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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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花开-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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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恨,说喝下这药水,会把前尘过往全忘掉,死了,也想不起活着的时候都遇见过什么,即便他们变成孤魂野鬼,也不会忆起是谁害死他们的,自然就不会回来缠着害死他们的人报仇,不过大家都没死过,也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那么好用,但是很多受过伤害的人,会选喝下这个,忘掉不愉快,就能一生无忧,所以,大家更喜欢叫它忘忧水。”

    春儿虽对很多事情都十分好奇,脑子还是很清醒的,听了小蝉的话,静默片刻,随即开口直言:“小蝉,我记得你家乡和我家乡不是很远啊,我怎么没听过这个传说啊,还有啊,我问你瓶子,你说忘忧水干什么,莫不是你这瓶子里装得就是忘忧水吧,这么邪门的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难不成你也想害死什么人?”

    小蝉被春儿接连的逼问问得半晌没应话,随后嗒的一声,将玉瓶子丢在了床头立着的三足几上,委屈道:“我才没有想害谁呢,这个是我的一个进京的老乡给我的,我哪里知道他给我这个干啥啊,我只瞧着这个瓶子好看就收下了,你瞧清楚了,我把它放这里了,等着稍后见了莫总管,就把它交上去,别到时候府里出了什么事,怪在我头上。”

    说罢小跑着出去了,春儿也被人叫走了。

    就在春儿前脚刚迈出房间,兮若随即睁开了眼,微微动了动胳膊,随后吃力的坐起身子,也就在坐起身子的一瞬,下|身一热,兮若瞪大了眼看向自己身上的纯白罗裙,不消片刻功夫,那裙子就被血水浸透,兮若伸手颤抖的探向层层蔓透的血色,脑子里只一个想法:孩子没了,希望——也没了

    那厢,小蝉跑出落芳居之后,直接拐进了附近的花园里,一身墨府奴仆扮相的蓝玉正候在上次兮若听两个婆子散谣言的假山前,小蝉看见蓝玉,立刻堆起了甜得腻死人的笑脸,扑到蓝玉胸前,小鸟依人的靠着,柔声细语的呢喃道:“你说过我再做完这最后一件事,就带我走的。”

    蓝玉面无表情的将小蝉从自己身上拉开,问道:“把忘忧水留下了?”

    小蝉听见蓝玉问她,撒娇道:“你说的真对,公主果真这个时候醒了,我完全照着你的话说的,不过春儿那丫头太精明了,好在我反应快,不然……”

    “不然如何?”

    一个冷淡沙哑的声音自他们二人身后响起,小蝉身子一抖,脸色顷刻煞白,蓝玉却是迥异于小蝉的反应,眼底显出兴奋,脑子里只一个想法:纹丝未差,尽在玉公子掌控之中

    蓝玉转过身子,笑着招呼道:“莫总管。”

    莫提微微眯起混沌的眼,将蓝玉略作打量后,要笑不笑道:“这位想必是十四公主府上的红人墨公子,只是不知,墨公子今日过府有何要事?”

    以往蓝玉最讨厌被人称作墨公子,不过经历过生死之后,便将许多事情看得淡了,洒然的抱拳拱手,丝毫没有被擒获的尴尬,笑道:“莫总管一如传闻中的精明睿智,晚生佩服。”

    这些日子府中暗流涌动,莫提将大半心思扑在这上头了,如今已将始作俑者擒获,谜底昭然若揭,不过墨羽此刻正在书房和纪柳柳在一起,莫提只好将蓝玉和小蝉带往偏厅,蓝玉总归是凤仙桐的人,即便当真在府中兴风作浪,没得了墨羽的准许,也不好弄得人尽皆知。

    自从南下一行回来后,‘柳柳’夫人便不怎么被人注意了,是以她离开,没人发现,她回来,府中的人瞧见了,也只当她一直在,锦槐被扣住了,纪柳柳很想见见他,奈何锦槐是被墨羽亲口下令关押的,即便纪柳柳担着夫人的名分,也无法和锦槐见上一面。

    从兮若昏倒之后,墨羽一直守在落芳居,直到纪柳柳踩着墨羽的痛处,说有关兮若和锦槐之间的事情要与他详谈,墨羽这才离开了落芳居,在书房见了纪柳柳。

    关于锦槐和兮若之间的事情,其实真没什么可说的,不过不抛出这个饵,墨羽也不来见她,可一旦见了,又无话可说,墨羽很是不耐烦,纪柳柳迟疑了一阵之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墨羽面前,直言央着墨羽放过锦槐,如果墨羽当真怀疑锦槐,她可以保证今后绝对不会让锦槐出现在有兮若的地方。

    墨羽阴晴不定的看了一阵纪柳柳,最后冷笑道:“我当你姐弟二人是心腹,到头来,我的女人竟被锦槐染指了,柳柳,你也算了解我的了,只凭着这一跪,就让我放过锦槐,你不觉得荒谬么?”

    纪柳柳知道锦槐喜欢兮若,也听到了一些关于他们两个的风言风语,可说染指,这罪名实在安得有些大了,看着墨羽脸上的阴霾,纪柳柳略作沉吟后,小心翼翼道:“先前府中不知是谁散播了些谣言,说将军大人急冲冲的离开,是要去娶思恋大人多年的白家表妹,且将这消息传到了公主耳中,妾身害怕公主当了真,便打算去劝劝她,未曾想公主只是笑着告诉妾身,她相信您,还说已经有了您的骨肉,她会爱上您……”

    看着她受苦,他已经十分难受,如今听纪柳柳这番说辞,更令他心如刀割般的痛着,告诉自己这些全是纪柳柳为了救锦槐而编排出来诓骗他的,他没有对不起兮若,是兮若对不起他,如今她吃苦受罪全是自找的,他不会心痛,他没有后悔,厉声打断纪柳柳的解释,怒斥道:“够了,十六那天上午,在月华殿,我亲眼目睹他们两个在一起做苟且之事,亲耳听见若儿说那个孩子是锦槐的,要锦槐带她走,柳柳,别拿本将军当傻子戏耍?”

    纪柳柳愕然的看着墨羽,老半天才找回声音,不解道:“可是锦槐从未进过皇宫中啊,而且他身子那么弱,走路都难,怎么可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再说公主腹中的孩子,怎么算日子,也不可能是锦槐的。”

第一卷 初见 第一二三章 冤枉了她

    第一二三章 冤枉了她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先前是他被嫉妒蒙蔽了心智,无法看得通透,待到沉淀了躁动,再去细细追究,不免端倪出了几分破绽来,且不说锦槐究竟有没有进过宫,单看德昭帝的为人,锦槐对其来说,实在没半点利用价值,冒着开罪他这个挖空心思搭上的驸马的风险,为锦槐和兮若私通创造条件,德昭帝得昏庸到何种程度?

    纪柳柳见墨羽静默不语,知道他需要时间,是以垂头等着他想通。

    纪柳柳这厢有时间等,那头莫提可是没时间等的,莫桑将刚刚接到的消息转述给了莫提,说凤仙桐得知蓝玉在将军府被擒,带了好些人浩浩荡荡的杀来了,莫提心中存着疑惑,他才扣住蓝玉不多时,凤仙桐怎么就知道蓝玉被抓了,不过疑惑归疑惑,有些事情必须要在凤仙桐到府之前让蓝玉和墨羽交代清楚,所以不管纪柳柳和墨羽说没说完,莫提和莫桑一道,直接将蓝玉和小蝉带进了墨羽的书房。

    被人打断沉思,墨羽十分不悦,不过见来人是莫提,只得收了怒火,沉声问道:“莫叔,可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儿?”

    莫提是看着墨羽长大的,对他自是了解,不过时间紧要,他也顾不得墨羽开心与否,直接将跟在身后的蓝玉和小蝉两人推到墨羽面前,拱手道:“老奴这些日子一直盯着府中的动静,今日在落芳居附近,将此形迹可疑的二人抓获,想必将军大人也耳闻了一些流言,老奴知道,此二人定能给将军个明白。”

    墨羽闻声抬眼望向蓝玉和小蝉,墨羽向来对无关紧要的人不是很上心,不过对蓝玉他还是有些印象的,先前就是蓝玉告诉他在府中看见了锦槐,而他记得小蝉,则完全是因为小蝉那天说兮若进宫时的神态,惶恐颤抖的令墨羽很难将兮若进宫的目的想得简单。

    小蝉战栗的连站都站不住了,蓝玉始终是一副满不在意的表情,看得墨羽疑窦丛生,莫提将蓝玉带来之前,还担心着蓝玉依仗着凤仙桐的宠爱,拒不承认,不想墨羽也才将将起了个头,这蓝玉便像竹筒倒豆子似的一五一十全交代个清楚明白,连兮若是下了**,迷失心智后说了些什么,他都能一字不差的复述下来,自然,也将幕后指使的人交代出来了,不过蓝玉交代的只是凤仙桐,且连凤仙桐的动机一并说了,捎带的略略提了提玉雪歌对兮若有些莫名的好感,也是促发凤仙桐要祸害死兮若的诱因之一。

    墨羽震惊莫名的听着蓝玉的话,脑子里不停回放着兮若那绝望的眼神,纪柳柳说即便听了那些蓝玉刻意散播的谣言,可兮若还是相信他,且一心一意想要护住他的孩子,那个时候他说了什么,他不但不信她,还要羞辱她,往她心口上插刀子

    霍然起身,在所有人都没瞧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墨羽已经伸出右手卡住了蓝玉的脖子,左手食指上闪着诡异寒光的乌金戒指上的尖刺也探了出来,眼睛闪着熊熊怒火,口气阴森道:“你很得意陷害了本将军的若儿,且让本将军对她生出怀疑?”

    被墨羽卡着咽喉,蓝玉的脸微微胀红,他却并不在意,目光炯炯的看着墨羽,撇嘴道:“得意倒是说不上,只是觉得可惜了十七公主那么个别致的女子,啧啧,被其父皇当个物事送人了,被其亲姐陷害,被夫婿怀疑了,连身边的小丫头都拿她当垫脚石,这种人生实在无趣,好不容易有个寄托了,却被孩子的亲爹亲手打掉,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动力。”

    墨羽看着蓝玉满是讥讽的笑脸,额头的青筋蹦的欢快,将左手的尖刺抵住蓝玉的脸,索命厉鬼似的声音道:“别以为你是凤仙桐的人本将军就不敢动你,本将军这根刺里沾着毒,令你生不如死的毒,说,那个扮作锦槐的男人是谁?”

    即便那根尖刺已经抵上他的脸,蓝玉依旧噙着笑,十分镇定道:“蓝玉对将军大人还是有些用处的,蓝玉是最清楚十四公主计划的人,留着蓝玉,可以和十四公主当面对质,至于那个男人是谁,蓝玉先前说过的,玉公子对十七公主很有好感呢,这么难得的机会,错过了岂不是一生遗憾?”

    墨羽越发不敢相信,直觉的反驳:“怎么可能?玉雪歌明明不能碰任何人的。”

    蓝玉笑容中透出了几分幸灾乐祸,“又没*房,抱抱还是可以的,何况十七公主的体质本就异于常人。”

    墨羽会说些什么,问些什么,玉雪歌先前已经与蓝玉分析了个明白,所以蓝玉应对的处变不惊,墨羽却不知如何接口,书房的门再次被人踢开,众人循声望去,却瞧见凤仙桐带人招呼都不打的直接闯了进来。

    蓝玉知道凤仙桐会在这个时辰过来,换做是平日,凤仙桐直闯墨羽书房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即便她是公主,可墨羽府外密布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不过今日不同,墨府外即便再多三百暗卫,只要有北辰宫在,那些暗卫也无济于事,当然,雪歌北辰宫宫主的身份蓝玉是不知道的,他只当雪歌有北辰宫这个后台撑腰。

    瞧见凤仙桐,蓝玉一改先前应对自如,端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以颤抖的哭腔喊道:“公主救我,墨将军说要让我生不如死,公主救我啊”

    蓝玉这突然的改变让先前在场的几人瞠目结舌,不过他这一服软,立刻激出了凤仙桐自以为是的高傲表情,装腔作势道:“墨羽你越发放肆了,本宫的人也敢动?”

    墨羽因知道兮若被凤仙桐陷害,本就怀恨在心,如今看着她高高在上的表情,更是深恶痛绝,甩开卡着的蓝玉,目光透出厉色,直视凤仙桐,咬牙切齿的冷哼道:“公主的人?他跟墨某坦白陷害了若儿,是谁的人又能怎么样,既然敢做就应敢当。”

    听见墨羽这番说辞,凤仙桐只觉心头一抽,随即竟笑出声来,“墨羽,你不会当真被那个贱人迷住了吧?谁不知道那贱人有个狐媚功夫了得的娘,专门勾引男人,父皇也是因这点才将她送到你身边来的,目的就是要她迷住你,继而操控你……”

    墨羽暴喝住凤仙桐的挑拨离间,“够了,若儿是什么样的,墨某心中有数,不需公主惦着,公主和若儿好歹也是同根所出,何必这样纠缠陷害?”

    看着墨羽震怒,凤仙桐心底竟生出一阵快慰,他不爱她,她也不能叫他舒服了,掐着腰自得意满的笑道:“本宫就是瞧不上那个贱人,本宫就是要陷害她,当真以为本宫就这么好欺负,敢跟本宫抢男人,自不量力,本宫心里苦,那个孽种贱人却被人捧着,好不得意啊本宫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怎么的,那贱人还没死么?”

    凤仙桐先前听见雪歌说喜欢兮若,妒恨之时脱口说出让蓝玉帮她除掉兮若,过程如何,凤仙桐并不清楚,不过瞧着墨羽脸上的阴霾,还有掐着蓝玉的狠觉,她知道兮若此刻定然好不到哪去,也不必蓝玉和她对质,她直接将罪名全揽在自己的身上了,仪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跋扈惯了,犯了再大的错误,也有张皇后替她兜着,一逞口舌对于凤仙桐来说只觉畅快淋漓,无任何不妥之处。

    墨羽边听边现出意欲杀人的暴戾之色,莫提谨慎的盯着墨羽的表情,防备着墨羽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来,剑拔弩张之时,春儿一脸慌张的跑了过来,还没进到书房便跪趴在门外,惶恐哭喊着:“驸马,公主她、公主她……”

    看着春儿的表情,墨羽一阵揪心,竟说不出话来,一边的莫提也感觉事情不妙,代墨羽问道:“公主怎么了?”

    春儿哭声越来越大,断续的回道:“公主不见了。”

    先前一直跪在地上的纪柳柳霍然起身,贵的久了些,没能适应,差点跌掉;小蝉一直颤抖的缩在墙角,听见兮若不见了,脸色愈发难看,往蓝玉身边挪着,不想蓝玉竟闪避开来,小蝉一阵错愕,小声道:“墨公子?”

    蓝玉冷哼一声,“卖主求荣。”

    小蝉吃惊道:“你利用我?”

    不过蓝玉已不再理会她。

    凤仙桐听了春儿的话,扬声大笑着:“那贱人果真挨不住了,死了给活人腾地方了,还算有自知之明,死了好,大家都过几天消停日子,死了最好。”

    墨羽回过神来,无心顾及周遭又哭又笑的嘈杂,连癫狂说疯狂的凤仙桐都没看一眼,直接向外冲去。

    出了书房门,竟瞧见白衣若仙的玉雪歌还一身艳红的牟刺,瞧见雪歌,墨羽难免想到月华殿那一幕,雪歌彷如他心中的一根刺,还有牟刺,忘不掉南下一行他对兮若的关怀备至,一闪而过的嫉妒后,墨羽心中的惶恐更甚,这些人全在此时出现,好像预示了什么一样,墨羽不再迟疑,快步向落芳居跑去。

    才进了落芳居的院子,便撞上了满目担忧的莫夫人,墨羽稳住莫夫人,抬眼对上了莫夫人的脸,莫夫人对他摇了摇头,虽不忍,却还是开了口:“先前我便说过,那个孩子是她的希望——哎”

    起了个头,看着墨羽绝望的神情,只余一声叹息,不再多嘴。

    墨羽难以相信,绕过莫夫人直接冲入兮若的房间,待到看见床上和地上的点点血痕,心口一阵锥痛,伸手捂住胸口,默不作声的沿着血迹向外追去,却在走出落芳居的院子没几步就断了线索。

    落芳居里里外外站了许多人,凤仙桐好像一直笑不够似的,张扬道:“全是血啊,这次是活不了了,雪歌你看,你看啊,挑拨一下就搞死她了,那贱人什么都不是,只有本宫才能让你过得好,只有本宫……”

    墨羽凝着最后落下的一滴血,须臾,抬起头来,对着莫提颤抖的吩咐道:“她现在身子很虚,不可能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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