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咬着唇,抱着被子翻到一边,背对着他。
刚才的激情,真吓到她了。
跟要吃了她似的,眼神太凶狠,那一刻的无助,让巧儿心酸极了。
沐青箫躺了会,发现身边的女人好像还在哭,他只得靠过去,试着用手碰她的腰。
“啪!”巧儿看也没看他,反手打了他一下。
沐青箫眉梢挑了挑。哟!真生气了,这可怎么办?
巧儿一直背对着他,眼泪倒是不流了,可是一颗心闷闷的,身后的动静即便是她不想听,也不得不听。
过了一会,温热的身体又贴了过来。
沐青箫没敢再碰她,虽然打的不疼,但是小娘子生气了,他得哄不是?
“娘子的手艺真棒,亵裤刚刚好,你转过来看一眼嘛!”
巧儿嘴角忍不住抽了下,有什么可看的,一条亵裤而已,不合身又能怎样,反正是穿在里面,又不是外衣。
沐青箫见她不动不说话,又很无耻的朝她靠近了些,“娘子,你是不是偷偷丈量过我的尺寸。”
巧儿被他的无耻气的呼吸急促,可是叫她怎么反驳呢?
不能反驳,一旦她开口,准会再次着他的道。
事实证明,沐爷很执着,“娘子,挺冷的,借点被子来盖盖。”
巧儿的耐心被他磨完,猛的起身怒瞪着他,带着哭腔,吼道:“你到底要怎样,之前不都说好了,一年之期……”
“谁跟你说好了!”沐青箫觉得他有必要申明自己的立场,“我沐青箫只娶妻,不休妻!”
巧儿怔在那,不可置信的瞪他,“你,你想反悔?”
“没有答应的事,何来反悔,”沐爷乘她走神之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顺手将她坐着的身子拖回被窝,“睡吧!嫁给爷没什么不好,你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出了事,相公给你兜着。”
巧儿窝在他怀里,因他这句话震动,过了好一会,才问道:“那,那如果我把天捅了呢?”她干的可不就是捅天的事。
沐青箫呵笑一声,“捅就捅了,天塌下来,爷给你顶着。”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非她不可,凭沐青箫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沐青箫享受她难得的乖巧,望着房梁,“我也没想明白是为什么,大概是你长的太特别,万一日后丢了,也比较容易找回。”
特别到,他非她不可。
世上的人千千万,但孙巧儿只有一个,再找不出第二个,就这么简单。
巧儿气的捶了他一拳,讨人厌的男人,说话咋就那么气人呢!
她的拳头,打在沐青箫身上,等同于挠痒痒。
可是沐青箫很夸张的抽了冷气,“哇!娘子下那么重的手,打的好疼。”
巧儿被他夸张的演技逗笑,跟厚脸皮的人,真是没法沟通,“懒得理你!”
她背过身去,身子努力脱离他的掌控,跟他拉开关系。
沐青箫坏笑着,大手一捞,巧儿又怎么能从他怀里逃走,“睡吧,明儿讨论下把鸡笼盖成皇宫。”
“咳……”巧儿把脸埋进枕头里,对他无语了。
这一夜,巧儿窝在他怀里,睡的倒是安稳。
就是苦了沐爷,直到下半夜,才睡着。
能看不能吃,他又是个饿了多年的人,能不辗转反侧吗?
第二日一早,钟春又跑来敲门。
沐青箫看了眼怀里睡的安稳的女人,阴沉着脸跑去开门。
门开了,钟春定睛一看主子光着上身,赶忙转开眼,“您……您怎么不穿衣服!”
“没有天大的事,不准早上敲门!”
钟春偷偷瞅了眼,主了阴沉的脸色,嘴角抽了抽,怎么看都觉着主上这是欲求不满,“那个……属下也不想一早来敲门哪!”
“有事说事,少废话!”沐青箫强忍着一脚踹飞他的冲动。
“您要不要先穿件衣服,”钟春心疼他,却惹来沐青箫一记冷眼,吓的钟春也不敢心疼了,“老夫人今日上午就能到九台镇,让您去镇上见她。”
沐青箫表情没有太大的触动,“来就来吧,总归是要见上一面。”
“这个……”钟春还欲说些什么,沐青箫却退后一步,两扇柴门,迅速合上,差点夹了钟春的鼻子。
回到屋里,巧儿已经穿好衣服,下了炕。
见他只着短裤的跑进来,巧儿别开身子,不看他,“谁来敲门?”
“天刚亮呢,起来这么早做什么?”
“睡不着,”巧儿解下长发,背对着他,梳理及腰的长发。
沐青箫就这么趴在炕上,看着她梳头,“我母亲来了九台镇,待会用过早饭,你跟我一起去镇上。”
巧儿心里咯噔一下,梳长发的动作停了,垂下眼睫,并不说话。
“她看她的,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要理会,我与她没什么感情,”沐青箫又爬起来,将巧儿拉到怀里。
有些事,他得事先说清楚了,“我母亲是个强势的人,从小到大,喜欢安排我的一切,在她眼中,权势利益,永远比儿子的幸福重要。”
巧儿没挣扎,任他抱着,“我只问一句,若是我与她起了争执,你站哪一边?”
身后男人轻笑,拥着她的手更紧了些,“当然是站你这一边。”
“无论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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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一点教训
“无论对错!”沐青箫歪着头,试图看到她的脸蛋。
脸还没伸过来,就被巧儿拍了回去,“话是你说的,要是做不到,就得同意一年之后我们二人和离!”
换了个词,休妻变成了和离,对于巧儿来说,意思也差不多。
沐青箫掏掏耳朵,这几个字,他快听腻了,“放心吧!你没这个机会!”
早饭吃的简单,巧儿熬了点稀饭,再蒸几个玉米面窝头,光吃稀饭可不顶饿。
昨儿抓回来的野鸡,还是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巧儿洒了些玉米渣跟野菜,它们都不吃,还把头扭到一边。
“呵,看来今儿有鸡肉吃了,不听话的鸡,留着也没用,倒不如宰了吃肉,咦,这毛还挺漂亮,做个鸡毛掸子,肯定好看,”巧儿蹲在鸡笼前,用手戳着鸡脑袋。
有只凶狠的公鸡,要啄她的手。
沐青箫这几日没来得及刮胡子,黑眼罩也戴上了,但是比起巧儿第一次见他要好上很多。
瞧着小女人傻乎乎的跟鸡说话,沐爷眼中宠溺多的装不下。
用过早饭,巧儿先去了一趟秦阿婆家,将看过的书还了回去。
秦阿婆却不收,只说这些书留在她这儿,都是糟蹋,看得出巧儿是个爱书惜书的人,书放在她那儿,自己安心。
凤娘心气不顺,冷冷的盯着巧儿快要恢复的脸蛋。
等到巧儿抱着剩下的书,走到门外时,凤娘也追了出去。
“你站住!”凤娘声音锐利。
巧儿抱着书,很不方便,也不想停下,便没理她,继续往前走。
凤娘见巧儿不理自己,被愤怒激红了眼,冲上去,一把打落巧儿怀里的书。
厚重的书本砸在地上,有两本砸在巧儿脚上,疼的她弯了腰,捂着脚面。
凤娘瞧了眼沐家门口,没有人出来,胆子更大了,“你拿了我家的书,还敢不理人,这些书都是秦家的宝贝,世上没有白得的便宜,想学我们秦家医术,总要拿点什么来换吧?”
巧儿直起身,眼中蒙上一层水雾,是被砸疼了。
她冷冷的看着凤娘,一字一句的命令道:“把书捡起来!”
凤娘被她眼中的冷意惊到,气焰低了很多,但依旧不饶人,“是你自己没拿住,凭什么要我帮你捡,我可告诉你,要是这些书弄坏了,你把命搭上都赔不起!”
“我让你把书捡起来!”巧儿上前一步,逼近她,眼中的冷意更甚。
“我……我就是不捡,你能拿我怎么样!”凤娘心中起了几分害怕,只因巧儿的眼中凝起的幽光,让她无端身子发冷,心中发抖。
“不能拿你怎么样,顶多是让你生不如死!”
凤娘根本没看到巧儿是怎么出的手,只感到眼前一花,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上。身上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啃咬,又痛又痒。
“我……我这是怎么了?好痛,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凤娘想说些什么,可是身上的痛痒,让她倒在地,拼命的翻滚。
一张原本还算好看的脸,也因为剧痛,变的扭曲可怖。
巧儿默默的蹲下,收拾地上的书。
几家人听到凤娘凄惨的叫声,纷纷跑出来看。
这一看不要紧,凤娘生不如死的模样,深深刻在他们脑子里。
田氏着急道:“怎么了这是?凤娘她怎么在地上打滚?”
秦阿婆也杵着拐棍走出来,当看见凤娘的惨状,心中多少还是有几分心疼,但让她更叫惊奇的,是巧儿的医术,才短短两日,她竟已学会秦氏的点穴手法。
秦氏的点穴之法,与江湖人学的点穴并不相同。
医者熟知人体穴道,练成了,一根银针,亦可要了对方的性命。
之后跑出来的铁柱,看到亲娘哭喊,扑上前按住她翻滚的身子,“娘,你这是怎么了?究竟怎么回事。”
田家父女三人也是表情各一,田姝深知巧儿不是个惹事的人,肯定是凤娘不对在先。
最后,沐爷出现在自家门口,慵懒的身子斜倚着门框,跟看戏似的,看着凤娘的惨状。
巧儿收拾完了地上的书,走到凤娘跟前,伸出食指,在她头顶处点了一指,凤娘痛苦的脸色,立马恢复了正常。
这回大家都明白了,原来凤娘的疯癫,是巧儿的手笔。
田氏搓着手,踌躇着劝道:“巧儿,凤娘再错,大家也是同村的邻居,你,你对她是不是太狠了。”
凤娘缩在儿子怀里,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是蓬头垢面,里外的人都丢尽了,只能嘤嘤的哭着。
“娘!你什么都不知道,别武断,巧儿姐不是胡闹的人,是谁闹事,大家心知肚明。”田姝急的跺脚,为巧儿鸣不平。
田氏垂下头,“那,那也不能这样对她呀!”
田氏也不是要偏帮谁,她没啥见识,大家和气生财,是最好不过。
巧儿冲田姝柔和一笑,“修理她,是要让她知道,哪些人能惹,哪些不能惹,我不喜欢吵来吵去,村子很小,人也少,如果整日勾心斗角,未免活的太累。”
凤娘从儿子怀里抬起头,充满恨意的眼神,仿佛要将巧儿瞪穿,“我怎敢惹你,分明是你要对付我!”
“我对付你?”巧儿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我为什么要对付你?你——有什么资格要我对付?”
凤娘经过刚才的刺激,心里防线已跌至最低点。
听到巧儿不留情面的讽刺,从地上爬起来,推开要拦她的铁柱,冲着巧儿怒声道:“你够了!我斗不过你,没有你的手段,自愿认输,但是你也别得到意的太早,以后怎么样还未可知,今日我输了你,明日你也可能输给别人!”
凤娘凶狠的模样,吓到田氏,“凤娘啊,你这是说什么呢?”
巧儿嘲讽一笑,“人哪,要有自知之明,是我的,我不争不抢,他也会是我的,不是我的,即便是抢到手,藏着捂着,他也会飞走,所以,又何必执着呢?顺其自然不好吗?”
☆、第67章 送走凤娘
沐青箫看着差不多,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的走过来,先是接过巧儿手中的手,再空出一只手拉住巧儿的手,幽冷的目光看向凤娘,“今日你收拾了东西,离开无名村,到九台镇生活去吧!”
此话一出,包括巧儿在内,所有人皆惊讶。
凤娘更是面如死灰,“你,你真要为了她,赶我离开?”
沐青箫冷冷的道:“之前警告过,你以为爷有空跟你开玩笑?今日下午,爷回来之前,不想再看见她!”
后面一句话,自然是对钟春说的。
沐青箫牵着巧儿离开之后,秦阿婆叹息着,回了屋。
老人家心里很清楚,凤娘心里的执念,已无法更改,再留下去,仇恨只会越来越深。
田氏上前握住凤娘的手,“你呀,总是不听劝,青箫这个人脾气一向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你先进城待几天,等他气消了,我们再劝一劝,兴许还会让你回来。”
“不必了!”凤娘挥开她的手,“离了无名村,我也一样能活的下去,这个破地方,我也不想待了!”
田氏看着凤娘气愤而去的背影,惋惜不已,转头又见铁柱,深深觉得这孩子不容易,“铁柱啊,你娘性子太硬,你要多看着点,别叫她走了弯路。”
铁柱苦涩的点头,“田婶,我知道,今儿的事不怪巧儿姐,我娘……的确有不对的地方。”
钟春走过来,拍拍他的肩,“放心吧,我会给你娘找个安稳的地方住下,让她在镇上做个小生意,她喜欢热闹,离开这里,未必不是件好事。”
铁柱也只有点头的份,他深感自己没用,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巧儿跟着沐青箫回到家,她一直偷偷观察着沐青箫的脸色,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我对你做的事,会有什么看法吧?”沐青箫回屋放了古书,便走出来蹲在角落里,继续盖他的皇宫鸡窝。
院子的一角,堆的有枯黄的竹子,被他锯断以后,底端削尖,插入地下,先做个栅栏,把鸡圈起来再说。
回头再用木料搭个高脚小木屋。
木屋的地板,也用木材制成,木材与木材之间,留下两指宽的缝隙,鸡屎粪就能顺着缝隙漏到地上,方便清理。
沐青箫以前可没做过鸡笼,只是看过而已。
巧儿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她从未探究过沐青箫的身份,起初想着二人终要分道扬镳,又何必多问。
现在情形似乎又发生了变化,她有些始料未及,不得不重新审视他的身份。
沐青箫问了话,好一会听见回话,便回头望着她,“是不是被爷干活的模样帅到,舍不得移开眼?”
“谁舍不得了!”巧儿心中刚刚升起的一点美感,被他灭的渣也不剩,“凤娘的事,我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不需要向你解释,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都不重要。”
之前的确是那么想,可现在她想法改变了。
沐青箫轻笑道:“你是我娘子,即便错,也是对的,瞎担心什么,快去收拾下东西,我们进镇,记得带上银子。”
说了银子归她管,沐青箫真的什么也不问。
巧儿跑进屋,心跳的快了几分。
想了想,掏出那对玉镯,戴在手上。
还好垂下袖子时,遮住了镯子,不注意是看不到的。
巧儿从荷包里,拿了三十两银子,揣进怀里,她此次要置办些东西,所以要用钱。
沐青箫放了困了一夜的野鸡,他在笼子上用竹子做了个顶,防止小野鸡们逃跑。
虽然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但沐青箫做起来,十分认真细致。
忙完了活,洗了手,便带着巧儿骑上马,往镇上而去。
钟春瞅见他们走了,随后也带着凤娘离开无名村。
秦阿婆跟田氏,送她到村口,凤娘如同换了个灵魂,眸光沉沉的,叫人看不真切。
要下马行走的路段,沐青箫已经习惯了牵着她。
巧儿不愿也不成,非牵不可。
上了马,还是那个坐姿,沐青箫坐在后面圈着她的腰,偶尔打量她越来越漂亮的脸蛋,心里有恨有喜。
喜的当然是自个儿的媳妇变漂亮了,她心情好,自个儿当然也跟着好。
恨的是,给别的男人看见,实在不爽。
只剩一点红印,再样子再过不久,就能消退。
“要不,还是给你妆扮一下,那块硬痂留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