的女儿?哪来的探子想找死。
  “阿香,收拾完之后,我们去城门口接你爹。”董文用完早膳; 搓了搓手,起身往外,还未走出院子,便见黄六提着马鞭踱步进来,鞭稍还滴着血,他先是一惊随即又下意识地望向屋内,脸上浮现出笑容,上前迎道:“大哥,你回来了,有个人我想给你见见。”
  “我也正想见见。”黄六龇了龇两颗龅牙,显然是怒到极点。
  董文不明所以,看在阿香这些日子待他十分尽心的份上,替阿香说道:“大哥,是个挺懂事的姑娘。”
  黄六回头冷冷瞥他一眼,眼中怒火翻腾,“闭嘴!”
  董文被他这一声暴喝惊住,他跟了黄六二十年,从未见过他如此怒气勃发,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但他到底是对黄六忠心耿耿,便不再说话,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黄六大步流星地走进内院,晨光之中,有个娇小身影在饭桌上收拾,手脚麻利又安静,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裳,端起那些碗筷一回头便与黄六打了个照面。
  她似是愣住了,双手一抖,手上的碗筷哐啷啷碎了一地,双唇微颤,看着黄六似是说不出话。
  唱作俱佳,居心叵测,黄六冷道:“听说你是我女儿?”
  云香眼中簌簌地掉下泪来,她抖着嗓子轻声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黄六单手握住马鞭,有些糊涂,这骗子不是该巧舌如簧,怎么开口就是不知道,“此话何解?”
  “我只知道,他生得像你一样,蜡黄的皮肤,两颗大龅牙,”云香望着黄六,双手紧紧地捏住,眼中饱含希望,“左脚有些跛,因为我小时候不懂事,在田里闹腾,险些被牛撞,是爹爹救我……”
  黄六握住马鞭的手松了松,云香时时观察他的神情,见他态度有些松动,忙又煽情道:“八年前,赏桂节,我不该吵着要那一支糖葫芦,让我丢了爹爹,这八年来,我沿街乞讨,拼命讨生活,只因心中想着有朝一日能见到我爹,”说到此处,她已泣不成声,双腿跪地,抽泣道:“你是我爹吗?”望着黄六的眼神像是一团燃着的火焰,仿若他要是否认,那团火焰便会立即熄灭。
  这姑娘说的状况与他丢女儿的状况大不相似,唯有一点,他也是在赏桂节丢了他的女儿。
  看着那姑娘不断落泪椎心泣血的模样,黄六低声道:“你多大?”
  “我十六了。”云香抬起头,双眼满怀希冀道。
  比她女儿还大两岁,看着面黄肌瘦的不像十六的姑娘,黄六心中轻叹一声,若是他的闺女能长到这么大,应当也是这般模样。
  董文知道他有个女儿,却不知道他女儿早已死了,他每年出去是为了祭拜而非寻女,赏桂节走散三天之后,他便在荒郊野外发现了女儿的尸首,故而刚刚伙计说有姑娘来寻爹,他的第一反应便是骗到他头上来了,找死!
  可眼前这姑娘看着与他一样不过是个可怜人,说不定她的身生父亲也已经不在人世,不知是她哪点神态打动了黄六,他动了动手指,放下鞭子,“嗯,我便是你爹。”
  云香啜泣道:“可否滴血认亲?”
  黄六被她一句话打得措手不及,生硬道:“不必,我说是便是。”转头落荒而逃。
  这一招以退为进彻底让黄六在云香面前败下阵来,认下了这个闺女。
  他认下阿香第一件事便是要她搬出后院,后院之中危机重重,且只有他和董文两个大男人,让阿香住在院中像什么话。
  阿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眼眶里又涌起泪花,这爱哭的模样与黄六的亲女真是一模一样,他微咳了一声,两颗大龅牙龇着,有些严厉道:“你不听爹的话了?”
  “可我想留在爹爹身边,这八年来……”阿香边抹泪边又说起这八年来有多么不易,黄六心性狠毒,脾气暴烈,对这身世与女儿相似的小姑娘却有些狠不下心,只退让道:“过两天再搬出去。”
  阿香破涕为笑,娇娇地叫着爹爹真好,黄六哪受过这样的攻势,这冷了八年的心肠终于有些松动,等到晚间那一道道香气扑鼻的家常小菜端上桌,黄六险些落下泪来,心中对阿香的身生父亲涌上一股歉疚,他没了女儿,将别人的女儿认作自己的当作补偿,有些心虚。
  入夜之后,黄六与董文一同吃了阿香的宵夜,董文边吃边感叹黄六这么多年,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有了个这么可爱乖巧的闺女,黄六没说什么,心中却想着,罢了,都是可怜人,这辈子就相依为命吧。
  云香白日演了那一场,其实她并不慌张,黄六的心态她摸得很清楚,即便他不认,她也有信心全身而退,他心思再缜密,在这些心理交战的事情上,远不及曾在贵女圈摸爬滚打过的云香。
  等到后半夜,云香确认两人都已睡熟,赶紧往地道中走,因心中着急,踩下台阶时险些踩空,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拉住才险险站稳。
  “说吧。”霍知澜紧盯着云香,昨夜他心中有一肚子的疑问,为了云香的安危着想,也只能先忍着。
  这事情千丝万缕,云香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呐呐道:“我来帮你。”
  “你帮我?帮什么?”霍知澜压抑着怒气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他疾言厉色的模样让云香感到有些陌生,虽然长生也凶,但他只是凶在表面,像现在这样动了真怒的模样云香还是第一次见,她有些气闷道:“你不是走了,再也不回来了,管我做什么?”
  “你翅膀硬了,我警告你,不要以为我喜欢你,就可以在我面前使性子。”霍知澜气到呕血,直接拽起云香的胳膊往地道里走,先离开这儿再说。
  云香第一次听到霍知澜口中明明白白地说喜欢她,有些愣神地随着他走,半晌才轻声道:“你喜欢我?”
  霍知澜的脚步倏然停住,在火折子微弱的光芒下,云香仍能看到他脸上浮起了红晕,脸上神情变幻,双眼躲闪,拽着云香的手也变得越来越松,最终复又紧了力道,回头恶声恶气道:“我喜欢你又如何?”
  在这危险漆黑的地道里,霍知澜心头狂跳,他突然茅塞顿开,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对,喜欢她又如何?他就是喜欢她,舍不得将她拱手让给别人,他该拼尽全力将她握在手中才是,为天下主,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不敢留在身边,他还算什么九五之尊?
  “可……”云香不知霍知澜突然怎么转变态度,她心里可是一清二楚,第一,她是吕其深的女儿,第二,她不想再世为后,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她微挣道,“你放开我。”
  霍知澜不与她废话,直接扛起她往外走,地道尽头的出口正是在酒庄旁的青楼之中,这也是吕其深的据点之一,只是被霍知澜提前占了。
  云香在他肩头恨恨地捶他的肩,怒道:“霍知澜,快放我下来!”
  霍知澜的脚步停了,果真将云香放下,肃然道:“你果然知道我的身份。”
  白日,他仔仔细细想了一遍,发现不少先前忽略的地方,那时他剃了胡子言明要离开,那一瞬间云香的神情分明是震惊多过悲伤,望见吕家探子时,虽然害怕,但却镇定得太快,尤其是她竟然会摸到钱庄,抄写吕其深的账本,目的如此明确,说她是皇室的暗卫也不为过。
  “是,”事到如今,瞒也瞒不下,云香低头躲避他的目光,轻声道,“我都知道,所以现在我该回钱庄后院,否则天一亮,他们发现我不见了,必定会打草惊蛇。”
  “回去?”霍知澜冷道,“你是何方神圣,有三头六臂还是不死之身,那地方比之龙潭虎穴更要凶险十分,是谁给你的勇气潜入钱庄,现在竟还要回去?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现在能去的就只有我身边!”
  这冷嘲热讽的说话方式与长生真像,与前世宫中的霍知澜大不相同,云香搞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可无论他的性情如何,都改变不了他将继承大统的事实,而她,既不愿当皇后,也不适合当皇后,云香抬头,微微一笑,神情自若道:“我之所以这样有底气能全身而退,是因为我是吕其深唯一的女儿。”


第222章 皇后14
  霍知澜猝不及防受到如此之大的冲击; 平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灵魂出窍,他望着云香,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
  “我是吕其深的外室女; ”云香苦笑道; “那吕氏两人应该就是为寻我而来,我娘与吕其深之间的事一言难尽,只是我与娘亲都不愿再回吕氏,故而一直在乡间东躲西藏。”
  说着,云香眼中滚下泪来; 她笑着抬手擦拭眼泪; 有些无奈道:“我怎么那么没出息; 老是哭,其实我不想哭的。”
  说着不想哭,分明眼泪掉得更凶,吕氏女这个身份,让她前世痛苦一世; 今世亦不得欢颜; 霍知澜可以大度地放过她; 却怎会娶罪臣之女为后; 不,这已是她多想,从长生成为霍知澜的那一刻,他们今世便再无转圜的余地。
  “所以呢?”霍知澜伸手替她抹泪,已然恢复如常; 脸色难看道,“你以为你是吕其深的女儿,他就会放过你?他都敢造反,你以为他还会将伦理纲常放在眼里?妇人之见,不知死活。”
  云香有些糊涂,迷茫地看着他,却被霍知澜一把抱入怀中,他低声道:“你早知道你是吕其深的女儿,也早知道他要谋反,对吗?”
  “是。”云香艰涩道。
  “是为这个,那时才不愿理我?”
  “……也不单单是……”云香低声道,被霍知澜放开,他紧盯着她,沉声道:“那还为什么?”
  云香双目躲闪,紧咬双唇,显然是不想说,霍知澜轻揪起她的脸,“你现在不想说,之后总会说。”牵起她的手,穿过花园,从青楼的后院离开。
  上了马车之后,云香才忧心道:“我凭空消失,明日董文与黄六起了,定会发现异常。”
  “等到明日,就要变天了,”霍知澜冷笑一声,那账本江往留已派人破解,够吕其深九族去菜市口往来个十七八次了,他握住云香的手道,“你记住,你叫云香,与吕其深毫无关联。”
  云香低头不语,半晌才轻声道:“我只是个乡下丫头,当然与吕相并无关联。”霍知澜满意地勾起嘴角,还没等他稍稍夸她一下,又听云香道,“与皇太孙也是不会扯上什么干系的。”
  霍知澜捏捏她的手心,嘲道:“放心,宫中的洒扫宫女还是有些空缺的。”
  “我才不当!”云香知他兴许又是在拿话头刺她,可她总觉得眼前的是霍知澜,不该像长生那样说话,或许是因前世他在她面前装的那副翩翩君子的模样,毕竟她一个挂名皇后,也没必要同她交什么心。
  “那你想当什么?”霍知澜上下打量她一回,“长得也并非倾城国色,性情骄纵,野性难驯,还想当太孙妃不成?”
  云香气得语塞,双眼微红,眼看又要哭,霍知澜一皱眉头,“憋住,这爱哭的毛病得改改,”双手却将她抱入怀中,轻轻抚摸她的鬓发,“大不了,给你当就是了。”
  “我也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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