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未满- 第17部分

丽丽这才反应过来，身体让了让：“你请，你请。”

她刚洗澡，短发湿漉漉地，穿着一套印了BB熊图案的粉红色睡衣，可能是洗澡水太热的缘故，她的两边脸蛋一直红红的。

李铭把东西放在茶几上，见丽丽这么拘谨，他也有些不自然，“既然苏青不在，那我改天再来好了。”

“不，你坐，坐一会儿再走吧。”丽丽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脱口就说了这句话，脸一红，赶紧去拿杯子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她和苏青都不喜欢喝饮料，也不喝茶，所以能喝的只有白开水。

李铭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坐了下来。丽丽也在他身边坐下，只不过隔了大腿粗的距离。

话题还是围绕苏青，因为他们之间除了苏青，并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

“苏青她……去了哪里呢？”李铭问。

“她……亲戚家，去了亲戚家。”丽丽撒谎。即使苏青是他们之间共同的话题，可这个话题也变得不真实起来。

“亲戚？她好像没有亲戚呀？”若苏青有亲戚，之前就不会来投奔他了。

“呃……”丽丽答不上来了。

李铭突然握住她的手问她：“她是不是出事了？”

丽丽吓得一个哆嗦：“没有，没有出事，只不过……”她咬紧牙关，打死她也不会说出去的。

“只不过什么？”他看起来很紧张苏青。

“你别问了，她真的很好，只不过……不在这里住而已。”她支支吾吾的，明显就像是在隐瞒什么。

“你一定知道什么的，对不对？赶紧告诉我吧。”他突然拽住丽丽的手，把她拖到眼前，眼睛几乎贴着她的眼睛。

丽丽本来就不敢跟他说话，这会又被他拽到跟前，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跟一个异性接触，圆圆的脸又红又害怕，当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李铭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松开丽丽的手，又看看丽丽的脸，本是白皙的皮肤，此刻红红的，眼睛又睁得大大的，像个害羞的芭比娃娃。

“对不起，我……”他此刻也很窘迫，之前并没有意识到，她跟苏青不同，跟苏青可以像兄弟一样开玩笑，可是眼前的女孩子敏感得就像一个临家小妹妹。

“没……没关系，你说过自己要相信苏青的，所以你不要逼我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丽丽真的是把苏青当成最好的姐妹，即使是李铭，她也不告诉他。

“那……我改天自己去问她好了。”

“嗯。”

李铭再一次意识到，眼前的女孩子很有原则。刚开始看到她在苏青身边，觉得她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可再次接触下来，竟觉得她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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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轩风和李菲儿的婚期越近，他就越是要苏青要得频繁。

每天晚上回到家第一眼就要看到苏青，如果苏青回来得晚，他就会发脾气，苏青自然少不了他一顿劈头盖脸的骂：“我说过，容许你上班，但是，你必须在我回到家的时候看到你在。”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多精力，似乎想把这一生中该做的那种事都在结婚前做完似的。

苏青心里恨死了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完全是他的一个玩物。

李菲儿隔三差五就从片场回来一次，每回来一次，看着苏青的眼神就多一分怨恨和毒辣。

61　悲痛（1）

办公室里。

李菲儿的婚纱草图已经画好了，根据她平时的着装，苏青可以估算出她的品味。

画中的新娘被她画得满是幸福感，可是想想现实中的李菲儿，苏青叹了一口气，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伤感。

一方面，即将当上新娘的女人，天天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换了谁都不好受吧？可她偏偏要选择容忍。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他会这样伤害自己的未婚妻吗？

另一方面，冷轩风对她时好时坏，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虽然说结婚后会放过苏青，可是谁知道他不会找另外的女炫？

总之言之：冷轩风就是一个禽/兽。

这时，珍妮从办公室里出来叫她进去。

苏青进去，得到的指示是，把现在的草图送到冷氏集团，冷轩风要亲自过目。

“亲自过目？”苏青大大地吃了一惊。

“没错，他让你马上送过去，你还是去一趟吧，反正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如果晚了你就不用回来了。”珍妮说。

本着顾客至上的原则，苏青拿着草图，忐忑不安地出了办公楼，打的过去。

尽管之前在冷氏集团不远处画过画，但现在是她第一次来到冷氏集团的办公大楼。

之前觉得里面很神秘，没想到进来后果然觉得这里很神秘。

她下了车，还没跟保安说，保安就知道她要见总裁，赶紧带她往办公楼边走去。

可是，到了办公大楼前，保安却带她绕了一个弯，来到一个侧边的电梯，并且说：“苏小姐，请您从这里上去。”

苏青知道很多公司都有总裁专用电梯，可没想到冷氏的电梯间如此神秘。

到了30层，苏青一出去，冷轩风的秘书琳达就等在电梯旁边，朝她做了一个手势：“苏小姐，里边请，总裁在里面等你。”

苏青估计，肯定有人在暗中监视着她，这个人就是冷轩风。

进了他的办公室，冷轩风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而是由琳达将她带到对面的沙发上。

苏青端详了一下冷轩风的办公室，大概有80多平米，中间有一个石阶，相当于两个空间，一个办公区域，一个会客区域。

冷轩风时而低头看文件，时而盯着电脑，时而噼里啪啦地敲上一通键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他连看都没有看苏青一眼。

苏青想，既然这么忙，为什么还要找自己过来呢。

苏青手中拿着一个文件袋，里面就装着那张婚纱图。她翻了翻杂志架上的几本杂志，都是一些冷氏集团的报刊或产品宣传册。

她只好耐着性子等，也不知道这个冷轩风葫芦时卖什么药。

大约一个小时过去了，冷轩风才抬起头瞟了她一眼，告诉她：“里面是休息室，你进里面等我。”

苏青看到侧边有一个门，就进去了。

里面跟总统套房差不多。

她把文件袋放在电视机旁，打开电视看节目。

又过了好长时间，冷轩风终于进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苏青有了一种不详的感预。

她赶紧拿过那张图纸，递给他：“冷总，这是我的作品，请您过目。”

冷轩风的视线始终盯着她，之后一把将她抱起来，丢在床上，文件袋也“啪”一声掉在地上。

“喂，冷总，你找来我不会是……”她企图爬起来，却被冷轩风一把按倒在床边。

“没错。”冷轩风一边压着她，一边阴笑。

“你能不能等晚上回去了，这里是办公室。”她又挣扎了一下。

“别动，我说过的，你要随叫随到。”他像是忍了很久，趴下去开始吻她的唇。

她挣扎了一会，便安静了下来。

……

晚上，苏青是和冷轩风一起回来的。

李菲儿正在门口等着，看到这两个人同时从林肯车上下来，隐隐地闪过一丝不安，再仔细一看，苏青身上的棉质白衬衣是皱巴巴的，明显是被压过。

苏青看到李菲儿，从包里把设计图拿给她：“菲儿，这是你的婚纱设计图，下午我跟冷总讨论了一会儿，他没说什么，还是你来定夺吧。”

李菲儿颤颤地接过文件夹，不悦地盯着她：“你下午和他讨论？在哪里讨论？”

没想到，一旁的冷轩风却接话了：“在我的办公室讨论。”

待冷轩风进屋后，李菲儿拦过苏青：“你们是不是在休息室讨论的？”

苏青疑惑：“你知道他的休息室？”这么说，他们两个人一定在里面做过同样的事吧！

“你衣服上的皱痕是怎么回事？”李菲儿摸了摸苏青的衣服，眼神很是凌厉。

“菲儿，我们都是*了，你知道的。”苏青懒得跟她纠缠，李菲儿生气，她还生气呢，好心把图送过去，却在办公室被冷轩风上了一回。

她径直走进屋，可跨进门槛时又回头说了一句：“记得看一下你的婚纱。”

李菲儿气得咬牙切齿，心里像是有一条毒蛇，不停地缠着她，缠着她。

心里，一个狠毒的计划悄悄滋生了。

****************

一个星期后，脑科医院那边传来消息：苏紫云已经断气了！

医院那边先通知的人是冷轩风，然后冷轩风才通过电话告诉苏青。

苏青手握着手机，仿佛晴天一个霹雳加闪雷，她整个人都懵了，手机“啪”一声掉在地上。

她一直都做着两个打算：一是她会醒来，二是她会突然死去，可是没想到，居然是后者。

当时，她刚刚回到别墅里，而冷轩风正在回家的路上。冷轩风喂了几声，电话那边却没有了反应，自己竟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突然发现：自己很紧张她，很害怕她会因为苏紫云的死而再次离开他。

忙让司机开快点，他必须马上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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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坐在地板上，两眼圆睁着，空洞洞的没有半点生气。任冷轩风怎么摇晃她都没有一丝反应。

干脆将她抱起来，抱上车去。

林肯车往脑科医院奔驰而去。

冷轩风又将她抱到苏紫云的病房。

病房里，苏紫云已经被蒙上了头，几个医护人员告诉他们，再看最后一眼吧！

冷轩风又摇了摇苏青。

苏青终于站稳了脚，慢慢地走到苏紫云身边，揭开她头上的纱布。

突然，她想起了12年前，冷爸爸就是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自那天之后，就天人永隔了。

如今，苏紫云也是这样躺着，没有了氧气罩，不再打点滴，没有一丝气息。

“妈——”她总算哭了出来，“妈——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然而，苏紫云再也听不见了。

冷轩风别过脸去，他不想看见这么伤感的一幕。

他曾经以为，也想象过眼前这一幕的发生，他以为自己一定是开心的。

没想到，他错了。

苏青凄切的哭声仍在耳边响起，撩得他的心一阵阵发慌……

****************

两天后，苏紫云从医院搬进了市内的一座陵墓，她总算不再颠沛流离，不用露宿街头，不用再跟男人一起争高低了。

冷轩风通知了冷家的一些亲戚，他想清楚了，苏紫云是爸爸爱过的女人，理应通知自家的人，冷伯父和冷伯母还有子俊都来了，此外，还有之前冷氏集团的一些熟识的股东。

苏青如同一具活着的僵尸，麻木地跟着进程走。

那天，居然下起了雨，苏青没有打伞，冷子俊正要走过来帮她撑伞，却被一边的冷轩风抢先了一步。

哀悼结束后，众人纷纷散场，苏青仍然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墓碑上苏紫云的笑脸。

妈妈，你安息吧！

苏青突然想到爸爸，她从来没有见过爸爸，只是在很小的时候听妈妈说过爸爸的模样，苏青一边听一边在地上画着，每次画的人都不相同。

懂事后，妈妈就再也没有提过爸爸，好像从来就没有这个男人一样。

可是，没有这个男人，哪来的苏青？

他是死了吗？

如果也是死了，那妈妈就可以团聚了。

冷轩风在苏青耳边小声地提醒她：“苏青，我们走了。”

苏青麻木地跟着他走。

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挽着她的腰，通过手上的力道指示她该往哪里走。

另一边，冷子俊从后面跟了上来，在冷轩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把将苏青扯了过去，抱在怀里。

“你不要碰她，你只会伤害她，现在她的妈妈也已经死了，请你还给她自由。”

苏青抬起头，看到冷子俊愤愤地看着冷轩风。

冷轩风抓过苏青的手，想把她拉回自己身边，然而，冷子俊却紧紧地搂着她。

冷轩风把伞丢到一边，去争夺苏青，冷子俊也把伞扔到一半，跟他抢。

雨中，两个男人在争同一个女人。

突然，冷子俊一拳挥过去，将冷轩风打倒在地，冷轩风不甘示弱，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从地上爬起来也挥着拳头朝冷子俊打过去。

两个在雨中扭打起来。

“你还苏青自由。”

“还不还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你简直是*。”

“她是我的女人，你管她这么干嘛？”

两人打红了眼，一边打一边骂，待冷子俊反应过来，发现苏青已经不见了。

冷轩风也停了下来，山上，除了密密麻麻的墓碑，哪里还有人影？

62　悲痛（2）

苏青回到了跟丽丽一起租的房子。

丽丽开了门，见到了面无表情的苏青，吓了她一跳。

苏青身上还穿着一身黑衣服，缠着孝带，头发、衣服都是湿的。

“荔枝，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苏青不说话，直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客厅里，电视机正开着，苏青没有留意到里面还坐着一个人。

李铭继上一次之后，常常以看苏青的名义来看丽丽。

李铭见到两个女人进了房，忙跟着进去。

苏青脱掉外套，一头栽倒在床上，这几天，她一直没有合眼。

可此时，仍是圆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目，很是吓人。

丽丽就快要被她的样子吓哭了，颤抖着声音问：“荔枝，你怎么了？”，李铭也接着问：“苏青，你怎么了？”

苏青眼都不眨一下，只是动了动嘴，硬生生地吐出四个字：“妈妈死了。”

这回轮到丽丽和李铭面面相觑，两人知道以苏青现在的状态，不会再说什么的，问多了只会增添她的伤感。

他们退了出去，并把房门关开，苏青现在需要安静。

一出来，李铭就迫不及待地问：“她妈妈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她现在才知道呀？”

丽丽提醒他小声一点：“嘘，谁说她妈妈早就死了？她妈*公司完了之后，就成了植物人了，现在才死的。”

两人把电视机关了，不安地在客厅里坐着，天已经黑了，可是苏青还没有出来的意思。

李铭说：“我去做饭吧，你进去陪陪她。”

丽丽说好，就又推开苏青的门进去了。

苏青背对着门睡着，一动不动，丽丽小声地喊了一声：“苏青。”

还是没有反应，她悄悄地走过去，凑近一看，苏青已经睡着了。

丽丽拉过一边的被子，悄悄地帮她盖上，然后退了出来。

接下来的两天，苏青一直在这套房子里，哪里都没有去，有时候吃一点点饭，有时候几乎不吃。李铭经常过来看她，给她买巧克力，他总说苏青太瘦了，应该补充一些糖份。

丽丽替苏青请了假，自己白天去上班，下了班就回来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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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科医院。

院长办公室里，冷轩风正在跟院长发脾气：“你不是跟我承诺过那个女人会醒来的吗？为什么会突然断气的？我让你们用最好的药，你们都拿了我的钱干了什么？”

50多岁的院长似乎很害怕冷轩风，唯唯诺诺地说：“这主要是靠病人的求生意志的，她一直以来都有很强的求生意志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去世前两天她……”

没有了求生意志？

冷轩风压抑着怒火，冷静地分析了一会儿。

知道她在这里的没有几个人，难道是苏青跟她说了什么，才让她不想活了吗？

不可能的，苏青为了她宁愿当别人的情人，怎么可能会说一些让她不想活的话，何况苏青做事一向都很有分寸的。

“那么，前段时间都有谁去看过她？”冷轩风问院长。

院长急忙唤来主治医院和几个负责护理苏紫云的护士。

一个护士说：“除了她女儿和她女儿的朋友，就没有人来看过她呀！”

另一个护士想了想说：“好像还有一个人，是在一个早晨来的，当时我刚刚*，前一班的护士已经走了，我看到她从里面走出来，当时看特别眼熟，后来想起来，她是一个演员，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