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九霄苓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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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四]九霄苓愿-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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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夙苓的房门前可以看到另一边相邻的房子,此刻空无一人,想到原本那间房子的主人,夙瑶又是一声叹息,终于定定神推门走进去。
  进门的一刹那,夙瑶就被扑面而来的浓烈酒气熏得一滞,皱皱眉头适应了一下方才打量起房间内部。
  房间里没有点灯,借着微弱的月光,夙瑶还是找到了坐在床边地上半闭着眼睛的师妹。
  “胡闹。”夙瑶越过几个酒坛走到夙苓的面前,眉头拧成了八字。夙苓在大战时强行催动灵力已经伤了根基,又接连受到打击,身体和精神上都已经到了极限,还这般饮酒定然对身体不利。
  “师姐?你来了?”对方发现了站在面前的黑影,抬起头眯起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对方,然而眼睛尚未完全睁开就感到一阵冰水混合物兜头倒下,一个激灵站起来,夙苓指着夙瑶的鼻子横眉“你做什么!”
  “清醒了?还能发火说明离死还远着。”夙瑶却不理会对方指过来的手指,平静的说。
  “……”听到这句话,夙苓愣了一下,手慢慢放下,低下头笑起来“我宁可死的是我。”
  “……”夙瑶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而后表情大变,完全不似之前的平静一把揪住夙苓的衣领回手一个耳光厉声道“你看看你现在想什么样子!你以为你这个样子就能换回玄震玄霖师兄了么!玄霖师兄当日救下的不是你这个样子的废物……”
  似乎提到了禁忌,夙苓的眼睛亮了一下劈手打掉了夙瑶揪着自己的手拼尽全力大吼一声“够了!”带着无可奈何的哭腔,但是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夙莘站在门外看着对峙的两个师姐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两位师姐动这么大的火气。
  琼华与妖界大战的那日她还待在蜀山并不知道战局的惨烈,然而再次回到琼华时却得知几位敬爱的师兄已经不再,这种心情是没有办法描述的,如今两位师姐又因为这件事大吵起来,躲在外面的夙莘心中十分难受就,紧紧咬住嘴尽量控制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
  师姐,在刚刚提到了一个名字,一个在我日后的岁月里会成为永远的伤的名字。
  那夜,我听从师兄的话找到了天青和夙玉,并给了他们帝女翡翠帮助他们逃离琼华,之后我急匆匆的赶回剑舞坪,却在草坪上看见了师傅。
  师傅站在剑舞坪上看着我从剑上跳下来,在我要行礼的时候挥挥手告诉我不必了。这一切的举动似乎在告诉我他是在这里特别等待我的到来。
  “去你宗炼师伯那里吧。”师父看了看我,嘴唇动了动终于只说出了这么一句。
  天知道他究竟咽下了多少话。
  我低下头不去看师父的表情,因为他的表情悲悯仿佛看透了我可悲的未来一般,让我不安。
  快步走过剑舞坪到了宗炼师伯的住所,门掩着,我犹豫着想要敲门,在手刚刚抬起来时听见里面一声询问“是夙苓么?”
  声音苍老,仿佛经历了很多以后非常的疲倦。
  “是弟子。”
  “进来吧。”
  我依言走进去,看见宗炼师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背对着我看着床上的那个人。
  空间里静得可怕,没有一点动静,使我的不安无限的放大。我犹豫着要不要走上前去时,师伯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来送你师兄最后一程吧……”
  仿佛是一道惊雷,劈的我一时间大脑空白。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从那个房间里冲出来的,中途似乎撞到了师父,然而师父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拦住我,我不知道那时的师父是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心理。
  那个时候我已经什么也不能思考了。
  我终归是个胆小的人,连送师兄最后一程的机会都放弃了。
  师姐的话又让我想起了那夜的场景,我咬咬牙想让自己别哭出来免得丢人,然而我发现其实这根本是多此一举。
  我已经没有眼泪这种东西可以用来宣泄心情了。
  结束我和师姐对视的是一个突如其来的访客。
  就像我人生中无数次的突然闯入一样,那个突然闯入我房间的弟子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同时非常不好的消息。
  他说“玄霄师叔经脉倒逆,走火入魔了。”
  我手上一松听见地上啪嚓一声似乎是有什么碎裂了,然而我没有心情去理会,拨开那个传信的弟子一个箭步冲出门去毫不犹豫的奔向后山的禁地方向。
  我在心里不断的默念“不要,不要……”
  天青放弃了整个琼华,不会再有人陪我一同喝酒了;两位师兄已经不在了,再也不会有人劝说我少喝一些也再也没有人硬塞给我一杯醒酒茶……
  我曾经以为我可以在这个令人心安的环境里度过很长很长的时间,在师长的庇护下与朋友尽情的闯祸……
  然而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的意识到,这样的日子已经不存在了,那些曾经的人也真的不会回到我的身边了。
  如今还有仅剩下的唯一的执着——我只是希望玄霄再也不要出事。

  两姓之好

  青鸾峰。
  小木屋里此刻有一男一女对面而坐,横铺在他们之间占据了床相当大一部分比例的是一件大红色的衣裙,鲜艳的颜色如同火一般,绣着各色花草。
  用人界最通俗通用的叫法——嫁衣
  这一件是菱纱在收拾那件树屋的时候发现的,想来应该是天河的母亲夙玉留下的。
  “很漂亮么?”
  重苓的手仔细的一寸寸拂过红色的料子,在天河终于耗不住开问的时候停住了手。
  “当然。”她莞尔一笑,继而想到了天河的眼睛不便又摇摇头解释道“穿嫁衣,是女孩子一生最美的时候,自然是漂亮的。”
  “?”天河却有些糊涂。
  “噗。”这些天的接触让重苓对天河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看着天河挠头的样子,重苓大约知道他一定是没听懂,耐心到“嫁给一个自己爱,也爱自己的人是女孩子一辈子最重要的幸福。穿上嫁衣就代表即将得到这种幸福,当然是一生中最美的样子。所以嫁衣也都是非常漂亮的。”
  “哦。”
  听着天河似懂非懂的回答,重苓忽然沉默下来,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嫁衣上。
  这件嫁衣其实并不能算是非常好看的,花纹并不繁复,然而却承载着一个女子一生的选择。
  “喂喂,重苓?”正出神的时候,她感到有一片阴影在眼前晃动,回过神发现是天河的手,因为看不见所以那只手险些打在自己脸上,然而重苓却没有说只是侧侧头躲过去问道“刚才你说到哪了?”
  “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虽然看不见,天河却敏锐的感觉到了坐在对面的那个人低落的情绪,不由得出声询问。
  “呼……”重苓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摇摇头“没什么,”而后努力扬起声音“不过是发了一下呆而已,你刚刚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我问你,说菱纱如果穿上会不会好看。”天河有下意识的挠起头,不过却不是因为有问题不明白。
  “呵。”少见到天河也会害羞,重苓不禁莞尔,她当然听出了天河话里的意思接口“当然,我想这件衣服正适合菱纱的身材。”
  “是么……”
  “天河,你是要……娶菱纱么?”重苓轻声问道。
  “菱纱说喜欢一个人,想跟她一直在一起就可以娶她……我也可以么?”
  “当然。”重苓马上回答,之后又思考了一下笑笑“娶嫁之事无外乎是两情相悦兼有长辈首肯。等下我去问过菱纱的意思,若她不反对,我这个论辈分算是你们师公的可以为你们证婚,就让你们那个紫英师叔主持便也算合乎礼数了。”
  “……虽然听不明白,不过还是谢谢你,重苓。”
  “呵。”
  被发了好人卡的重苓只是笑笑,起身退出了木屋。
  “师叔?”刚从山下置办一些必需品回来的紫英眼看着重苓站在木屋外靠着木门低下头重重叹口气,似乎心事重重,又想起了前几日与师叔一同的见闻,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然而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叫了一声变尴尬的停住。
  “紫英,你来得正好。”被叫了一声的重苓回过神,看了一眼紫英笑起来,仿佛刚刚阴郁的表情从未出现过一样,声音很有活力。
  然而紫英却知道,自家这位师叔其实并不像很多时候她表现的这样洒脱。然而一时间却又不知道有些话说出口是否合适,只能先咽下,回答道“师叔有什么事吩咐么?”
  “是喜事哟,天河刚刚说要娶菱纱为妻。”
  “……”听到这句话,紫英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看着吩咐自己去做些准备的重苓,他敏锐的发现在这张笑脸之下深埋的悲哀。
  摆在那张笑脸之上的那双大眼睛却是不笑的。
  他看着说是要去找菱纱问问的重苓的背影,莫名的觉得有些萧索,想起之前的对话,聪明如他已经隐隐猜到是什么让重苓表现的如此违和。
  三日后,深夜。
  看着木屋门上贴着的喜字,重苓倚在门前那棵枯死的朽木旁边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不远处的篝火旁边紫英整帮着梦璃收拾东西。
  青鸾峰之上刚刚举行了一场特别的婚礼。
  没有彩礼嫁妆,没有乘轿一切从简甚至连礼堂都是在这自然天地之中设立,宾客只有主持证婚两人,唯一的木屋便是洞房。
  因了此刻充当宾客的两个人同样是以‘长辈’的身份参加,所以连闹洞房也都省了,只是简单拜过天地喝杯淡酒算是礼成。
  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师叔?近几日也麻烦你了,今日早些歇息吧。”不知什么时候,紫英已经收拾好东西走了过来,重苓听着他的声音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师,叔?”紫英感觉得到,自从开始忙碌起菱纱与天河的婚事,重苓的感觉就一直不对劲。
  一扫之前的伤感,可以说是活跃的过头反而让人感觉不安,紫英想,或许师叔只是想让自己忙碌起来好不去思考某些问题。
  就像那时在巢湖与天河他们吵过以后,自己也试图以铸剑转移注意力。
  总而言之,从鬼都回来以后,师叔的表现就一直显得很不正常。
  “这些时候我闲下来总是会想一个问题……”不经意间,靠在一边的重苓说起话来,似乎是在跟他说,但却又感觉是说给自己听的“夙玉在穿上那件嫁衣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是喜悦还是更多地愧疚?”
  “……”紫英站在一边聪明的闭着嘴不回答,他知道这个问题本来就不需要他回答。
  果然,停顿了一下重苓继续说,仿佛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直到今日我才想清楚,我不是在探究夙玉到底是怎么想的,其实我只是私心希望夙玉一直活在对不起玄霄师兄对不起琼华的愧疚之中。”
  “……”又停顿了一下,重苓嘴边勾起一抹苦笑“天青说得对,其实从头至尾我都是在嫉妒夙玉,嫉妒她可以得到师兄的感情,怨恨她在得到之后还可以那么轻易的将它抛弃……”
  “从头至尾,我只是站在一个弱者的立场上去以怨恨的方式给自己的无能胆小找一个借口。”
  “师叔……”紫英抬起手想要拍拍重苓的肩膀,然而抬到半空似乎想起辈分不符规矩又尴尬的放下,却听得对方一扫之前的低落扬起声音——
  “师叔,师叔你个大头鬼啊,师叔就是这么被你们这些后辈一口一口喊老的!”
  声音里夹着一丝刻意,似乎是在极力掩饰原本的情绪。
  “……有一句话,不知道紫英应不应该说。”
  “说,在我面前有什么应不应该的。”
  “师……恩,真的不打算去东海看看?”
  “……”把玩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又恢复正常“去东海,看什么?”一种明知故问的语气,似乎是打算装糊涂到底。
  然而紫英却是几位较真的个性,而且他不认为事到如今还有什么顾忌所幸把话挑明“去东海看玄霄师叔。”
  “……”把玩着酒杯的手再次顿住了,其中的半杯酒险些撒个干净,这一次没有在回复之前的样子,重苓将酒杯紧握在手里。
  “师叔,你做此打算当真不会后悔么?”紫英看着面前脸色有些苍白的重苓一字一句的问道,而后认为没什么能再说的了便行个礼离开“请师叔自己斟酌。”
  “……”重苓茫然的看向紫英离开的方向,靠在树干上的身体慢慢的顺着依靠滑下去,仿佛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然而,被她紧握在手里的酒杯却碎裂成几片落在地上。
  重苓用另一只手捂着眼睛,不知道应该哭还是笑。
  不后悔,不后悔……怎么可能不后悔。

  东海归墟

  第二日清晨,菱纱早早起来,小心的不惊醒旁边熟睡的天河,看着挂在一边的大红嫁衣恍惚的感觉就像一场梦。
  原本她是不期望会有这么一天的存在的。
  如今却完完全全的实现了倒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说起来,这一切变成了可能却是要归功于另一个人……
  想到这里,菱纱轻轻的走出木屋想要去找书屋之中的那个人说点什么。
  然而走到树屋时却感觉不到里面的人气。
  菱纱敲门的手一顿,略有些迟疑的推推门,却不料那扇门扉被如此轻易的推开一条缝隙。
  里面依然没有传来声音回应,菱纱打定了主意微微一用力完全推开了那扇门。果不其然,门内的空间冷冷清清,床铺是收拾好的,似乎人早已离去。
  自从重苓住到山上以后这种事情也是经常发生的,毕竟论辈分重苓是她们的长辈,想要去哪里不必跟他们交代,慢慢的他们也习惯起来。
  然而今日却是略有不同,树屋的空间不大,菱纱扫视了一圈,很轻易的看见了压在窗框上的一张薄薄的纸。
  走过去拿起来,上面有寥寥几行字迹,菱纱虽然没见过重苓的字,不过想来应该是她留下的。菱纱略微看了看便脸色一变,扭头冲下树屋甚至连门都忘记关了。
  “紫英!”在跳下大叔的同时看见了正走上山来的紫英——近几日因了重苓的到来,紫英都是在山下住的,天河还因为这件事和菱纱商量是不是要再建一间屋子。
  “怎么了?”紫英看了一眼菱纱来得方向,眉头一皱“是师叔有什么事么?”
  “是……是这个。”菱纱也不多解释只是把手中的纸张交过去要紫英看。后者疑惑的表情在看过纸上的内容以后大变。
  “怎么办。”菱纱急切的询问“东海……应该是很危险的地方吧?”
  “我去找师叔,你和天河在这里呆着就好。”紫英抬起头对菱纱说道,而后一不做多的犹豫扭头准备离开。
  “……”菱纱也知道以自己和天河目前的状况要去东海只怕还是拖累,只能点点头轻轻唤道“紫英……”
  “?”准备御剑离开的紫英生生顿住,转过头。
  “要小心,尽早回来。”
  “你放心。”
  东海。
  一口气到达东海边,紫英有些犹豫,他并不知道东海归墟眼的位置,看着这茫茫大海不知从何下手。
  昨夜他以为自己尽到了义务去提醒重苓,然而不曾想重苓办事这般效率。如今想到东海归墟可能存在的危险却是紫英自己有些后悔。
  “这里。”正在想着,耳边传来并不大的声音,自己目前御剑站在半空,这声音应是传音秘术,紫英马上四下望望,不出意外的看见不远处一座孤岛上有一个人影伫立。
  “师叔。”御剑飞下,在近距离看见果然是重苓,紫英跳下来,低下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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