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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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娘娘-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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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会是等到什么时候,谁知道呢?
  家主脸色不怎么好,这个雪幼翠从来不合群,不爱出来走动就算了,总是阴沉着一张脸,只喜欢躲在院子里看书。
  显然对挑选国师候选人这样的事毫无兴趣,这才直接躲在啸风阁里不出来。
  家主也能预料得到,这样的人成为国师,只怕对雪府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雪春熙略略抬起头,家主虽说年过四十,容貌依旧保养得极好。灵犀山虽说十年才打开一次,却有专门的小路供给仆人下山去采买。各地想要巴结的人,自然也通过所谓的采买,把供奉送上。
  所以雪府最不差的就是奇珍药材,家主每日泡着千金难得的灵露,喝得是灵泉水,皮肤犹如二八年华的少女,不知情的见过她,忍不住都要恭敬地唤一声仙师。
  她一生未嫁,依旧是完璧之身,这才能保住一身的能力。
  因为如此,家主才会对跟自己容貌有五分相似的侄女十分宠爱,犹如是对待亲生女儿一样。
  她摆摆手,不在意地道:“既然四姑娘不来,我们便开始吧。”
  家主在屋内六个姑娘的脸上略略停顿,这才开口道:“你们也该知道了,国师身子微恙,派人送信来,打算提早选出继任人。这是百年来第一次,府里十分慎重,这才都把你们都叫来了。是去是留,皆是你们的意愿。”
  既然这六人都来了,怕是都愿意离开雪府,却依旧要她们开口表明态度。
  雪元香率先起身,对家主行礼道:“我愿意为家主分忧,继任国师,让雪府延续下去。”
  其他五人纷纷附和,雪妙彤心下不悦,这位大姐总是什么事都先出头,巴结家主,明明自己的能力不差,两人年纪又一样,雪元香却成为大姐,骑在她的头上,实在叫人不痛快。
  雪易烟连忙握住雪妙彤的手,生怕她一时冲动,惹得家主不悦。
  她们两人的小动作,只有雪春熙收在了眼内。
  家主似乎颇为满意,却不得不提醒道:“你们是好孩子,愿意为雪府分忧。只是你们也该心里明白,离开雪府,离开灵犀山,卦术反噬就会开始,你们最多只有十年的寿数。如此,你们还愿意离开雪府吗?”
  国师听着风光,却只有短短十年。对留在雪府的姑娘们来说,离开灵犀山,并非是什么好事。
  见没有人应答,家主笑道:“也罢,困在雪府十来年,你们一个个是小姑娘,难免对外头心生好奇。除了四姑娘,你们都暂离雪府,各凭本事。若是输了,就得回雪府来,可不能自作主张。”
  说到最后,她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下首最角落的雪春熙身上。
  雪春熙的生母当初就落败,没能被任何一位皇子挑中。原本该是回到雪府来,与家主和长老挑选的夫婿成亲,生下雪府下一代的姑娘,却私自逃离,跟陌生男子相恋,生下了雪春熙。
  虽说两人都被雪府的长老惩戒,死于刀下,这雪春熙却是抱了回来。
  每个刚出生的雪府姑娘都会让第一长老算上一卦,若是没有能力就送走,反则就留下。雪春熙的卦象却很奇怪,祸福不知,更算不出她的能力如何。
  家主原本是想宁愿杀错也不能放过,却被长老拦下了,只道留下一个小姑娘,总是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她成为家主几年,雪府已经牢牢掌握在手里,第一次因为雪春熙的事被长老反驳,却无法改变,自然对这位七姑娘十分看不顺眼。
  对雪妙彤和雪易烟明里暗里欺负雪春熙的事,家主就算知道了,也是宛若未闻。

第三章 焦躁
  家主的眼神如此明显,其他人哪里能察觉不到?
  雪元香面无表情,根本就没看雪春熙一眼。身旁的雪妙彤嘴角隐隐带着讥讽,雪易烟直接捂着嘴笑得眉眼弯弯。
  倒是雪夜蓉满眼担忧地看了过来,雪丹珍直接握住了雪春熙的小手,生怕她因为家主的视线而伤心。
  谁是真情,谁是假意,谁是幸灾乐祸,简直一目了然。
  雪春熙安抚地握住了雪丹珍带着凉意的小手,根本没抬头,心下清楚家主对自己的不喜。
  府里传言她的生母被雪家人找到后,只觉得颜面无存,直接吞金自尽。至于她的生父,却在知道生母是雪家人之后逃之夭夭,生怕被雪家报复。
  事实真是如此吗?雪春熙没有尽信,心底存着疑。
  只是当初侍奉生母的丫鬟通通因为这个主子被处罚斩杀,一个不留,她连打探的机会都找不到。
  雪府再厉害,不可能把所有痕迹都抹平。等出了府,离开灵犀山,便是她的机会了。
  家主见雪春熙一直低着头,似是羞愧,这才满意地移开了双眼:“幽国如今有三位皇子,你们也会有三人留在宫里,却有三人要回府里来。不管谁留谁回,都是雪家人,为的也是雪家的荣耀,彼此较劲是好,但若果对自家姊妹下狠手,就是雪府不能容忍的,明白了吗?”
  给出甜头,再狠狠打了一棒,看见几个姑娘乖巧地应下,家主这才满意了:“三位皇子这几天便会分别前来,你们做好准备。”
  说罢,不管她们面露惊讶和异色,家主施施然离开了。
  雪易烟从诧异中回过神来,小声道:“姐姐,你说是哪位皇子最先前来?”
  雪妙彤闻言,笃定道:“必定是大皇子,他是皇后的嫡子,深受皇上宠爱,既然是挑选国师候选人,自然是他这位嫡长子先来。”
  依照皇帝对大皇子的宠爱,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送到这位皇后拼了命才留下的孩子跟前。
  被大皇子挑上,最大可能成为幽国的国师,雪易烟不由有些跃跃欲试。
  雪夜蓉面露迟疑,轻声接话道:“只是皇后仙逝已经二十年,皇上对这位发妻的感情再深,也要被岁月磨平了一些。尤其最近皇贵妃如日中天,二皇子也深得皇上的喜欢……”
  大皇子和二皇子,一个占着嫡长子的名分,因为皇后生下他的时候难产而死,皇帝心有愧疚,自然对他颇为偏爱,从小带在身边,亲自养大,感情实在深厚。
  一个是皇贵妃的儿子,只比大皇子小几个月。皇贵妃又暂掌凤印,在宫里的势力是如火如荼。
  一个是旧爱之子,一个是新欢之子,鹿死谁手,如今说来还为时过早。
  雪妙彤微微皱眉,雪易烟却高声反驳道:“嫡长子没有过错,自然是大皇子继位。皇上再怎么偏爱二皇子,却也不能罔顾祖训。”
  雪夜蓉见两人不高兴了,连忙打圆场道:“我也不过是就事论事,惹着妹妹恼了,是三姐姐的错。”
  雪元香却是一声冷哼,难得开口道:“三妹妹说得在理,大皇子与二皇子势均力敌,恐怕这次谁先到灵犀山来,就能看出谁更胜一筹。四皇子虽然年纪尚小,却也不容轻视,他的母妃慧妃这几年来深得皇上喜欢。皇贵妃再厉害,也是年老色衰,据闻皇上每晚几乎都在慧妃的梧桐宫过夜。”
  这位大姐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却是一针见血,就连皇家之事也随手拈来。
  显然这几位姐姐早就打发人四处打听,也可能是从家主口中探听出不少密事来。雪春熙不由竖起耳朵,想要听得仔细些,免得落下什么。
  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她可不想各位皇子来了,因为弄不清楚底细,最后惹怒了几位贵人。
  雪妙彤哼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大姐知道得还真不少,只怕是家主亲口告诉你的。想来也是,大姐是家主的亲侄女,知道什么,必然倾囊告知。”
  雪元香目光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话语中带着凉意:“二妹妹倒也会错意了,我要知道什么,只管派人出去打听就是了,何必劳动家主?家主平日忙得很,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我自己就能办好。”
  打听皇家事,居然是芝麻绿豆的小事吗?
  也不知道雪元香这是故意的,还是真认为是这样,总之雪妙彤被气得七窍生烟,若非雪易烟拼命拦着,只怕要扑过去咬雪元香一口才能解恨。
  两人素来不对盘,这是平日尚未有利益之争,不过动动嘴皮子争吵一番。
  不过多是雪妙彤先挑衅,雪元香总是爱理不理的,就如同是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每次都是把这个二姐姐气得跳脚,却也无可奈何。
  如今碰着大事,谁都是使出浑身解数四处打听,却也只打听些皮毛来。
  谁知道雪元香一出手,却打听得一清二楚,还没通过家主之手。如此赤裸裸的炫耀,雪妙彤怎能不生气?
  说什么小事,若非这些派出去的是家主送来的得力助手,雪元香能这么顺利吗?
  偏偏还全然不放在心上,仿佛打听这点小事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几个姊妹没有能力罢了。
  雪妙彤不甘心,家主偏爱这个侄女,什么好事都先迁就着雪元香,把其他六人稳稳踩在脚下。
  若果她也有这些人手,打听得只会比雪元香更早更详尽,哪里能像如今这般在这里受气?
  “姐姐,家主的心腹还在,别冲动。”雪易烟压着雪妙彤,忽然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
  雪妙彤这才冷静下来,知道主院内外守着的都是家主的心腹,估计不出一刻钟就能传到家主的耳中,她这才暗恼自己又冲动了,衬托出雪元香的冷静和睿智来,几乎要气得内伤。
  雪元香看着这场闹剧要结束了,站起身,搭着丫鬟的手离开。临走前,还不忘丢下一句:“该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们了,以后就各凭本事,可别总说我依靠家主,总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
  这番话显然是冲着雪妙彤来的,后者更是脸色涨红,若非有外人在,早就拍案而起,破口大骂了。
  雪易烟生怕她发难,连忙半推半哄,总算把雪妙彤给带走了。
  三人一走,屋内只余下一半人。
  雪夜蓉也起身道:“多得大姐姐,我身边几个下人都是不得力的,几番周折,也没能打听出什么要事来。妹妹若是闲了,不妨到我的玉笙居来坐坐,半烟做的点心还算可口。”
  “多谢三姐姐了,我这身子骨不争气,七妹妹的院子却是离得远,就不好上门叨扰了。”雪丹珍率先开口婉拒,这位三姐姐或许只是客气,并非真心邀请两人的。又或者是打算把她们拉拢,人多力量大,挡一挡雪元香和雪妙彤的锐气。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雪丹珍想要的。
  雪夜蓉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拒绝,只笑着点点头,很快便离开了。
  雪春熙看着雪夜蓉离开的背影,这个三姐姐总是笑脸盈盈,清秀的面容仿佛像是邻家姐姐般亲切。只是这心思复杂,端的是笑面虎,实在叫人猜不出一二来。
  雪丹珍也带着她出了主院,趁四下无人,小声警告道:“以后离三姐姐远一些,她比起大姐和二姐,可要难对付得多了。”
  听罢,雪春熙听话地点了点头,雪夜蓉总是笑盈盈的,起初还觉得挺好,笑得久了,只觉得后背发毛。
  她宁可雪夜蓉不笑,也总好过笑得人毛骨悚然!
  雪丹珍见她点头,这才笑了,没多久却捂着嘴咳嗽起来。先是断断续续的,后来却要停不下来,把雪春熙吓了一大跳,连忙抚着雪丹珍的后背顺气,一边连忙扶着她往引嫣楼走去:“以冬,快去请郎中过来瞧瞧六姐姐。”
  雪丹珍却摆摆手,虚弱地道:“老毛病而已,不必去请郎中。我院子里还有药,服下后歇一歇便好。”
  只怕是在外头吹着冷风,冻着了,这才咳嗽个不停。
  雪春熙担心地扶着她回去引嫣楼,看着雪丹珍服下药又躺下睡着,这才蹑手蹑脚地出了门,问道:“以冬,六姐姐最近的身子都是如此?”
  以冬回头瞧见门内静悄悄的,知道雪丹珍的确倦得很,熟睡了过去,这才敢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六姑娘入冬后就时常咳嗽,奴婢前天收拾的时候还在榻下找到一块沾血的手帕……”
  她满面惶恐,知道自家姑娘是从娘胎里带的病,身子骨一直不见好,却也因为郎中的药方,不怎么见坏。
  如今才发现,雪丹珍的身子骨是一年不如一年,只怕真如她所说,熬不了多久的。
  雪春熙听得满脸凝重,吩咐道:“好好照顾六姐姐,刚才的话就当我没听到过。”
  既然雪丹珍不想让人知道,她就当不知情便好。
  离开引嫣楼,雪春熙不免惆怅,想到雪丹珍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她心里不由焦躁。
  雪府的郎中医术平平,只懂得用名贵的药材吊着雪丹珍的命,若是能请到宫中高明的御医,六姐姐的病恐怕才能有起色。
  无论如何,都要让雪丹珍成为国师候选,被三位皇子其中之一选上,才能离开雪府,得到御医的诊治。

第四章 吉凶
  雪春熙第二天一早正打算去引嫣楼看望雪丹珍,就见以冬慌慌张张过来,不由急了:“怎么,六姐姐病得厉害了?可去请郎中了,怎么跑到我这里来?”
  以冬喘了口气,摇头道:“六姑娘没有大碍,歇了一晚,脸色好看多了。只是姑娘刚得到消息,有一位皇子上山来了,特意叫奴婢来知会七姑娘。”
  闻言,雪春熙一愣,知道这个偏远的浅云居肯定得不到消息,点头道:“替我多谢六姐姐,不知道是哪一位皇子?”
  以冬也摇头:“奴婢也不清楚,马车上有皇家的标记,府里又忙碌起来准备迎接,这才急急忙忙跑过来。”
  她面色绯红,显然一路急急忙忙跑过来。
  雪春熙好笑,示意蔓霜塞给以冬一个荷包:“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拿着玩就好,多得你特意过来告诉我一声,不然我就要错过了。赶紧回去,扶着六姐姐出来到府门迎接,别怠慢了贵客。”
  以冬脆生生应了一声,又回头匆匆忙忙跑远了。
  雪春熙无奈,见以冬裙摆湿透了,鞋子只怕也沾着雪水,却是浑然不知的模样,回头怕是要冻伤了:“我柜子里还有一瓶雪花膏,等会拿上送去给以冬。”
  蔓霜面露为难,犹豫道:“七姑娘,这瓶膏药是去年剩下的,若是送了人,姑娘可怎么办?”
  下人虽说不敢克扣浅云居的吃食穿戴,但是平常不用的小东西却是故意落下了。这么一瓶雪花膏,还是雪春熙花费了一个月的月钱,这才高价从管家手里买来的。
  就这么送给了以冬,冬天这才开始,每年的银炭都不够,每每到了融雪的时候,浅云居已经没了,雪春熙的身上总是会长冻疮。
  不管怎么剩,这雪花膏总是不能省下的。
  一个月的月钱看着不多,但是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加起来却是不小的花费,更别提是平日上下打点也缺不得,雪春熙手上没多少余钱,再买一瓶却是不够的。
  “不妨事,今年跟往年不同,雪花膏必然有人送来。”雪春熙却是笃定地笑笑,以往几年她只要没冻死了,家主是不管的。只是长冻疮罢了,熬过去就是。
  可是今年国师候选提早,她好歹也算是七个雪府姑娘之一,就算没选上,带出去却是满手的冻疮,家主的脸面却是不好看了。
  如此,底下人素来惯会看眼色的,哪里敢在这节骨眼上跟家主作对,自然是乖乖把雪花膏送来。
  听得自家姑娘如此肯定,蔓霜再没说什么,把余下的那瓶雪花膏收好,打算等会偷偷塞给以冬。
  冰天雪地的,以冬连伞都没打,就为了赶紧知会雪春熙,光是这份急切,就叫蔓霜心里暖暖的,自然不想让她冻伤了。
  雪春熙带着蔓霜还没走到引嫣楼,就见以冬独自一人等在岔路上,看见她连忙上前:“六姐姐呢?”
  以冬摇头,小声道:“六姑娘让奴婢去打听了,来的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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