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寝室3诡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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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寝室3诡铃-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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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舒的嘴角扯动了一下,已经变了形的脸竟然在笑:“是吗?” 
  “快说啊,我绝不会放过他!” 
  苏舒的手臂缓缓抬起,伸出食指,指向苏雅。然后,苏雅听到了她一生中最不愿意听到那句话:“是你!害我的人,就是你!”

33 
  苏雅一下子掉到了冰窖里,整个人都被冻僵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妹妹会把她认作罪魁祸首。 
  “妹妹……”苏雅的心脏在滴血,“我是你姐姐啊!” 
  苏舒那张恐怖至极的脸已经变得很模糊,但她的手指依然坚决地指向苏雅:“我当然知道,你是姐姐!害我的人,就是姐姐你!” 
  “不是!”苏雅狂叫,“不是,不是我害的!” 
  然而,苏雅的叫声却被苏舒的笑声所湮没。苏舒笑得很疯狂,仿佛野兽临死前的悲嚎,痛苦的情绪充斥了所有的空间。 
  苏雅目瞪口呆,怔怔的望着苏舒,望着苏舒的身体在空气中渐渐消失。 
  然后,地面突然消失,苏雅一脚踏空,仿佛掉入了万丈深渊,身体没有凭借迅速下坠。 
  尖叫一声,身体一阵颤栗,苏雅蓦然惊醒。 
  故老相传,有些濒临死亡的人会给亲人托梦,交待后事。这种题材,在各种文学作品和民间故事中广为流传,苏雅写作时也曾涉及过。可是,身临其境时,她才真正感受到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彻心扉。 
  是我?害妹妹的人是我? 
  两行清泪,无声滑落。梦中的场景,让苏雅心都碎了。 
  纵使百般不信,千言万语,终究抵不过梦中妹妹那张冷酷仇视的脸。 
  不会的,那只是一场梦,一场虚无飘渺毫无根据的梦。苏雅安慰自己,抹去泪水,穿衣起床。 
  时针指向凌晨五点十分。 
  寝室里仿佛起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薄雾,显得有些阴郁。沈嘉月、小妖、星星,三个女生都躺在各自的床铺上,睡得正酣。 
  苏雅不想吵醒她们,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 
  苏雅并没有发觉,在她的身后,有双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的背影。 
  在水房里草草洗漱了一番,对着镜子梳理有些凌乱的长发。最近,不知道是否用脑过多,头发没有以前那样光泽鲜明,掉落的也越来越多。轻轻梳理,并没有用力,也没感觉到疼痛,梳子上却缠绕了许多头发。 
  苏雅对着镜中的自己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肿胀的双眼。然后,她打开寝室的门,走出去,轻盈的脚步声在寂寥的女生宿舍里显得格外清脆。 
  太早了,又是暑假,校园里人影稀疏。南江的晨曦还是那样的模糊,灰沉沉的,仿佛被污染的河水。 
  苏雅迎着久违的晨风深深呼吸,似乎想吐出心中所有的郁闷。自从考上大学后,她就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很少这么早起床。 
  “对不起,请让让!”一个和气的声音在苏雅身后响起。 
  苏雅转身,看到一个拿着扫帚的中年妇女,对着苏雅谦卑地微笑。 
  原来,是新来的校工,姓万,学生们都叫她万阿姨。原来,她的工作不仅仅是女生宿舍区的守卫传达,还有附近公共区域的清洁卫生。 
  “你好,这么早?” 
  “是啊,没办法,现在找份工作,不容易。” 
  万阿姨对苏雅笑了笑,低头打扫落叶。这些年,校园里的乔木明显苍老了,随风飘落的树叶却一天比一天多,即使是在生机勃勃的仲夏。 
  “你还要守门,哪有时间睡觉?” 
  万阿姨颇有些感慨:“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要睡那么久,一天能睡个四五小时就可以了。” 
  一片片枯黄的落叶在扫帚中支离破碎。 
  “你这样,太辛苦了。万阿姨,你的子女呢?” 
  万阿姨停顿了一下,仿佛被定格了般。过了几秒钟,她才继续扫地的动作。 
  显然,万阿姨并不喜欢别人提及她的子女。苏雅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唐突,马上转移话题:“万阿姨,你天天守在这里,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怪事?多了,这个学校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邪门的事特别多。听说我没来的时候,有个叫441的女生寝室,死了好多人。上吊的上吊,跳楼的跳楼,割脉的割脉,投水的投水,一个接一个地自杀。” 
  苏雅哭笑不得,万阿姨并不知道她以前就是住在441女生寝室的。 
  “万阿姨,我是问你遇到的怪事。” 
  万阿姨讪笑:“我才来多久,能遇到什么怪事?要说怪事,前几天有个女学生,好端端地从楼上跳下来,差点摔死。我早就看出来,那女学生气色不好,迟早要出事。” 
  “气色不好?怎么个气色不好法?” 
  “她每次都阴沉着那张脸,不喜欢说话,更不喜欢笑,走路老往阴暗的地方走,身子飘忽不定,摇摇晃晃的,一看就知道命不长久。” 
  “瞎说!你会看相啊!” 
  万阿姨一本正经地说:“年轻人,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现在没办法理解的。等你到了我这种年龄,感受就不一样了。” 
  苏雅问:“那几天,你有没有看到陌生人出入女生宿舍?” 
  万阿姨摇摇头:“没有,那几天,风平浪静,和平常一样。” 
  苏雅有些失落,还想再问,一个男生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嗨!苏雅,你好!” 
  回头一看,大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 
  “咦?你怎么在这里?”苏雅记得自己并没有把名字告诉大海,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打听到的。 
  “锻炼身体啊!”大海穿着短裤背心,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有意无意地抖动肌肉,“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每天早晨都要起来跑步。” 
  “那你还没快去!站在这里干什么!” 
  “刚跑完,休息休息。你知道的,锻炼身体要注意劳逸结合。苏雅,我们真有缘,这样都能遇到!不如……”大海那张嘴只要打开,就没有闭上的意思。 
  “不如你去死吧!”苏雅对着大海叱骂。本来还想向万阿姨打听点妹妹的事情,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去死?”大海愣了一下,很快就接着说下去,“人总是要死的,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如我这种才华横溢的世间奇男子,壮志未展,霸业未成,岂能轻言生死?人生苦短,光阴似箭,一寸光阴一寸金,莫等闲,白了少年头。我的意思是,不如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吧,欣赏一下旭日初升美丽风景。” 
  苏雅气极,头大如斗。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怪物,廉不知耻,没半点自尊心。 
  “好了!算我怕了你!现在,请你立刻在我面前消失!否则……” 
  大海没有半点消失的意思,嬉皮笑脸地问:“否则怎么样?” 
  苏雅莞尔一笑,在大海被她笑容迷住的时候,从万阿姨手上抢过扫帚,对着大海打了过去。 
  扫帚结结实实地砸到了大海的脸上。 
  大海被打呆了:“你干什么?” 
  苏雅懒得说话,抡起扫帚再砸。 
  这次,大海总算明白了,“哇”的一声,撒开脚丫子就跑。身后,苏雅紧追不舍。 
  远远地传来万阿姨的叫声:“小心我的扫帚!”

34 
  清晨七点,天色大亮。 
  医学院附近的一个早点店里,苏雅喝完最后一口稀饭,扔下两元硬币,从座位上站起来。 
  另一张桌子上,鼻青脸肿的大海对着一堆早点愁眉苦脸,无精打采,一点食欲也没有。 
  大海没有想到的是,苏雅没有立即离去,而是走到了他身旁。 
  “喂,你吃完了没有?” 
  大海怯怯地望了一眼苏雅:“我不想吃了。” 
  “那你现在有时间吗?” 
  大海眼前一亮:“有时间!当然有时间!” 
  苏雅心中好笑,脸却绷得紧紧的:“有时间的话,陪我去一个地方。” 
  “好啊,愿意为你效劳!”大海一下子活跃起来,“去哪里?看电影?逛公园?还是逛商场?哎,无所谓,只要和你在一起,刀山火海只等闲。” 
  “哪有那么多废话!我就奇怪,你这个人,不说话会死吗?” 
  “说话是人的本能。不说话的人才可怕,你有没有看新闻?那些变态的杀人狂表面上看上去都是一副忠厚老实、木讷不语的样子。要知道,这种人才是最危险的,什么事都放心里,发人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苏雅白了大海一眼:“好了!你就不能让我清静点?” 
  大海陪着笑脸:“好,不说,不说。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能不能答应?” 
  “说吧!” 
  “下次要打,不要打我的脸。要知道,我可是靠这张脸出来混饭吃的!” 
  “你无聊不无聊!就你那张脸,能卖几个钱?再说了,你也真够笨拙的,这都躲不开!” 
  “我不是不好意思躲开嘛!”大海低声嘀咕,看到苏雅脸色不善,终于还是闭上了嘴。 
  上了的士,苏雅告诉司机目的地——青山精神病院。 
  大海苦笑,还想有什么好事呢,结果又是去看那个疯子。 
  不巧的是,戴晓梦正在进行量表检查和交谈性诊断。苏雅百般要求,院长才勉强同意两人去现场观看。 
  等苏雅和大海到达时,戴晓梦的量表检查已经开始了。在她的面前,坐着两个女医生。一个是她的主治医生,瘦高个子,齐耳短发,脸平平的,像张白板,总给人一种发育不良的感觉。另一个年轻点,戴着眼镜,留着马尾辫。两人手里都拿着钢笔,不时地在笔记本上记录些什么。 
  白板和眼镜发了一张写满选择题的问卷,让戴晓梦来选择答案。这是例行的量表检查,用于检测精神病人的精神状况和临床治疗痊愈度。一般来说,里面的问题都是些常识性问题,精神正常的人很容易选择到正确答案。 
  戴晓梦还是那副冷漠阴郁的样子,拿着医生给她的铅笔,草草浏览下问卷,“刷刷刷”几下子就填写完毕,速度是惊人的快。 
  白板收回问卷,看了看卷面,微微一笑:“不错嘛,差不多都答对了!” 
  戴晓梦面无表情,怔怔地望着白板。 
  白板把问卷交给眼镜,干笑两声,说:“戴晓梦,我现在问你些问题,你能不能好好回答我?” 
  “嗯!” 
  “我问你,你觉得最近的治疗对你的病情有帮助吗?” 
  戴晓梦冷笑:“我没病!” 
  白板摇摇头,失望地说:“你总是这样,不承认自己有病。你这样的态度,是不行的。” 
  按照交谈性诊断的惯例,凡是对刚才那个问题回答“我没病”的一律视为错误答案,需要继续住院治疗。 
  但今天,白板的心情不错,还想再戴晓梦一个出院的机会。 
  “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吧!我问你,你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没有,我的身体很好。” 
  白板笑容可掬:“这就对了!我再问你,你的大脑思维是否还受人控制?” 
  “没有,我的思维很好。” 
  白板的笑容益发灿烂了:“那还有没有人想害你?” 
  戴晓梦迟疑了一下,犹豫不决。想了一会,缓缓抬起头,说:“正确答案是没有人想害我,对不对?我如果说有人想害我,就意味着我的病情还没有好转,需要继续住院治疗,对不对?” 
  白板微笑不语。 
  戴晓梦对着白板诡谲地笑:“当然有人想害我!” 
  白板惊讶道:“你说什么?你还是坚持认为有人想害你?” 
  戴晓梦冷笑:“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白痴啊!全部回答对了,你还不把我送出病院!” 
  白板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戴晓梦这样的病人,竟然在精神病院里乐不思蜀,不想出院。作为戴晓梦的主治医生,如果一直治不好,肯定会影响到她在医学界的声誉,让人怀疑她的医术水平。 
  白板勉强挤出一副和蔼的模样,柔声说:“戴晓梦,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你应该尽量配合我,让你的病情得到好转,不要意气用事。” 
  白板还想继续说下去,这时,她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很奇怪的铃声,阴郁,压抑,每一个旋律都仿佛是幽灵的叹息,让人莫名的悲伤起来。这铃声,仿佛美丽的食人花,散发着强烈的诱人香气,花朵中却隐藏着累累白骨。 
  苏雅的心脏一阵抽搐,针一般疼痛的感觉弥漫了全身。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预感到即将发生悲惨的事情。 
  戴晓梦的瞳孔陡然间扩大,冷幽幽地盯着白板的手机,身体微微颤栗着。 
  可惜,白板没注意到这些,一个劲地折腾手机。 
  “咦,怎么回事?”白板按了半天,都没办法接听。铃声不依不饶地响着,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节奏越来越快。 
  戴晓梦从坐位上站起来,缓缓地走到了医生的桌前。 
  眼镜有所警觉:“你想做什么?” 
  戴晓梦对眼镜微微一笑,猛然挥拳狠狠地击在她的镜片上。 
  镜片破碎,碎片扎进了眼镜的眼睛里,鲜血直流。 
  白板这才反映过来,可惜,她的动作太慢了。戴晓梦在白板转过脸的一刹那间,已经拿到了桌上的钢笔,对着白板的眼睛就捅了过去! 
  正中目标!钢笔的笔尖直接插进了白板的左眼! 
  在白板的惨嚎声中,戴晓梦顺手拔出钢笔,满脸惊恐地直往后退。 
  苏雅吓呆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前的场景,实在太震撼了。 
  手机的铃声还在继续,一声声,仿若重锤击打着戴晓梦。戴晓梦对着苏雅和大海凄然一笑,紧握着钢笔,对着自己的耳膜插了进去! 
  “听不到……呵呵……听不到……”当着苏雅和大海的面,戴晓梦把自己的两个耳膜都捅破了,殷红的鲜血从她的耳朵里流了出来。 
  为了逃避恐怖的死亡铃声,戴晓梦甘愿自残,变成聋子。 
  如果说以前的戴晓梦还有可能是装疯,现在,她的的确确是疯了,而且疯得极为严重。 
  可是,变成聋子的戴晓梦,依然听到了死亡铃声! 
  “我不听!我不听!”戴晓梦捂着两个早已失聪的耳朵,疯狂大叫。 
  终于,她明白,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无论她怎么做,死亡铃声都会在她耳边响起。她无从选择,只有等待命运的判决。

35 
  精神病院里警铃大响,保安们一拥而上,制伏了戴晓梦。 
  事实上,戴晓梦没有反抗,傻傻地站在那里,绝望地看着苏雅,任保安们把她五花大绑。 
  “没有人能逃得了……”戴晓梦喃喃自语,凄然泪下。 
  此后,戴晓梦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不吃不喝,不哭不笑,呆呆地躺在某个角落里,一动也不动,完全失去逻辑思维能力。医师们想尽了办法,尝试着和她交流。她嘴里反反复复都只有那句话:“没有人能逃得了……” 
  几天后的一个黎明,人们发现戴晓梦已经死去多时。她的眼睛是睁着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痛苦,脸部的肌肉痉挛扭曲。虽然她聋了,可两只手仍然死死地捂住耳朵,怎么掰也掰不下来。 
  她是被吓死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当天中午,苏雅走出青山精神病院后,心里被什么东西塞住了,梗得难受。 
  戴晓梦绝望而痛苦的眼神深深地烙印在苏雅的脑海里,甚至不时变幻成妹妹苏舒的眼神。同样的绝望,同样的痛苦,同样的凄凉。 
  不可置疑,戴晓梦是一个聪明的女生,和苏雅相比都不逊色。但她再聪明,依然逃脱不了死亡铃声的追杀。 
  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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