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妻策,倾城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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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妻策,倾城花嫁-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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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是七公主交给的第一件事,要是他们都办不好,往后如何得三皇子青睐,况且这原是一桩小事,年轻御史打断刘维忠的话,厉声道:“刘大人,下官说的句句属实,你若不信,可到镇远候府打听打听,此女仗着是已故将军徐超之女,胆大妄为,纵容娘家妹妹欺负温都督之妹。”
  人家的家务事,怎的被两个御史给挖出来,还将徐氏天/怒人怨。
  刘维忠还想再说,可又想着这事古怪得很,怕是有人听说温青的妹妹是真命凤女,动了旁的心事,要故意逼温青休妻。
  这京城的官家贵太太们,为了让自家的女儿、小姐嫁个乘龙快婿,可是什么诡计都使得出来的。温青如今可是京城仅次于皇族子弟的香钵钵,年轻有为,模样不差,无不良嗜好,就这么个人站立朝堂,别说是贵太太们,就是这朝臣打主意的不少。
  对,一定是有人看上温青了,想让温青做女婿。
  刘维忠这般一想,便觉得自己猜中了八、九分,这是某位权贵要逼温青休妻的节奏啊。
  徐氏出身、贤能确实差些,难与京城贵女相比,可贵在肯用心学习。刘维忠却不知道徐氏的心都用到歪处了,藏私、别有二心使得出神入化,而这些是温青最厌恶的行为。
  皇帝道:“此事交给皇后查核后处置。”
  温青抱拳,语调无波,“微臣谢皇上!”
  这厢,温彩正领着青莺在收掇东西,预备着稍后随温青回府。
  今晨便从宫里传出了新的流言,说温彩的命格被改,慕容恒成了真命凤男,甚至还编排出“龙凤呈祥天下昌”的童谣。
  温彩一笑置之。
  皇后、七公主、十公主、德嫔又赏了温彩好些东西,温彩笑讷,领着长长的捧礼队伍出了皇宫,看着一路出来的侍卫、宫人,文武百官及监门卫等人一个个目瞪口呆。
  温青知温彩今儿出宫,特意在宫门前候着,温彩在前头走,后头一路高声传来太监的声音:“温六小姐留步!温六小姐留步!”这嗓子一喊,引得众官员停下脚步。
  温彩止住脚步,太监直奔得气喘吁吁,“领旨!”
  一声呼出,附近的官员齐刷刷跪拜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军都督温青之妹温彩,冰清玉洁,知书识理,善良端和,今赐封二等郡主位,赐封号‘玉’,钦此!”
  一等郡主乃是正三品等阶,这二等郡主乃是正五品,三等郡主正六品,县主乃是正七品等阶,乡君是正九品。
  自来只有亲王之女赐封郡主,给一个异姓女子赐封郡主,可谓是天大的恩赏。郡主便是面对一品大员都只需行半礼,因为郡主、县主、乡君是君,所有臣子及臣妇需见
  君臣之礼。
  温彩俯身行礼,强抑胸口的刺痛,“谢主隆恩,万岁万万岁!”她与青莺使了个眼色,青莺会意,把一张银票灵巧地塞到宣旨太监手里。
  “玉郡主请起,好好在家将养,保重身体……”一个皇帝身边的宣旨太监,竟对温彩如此客套,这又是什么意思?
  周围的官员心下暗自猜踱起来:温家要富贵了,连宫中得宠的肉侍都与温家示好。
  太监道:“玉郡主,咱家告辞!”
  “公公好走。”
  冬葵立在宫门外,见温彩出来,一把将她扶住,温青微皱着眉头,看温彩的脸色心疼得要命,不知道取了多少血,他好好的妹妹入宫,再出来就剩半条命了,哪里还有昔日红光水色,活脱脱像生了一场重病。
  冬葵道:“虫儿,赶车稳着些,郡主身上有伤呢。”
  郡主,往后不再是小姐了,她封了郡主,还得了“玉”,皇帝赞她冰清玉洁,往后谁还敢说她是和离女子瞧不起,那就是不把皇帝旨意放在眼里。
  谢丞相站在宫门前,直望着温家的马家远去。
  若没有皇家的人示意,御史好好弹劾温青的妻子作什么?温青怕是要休妻了,这温青许是他日的权贵人物,不,现下他已经新贵了。
  刘维忠骑在马背上,心里琢磨着徐氏的事怎就让御史知道了呢,“刻薄、不孝”两条罪名啊,妇人的“七出之条犯其一便可休妻”,这一下子还是两条,要是皇家再一掺合,徐氏这名声就算完了。
  *
  温彩前脚进家门,又有宣皇后懿旨的嬷嬷进了瑞王府,下令京中内命妇全部到瑞王府议事厅接受皇后娘娘训示。
  京中的内命妇不知所谓,换了衣袍到了瑞王府,只见嬷嬷拿着一卷皇后专用紫帛,朗声道:“皇后懿旨:经查实,北军都督温青之妻徐氏,纵容娘家妹妹驱赶夫家小姑,此乃刻薄;掌掴婆家婶娘,此乃不孝。已犯七出之条,今夺徐氏二品诰命贬为庶人,着温青奉旨休妻。谢恩!”
  温青要奉旨休妻!
  这皇家还管人家休妻的事?
  向来不都是赐婚么?
  众夫人一个个心下打颤。
  嬷嬷厉声道:“各位夫人、恭人、淑人、宜人们,娘娘曰:让各位谨守三从四德,莫学徐氏,若再有人犯七出之条,皇后娘娘为正天下妇德,还会下懿旨训斥甚至下懿旨休妻。”
  当着这么多人宣布休妻懿旨,她们也丢不起人啊,换作别家的官家太太,怕是只有寻死、做尼姑这两条路。
  皇后娘娘这是要端正妇德,且徐氏犯下的两过说得清清楚楚有凭有证。下懿旨让温青休妻,闹得如此轰轰烈烈、满城皆知,那徐氏也别再做人了,连她们听着都是冷汗直冒,这可是丢尽脸面的事,不仅丢自己的脸面,更是丢尽娘家人的脸面,若是自家摊上这种事,还要连累娘家未出阁的姐妹、侄女,定会被娘家引为一大罪人。
  早前在婆家人面前张狂的,心头直打鼓,生怕被御史给抓住把柄。
  这御史不是专抓官员失德不端的么?什么时候盯上她们内命妇了。
  一屋子的女人想到这儿,就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看着她们。
  “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嬷嬷又把皇后说的一番训斥话转告了,这才奉了懿旨去镇远候府宣旨。
  “这徐氏怎的惹来这等大祸?”
  “上回我听温二太太说了,徐氏的妹妹张狂得很呢,硬是把温候爷的妹妹给逼出去了。”
  “还不止这些,我家婆子听镇远候府的下人说,徐氏把温六小姐唯一的陪嫁庄子上的粮食拉了个干干净净,庄头一家子险些没饿死,还不许庄头声张,要不是温六小姐去庄子上,都还不知道呢。”
  谢夫人接过话,“相爷今儿散朝时,温六小姐正好出宫,皇后、德嫔、公主赏了好些东西,温府的马车都快装不下了。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一路追到宫门下旨,将她封为郡主,封号‘玉’,夸她冰清玉洁……”
  那个和离女子,竟看入了皇帝、皇后的青眼要翻身了。
  温青奉旨休妻,徐氏才刚产下一女,那不就是说温青又要娶新人过门了。
  镇远候无侍妾、无通房,有好一阵子徐氏见人就说,他丈夫不娶平妻不纳妾,看来这事是真的,因为懿旨里没提徐氏善妒这条。
  温青有个好妹妹,他日还能更上一层。
  夫人们各怀心思,有女儿的准备攀上这门亲,没女儿有妹妹的也打上了主意,议论了一阵,各自散去。
  *
  温彩刚躺下,冬葵就急吼吼地进来:“小姐,出大事了,皇后下了一道懿旨,着令候爷奉旨休妻,要端我朝内命妇的妇德。”
  温彩一惊,惊呼一声。
  她想过要温青休弃徐氏,甚至想着让他们和离,可没想着求下一道懿旨休弃,这可本朝从未有过的先例。
  “这是怎么闹的?”
  温彩忆起自己刚进宫时,在昏迷的慕容恒面前絮叨,那宫里进进出出的人那么多,难免被什么有心人听了去,传到了皇后耳里,这才有了这么一件事。
  徐氏领到懿旨,整个人顿时就傻了,久久回不过神来,她想过温青会不要她,没想皇后下了道懿旨,让温青奉旨休妻。
  温青领旨谢恩,让人打赏了传懿旨的嬷嬷。
  嬷嬷冷声道:“徐氏行事不端,今儿早朝,都察院的御史几番弹劾,为恐朝中内命妇们跟着学样,皇后娘娘为端天下妇德,特下懿旨,令北军都督温青休妻。徐氏,往后好自为之。”
  徐氏扒在地上,久久回不过神,左看右瞧,看到都是周围下人轻视的、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目光,不知过了多久,才“哇——”的一声惊哭出声,一把抱住温青的腿,“夫君,你不能休我,你不能休我!你答应过我爹,说会善待我们,你说过……”
  有一种承诺,别人愿意做到那是守约,若是一个人总挂在嘴上,像讨债一般地提醒,就会让人生厌。
  温青此刻便是如此,他想到温彩受的苦、委屈,不愿再多看徐氏一眼。
  每次出事,她面上答应得好,可背里还是老样子。

☆、第170章 奉旨休妻

  温青道:“兰贞,你曾说过拿我妹妹如你妹妹一般对待,可你妹妹几次三番欺负我妹妹,在外抵毁我妹妹名声的时候,你又做过什么?看在你还在坐月子的份上,为避风头,我先送你去徐宅将养,我会让麻嬷嬷又两个丫头继续服侍你,也会给麻嬷嬷一千两银子,让她给你买好吃的照应。待你月子满了,我们再作商议。”
  就算到了现在,他也不忍心对徐氏太过残酷,好歹让她安心地坐完月子。徐氏即便令他有诸多不满,可到底也是个女人。他又忆起年少时,母亲曾对他道“玉堂大了,要善待给你生儿育女的女人,女人活得太苦了。”就因母亲一句话,他不能冷酷对待徐氏。
  “女人活得太苦了。”这其实是杜氏的一生,如花妙龄,为了冲喜嫁给了还是孩子的温子群,一生从未得到丈夫的怜惜,更别谈喜欢。
  徐氏低垂着头,无助地跪在温青膝前。只觉天都要塌了,她得到了诰命二品夫人的封赏,便是温青的嫡妻。只不曾想,哪怕有诰命在身,只要她行错了事,有朝一日这些荣耀也会被剥夺。
  她幻想过种种,却没一种是现下这般唐。
  温青大声道:“麻嬷嬷,去汪管家那儿领一千两银票,好吃好喝地侍候大/奶奶坐月子,待月子满了,再随她回来。”总不能现在就告诉徐氏:你不能再回来了!我已经拿定主意要休你。
  他到底做不到冷血无情,尤其是对女人上,就是看在自己女儿的份上,他也会善待徐氏,不能把徐氏最后的希望给破灭了,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为问心无愧,对得住自己的良知,对得住他人泗。
  温青又对外头道:“来人,派个腿脚快的小厮去城西徐宅报个信,大/奶奶先送回那儿坐月子,让徐宜人把屋子收拾出来,稳妥安置徐氏。”
  徐氏没有了诰命封赏,不再是镇远候夫人,仅仅是温家的大/奶奶。温青一次又一次地想说“徐氏”,又担心惹得徐氏哭闹起来。他无数次地告诉自己:她在坐月子啊,就当是最后一次怜惜她。
  这一离开,再难回来。
  这一离开,就算回来,也不如从前。
  徐氏瞬间想了许多,她咬了咬唇,“夫君,你会来接我吗?夫君,你不会真要休我吧?这一次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纵容了兰芝,是我欺负妹妹,是我对不住你……是我不该让兰芝对二婶不敬,是我……”
  以前也这样,虽没说出来,可徐氏认错态度很好,可背里却从未改过,她的改变只是当时的话。今后一个劲儿地认错,不是真的认为错了,而是害怕温青真的休她。
  温青一把将她扶起,“这院子暂时不会动,眼下的事你也瞧见了……你先去徐宅住些日子。”
  他一转身,他也曾讲情义,可当一个人再三让他失望时,他不会再坚持,这种心如死灰的感觉,让他无法再相信徐氏,“来人,帮大/奶奶收拾衣衫。”
  徐氏摇摇晃晃起身,正要收拾细软首饰,麻嬷嬷进来,轻斥道:“大奶奶,你带这些作甚?候爷已经生气了,若他疑你偏了外头人,你可如何说得清,就带些换洗衣衫和随常的穿戴,那些东西先留下,不是还要回来么,你是出去避风头,待过一阵,许候爷就把你接回来。这也怪徐三小姐做得太过,动静太大,连御史都知道了……”
  徐氏收拾了几身常穿的衣裳,领着麻嬷嬷又两个丫头离了镇远候府。
  温彩不想看到徐氏的落魄样,一闪身避开了,待她走远方从一边出来。
  温青坐在花厅上,沉默不语,面上平静,可眼里蓄着满满的痛苦。
  温彩试探性地道:“哥哥要是舍不得……”
  “妹妹,我很想原谅她,可我知道她改不了。如果这次原谅了,当你与徐三发生争执,她表面护你,背里还会继续纵容徐三。但凡她对徐三严厉些,徐三哪来的胆儿欺负你。”
  温彩站在他的身后,她是想温青休妻,却没想闹这么大,还要惊动皇后,更在朝堂上传开,“哥,我入宫时,四殿下昏迷了,为了让他早些醒来,我就与他叨家里的事……许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传了出去……”
  七公主与她打听过镇远候府的事,但温彩只当成女儿家贴心话的说过一些。
  她当时与昏迷的慕容恒说那些,有盼温青休徐氏的意思,更有些怕温青终究不听她建议的担忧。毕竟在前世,温青与徐氏在一处生活了一辈子,温青看着脾气暴,实则最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宁可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自己的亲人。温彩是怕他会因为孩子的缘故,最终狠不下心来休弃徐氏。
  她与七公主讲,与慕容恒说,就是盼着他们能助自己一把,能有人让温青最终下定决心。
  可到底是因为她的缘故,温青才被迫休妻。
  “这不关妹妹的事。”温青吐了口气,“我位高权重,又出了妹妹的事,朝里盯着的人不少,前两日便有人提出要送自家妹妹、女儿给我为妾,被我拒了。许是我开罪了人,被人拿住了短,借皇后之手逼我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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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在想,此生有一个相携到老的妻子足矣,为我生儿育女,与我踏实度日。可徐氏不是,她没甚才德,也打理不好后宅,我都不怪她,可她不该拿了我家的银钱养了外人。”
  温彩结巴了起来,有些意外,张口结舌地惊问:“养……养外人?”
  在前世的时候,没有这事吧?
  虽然温青给徐氏的两个妹妹置了家乡,可到底没出现“养外人”的事。
  “是徐宜人的娘家兄弟,我也是最近几日着人彻查那笔亏空银钱时才知道的,他们住在南河县乡下。是徐氏拿了银子置的田庄、盖的新房。当日徐家入京,他们听说我原是京城人氏,家里颇有家业,与徐氏说好跟来的。这等大事,她提都没提。
  在我之前,徐宜人曾把徐氏许给她娘家大侄子,只不知何故没成。徐兰芝对我有意,徐氏知晓却没提,也没训斥,我猜徐兰芝一定知道徐氏的一些隐私,徐氏是怕徐兰芝张扬开来,这才装作不知。
  她背里瞒我,做假账、置产业,有一部分家业的契证上竟写着洪家长子的名字,还私借给他一万两银子做生意,洪大郎去岁年节前出门,至今也没回来,倒留了一家老小在南河县。”
  前世,温青从未过问过家里的事,账目、家业尽数交给了徐氏打点,而这回温青却因徐氏拉尽了温彩嫁妆田庄粮食的事,接受了家业,知晓了其间的详情。
  一切,定会与前世不同。
  温彩没心没肺一笑,“哥,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女子过一生?这回在京中娶妻,一定要娶个知书识理的,就像祖母那样的贤惠女子,能替你教养儿女,还能给你打理家业、掌管内宅,你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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