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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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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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还是勤快问题,和做人问题。
  何钰以为没几天,忍忍就过去了,谁料没忍过去,还来了大姨妈,左右今天最后一天,熬过去便是。
  他没什么话与顾晏生深聊,喝完了茶,往那一趟,又是一天过去。
  至于顾晏生,若真的对他放心,就不会怀疑他,若是对他不放心,肯定会趁他睡着,探他脉搏云云,这点何钰还是信得过顾晏生的,不是那种人,他也把手缩好了,叫顾晏生没地方把脉。
  这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何钰是被人声鼎沸吵醒的,仿佛有无数个人说话,还有叫卖的声音。
  起来一看,发现队伍居然进了长安,长安何钰来过,日前总说去邻城邻城,去哪个邻城何钰一直不知道,去的路上瞧着路况都是一样的,完全认不出来,只在心中隐隐有些猜想,大概是长安吧。
  长安地段位置不错,四通八达,繁华茂盛,水好人美,养人,而且这里有皇上的行宫。
  历来总有皇上喜欢巡游天下,一去好几十万人,这些人住哪?吃什么?怎么安置都是问题,于是皇上便在要巡游的途中建设行宫,方便以后来往。
  皇宫附近的邻城有好几个行宫,前几天大家还在猜来猜去,究竟去哪个?现在不用猜了,答案已经出来,就是长安。
  何钰看到了城门口顶大的红字,‘长安’写的笔走游龙,挥洒自如,宛如神来之笔。
  长安繁华又热闹,军队前早有人做好准备,萧大将军开路,仰头挺胸,英姿飒爽,一辆辆马车跟着驶入长安,两旁是长安的百姓,跟看猴似的观察他们。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主儿,长安怕是安宁不了,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现在要反着过来,地头蛇也不敢惹的强龙。
  以后长安的地头蛇该缩着还是要缩着,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哪个小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一下子迁来五十多万人,长安的物价房价都该涨了数倍吧?
  反正便宜不了,当然一栋房子何钰还是买得起的,他买得起,皇上不一定愿意让他单独出去住。
  现在这种非常时期,最容易滋生叛徒,若是何钰在外住着,与丞相接头,连夜逃走,投奔新皇,丞相都跑了,老皇的颜面何存?
  所以何钰估计,他们还是会被安排在一个屋檐下,搞不好还要继续读书。
  就算外头战打的再凶,他们年龄稍小,也帮不上忙,只能继续读书,以后出人头地为朝廷效力。
  长安很大,何钰在长安被人盯着当猴看了小半天,终于到了行宫。
  行宫是暂时居住玩乐的地方,自然没有正统的皇宫大,屋子也没这么多,住个皇上,皇子和众多后宫佳丽已然满满当当,再也住不下其他人,所以何钰与众多学苑的人被安排在了另一个地方。
  叫圣德书苑,后头有住人的地方,小三层,屋子也小上许多,想要院子那是没有的,唯一的好处是可以一个人住。
  何钰整个人松了一口气,越看这地方越满意,小是小了点,只有原来的四分之一大,勉强够一个人住,蜗居似的,屋里只能放下一张床,一个书桌、书架,和衣柜,其它是别想了,就这样也挺好。
  他年龄渐长,真不方便跟顾晏生一起住,尤其顾晏生那么聪明,每次何钰都担心露馅,换衣裳也不方便,躲躲藏藏又显得扭捏,不像他能做出的事,如此更加惹人怀疑。
  还不如这样,一个人自由自在。
  “是何公子吗?”
  何钰刚往床上一躺,便听见有人喊他,他抬头一看,是安排他住宿的人。
  “怎么了?”何钰问。
  “是这样的,您的屋子安排错了,不在这边,在那边。”那人指了指另一头。
  何钰没带行李,就一个人,也没当回事,当即与那人去了另一个屋子,在最左边的对面,比这边大了一倍,房间格局都不一样。
  何钰刚进屋,便见一个人背对着他整理行李,背影消瘦高挑,瞧着眼熟。
  “怎么了?才一会儿不见,就想不起我是谁了?”顾晏生回头,露出整张脸来。
  何钰:“……”
  “何兄似乎很意外?”顾晏生矮下身子,继续整理他的被褥。
  当然意外了,本以为可以放飞自我自己住,一个人自由自在想怎么浪就怎么浪,结果还是没能逃过双人宿舍的悲惨经历。
  顾晏生一个皇子,明明可以住行宫,非要过来凑热闹,跟他挤一个屋子,小不小啊,就这屋子也只有原来的四分之二大,还没有院子,不能种他喜欢的花花草草。
  有什么好的?
  明明顾晏生不喜欢热闹,这里人来人往,每天吵吵闹闹气死他,就这还非要住过来,莫非又打着什么小算盘?
  不管他有没有小算盘,现在也成了定局,如果贸然拒绝,顾晏生心里又会多想,他那个心思宛如羊肠小道,猜不透看不透,分分钟想歪,自己生闷气,与其以后关系闹僵还被他怀疑,不如先住进来,打消他的各种念头,以后再找借口搬走。
  “没有。”何钰勉强扬起一个微笑,“我猜顾兄也会过来,早晚的事而已。”


第193章 又去青楼
  他还是不死心,想劝劝顾晏生,“这里没有院子不能种花,条件差,屋子小,顾兄为什么不选择住行宫呢?”
  行宫再怎么样也是皇上住的地方,奢侈华丽有内涵,这里就是个小破楼房,三层楼挤的满满当当全是人,在下头说话,上头都能听到,刚刚还听到隔壁敲墙,叫他们安静一下。
  顾晏生放下手里的活,“何兄觉得呢?”
  何钰无语。
  他觉得,他觉得有什么用,关键还是顾晏生的意思。
  “又是那个人吧。”隔墙有耳,这里隔音又不好,何钰一般不提名字。
  那个人真是烦,好端端的就盯着顾晏生,明明都是自己亲儿子,怎么就这么不待见呢?
  得了被害妄想症吧,总觉得顾晏生想害他,所以提前一步铲除,顾晏生如果住在行宫,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出错的几率确实会很大。
  “唉。”何钰深深叹口气,“都是苦命的人啊。”
  顾晏生疑惑问他,“何兄苦什么?”
  “我还不苦?”何钰指了指自己,“我怎么说都是臣,那人想杀我就是一句话的事,只是现在没引起他注意而已。”
  何钰想起了另一件事,“我爹娘和姐姐们还没有下落,不得到他们的消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虽然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连出去打探一下消息都做不到,也没有那个能量。
  没有他爹在,他就是个光杆司令,没人会听他的,也没人愿意受他差遣。
  除非他能给别人带去利益。
  何钰很好奇,对于那些没有归位的人,皇上会怎么处理他们的儿子?
  赶出书苑,还是继续留着?
  赶出书苑会被说卸磨杀驴,不近人情,留在书苑又会被人欺负,你没了爹,便等于没了靠山,很多人会觉得,还有什么资格跟他们一起读书,一起进学?
  这样想的人不在少数,这也是为什么总有品阶低的官员儿子被欺负的原因,关键被欺负了也只能忍着,说不得,也反抗不得。
  如果他爹没回来,何钰也会变成被欺负的那个,他怎么会不担心?
  只要他爹倒了,他姐姐很快便会不受宠,继而影响到他,学苑就是个小社会,里头的人比大人还势利。
  何钰有些发愁,再加上大姨妈的折腾,这才第一个月,往后该掩饰的地方还有很多,几乎每月都有。
  叹气。
  做女子真苦。
  “何兄最近心绪不宁,便是因为这些吧。”
  何钰最近反常的厉害,性子也不怎么活跃,能低调便低调,明月来找他找了好几次,每次他都不在,质问到顾晏生这里,以为顾晏生把他藏了起来。
  何钰不在,明月便会变得异常强势,丝毫没有小女儿作态,中气十足的过来,叫他把何钰还给她。
  明月喜欢他,时常关注他的行踪,连她都找不到他,更何况其他人。
  事实上顾晏生这两日也鲜少瞧见何钰,好不容易一起巡逻,何钰便找借口,说是没粮了,出去寻粮,要不然就是被子不够用,下山买一床云云,总之在一起的时间很少。
  如今同在一片屋檐下,何钰不回来也要回来,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借口?
  为什么总是无故消失?
  许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亦或者真的就是担心爹娘,何钰又是外表开朗,心里藏事的人,藏不住,说不定便躲在某个地方偷偷掉眼泪,也有可能身体出了毛病,不想让他知道。
  什么可能都有,反常即为妖。
  他不想说,顾晏生也不逼他,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天色还早,不如出去逛逛,换换心情也好。”顾晏生有意开导他。
  “不用了,有点累,先睡一觉再说。”何钰无心闲逛。
  这边的屋子比那边大,但是放了两个床位,一边一个,为了顾及**,拉了床帘,与原来在皇家书苑也差不多,最多换了个小一点的地方而已,他与顾晏生还是对面住。
  顾晏生是个尊重人的人,与他住总比跟其他人一起住好。
  何钰安慰了自己一番,脱下外衣,稍稍整理了一下床和枕头,发现都是新的,这才安心躺上去,和衣而眠。
  顾晏生没有打扰他,自己出去逛了逛,他有踩点的习惯,每到一个地方,都习惯四处走走。
  待一圈逛完,回来何钰还在睡,床帘拉着,里头没有动静。
  午饭时有人过来喊他俩吃饭,第一遍顾晏生应了,那人又去喊何钰,叫了好几声‘何公子’,都没人应。
  顾晏生挥退他,“我来吧。”
  他知道何钰有时候睡觉很死,怎么叫都叫不醒,有时候又很敏感,旁人稍稍动一下,他便会醒,今日该是累了,才会睡这么香。
  在马车上缩了这么长时间,别说是何钰,他自己都有些吃不消。
  顾晏生走过去,轻轻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突然毫无预兆,蓦地将帘子甩去一边。
  里头空空如也,何钰没在。
  这个时候何钰不在睡觉,会去哪?
  前秋长安春,今春长安秋。
  节物自荣悴,我有乐与忧。
  上回来长安还是春天,这回来便成了秋天,何钰并没有闲着,偷偷趁着众人忙活午饭的时间翻过墙头跑了出来。
  正赶上换岗加饭点,又刚到长安,如何巡逻未定,要知道圣德书苑可不止只有他们,还有一些原来在这读书的人,总不能将他们赶走吧?
  这里本来就是他们的地方,把他们赶走,叫他们去哪?
  有些是走读生,平常要进进出出回家吃饭,这么多学生,看大门的也认不全。
  何钰从这边的院子翻到那边,给了些钱,买了一套学苑里的衣裳,光明正大出去。
  学苑为了区分他们,保护好皇子和世子们,将人分开安排在两个院子,这边人少,那边刚刚何钰看过,多的挤不下,人多自然有可趁的机会,他出去了都没人知道。
  身上这套学生装每人有四套,供换洗和出现意外了穿,那学生收了银子,上赶着要卖给他两套,何钰没要,就要了一套。
  主要还是那边的学生普遍比他们年纪大,个头也高,何钰穿着他们的衣裳大,下摆拖地。
  袖子扁起来,腰带系紧一些,再往上拉了拉便是,也不拖沓。
  他上了街,沿途去找何家的铺子,找不到何家的铺子,找到孟建中的铺子也行。
  一路走来,做什么生意的都有,肚子饿了便买些吃食,竟也没有过份着急,主要这事着急也没用。
  着急就能找到父亲的铺子了?着急就能联络到孟建中了?
  他将长安最有名的一条街全都走完,也没瞧见何家和孟家的铺子标志,标志就像家族徽章似的,何钰的帕子上便有,是一只老鹰。
  通常会刻在招牌的下方,很小,主要叫自己人认的,旁人关不关注无所谓。
  狡兔三窟,他爹这么聪明,不可能将所有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这边一定也有生意。
  何钰不死心,又到处找了找。
  他们入住长安,这么大的动静,整个长安怕是都沸腾了,私底下全是关于他们的话题,没道理何家的人不知道。
  既然知道,便该知道他会去找他们,按照他们的思维,通常会在什么地方等他?
  何家的生意如何何钰不了解,只知道杂七杂八都做,因为那些铺子本来不是他爹的,是别人送来的,他爹挑些有利润的收下。
  本来便是奸臣,做的干净些,收些礼物又如何?
  其实这也是受贿,搁在现代要掉官职的,但是他爹只是个伪奸臣,帮的人都是本来就有隐情的,譬如孟建中那个案子。
  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将前任内阁学士的女儿名姝送到他楼里,孟同莆也不会受牵连,弄了个摄政王余党的罪名,险些掉了脑袋。
  因为其中有隐情,也有利可图,丞相才会出手,否则即便孟建中真的包揽了整个京城八成的青楼,他爹也不会考虑。
  树大招风,孟建中生意做的这么大,就是给他找麻烦。
  何钰仔细想了想,找不到他们,便让他们主动来找他。
  这个倒是简单,闹大一件事便是。
  何钰选择了一个消息最容易流通的地方,青楼,说不定还能找到孟建中,这种地方他门清,京城楼里的姑娘那么多,失守后这些姑娘也四处逃窜,没有一长之技,只能卖身子,说不好便逃进了长安的青楼。
  去哪个青楼没有选,只问了问旁人,哪个青楼最大,姑娘最多,都说是怡华苑,他才挪步去怡华苑。
  十几岁的少年去青楼,倒是个十分罕见的情况,尤其穿着打扮不凡,出手也大方,一来便要点红牌。
  何钰身上有些银子,全掏完了妈妈桑才带他去找红牌,青楼都是晚上营业的,白天鲜少接客,妈妈桑一个劲的说他幸运,婉莲还醒着。
  婉莲,婉莲,这两个字格外熟悉,总觉得在哪听过?


第194章 另有隐情
  既然婉莲身在青楼,关于她的事也该是与青楼有关的。
  与青楼有关,便与孟建中有关,何钰仔细想了想,大半年前,孟建中赶在他进学前开张,叫他过来捧场,曾经给他安排了一个姑娘,似乎就叫婉莲。
  如果真是她,那这店说不定便是孟建中的分店,只要找到了孟建中,他爹也该是不远了。
  何钰随着老鸨上楼,白天不营业,楼里空空如也,老鸨带他去了三楼,最边上的那间,半敞开式,向阳,隔着一层门都能感觉到里头的明艳。
  那门打开,老鸨朝他眨眨眼,“奴家就不打扰了,公子与婉莲好好聊。”
  何钰目送她离开,挑挑眉,单脚跨进屋里。
  屋子是女孩子住的,一股子胭脂水粉味,罗曼轻纱纷飞,边角挂着风铃,风儿一吹,叮叮当当的响。
  正屋中间放了一面屏风,屏风后有一女子,依稀能瞧见端坐于梳妆台前,细细描眉。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那声音幽幽,带着叹息,似有万般无奈似的。
  早便听闻青楼女子喜欢多愁善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玉阶怨》可不适合十几岁的小姑娘。”何钰坐在屏风前,隔着一层屏风,互不打扰。
  “你该多读读《登鹳雀楼》《春江晚景》《春居》《咏梅》。”
  倒不是有意打击,《玉阶怨》写的是宫中怨妇,婉莲才多大点,该读些积极向上的东西。
  屏风后有人‘噗’的一声笑出来,“我若不抛砖,怎能引得汉白玉?”
  何钰摇摇头,“这可不是引玉,差点将我没有文化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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