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铿锵,鞭炮齐鸣,两条象征风调雨顺的黄龙欢快舞动。随后引领人们穿过小石桥,进入天后庙举行祈福仪式。人们在天后妈祖雕像前虔诚跪拜,敬香,献花,祈福。天后庙法师还与沈葆桢共同撞响平安钟,并为信众诵经祈祷福运。
此时船厂的第一座大船台已经在工人们的紧张努力之下,宣告竣工。船台的四周挂上了大红绸缎,以示喜庆。
在完成了祭告祈福仪式之后,便是“第一号轮船”的开工仪式。在喧天的锣鼓和鞭炮声中,船政大臣沈葆桢与船政提调周开锡、夏献纶等人一起将第一号轮船的第一截龙骨捧上船政的第一座船台。
看到沈葆桢亲手将“第一号轮船”的龙骨安放好,周围的民众欢声雷动,工人们发出震天的欢呼,船政官员们也都激动不已。
林义哲注意到周开锡甚至流下泪来,心中也感慨不已。
他知道,在这一刻,周开锡的流泪,完全是出于至诚,发自内心,并不是在装给别人看。
尽管林义哲和周开锡因为船政换址问题发生过矛盾,但在新址重建船厂工作开始后,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竭心尽力的为船政奔忙,而且在公务方面,作为除了沈葆桢之外的船政“一把手”,他也从没找过林义哲的麻烦,而是和林义哲相处得很好。
在船政初创之时,周开锡便出力甚多,因而甚得沈葆桢器重与信任。如今从创议开始,历经四年光阴,在一片空地上一无所有起家的船政正式开始了蒸汽舰船的建造,怎能不令他激动万分呢?
林义哲忽然感觉到人群中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他转过头,刚好碰上了陈婉的目光。
看到丈夫望着自己那充满关切的目光,陈婉并没有象平日里那样表现得惊喜害羞,而是大大方方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林义哲心下有些奇怪,他冲小**点了点头,目光一转,突然看到有人也和自己一样,在看着陈婉。
只是这个人的目光中,充满了淫邪和贪婪。
胡雪岩!
林义哲明白了陈婉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笑容,不由得心下暗暗感佩,当他转头望向胡雪岩时,胡雪岩象是发觉了异样,已然转过了头,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正常。
从胡雪岩刚才那一瞬间的淫邪目光里,林义哲已然清醒的意识到,这个被后世主流广泛传颂的“爱国商人”虽然作为船政的采办,可以说相当尽职,他经手的采购木料、招募工匠水手等事宜办理得井井有条,做事滴水不漏,帐目也相当清楚,未见有贪污中饱的迹象。但林义哲明白,胡雪岩绝不是周开锡那样的诚实君子。
在开工仪式结束之后,胡雪岩并没有去衙署,而是回到了船政分给自己住的宅子里(这是船政官员的福利之一)。
他之所以急急忙忙的赶回了自己的家,并不是因为这些天忙的事多感到疲乏,而是因为他心中有一般子邪火需要发泄。
刚才陈婉露给林义哲那倾国倾城的一笑,已经把他刺激得如同发狂的野兽一般。
“老爷,您今儿个这是要……”管家发觉到了胡雪岩的异常,小心地问道。
“没什么,今儿个没什么要紧的事,就先回来了。”胡雪岩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平静下来。尽管他的神态已然恢复正常,但他心中的淫邪之火,却越烧越旺了。
“老爷,那个姓徐的老家伙,追到这边儿来了……”管家瞅着四下里没人,在胡雪岩耳边轻声说道。
“噢?!”胡雪岩先是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可是够难缠的,这爷孙俩儿还真是一样的倔性子。”
“如今这人在街上疯言疯语,败坏老爷声名,虽说现下无人当真,但长久下去,未必不会传到一二好事之徒耳中,一旦为老爷的对头知晓,可就……”
“这事儿也不是难办。”胡雪岩笑了笑,说道,“年岁大的人,说话未免糊涂,再说了,到这福州城里,人生地不熟的,难保不出点儿意外吧?”
“老爷所言极是。”管家立刻明白了胡雪岩的意思,恭声应道,“小人知道如何去做了。”
胡雪岩看着管家,意味深长地说道,“夫人房里的小红,你若是喜欢,等事儿办好了,就赏给你吧。”
“谢老爷!”管家心里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喜,急忙长揖到地。
“我去后堂,没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过来打扰。”胡雪岩端过茶杯来喝了一口,对管家说道。
“是。老爷。”
“你去吧。”
管家退出之后,胡雪岩起身来到了多宝架旁,取出一枚黄灿灿的精巧的小铜钥匙,打开了一处小柜。
小柜里分三层,摆放着一个又一个的制作精美的小药瓶,胡雪岩扫了一眼,迅速取过一个小药瓶放进怀中,然后又小心地将柜门锁好。
胡雪岩哼着小曲儿,悠闲地踱着步子,来到了后院一处僻静的小屋里。
这是个封闭的场所,里面的布置如同卧房,只是没有窗户,只靠着墙边的大灯笼照明。
而在里面的一张大床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姑娘。
姑娘背向着胡雪岩坐在那里,胡雪岩只能看到她的后背,即使这也足以使他感觉到一个青春少女特有的美妙。
仅仅是看着她的背影,胡雪岩的呼吸也禁不住一顿。
已经四十多岁的胡雪岩年轻漂亮的女子已经不知见过多少,但都没有眼前这个姑娘那么令他动心。
她的身材比一般女子略高,腰儿细细的,腿子长长的,小巧的一双玉足,紧夹着的圆圆的臀部。一身皮肤白净匀滑,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胡雪岩看着她,恍惚间感到,坐面他面前的姑娘,就是陈婉……
“婉儿,别怕,是我……”他情不自禁的喊了起来。
姑娘似乎想要叫喊,但嘴里却好象含着什么东西,她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来。姑娘苍白无力的反抗让胡雪岩更趋兴奋,使他感到再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冲动了,于是,他把那姑娘搂着拖到了床里,然后三下五除二自己褪光了全部衣服便腾身往那仰卧着的温润娇体上压了下去。姑娘的身体还在激烈抗拒,他好容易地分开了她的双腿,她拼命地扭动着身子,不让他进入,而他以更加努力地顶入来回答,他感到她身体带给他的巨大阻力,可能是玩侮过的女人过多的关系,已经到达完全失控边缘的胡雪岩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随着那女孩儿身体的激烈扭动,他首先无法控制地狂叫起来,瞬间一泄到底。
第三十三章幽巷遇险
胡雪岩发出粗重的喘息声,有些泄气,伏在姑娘淌满香汗的温软身体上休息了一会儿,这才翻身下来,疲惫地躺在一边。
此时天色尚早,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胡雪岩身体虽然很是倦怠,但因为未能尽兴的关系,他的脑子仍然处于兴奋当中。
姑娘在他的身边轻轻地喘息着,被丝带束缚的身体微微晃动,煞是诱人。但此时对胡雪岩来说,他已经有心无力了。
这个倔强倔不屈的姑娘,如同一匹性子暴烈的野马,他到现在,用了各种办法,都没能驯服她。
今天和她的这次“圆房”,可以说又和以前一样白费了。
姑娘背对着他伏在那里,胡雪岩气往上冲,伸手将姑娘白花花的身子扳了过来。
这姑娘圆脸杏眼,黛眉凤目,生的可以说十分美貌,只是此时那双带有泪痕的剪水双瞳,望向胡雪岩的目光,不是含情脉脉,而是充满了仇恨。
姑娘再次觉察出了他目光中的淫邪之意,猛地将头偏向了一边。看着她执拗的样子,胡雪岩心头大震,恍惚中,她的侧脸渐渐的又变成了陈婉的模样。
“今儿个咱们再来玩一回,看老爷我用什么收拾你。”胡雪岩呵呵笑着,直起身,从脱掉的衣服当中找到了那个小药瓶。他拔掉瓶塞,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放进嘴里一仰脖咽了下去。
胡雪岩恶狠狠地盯着姑娘,姑娘看到他,眼中满是厌恶之意。
看着自己在药物的刺激下又恢复了“雄风”,胡雪岩哈哈大笑,再次扑向了姑娘
又是一番激烈的“搏斗”,胡雪岩又一次一泄到底。
虽然在药物的刺激下,这一次他持续的时间比上一次长得多,但他依旧挺而不坚,依然无法攻破姑娘的阵地,最后又在姑娘双腿的“夹击”下败下阵来。
“你!……”胡雪岩恶狠狠地看着仰面朝天躺在床上紧闭双眼面无表情的姑娘,剧烈地喘息着。
“你守的是什么?!三贞九烈?告诉你,老爷我看上的女人,就没有上不了手的!”
“惹得我烦了,把你扔给下人随意糟践,看你还守个什么劲儿!”
姑娘猛地睁开双眼,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还嘴,但她的嘴里明显堵着什么,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只能怒视着胡雪岩,一双凤目几欲喷出火来。
“呵呵!行!你厉害!今儿个老爷我算是怕了你了!”胡雪岩让她的表情吓了一跳,禁不住向后缩了一下。刚刚因在船政厂区看到陈婉激起的淫心欲火,至此全消。
胡雪岩穿好衣服跳下床,姑娘不再看她,将头转向了床里。
“对了,今个儿其实是有个事儿想要告诉你,”胡雪岩想起了管家的禀报,冷笑了一声,“你爷爷找来了。”
听到胡雪岩的话,姑娘身子微微一震,但她仍然没有转过头来。
“也真难为他老人家,这千山万水的,愣是能追到这福州城来。”胡雪岩注意到姑娘的身子在发抖,禁不住又得意起来,“你放心,我会好好儿的招待他老人家的。”
看到姑娘的身子在不住的颤抖,胡雪岩哈哈大笑起来。
“这辈子,你就别想着再见他了!”他说着,大步的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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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回来啦!”
听到彩玥的声音,知道是林义哲回来了,陈婉赶忙从房中迎了出来。看到林义哲的脸似乎又黑了些许,不由得一阵心疼。
“姑爷今儿个回来得早啊。”彩玥上前替林义哲取下了外套,笑着说道。
“船料未到,今儿个事情不忙。瞅着空儿,就回来歇歇。”林义哲注意到了陈婉的目光,笑了笑,指了指脸,逗彩玥道,“怎么样?黑不黑?”
“还成,总是比掏炉筒子的强些。”彩玥掩口吃吃笑了起来。
对于这个和陈婉情同姐妹的陪嫁丫头,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端过什么架子。
“现在的日头毒,鲲宇不可不防。”陈婉微笑着上前给林义哲换下衣服,“再到工地去,须得戴顶遮阳的帽子才成。”
“行,我记着。”林义哲笑着搂过小娇妻,和她使劲抱了抱,亲昵地贴了贴脸。
林义哲因为当着彩玥的面,没有象往常二人独处时给她一个心满意足的吻,但她还是被他这惯常的亲昵动作弄得面色一红,虽然在心里异常受用。
“记得家里有这样的帽子,我这就去找找。”彩玥笑着说道,不等陈婉回答,便快步跑开了。她的脸上也因羞涩而泛起了红润,尽管她走起来步子很快,但却仍然毫不带风。
“婉儿在学英吉利文?”
林义哲和陈婉牵着手进房,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闲话。林义哲注意到陈婉的书桌上放了一本《康熙字典》,知道她在学习英文,便随口问道。
“鲲宇的西语进境,真是一日千里,婉儿还曾在英伦呆过数年,这英吉利国语言比起鲲宇来,还差得这么多。婉儿也曾想试学法兰西语言文字,盼能助鲲宇一臂之力,但没曾想这法兰西语较英吉利语更为难学。婉儿不过比鲲宇小三岁而已,这脑子却已然不灵光了。”陈婉叹道。
听了小娇妻的话,林义哲在心里禁不住暗叫“惭愧”,并加了一声“好险”。
说“惭愧”,是因为陈婉并不知道,他的英语法语说的这么好,是从前世带来的。而那声“好险”,是他根本没想到,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岁数竟然变小了。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前世刚刚过完27岁的生日,而来到了这个时代,听陈婉刚才说的,自己只比她大3岁,那就是说,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实际年龄,是18岁!
难道这是上天对他穿越时空的补偿,让他竟然年轻了9岁?
林义哲收回了思绪,笑着安慰她道:“婉儿在英吉利国呆过,便通晓其国语言,谁说脑子不灵光?其实学习西语,语境最为重要,若是婉儿在法兰西国也呆上一段日子,说不定能学得比我更好呢。”
“鲲宇是想要带婉儿去法兰西国长见识吗?”陈婉开心地握住了林义哲的手。
“那当然,以后肯定会有机会的。”林义哲笑答道。
夫妻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时彩玥回来了。
“小姐,那些个帽子,搬家的时候,下人一时疏忽,压在了箱底,都坏掉了。”彩玥说道,“要不,我去给姑爷买一顶来?”
“买一顶也好。”陈婉转头对林义哲说道,“对了,今儿个时候尚早,不如我们一道上街转转,顺便把帽子买了。”
“对啊对啊,今天市面上很热闹的,天儿也好,姑爷和小姐不妨出去逛逛。”彩玥拍着手说道。
“那好,咱们就出去逛逛。”林义哲看看天色尚早,便欣然答应。
林义哲和陈婉来到了街市之上,他们夫妻二人走在前面,彩玥和一个小丫鬟则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几个人东逛逛西看看,说说笑笑,显得很是闲适。
陈婉和彩玥及小丫鬟都被街边的货摊吸引了,而林义哲的目光,则更多的集中于街巷的古建筑之上。
在这个街区内,坊巷纵横,石板铺地;白墙瓦屋,曲线山墙、布局严谨,匠艺奇巧;好多地方还缀以亭、台、楼、阁、花草、假山,融人文、自然景观于一体。“谁知五柳孤松客,却住三坊七巷间”,说的便是福州三坊七巷人杰地灵,是出将入相的所在。
禧州的街巷民宅沿袭唐末分段筑墙的传统,都有高、厚砖或土筑的围墙。墙体随着木屋架的起伏做流线形,翘角伸出宅外,状似马鞍,俗称马鞍墙。墙只作外围,起承重作用全在于柱。这种建筑形式江南多有,惟独福州三坊七巷民居的马鞍墙皆是曲线形的马鞍墙。一般是两侧对称,墙头和翘角皆泥塑彩绘,形成了福州民居独特的墙头风貌。
幽幽的巷坊、高高的马鞍墙、平整的石板路,林义哲不知不觉的从喧闹的南街进入僻静、幽深的巷子。行走在这街巷之间,一切浮躁、虚荣都可以短时间抛到脑后。哪怕只是拥有极短的时间,这种古朴美妙的宁静也定格在他的内心深处。
远离现代城市的喧嚣,追寻心灵的片刻宁静,在后世,对很多人来说,都是虚幻缥缈的梦想。
“鲲宇怎么走到这里来了?”陈婉看到林义哲伫立于幽静的街巷之间,神情也变得有些恍惚,不由得有些好笑,在他身后轻声说道。
“噢,这里很是幽雅,便过来随便看看。”林义哲收回了思绪,微微一笑,转身来到了她身边。
夫妻二人正朝着巷口走去,突然巷子深处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响。
林义哲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而陈婉眉头一皱,神情立刻便得警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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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仗义出手
林义哲一愣,刚要说话,陈婉却在唇边竖起了纤指,示意他噤声。林义哲依言和她一道凝神倾听起来。
声音再次传来,象是有人在撕打,夹杂着“唔唔”的声音。
“住手!你们要干甚么?!”远远的一声尖叫传来。是彩玥的声音!
林义哲心里一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陈婉身子一闪,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看着她如同燕子般轻盈的身影,林义哲不由得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陈婉一闪身便拐进了远处的一座巷子,林义哲迈开大步紧追了过去,竟然没能赶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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