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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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天下-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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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将信将疑,按太公所说的,把布帛缠在金圈上。这金圈从他手腕上脱下来之后,已经变得有两尺宽。布帛一缠上去,立即冒出丝丝白汽。哪吒伸手一指,金圈就向下面的怪兽砸了过去。

这一下正打在怪兽的肩侧,却是毫无声息,怪兽甚至连动都没动。哪吒眉毛一挑,正要向太公质问,忽听脚下响起痛苦的厉嚎,声音突然而刺耳,吓了他一跳。向下望去,只见怪兽右肩被打中的地方现出一道灰黄色的痕迹。这痕迹迅速加宽,中间出现无数小裂缝,如同龟裂的黄土。

然后怪兽的右爪掉了下去。

哪吒惊喜交集,手一指,金圈再次砸下。这一次击中了怪兽的左前臂。一眨眼,怪兽左爪腕上也出现了黄痕,接着就从身体上断裂掉落。

接连两次被伤残肢体,怪兽痛得声音都变形了。身子剧扭,立即有几十棵树轰响着歪倒。它像是知道这对手不好惹,把头一低,就要弯腰钻回树林中。

但哪吒怎么会给它这个机会?他迅速挥手,控制金圈第三次砸下。这次比前两次更快更狠,只听“蓬”地一声,金圈正击在怪兽头顶。

怪兽仰头大吼,巨嘴拼命张开,形成一个可怕的深洞。它眼中绿光急闪,残肢乱舞。这一声厉嚎,震得哪吒耳朵直响。他本能地持枪备战,却见怪兽声音迅速减弱,头顶出现了一道黄线。很快,这黄线扩展成黄条,又变成裂缝,露出灰白的脑浆。只是一眨眼,那脑浆也成了灰黄色。不过片刻,怪兽从头到身体,整个躯体裂成了两半。

它最后无声地哀嚎一声,轰然倒进树林中,砸倒了一片树干。

哪吒呼了口气,这才发现手上脸上都是汗。他看看回到手中的金圈,把布帛解下来还给太公。

“谢谢了。”他歪着头想了想,“这木神咒可真厉害。”

太公呵呵一笑。“那也是借了你的力。这金圈……”

“它叫乾坤圈。”哪吒说着,一抖手,把金圈收回腕上,重新缩成一个手镯的样子。 “嗯,这乾坤圈是金性,布帛上有水,原本金木相克,现在以水通关,反克为生,乾坤圈的力量全都加在木神咒上,这怪兽又是土性,当然抵挡不住。”

哪吒听得半懂不懂。他向太公瞟了一眼。“想不到你还有点本事。行了!这回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有事找我吧!”

他动作倒快,甩手提枪,脚下一蹬,风火轮立即窜出一丈,当真是说走就走。

“哎!”太公急叫,“哪吒!我怎么找你啊?”

“东海……”哪吒早已飞出好远了,只留下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太公望着那两点火光在夜色中消失,不禁摇头叹气。“这孩子,脾气真是急啊……”

正文 黄金卷一(138)

他在四不像后颈一拍,向另一个方向缓缓飞去。



闻仲就一直在看地图。视线停留在地图最南边一直没有移开,深呼吸,又吐气,捋着胡子开始在寝宫内来回踱步。最近南夷那边又开始不稳定了。流寇串起,大概还真有几个能人谋划,很快便成为几缕有组织的队伍,在殷商南边四处作乱,勇猛非常。一般的将领居然被击退,难以抑制。如果任凭发展下去,很难说在未来会不会成为殷商的一大势力隐患。只有他带领众将士出马了,但,关键是现在他还无法离开朝歌。

今年是纣王登基的第十五年,虽然十五年间有他与一帮臣子从旁协助,算是站稳了脚跟,但分化下去的权利,却一直成为他心头的隐患。比如四方诸侯。其中西伯候又是特别让他忌惮和挂心的,其次就是北伯候崇候虎。他忌惮西伯候雄霸一方的人脉和声望,以及其超一般的智慧和能力。北伯候崇候虎倒是比较容易掌握,与西伯候截然相反的,喜怒行与色,虽然兵力也甚多,但有勇无谋,很难以成大气。东伯候姜桓楚是现今姜王后的亲父,有这层姻亲关系根本不会有什么波澜,南伯候鄂崇禹就更不用说了,他是个根本没野心的人。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来人,请震国将军武成王黄飞虎和丞相比干来见。说有要事相商议。”

寝宫外守备领命而去,不一会儿黄飞虎和比干陆续到达在外求见。

“不知太师找我来有何事相商?”比干先开口问道。

“明日我就请命前往南夷。”太师离开正座着的凳子站立走到地图前。“为了能平定南夷,保殷商祥和永享太平,只得出兵攻打。但……我这一离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太师尽管放心离去,我等一定全力保护王上安于天下!”黄飞虎开口。

“太师的意思应该不止于此。”比干沉吟半晌,黄飞虎不解地看着他。

闻太师欣慰地扬起脸部线条,似乎连胡子也翘了起来。能有一人看破他的心事,说明他与他有着一定相同的考虑。“西伯候一向有着让人担忧的低调,北伯候却犹为活跃。我这么一走,希望不会出什么事才好。唉……”南夷实在是太远,一旦平叛当中朝歌发生什么事情,恐怕一时半刻……

“西伯候应该还不至于,倒是北伯候……他毕竟势单力薄,如果没邀请到任何一方诸侯的联盟贸然起兵的话,是很容易压制和控制的。朝中有镇国将军,如则不然,就请王上发令,要东鲁……皇后娘娘的父亲东伯候姜桓楚侯来朝歌与黄将军一同镇守,就请太师放心的去吧!”比干道出心中的考虑。

“是的。末将定会全力保障朝歌和王上,直到闻太师凯旋归国。”黄飞虎抱拳作辑。

闻太师点点头。“这个倒是解决之法。那我离开这些日子,就劳你们两多费心了。”

“定不辱所托。”比干、黄飞虎同时道。

于是,纣王在位十五年,闻太师请命远征南夷。就在太师般兵起行之日,东伯候姜桓楚侯也从东鲁往朝歌而来。

峰峦挺拔的山、蜿蜒长流的水、绿荫下、草地上、一行徐徐行军的队伍中,头发半白的西伯候姬昌格外显眼。只到耳边的头发经过细细梳理,一丝不苟地贴在脑后;饱满宽大的额头中间有一铸造精美的铜制头箍戴在其上;不大的眼睛炯炯有神。脖子上佩戴的酱红色白玉……圆颈玉饰与腰间的装饰青灰色鹰攫人首玉佩和武器铜柄玉援戈,完全显现出他与其他人不同的身份阶级。除了不同于其他人身份的华丽服饰、不同于其他人的头发颜色、也有着不同于其他人的神韵和气质。

正文 黄金卷一(139)

这次带领队伍受邀从西歧来到崇候虎镇守地界,可谓路途遥远。意外的受到邀请,却不意外的猜到意图。在朝为官多年,跟官场上各种意图的应酬迂回以对。很难讲清楚这些复杂的关系是如何层层叠叠,对于那些层出不穷只可意会而不能言传的东西,不说了如指掌,但一个眼神、一个举动、一个立场,总会琢磨出些什么。推算出最后的结果都是八九不离十。

官为臣、臣为君、君为民。要做到鞠躬尽瘁,少不了稳定的立场;要稳定的立场,就少不了上下打点。政治这东西,总会跟金钱挂上钩。欲望的驱使、人的堕落,都是权利在作祟。没有以前就想拥有,拥有了就想更多、有了更多就希望无止尽。贪婪、嫉恨、享乐各种复杂的感情混杂其中,白的变成黑的、黑的便更加浓。

朝廷……亘古不变的染缸。除非不跳进去,一跳进去想要出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崇候虎作为北伯候,一直比较安分守己。虽然贪婪一点、浮躁一点、欲望多一点,却从来没犯过什么大事。只不过,这也只是他上次去朝歌时的印象了。一个人要想改变,是不需要任何借口和理由的。或者说,他只是把压抑的东西给释放出来?

闻太师远离朝歌前去征服南夷。没了这个重量型人物镇脚,再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王上身边且来历不明的费仲、恶来两个臣子作祟。商朝,早已在暗中翻云覆雨。其未来会如何现在已经昭然若揭。

崇候虎他……西伯候姬昌捋捋胡子,不免眯起眼睛,轻轻叹一口气。

因果循环、生生不息。时局的转变,是朗朗乾坤里注定的。如同他占卜的卦向,物极必反、盛极必衰。时候到了,世道总需要有人站出来领导众生。

姬昌信手捻指一算,忽觉有异……

猛地,晴空一阵雷响,像什么炸开了似的,轰得人的脑袋嗡嗡直叫唤。姬昌仰着脖子看天,突然聚集的阴云逐渐密布。快,快得如同湍急的瀑布。哗啦啦间,整支军队就给大雨覆盖了。闪电、雷鸣,一刻不停……

他率领队伍躲到近处的洞穴中开始躲雨。即使如此及时反应,倾盆而下的大雨还是在措手不及之间淋湿了众人的衣服及物品。正在他拍打着身上的雨水时,一直跟在身后的爱子姬发叫喊起来。大雨浸湿了他那红扑扑的洋溢青春气息的脸,一双大眼睛更是在幽暗的洞穴中熠熠生辉。那模样和神态和的母亲像极了。

“父亲……父亲!!”

“怎么了?”转过身,不由自主柔和了整个脸部线条看向他,轻声问道。

“你听!”

姬昌定下神,转移视线,望着密集的大雨中凝神细听,不一会儿便听到了一阵婴儿的啼哭。那是一种很细很细的声音,如果不仔细聆听,很容易会被这巨大的雨声给盖过去了。

“是个婴儿……”

“父亲!等雨停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姬昌点点头。也就是这点头的一会儿,雨歇云停。

姬昌思付着。这场雨来得猛,去得也快,莫非有什么征兆?蹲下身在地上摆开卦象,看着占卜出来的结果放声大笑。他快步走出洞穴登上战马。

泥土气息升腾弥漫,配合着被雨水浇灌过后的草地散发出来的清香让坐骑兴奋不已。它打着响鼻,悠闲地踱着步,很自然地往婴儿啼哭的地方走去。越走近前,就越能感受到婴儿那种充满活力的、嘹亮的啼哭……

西伯候下马循着哭声走进另外一个洞穴,亲手抱起那个啼哭的婴儿。就在离地面的一瞬间,那婴儿停止了哭泣,睁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两手在空中挥舞着,不时发出婴儿特有的咦呀声!

正文 黄金卷一(140)

姬发伸出食指,让这个刚刚谋面的婴儿握着。粉嫩的小手,滑腻的触感,再加上孩童特有的笑声,他忍不住开口。“父亲。这个婴儿跟我们很有缘呀!”

西伯候看着怀里的婴儿,回想刚才的卦相不住点头。“我命中该有这个儿子,恰好逢上百子之数。那就收他为我的百子吧!”

“真的吗?那我又多一个弟弟喽?”姬发高兴地眨着眼睛兴奋地大笑。“父亲!您准备给他起个什么名字呢?”

“雷雨过后寻觅而至,就叫他为雷震子吧!”



跋山涉水,从西歧带领队伍浩浩荡荡的去崇候虎镇守的北方地界,一行人皆筋疲力尽。连一向活泼好动的姬发也一脸倦容地搭拉着眼皮,骑在马背上疲惫的左右摇摆着。若不是一旁的仆人撑着他的身体,只怕要摔下马来。姬发打起精神甩甩头,催马快步踱到姬昌跟前问道:“父亲。什么时候才能进入崇伯父的地界?”

“快了……”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过了这个凹谷再赶二百里的路程就到崇候虎的管辖地界了。临近的时候应该会有人前来迎接。

“父亲。您有什么忧心的事情吗?”姬发伸长脖子。“干吗皱眉头。”

“有吗?”姬昌弯起嘴角挑挑眉毛。

“当然。”

西伯候姬昌看着姬发哈哈一笑,忍不住在心底叹口气。那种纯真的样子和这种复杂的环境太不和谐了。不对,是根本就不该有。

现实的黑暗就像一个黑黝黝且深不见底的洞,捞不着也感受不到任何实际的东西。任谁一踏进去都泥足深陷,不由己。除了揣测和多个心眼外,根本防不胜防。各个君候、大臣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不比他们路过时看见和的蜿蜒山脉少多少。踌躇满志的远大理想也只有在充满抱负的年轻时代了。没有人会在历经过各种宫廷内部的勾心斗角的洗礼后还能保留原始的东西。人们会在不知不觉中完成转变的,让人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他并没有忧心忡忡。只是要考虑的东西实在太多,难免觉得有些心力交瘁。若要真说忧心的话,也只有远在西歧留守的大儿子伯邑考让他一直担心和挂念。生命终有尽时,他还得要支撑多久啊!他这个整天只沉迷于音律的大公子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执掌和继承他的一切呢?

暂时姬昌不想让姬发知道太多,就只有不说。微笑以对。

队伍已经走近凹谷。姬发想走在前面。扬起鞭子,就在要挥下鞭子准备蹬马肚子跑的时候。在车队中间好生看护着的婴儿突然放声大哭。这一下子赶走了不少人的疲态,混混欲睡的状况一扫而空。队伍中的人你瞧我我瞧你,最后都不约而同的朝声音发源地看去。

姬发和姬昌对看一眼,也一前一后地朝婴儿走去。就在他们离开没一会儿,轰隆隆!传来一阵尖叫声和马匹的嘶鸣,感觉天似乎都黑了的那一瞬间,山顶滚下一块巨大的石头,砰!压在他们刚站立的地方。惨叫响起。伴随着迸射的血花,掀起的尘土顿时淹没了队伍的整个上空,引来不少人阵阵咳嗽,也有着短暂的混乱。眯着眼睛捂着口鼻,西伯候与姬发立即下马徒步走上前观察情况。

同样咳嗽着,当尘土散去大半,能看清眼前的情景时,站在队伍前面的士兵惊呼阵阵。姬昌不免瞪大眼睛从脚底凉透进心,也跟着出了一身冷汗。土地下陷一半不止,可见石头之沉已比过他们能估计的范围;之大,已经拦住了整个凹谷的去路。所砸出的大坑里被压着的一只马匹显然已了无声息。干燥的黄土溅满了血,特别猩红扎眼。如果不是因为雷震子突然发出哭声而前去查看,那么,这块石头下面所压着的就是他和姬发了。

正文 黄金卷一(141)

姬发觉得有点不对劲。那块石头朝上的地方应该是原来最为贴地的地方。虽然说在崖边悬着难免不会因为长年累月的风吹雨打而突然滚落。可是那石头上工具明显刨动过的痕迹清晰可见。如果硬要说成是大自然造成的因果就太勉强了。“父亲……”正想说些什么,却因为看见西伯候再度紧缩的眉头而闭了口。

姬昌了然于心。深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在面前的空地上摆开卦向,没一会儿得出的结让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父亲,我们过不去了怎么办?往回走吗?”

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姬昌站起身没有答话。沉吟半晌。

路应该不止一条,如果另外寻路绕道走的话实在太费人力物力资源,粮草也没剩多少了……

“君候有礼!”洪亮的声音从上空响起,伴随着凹谷间的回响徐徐降下一人。仙骨之姿、长寿之态、睿智之神、白昼之韵,宛如吸尽苍穹之精华,举手抬足间皆飘逸绚然。

正在打量间,此人已站立于西伯候跟前打稽再道:“君候有礼!”

回过神,姬昌连忙打稽回礼。对于此人的来历,大约已看出个眉目。“有礼有礼!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绰号云震,在东北方浮云山雪峰顶居住。今日前去友人那里相聚,路过此地时,被一婴儿哭声吸引,故前来查看。没想到能在此遇见君候。甚幸甚幸!”

“唉……”姬昌捋捋胡子长叹口气。“先才友人听到婴儿哭声,乃我刚收的百子所发出。因雷雨过后得之,所以取名为雷震子。

云震哦了一声, “不知是否有幸见见君候的百子?”

“当然可以。”话音一落。姬昌才猛然发觉,刚才还大声哭泣不已的雷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停止了哭泣。带领云中来到雷震子面前,端详他已经进入安眠的小脸欣慰不已。心里不住喃喃着: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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