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九霄苓愿- 第19部分

　　蜀山乱事

　　在第三个盘子露面之时；我只看了一眼；心脏骤停；似乎有电流流过四肢使得身体一僵。
　　师兄在一边很明显的感觉到了我的变化所以疑惑的转过来问我”怎么了？”
　　那种感觉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转过头来问”那就是蜀山的镇妖剑？”
　　“……”师兄点点头也略带神往的说道”今日一见果然是神兵利器；就算是我琼华恐怕也铸不出如此完美的神器。”
　　“是啊。”我附和的点点头；既然曾是天界的神物那我一定是没见过了；刚刚的感觉八成只是身为魔身的委和而已；何况只是一闪而逝我也就没有太留心；把话题岔开”师兄啊；大典之后我们去瞻仰一下镇妖塔好不好？”
　　“这……恐怕还是要问过蜀山弟子才行。”很显然师兄也很想去看看所以没有拒绝。
　　此时大典已经接近尾声；很多门派的代表纷纷前去祝贺；师兄便打断了我们间的谈话；拉着我也去道贺。
　　一时间气氛融洽。
　　然而这样和谐的气氛却没有维持太久就已无极阁的大门被忽然撞开结束。
　　一时间整个无极阁都静下来；随着众人一起看向门口；看见的是一个蜀山弟子跪在地上；一脸惊慌气喘吁吁。
　　那位弟子连续张了几次口都没有说出话；最后终于顺顺气才一口气吼出来。
　　在他吼出来的瞬间；整个空间静的连风吹进的声音都听得到；我与师兄面面相觑；看见师兄皱紧的眉头我知道事情偏差大了。
　　他说：”镇妖塔有异；大量妖魔涌出。”
　　据传梁武帝之佛塔最终在神界帮助下，由蜀山派改建成『锁妖塔』。塔成后，【蜀山仙剑派】第一任掌门进入与塔相关的蜀山地脉，留下一碑文。
　　我看着面前晃着的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道服；微微叹口气。
　　在掌门继承大典后出现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是幸或者不幸。
　　幸运的是大典时有很多修仙门派的道友可以帮忙；不幸的是掌门位置还未坐稳就遇见这等大事恐怕日后会有图谋不轨者拿来大做文章。
　　不过平真道长现在没空去研究这些；能够挺过这一劫才是他要想的。
　　其他门派的道友一听此事到都很大义凛然决心留下帮忙；师兄自然也是这么想的；虽然我有一万个不乐意也只能奉陪。
　　所以大家都聚集在蜀山门前准备迎战。
　　大约是怕有妖会突破防线逃出去；防线被拉了一层又一层，好歹我也在魔界呆了那么久；战场什么的也见过……等一下；战场什么的我真的见过么？
　　莫名其妙的感觉有一点熟悉；但是仔细想想似乎我并没有见过神魔大战啥的。
　　还在想的时候身边的人一声惊呼；师兄也低声道”凝神；莫要想着旁事分心。”
　　“哦！”我赶紧点头。
　　“等一下与妖交手恐怕师兄保不得你安全；自己要小心。”
　　“知道了。”打不过我还不会跑么；保命还是问题不大的。虽然敌方来袭在即但是我却意外的并不害怕；反而隐隐有点兴奋？
　　果然作为魔族骨子里还是有点好斗的吧？
　　正点头的时候就听见身边同一防线的其他人一声断喝；抬起头看见空中密密麻麻越来越近的黑点在放大应是逃出的妖族。
　　是说镇妖塔究竟是有多少妖魔；蜀山派不是才成立一代么！
　　我们属于第二道防线；第一道防线在镇妖塔门前；若是如此大批的妖魔攻到这里那说明第一道防线已经撕破了。
　　比预料中的快；不过现在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身边的道友纷纷祭出武器；大多数都是剑；我也抽出白虹。
　　但是大约是我临敌经验实在太差；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黑影直直砸到我面前；溅起一阵沙土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持剑御敌而是后退……
　　等能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抬起头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眼前突然出现的惨白巨脸；皮肤全部都肿成透明的颜色，两只眼竟然没有眼仁，白色的眼珠几乎占满了整个眼框。
　　师父啊；我后悔睁开眼睛了。
　　这妖长成这样子真是影响妖界仪容。
　　那东西贴在我面前嘴巴碰着我的鼻尖我吓得连叫都叫不出来；只想后退；可是脚上一紧小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满了头发；同时大量的头发开始往我身上缠绕过来，直往我嘴巴里钻。
　　喂；头发几百年没洗了；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
　　在另一边的师兄被一只美女缠住了。
　　遇见的妖怪差别都这么大；各种羡慕嫉妒恨嗷！
　　不过很显然大师兄还是很仗义的没有被美女的诱惑所击倒；见我遇难还出言提醒我”用火咒！”
　　师兄你这是消遣我呢；我那火咒烤兔子还行；烤妖怪恐怕……
　　不容我多考虑；那团头发已经缠上脖子大有从七窍钻进去的意思；我情急之下捏了个决…多数情况下人情急的第一反应是自己最拿手的…我最拿手的自然是；冰咒。
　　虽然那些头发掐着我的脖子让我说不出话；不过我的冰咒已经修炼到无需念咒的地步了；手中寒气乍起；反手拍在附在我身上的那团东西上。一缕寒气顺着那头发盘上我的脸；师兄得空念动剑诀；虽然离得远；但是剑气却不减势头劈下来；是我琼华的三才朝元。
　　不出意外的；速冻妖孽化成渣了。
　　；我后退几步让开漫天飞舞的冰削；忙着整理衣服；师兄走过来；没见刚刚与他缠斗的那个美女妖的尸体；大约是跑了。
　　“师妹没事吧？”师兄略带担心的问道。
　　“几百年没洗澡了；发油好恶心！”我看看身上可疑的粘液一阵恶心。
　　“……”玄震师兄看着身边一点事情也不像有的一脸嫌恶的看着自己衣服的自己师妹不由得揉揉太阳穴一阵头疼。
　　这种场景下；你的思维还能再大条一点么！
　　不久我们这里就解决了战斗；从镇妖塔逃出来的妖怪似乎并不恋战；倒是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大约是怕被再抓进去关禁闭吧。
　　似乎也知道想要追上是很困难的；基本没人笨到要去追；把期望寄托在了后面的防线上；这也是当初安排梯度防线的原因。
　　无极阁
　　到无极阁的时候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大约是交换战况吧。
　　有受伤的道友被带下去处理；不过没有什么伤亡；大约也是因为来这里的都是各派的精英的缘故。
　　不多时；门口站住了一个人；在他走进来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默默让出一条路。
　　有这个资格的自然是蜀山信任掌门；平真道长。
　　平真道长站在众人面前；沉默了一下环顾四周打个稽首道”多谢诸位相助；镇妖塔松动的封印已经加固；逃逸妖孽也已清除；贫道谢过诸位。”
　　在他的话出口时；大家紧张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互相点头似乎很欣慰；纷纷向道长回礼’不必客气’云云。
　　继任仪式已经结束；又遇见了这样的事情；大家也没心情在这里多呆；纷纷辞行回去。
　　我本来以为师兄应该也是急着回去禀明掌门的；然而师兄却是皱着眉头站在那里；直到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走上前去。
　　“真人。”
　　“多谢二位师侄相助；如今可是要回琼华？”
　　“正是。”师兄点点头；顿了一下问”玄震有一事不明；还望真人示下。”
　　“？”
　　“逃逸的妖孽；当真已经全数击毙？”
　　“……”道长此刻却是很可疑的没有说话；看了看一脸认真的玄震长叹了一声；一反刚刚面对他人的微笑；一脸忧愁的摇摇头”师侄当真好眼力。”
　　不会吧；真的让师兄猜中了！
　　“可有逃出的？”师兄脸色一变。
　　“不多^但却是逃出妖孽中修为极深的。”
　　“……”我和师兄互相看看；我看见师兄一脸凝重；想必我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
　　“不知蜀山可需要帮助？”师兄顿了顿试探问道。
　　“……”看得出真人很为难；大约蜀山真的需要帮忙；或者是镇妖塔的事情没那么顺利。
　　“晚辈这就回琼华禀明掌门；相信掌门一定会出手的。”师兄也是明白人；率先提出。
　　“如此；有劳师侄了。”道长倒也不推辞；点点头”贫道先谢过。”

　　师门之命

　　琼华禁地。
　　承剑台之后的空间在一年前由掌门的命令开始扩建，美其名曰为弟子扩展新的修炼场地，实则却一直以施工尚未完成而未允许弟子进入。
　　只有一年前两名弟子误闯，不过却没有看见什么就被冻伤的冻伤，烧伤的烧伤。
　　因了这个事故，禁地却是再没有弟子敢进去，某种意义上倒是省却了看管的麻烦。
　　实则，这片禁地也确实不适合修为低的弟子前来修炼。
　　一半冰封雪飘一半岩浆灼灼。
　　而此时，禁地里却支着一个炉子，明眼人一看便知正是本派执剑长老宗炼专用的铸剑熔炉。
　　“师父。”禁地的入口闪过一个人影，宗炼早已发觉却是连头也不回，只待那人在背后站定恭敬行礼。
　　“刚刚因何事离开？”宗炼仍是不回头，摸摸自己乱糟糟的胡须，盯着剑炉似是很关注的样子……
　　“是夙苓师妹。”作为弟子的玄霖自是恭敬回答“师妹受了掌门师伯的命令与几位师兄师妹下山，大约有一段时间不归，与弟子来道别。”
　　“哦？是何事？”
　　“似乎是蜀山镇妖塔出了事情，向我派求助。”
　　“恩。”宗炼听听却是并不放在心上，一心一意的盯着剑炉，话题转换的突然“这双剑铸成迫在眉睫，羲和的人选既定玄霄，然而近日掌门却在山下又寻了一名阴时阴刻出生的女子赐名夙玉准备带上山来……只恐这夙玉出上山来根基不稳控制不了望舒……哎……”
　　“……”玄霖在背后默默听着师父的忧虑，低着头，炉火的光照在脸上却是阴晴不定。
　　“玄霖，你说夙苓夙玉，哪个更好？”
　　“……”沉默了片刻，背后终于传来声音，平静的听不出感情变化“师父，夙苓师妹虽然天赋异禀却是懒散惯了，恐怕难撑大业。”
　　“……为师明白了。”听得这句话，宗炼终于转过头看了看身后自己最器重的弟子，半响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没有说破。
　　“……”
　　“……”
　　空间里一阵沉默，刚刚说过的话经过墙壁的几次反弹最后销声匿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从宗炼师伯那里得知曾经有过这样的对话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久到一切都已经过去想要后悔都太迟太迟的地步。
　　我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当初师兄的选择是相反的，那后面的事情会不会也被完全颠覆。
　　然而每一次的想象都是以失败告终，因为我知道这个假设根本就不成立。
　　玄霖师兄从来不会有另一个选择的想法。
　　所谓宿命的悲剧大约就是，在一开始就将一个选择变成一个必然。
　　那个时候我正与玄震师兄和夙瑶师姐遨游在九天之上。
　　说是遨游其实也不算准确，准确的说是师兄遨，我游。
　　坐在师兄的剑后边搭顺风车一边淡定的嗑瓜子。
　　飞在一边的夙瑶师姐显然有些看不过去了，靠过来道“师妹，你这样施雨的龙王就要失业了。”
　　“！”其实我无限想接口，龙王施雨和我扔瓜子皮没什么联系，然而转念一想发现平日一丝不苟的师姐居然也会说冷笑话了，于是我只忙着震惊忘了我刚刚想要说什么。
　　“师妹，你这样会让附近做环境卫生的百姓很困扰的。”师兄赶忙接口，他俩一唱一和倒也配合，为了避免我的耳朵在接下来一个时辰内参照毒害我坚决表明了自己遵纪守法知错就改的好态度。
　　“……”夙瑶看着二话不说将手里一把瓜子扔个干净还一脸良好感觉的夙苓，强忍下来头上的青筋。
　　扔瓜子是一件比扔瓜子皮更正确的行为？
　　夙瑶忽然下定决心，回到山上以后绝对要将这个师妹的神奇三观校正过来。
　　于是，某日某时某地局部下了一场密度不大的瓜子雨，成为此地居民十年来津津乐道的怪事一枚。
　　匆匆赶到寿阳是为了与蜀山的一干弟子会合。
　　我与玄震师兄往蜀山参加掌门大典时不想遇见了镇妖塔的大乱，而最不幸的是被师兄看出来蜀山掌门极力掩饰的有道行高深的妖物逃出的事实。
　　于是侠道热肠的师兄义不容辞的表示要回琼华禀明掌门帮助蜀山。
　　而同样古道热肠的本派掌门听过前因后果以后更是义不容辞的拍板批准这个决定并迅速行动起来点了师兄师姐和我带着几个后辈翘楚前去帮助
　　于是我就悲壮的被绑上这条贼船。
　　寿阳城。
　　寿阳城是一个好地方，虽然不比陈州的繁华人头攒动，然而百姓怡然自得的生活态度却使这个城镇别有一番情趣。
　　为了避免引起骚动，我们在城门口落下，不过就我们的衣服来说轻易引起别人频频侧目是必然的——这一点我与玄霄师兄一同的时候早就领教过了。
　　落下不久走进城门我还在四处张望——说实在的，这个寿阳城还真不是频繁来过，总有些新鲜感——不期然的，在我没看路的时候一个黑影从眼前闪过，我下意识躲到一边不过对方黑色的斗篷一角仍是擦过了我，下意识转过头看了对方一眼，黑色的宽大斗篷掩盖住了身形，不过却有那么一丝眼熟。
　　电光火石间，原本已经转过头回去的我生生的顿住了，又以及其迅猛的速度转过头去。
　　速度之快差点扭伤脖子。
　　因为我忽然想起了那个有点熟悉的身影是谁。
　　溪风大哥！！！！！
　　作为老哥的得力部下，又时常来陪我说说话，是我在魔界认识的除老哥以外的第一个人，对我又很照顾，我总是叫他一句‘大哥’。
　　这次我跑出来也有很久了，概不会是老哥派来回去的吧？
　　不过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等我再转过头时，压根没看见那么一个影子。
　　按说，那个黑色的斗篷应该很显眼才对。
　　所以我稍稍放下心来，八成不是来找我的，我穿成这个样又隐去了魔气，不过是路过的溪风大哥或许根本没注意我。
　　这时走在前面的夙瑶师姐发现了我的反常举动转过头来招呼“夙苓，怎么了？”
　　“没什么，我看错了。”我摇摇头赶紧跟上。
　　哎哎，反正老哥也不来抓，做人还是不要想那么多有益身心。
　　拐角处，一家茶楼的二层，临街的窗户悄然推开了一个缝隙。
　　有人默默的看着下面街上一个蓝白色道服的女孩同另两个一样衣着的男女一起与不远处蜀山几个弟子会和。
　　“那个人，该不会是……”推着窗户的人疑惑的开口询问，是个女人的声音。
　　“对，就是她。”在那个女人的背后还站着一个黑色斗篷的男人，平静的解答“你没看错，水碧。”
　　“怎么可能……我需要解释，溪风！”水碧的声音明显有些激动，抓着窗框的手指收紧在木头上留下痕迹。
　　“那三道天雷没劈死她，魔尊大人把她带回了魔界。”溪风走上前轻轻拍拍水碧的肩膀安慰道“她现在很好，魔尊大人视她如妹，知道真相的只有魔尊大人和我，而如今我也不在魔界了，没人会知道真相……她会活得很好的。”
　　“……”水碧的手慢慢松开，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睛闪过一抹悲戚。

　　空行两年

　　我没有想到这次所谓的历练会持续如此长的时间。
　　陪着蜀山的弟子几乎跑遍了所有的地方，从雪山到南疆再到西域。那些逃逸的妖魔本就是导航精深，自然是不易制服，天知道我们是经历怎样的艰难才结束了一切。
　　再次踏上琼华的时间已经是两年多以后。
　　在夕阳落下之前重新降落到琼华的大门前，看见我们看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