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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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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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俩个人还怎么相处?关系也会变成敌对。
  “我不想破坏他俩的关系。”何蓉轻笑,“他俩现在这样挺好,我能感觉得到,钰儿笑的次数比以前多。”
  顾晏生不仅是何钰的合作对象,还是玩伴,好友,也算一起长大的,互相了解。
  改变的不止是何钰,还有顾晏生,顾晏生十二岁那年,皇后见过他,眼中带着戾气,狠劲,和防备,有时又会归于平静,一潭死水似的。
  如今看人带着温和,淡雅,将一切藏于心胸,至少从表面看不出他心里想什么?
  他长大了,越发深不可测,返璞归真,也学会了在外人面前伪装,在何钰面前露出真性情,偶尔还会配合何钰打闹,叫何钰不至于太无聊。
  天生喜静的人和天生喜闹的人凑在一起,竟也意外合搭。
  “可少爷太聪明了,我只阻止了少爷两次,少爷便开始怀疑我了。”晚霞实话实说。
  这个何蓉知道,何钰明着问了她,“以后不会了,我以文君是女孩子为由应付了过去。”
  “少爷没有怀疑吗?”
  “他当然会怀疑。”何蓉握住文君的小腿,塞进亵衣里,“可我是他的亲姐姐,他只能选择相信我。”
  因为相信,所以即便怀疑,也会将之压下来,把事情完全交给她处理。
  “若是以后少爷无意间发现了怎么办?”晚霞还是觉得不告诉何钰不妥。
  皇后深吸一口气,“要怪就怪我无能吧,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娘娘别这么说。”晚霞知道戳到娘娘伤心事,连忙劝慰道,“娘娘也是有苦衷的。”
  娘娘失去了一个又一个的孩子,一次可以说是意外,第二次就是人为,知道了之后百般防范,可还是继续失去,为什么?
  因为敌人在盯着她,藏在暗处,等待时机,不能有半刻松懈,否则文君也会没。
  何蓉毕竟是皇后,只要她的孩子出生就是嫡子,嫡子身份尊贵,但凡有嫡子,必会立为储君,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盯着她的肚子,只要有机会就害。
  她不是神,不可能无时无刻打起精神,等着敌人上门,做一个防范。
  所以没办法,只能将文君说成公主。
  公主没有继承大统的权利,即便是嫡女又如何,女子终究是女子,没有继承权,便等于没有威胁力,谁会害他?
  何蓉也能放松许多,不至于总盯着,太累。
  将文君伪装成公主,是她很早之前就想过的事,开始只求文君能平安长大,后来发现何钰与顾晏生非比平常的关系。
  在京城的时候,何钰居然会为了顾晏生,放弃逃生的机会,顾晏生身份又特殊,她已经给何钰添了很多麻烦,不想害的何钰连唯一的朋友也没有。
  所以将文君伪装成女孩子,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有苦衷也架不住事实。”何蓉已经给文君穿好了衣裳,“我确实瞒了他。”
  孩子生产前她便算准了日子,找了一些差不多日子生产的奶娘备着,足足十多个,养在宫外,谁生的是女儿,又只比她提前几天的,便选谁进宫。
  刚出生的孩子都差不多,瞧不出谁是谁,只需收买太医和稳婆,这事也算妥了。
  皇上来时掀开襁褓瞧了瞧,这是必须的,所以要找个人替换,他也只会看一次,确定是女孩就不会再看。
  毕竟是女孩子,可以疼爱,但是对他没多大意义,不会过份在意。
  坐月子期间她以身体不好为由,坐了三个月,一般月子坐四十五天便可,三个月后又找各种借口,身体不好,感冒发热为由,继续闭门不出。
  熬到了冬天,穿的极厚,不会有人特意扒开文君的衣物查看,再大一些一岁,便要开始避嫌,身份越发好瞒。
  其实想过与奶娘的女儿互换身份,可她舍不得,舍不得自己的儿子被别人抱在怀里,喊别人娘亲,便也只能这样,能瞒一时是一时,待文君长大后,叫他自己选择。
  “少爷聪慧过人,知道娘娘的难处,一定不会怪娘娘的。”晚霞将所有窗户和门都打开,又用布在湿了的毡毯上吸了吸水,然后找东西烘干,免得娘娘半夜起夜,不小心踩中。
  “希望如此吧。”何蓉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再大的事也不过一死而已。
  月色幽幽,她哄了半天,终于将文君重新哄睡着,文君没有安全感,人搂着还好,只要一放下就会醒,一醒来发现自己不在母后怀里,又哭,所以基本每夜都会哭几次,怕打扰她,住在隔壁,由奶娘哄着,今个儿她想自己哄。
  何蓉又等了等,等文君睡熟她才小心搁在床上,叫她睡在里头。
  刚放下时文君有感觉,稍稍动了动,何蓉连忙止住动作,等她脑袋一歪又睡了过去,自己才跟着睡去。
  子时皇宫一片寂静,顾晏生也洗了洗睡去,又是跟何钰一个床。
  经过白天一番讨论,俩人都明白了,只要不接吻不上床,就不算情侣,所以非但没有避嫌,反而越发亲密,毕竟只要不接吻不上床就不算情侣,换句话说,他俩拉拉手,背靠背,睡一张床,但是纯洁的什么都没做,这就是纯纯粹粹的兄弟情,不用担心。
  第二天又是平静的一天,何钰已经渐渐上手了丞相要做的事,当天没有来东宫,往后来的也少了,因为他什么都懂了,忙着政武,加上总有人为难他。
  前两天过来,说有人给他塞银子,想叫他罩着,实际上是想拿捏他贪污的把柄,何钰钱是收了,但是用在了国库里,反倒得了皇上赞赏,还将给他送礼的那人反打入了大牢。
  皇上在偏袒他,而且做的很明显,何钰知道原因,众大臣不知道,只以为皇上欣赏他这样的另类,小鞋也不给他穿了,反而纷纷配合起他的工作,对他鞠躬尽瘁,竭力效劳。
  何钰来的更少了,一下朝就老老实实待在何府,皇上看他的眼神太可怕,一看他闲着,有事没事就喜欢喊他过去下盘棋,议议事之类的,何钰没法子,干脆假装很忙,连东宫都不去了,还不忙吗?
  如果他一边拒绝皇上,一边跑去东宫找顾晏生,说不过去。
  他不来找顾晏生,顾晏生便过来找他,喝喝酒,谈谈心事,顺便汇报一下对方的行程。
  “我今天一天都在府上待着,哎呀,闷死我了。”为了躲皇上,他只有晚上才能偷偷跑出去玩一会儿。
  “我今天新运来一颗花树,已经栽了下去。”那花树大,他亲自栽的,费了不少功夫,栽完已经天黑,趁着宫门还没关,提前出去,过来找何钰。
  自从他俩那天袒露心声,知道了各自胡作非为,对方会难受,于是便有了一个新的约定,见面汇报一下各自干了什么,见过什么人。
  最好不要跟人过份亲密,男的女的都一样,以便让双方放心。
  “这么说我不是一个人无聊?”无聊也有人陪着,爽。
  “不,你就是一个人无聊,我不无聊。”顾晏生戳穿他。
  他跟何钰不一样,喜静,越是静,越是没人,他越舒服,身边有一个爱热闹的何钰已经可以了,再添会烦。
  何钰深深被打击了,“顾兄,我心好痛。”
  原来都是他打击元宝,现在一山还比一山高,变成了顾晏生打击他。
  “行了,别装了。”顾晏生谈起正事,“昨天皇上召你进宫做甚?”
  何钰笑意藏起,“就下下棋,说说话,话题围绕我爹和我娘。”
  皇上真是爱惨了他娘,喜欢听他讲他娘的事,有时他也会说一些三人年轻时候的故事,比何钰讲的还精彩。
  “怎么说?”顾晏生问起细节。
  何钰摸了摸耳垂,“具体我都忘了,只记得他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曾经我们也好过。”


第245章 心灵寄托
  好到什么地步,甚至比何钰跟顾晏生的关系还好,何钰与顾晏生的关系是互相帮助,你来我往的那种,夹杂着利益,和数不清的隐患,那些隐患炸开可能会影响他俩的感情,比如说文君的身份。
  但是当时的皇上和丞相,完全没有这些东西,他们接触,纯纯粹粹是帮助和被帮助,依赖和被依赖。
  那时候的顾筝还不是皇上,是太上皇最小的一个儿子,上头排了十几个兄长,他母妃又算不上得宠,日子不太好过。
  何文斐恰恰相反,有太上皇一句,只要何家世代出人才,丞相之位世袭又如何?
  就是这句话,叫何文斐宛如香喷喷的馒头,谁都想拉拢,他在书苑里极受欢迎,仿佛是预定丞相似的,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是学苑里的佼佼者,不是差一星半点,是与其他人拉开了极大的距离。
  人都有崇拜强者的心理,你看到身边长的最好看的那个,忍不住想靠近,诗词歌赋最好的那个,你也忍不住想靠近,剑术最好的那个,又忍不住想接近,很不巧,何文斐全占了。
  他既是长的最好看的那个,又是诗词歌赋最好的那个,还是剑术武功最好的那个,夫子常夸他,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这样的人丞相之位已经是妥妥的了,深受大家喜爱。
  平时夫子喜欢偷懒,交代下去的功课,考卷之类的,常常使唤班里的学生收回来,这工作不好做,谁做都会被人冷嘲热讽一顿,说什么夫子的小跟班,夫子的跟屁虫,献殷勤等等,说的极难听。
  只有一个人不会,何文斐,只要何文斐一收卷子,各个积极万分,比夫子的话还管用。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吃他这套,顾筝就做了一个与世无争的小皇子,每次最后交卷,最后交功课。
  倒不是故意的,是他的手有缺陷。
  不是天生的,是后天被人吓唬成这样的。
  他还小的时候,赢了兄长一场比赛,叫兄长丢了回面子,因为母妃不受宠,他被兄长的母妃叫过去,说要废了他的手。
  半米多长的大刀砰的一声砍下,顾筝以为手没了,当场吓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后来才发现那一刀没砍中他,但是已经击溃了他的心,叫他再也拿不起东西。
  那时他太小了,不晓得妃子是没有权利废他的,因为他是皇子,再不受宠也是皇上的种,所以那一刀不可能真的砍中他,只是给他一个教训,但他当真了,后来就发现那只手只要一碰东西就会发抖,抖个不停。
  影响到他的各项成绩,每次都是垫底的。
  那天也跟往常一样,留到了最后,大家都去吃晚饭了,他还在写,写夫子交代下来的治水方法。
  每个人都要交一份,晚饭之前给夫子,夫子要呈给皇上。
  显然以顾筝的手速,那是不可能的,他这一写写到了戌时,大家吃完晚饭都走了,整个教堂只剩下他一个人。
  顾筝自从被那个妃子吓过之后,胆子就特别小,不仅怕人,也怕黑,不敢一个人留,可夫子说了,不写完不许走。
  他害怕极了,心慌意乱更加写不好,写一段就要念一回,否则接不下去。
  也不知什么时候,教堂的门被人推开,何文斐走了进来,燃了灯坐在窗边看书,跟他位置隔了好大一片。
  一个在前头,一个在最后。
  虽然不是特意为他留的,不过顾筝还是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没有留他一个人,有人在的话,他会安心很多,手也稳了下来,不至于慌乱。
  俩人互不打扰,一个写功课,一个看书。
  何文斐喜欢看书,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而且他什么都看,尤其喜欢兵书,看书需要安静的环境,何文斐与另一人同住,那人喜欢热闹,时常会招人过去小聚一下,吵到他看书,静不下心便会一个人出来,到教堂随便找个位置,燃灯看到很晚。
  几乎每次都比他晚,有时候他故意留下来,会发现何文斐还在看。
  有时候他走了,会发现何文斐没多久也会走,这人也是怕黑的吧,不敢一个人在教堂里多待。
  听说教堂以前有个挨打挨多了的书童自杀,吊死在正中,每次他做不完功课,夫子就拿这个吓他,希望提高他的效率,叫他下回不要拖功课。
  顾筝有苦说不出,他并非故意要拖,委实是手抖的缺陷太大,写出来的字不仅丑,还慢。
  夫子的吓唬对他来说非但没什么用,还会害的他更加写不出功课。
  如果不是何文斐,他怕是每回都要留到明天清晨。
  虽然觉得不太地道,不过每次被夫子留下,顾筝都希望何文斐的同窗小聚,好将何文斐赶出来,陪他一起待在教堂。
  尽管从来不交流,也不知怎么地,就有一种安心感,只要何文斐在,他手抖的就不那么厉害,写出的字也漂亮许多,效率提高三倍不止。
  夫子觉得是他的办法起了作用,实际上如何,只有顾筝知道,连何文斐都不知道。
  何文斐也从来不跟他说话,但是一直都会出现在教堂,顾筝白天效率很差,一整个白天都不一定能写一页,但是一到晚上,那手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从刚开始的三个时辰,到两个,一个,半个。
  顾筝发现了这个细节,白天练不好的剑术和箭术,一到晚上就跑去教堂,练的噌噌的快,可以说是进步神速。
  不仅是箭术和剑术,还有拳法,字画,诗词,都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破了好些人的记录,险些破了何文斐的。
  也不知是不是被何文斐注意到,某天他像往常似的,跑去教堂练字,有一个字,夫子刚教过,可他写了几次,每次都觉得不对。
  一连毁了三四张纸,他还是没想起来,每次都隐隐约约记得上面似乎是个‘沋’字,可到写的时候就会发现对不上。
  他先将下面的写出来,写到上面的时候又卡住了,顾筝有些心烦,那手刚要放弃,突然被人握住。
  一个人在他耳边说话,“这样写的。”
  声音磁性异常,带着半分平静,半分淡雅,覆在他手背上的手白皙修长,在灯光下显得通透细腻,如玉一般。
  顾筝心里一慌,想挣开那手,那人却握的极紧,他自己也不争气,手抖的厉害。
  被发现了?
  发现他每天借他学习新的东西?
  何文斐就像个大号的平安符,如诗如画,叫他每次瞧见内心都一片平静,那手也像得到医治一样,在有何文斐的地方好了起来,而且比原来还要灵活百般,渐渐追上了其他人。
  “‘孧’的上面是个幼,下面是个子,合在一起就是幼子,小的意思。”何文斐握住他的手,慢慢勾勒出一个完整的字。
  “夫子今天教了好几遍,没认真听?”何文斐问。
  他站的近,身上一股子好闻的檀木香顷刻间灌入鼻息,顾筝手一抖,写好的字糊了一块。
  他白天确实没好好听,因为觉得没必要了,即便听也学不下去,他现在要学的东西全留在了晚上。
  当然这事不能告诉何文斐,顾筝只搪塞道,“我以为自己看看书就能记住,没想到高看自己了。”
  “是吗?”何文斐并不纠结在这一点上,反而自顾自嘀咕道,“奇怪了,为什么晚上比白天相差那么多?”
  晚上就像个优等生,白天又回到从前那副模样,做个倒数第一。
  “你在隐藏实力?”何文斐突然歪头看他。
  他长的好看,这是公认的,即便站这么近,依旧看不出半点瑕疵,还是白天那个不带人间烟火的何文斐。
  “没有没有。”顾筝连忙摇头,“我没有藏拙。”
  “那是为什么?”何文斐上下打量他,“一到晚上你手抖的毛病就好了?”
  顾筝不敢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其实他知道,也四处查过,还找了几个太医看了看,最后发现问题,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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