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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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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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良家妇女。
  现如今人家怀了孕,正在找罪魁祸首,我还听说那个罪魁祸首右眼下有颗泪痣,肩膀上有条三寸长的伤疤,将军有没有觉得这人很眼熟?”
  哪是眼熟,分明就坐在他面前,这种明显的特征一眼看穿,大家都不是傻子,谁不知道?
  萧琅厚着脸皮不承认,“没觉得。”
  他摸了摸眼角下的泪痣,“还好我这个是假的,点上去的,否则这帽子岂不是要扣到我头上?”
  这话假的不能再假,但是没办法,他是将军,还打了胜仗,他牛逼他说的算,即便知道是假的,也不能反驳,只能附和。
  何钰替他分忧,“将军不用担心,似这等流言蜚语没有真凭实据,几天便消失不见,妨碍不到将军。”
  传言本来就是他传出去的,传几天,传多久他说的算。
  萧琅既然对这种传闻不予理会,那他再传下去也没意思,过几天就叫人压下去得了。
  “借你吉言。”萧琅举杯,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何钰跟着喝了一杯,赞道,“将军真乃性情中人。”
  “小公子也比我想的年轻有为。”
  俩人又互相吹捧了几句,都把刚才插刀的事忘了,既往不咎一句不提,一直到宴会开始都没能再说上话。
  宴会的位子是分开的,何钰与父亲坐一个长桌,对面是他的姥爷太师。
  太师不待见父亲,一直与旁边的同僚说话,偶尔大笑几声,就是不往这边看。
  酒过半巡,皇上亲自下来与众人敬酒,还安排了人比武,让年轻一代一个接着一个上擂台,封了不少打赢的才俊,看的许多人蠢蠢欲动,恨不能年轻十岁。
  何钰没去,一直端端正正的坐在凳子上,偶尔有人上前给父亲敬酒,会顺便夸夸他,无外乎少年老成之类的,熟一点的便胡扯一通,说是自家儿子猴的跟什么似的,也就何钰能坐的住。
  其实何钰也要坐不住了,他觉得会发生的事一直没发生,这心里总没个着落,担心。
  但今晚出乎意料,萧琅居然没提翻案的事,何钰没觉得轻松,反而提起了气。
  这厮又玩什么花样?
  还是回来的太急,没听说二皇子的事?
  应该不会,他选在这时候回来,肯定就是为了二皇子。
  这家伙想暗查。
  他刚打了胜仗,提一两个要求不算过份,无论怎么折腾,皇上都会依他,翻案是妥妥的,不过为了避嫌,最多安排王爷和刑部的人彻查,怕就怕碍于他的情面被收买,到时候与他亲自查也没什么两样。
  他比顾晏生大了一轮,顾晏生再怎么厉害也斗不过他,再加上暗查防不胜防,顾晏生只怕有危险。
  何钰突然站起来,“父亲,姐姐身子亏损,昨个我出宫前还晕了一次,我有些不放心她,想去看看。”
  这借口用了数次,屡试不爽。
  何文斐淡淡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宛如读心,瞬间洞穿了他所有的念头,“去吧。”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这是好事,没必要阻止。
  何钰行了一礼后离开。
  他现在还小,皇后若是想,可接他进宫住几日,再大一些便不行了,男女有别。
  趁着还能在宫中多待一段时间,赶紧把顾晏生的事敲定下来。
  这种大型宴会不允许带小厮随从,就连何钰都是破例进来的,所以走的时候他是一个人走的。
  御花园他很熟,也没少来,平日里都是元宝带路,今日元宝不在,竟有些摸不着方向。
  何钰前脚刚踏进梅花林中,后脚就被人叫住。
  “钰儿,姥爷想你了,想接你回家住几日。”
  是他的表哥安清风。
  坏了,怎么刚好赶上了。
  何钰假装没听见,加快脚步继续赶路,他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再抬头时陡然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怎么了?姥爷现在请不动你了?”
  太师双手背在身后,淡然立在何钰面前。
  何钰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姥爷说笑了,我方才想事情,没听见。”
  “哦。”太师来了兴趣,“想什么?方才你与萧大将军说得那事?”
  方才宴会还没开始,大家随意坐着,何钰与父亲还有几个朝中大臣坐一个桌子,太师与昔日好友就在邻桌,何钰说的话他那边全听了进去。
  表面看来他正与人聊的起劲,实际上竖起耳朵听何钰那边的动静。
  “那件事是你干的吧。”太师眉头紧皱,“小小年纪不学好,尽与你父亲狼狈为奸。”
  他与丞相一向不对付,说话也甚是不客气。
  “你说说你,胆儿怎么这么肥?连大将军都敢诬陷。”
  萧琅现在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何钰还未成长起来,硬碰硬肯定要吃亏。
  “看来把你交给丞相不是明智的选择。”太师撸着山羊胡道,“从今天开始跟我回去种菜,什么时候种满了一亩地,什么时候再送你回来。”
  太师一直觉得这世上没有种田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一定是种的少了,种个一年两年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第40章 拗不过去
  “嘶!”何钰捂着手臂痛呼,“昨日练剑不小心伤了自己,恐怕不能与姥爷一道种地了。”
  他这伤是实实在在的,就是怕被人检查,父亲做事一向谨慎,要演就演全套的,一丝机会都不会给别人留。
  何钰掀开衣物,露出手臂上的伤。
  他今早练了两个时辰的剑,那伤长时间折腾,大量嫣红的血透过纱布映出来,煞是可恐。
  太师有些心疼,“姓何的是怎么照顾儿子的?这么重的伤还带你一起出来。”
  他话锋一转,庆幸道,“幸好我那有专治外伤的圣药,保证连疤都不会留。”
  语气是满满的自傲。
  何钰皱眉,“姥爷,我这个样子种不了地。”
  姥爷露出和蔼的笑,“不怕,姥爷允许你一只手种。”
  姜还是老的辣,太师年龄比何文斐还大,还治不了何钰?
  “姥爷,您知道我为什么走这条路吗?”一招不行,何钰又换了一招,“姐姐近日身体欠佳,钰儿甚是担忧,特向父亲请愿,过来看看她。”
  “那你不用担心了,我们来之前看过她,能吃能睡,现下好的很。”太师彻底将他的路堵死。
  “哎呀。”何钰又来一招,“肚子突然疼起来了,不行了,我憋不住了,姥爷再见,有话等我回来再说。”
  何钰瞧准了方向,前面有他姥爷,后面有他表哥,左右两边都没人,他选了左边,拔腿就跑,冷不防前头突然有人从树上跳下来。
  “钰儿闹肚子啊,那正好,我也闹肚子,不如咱俩结伴而行?”他二表哥安清云悠然道。
  何钰直起腰,“突然又不闹了。”
  他还在做着挣扎,“啊,我想起来了,今日还约了公主赏花,公主金枝玉叶,我可不能让她白等。”
  说着就要往回走,身后突然有人说话,“钰儿现在本事越来越大了,连公主都能随意约出,不过我可听说了,公主今日与其母为陛下祈福去了,钰儿好好想想,是不是记错了日子?”
  大表哥安清竹挡在他后面。
  何钰幽幽叹口气,“姥爷,陛下说了,一人只能带一个家眷,你这可犯规了,居然带了仨。”
  带一个家眷的意思是说,把家里最出彩的那个带上,其余就不用管了。
  一个家族精力有限,培养出一个出彩的已是十分难得,而且皇上既然要人效力,自然是要最好的,大家心里明镜似的,也都照做,谁料出了他姥爷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
  “姥爷是皇上的老师,多带两个人难道皇上还有意见?”太师不要脸道。
  皇上当然不敢有意见,也就多两双筷子,挤出两个位子而已,太师非要带,他还能薄了太师的面子不成?
  “再说了,你大表哥和二表哥都有官职,不用我带,自己也能来。”
  胡说,虽然有官职,但还没到那个地步,这种大宴须得朝廷三品以上大官,他几个表哥还年轻,暂时达不到,要没有姥爷带着,还真不敢来。
  毕竟左边是自己的上司,右边是上司的对头,压力太大,来了还被人说不懂规矩,就为了吃一顿饭,不值当。
  姥爷打的好算盘,将人全都叫上,凑的这么齐,就是来堵他的。
  何钰心中悲愤,天欲亡我啊。
  “快走吧,你姥姥早就想你了,每日念叨着让你搬回去住几日,你个不孝外孙,也不琢磨着主动过来瞧瞧姥姥。”太师细细数落他的不是。
  “整日胡作非为,叫我这把老骨头颠着心,上上下下不得安宁。”
  太师有许多个儿子,女儿没几个,最疼爱的还是安语嫣,安语嫣又嫁给了个不省心的,更让他操心。
  昨夜睡的好好的,突然做了噩梦,梦见他的外孙因为跟何文斐那个杀千刀的做坏事,结果被人砍死了,这可吓坏了他,连忙跑过来看看外孙死没死?
  结果正巧赶上何钰出宫办事,堵了个空,何钰一出去,他这眼皮就跳的厉害,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这小子又闯祸了。
  何钰是他的亲外孙,他不担心谁担心?
  “姥爷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玩泥巴,你几个舅爷插秧都插不过我,你倒好,才多大一点就要玩政事。”
  太师与丞相的教育方式大为不同。
  他爹的教育是不管,任由何钰自己兜着,若是何钰做了什么事自己兜不住,挨了皮肉之苦也是他活该。
  譬如何钰在宫中意外瞧见顾晏生杀顾晏殊的事,说不得便要受牵连,但他父亲不会帮他,除非他快死了,或者实在解决不了才会出手相助。
  太师的教育是护短,在何钰还没成长之前将他护在自己的羽翼下,等他什么时候能飞了,再放他出去。
  这样一来对于孩子来说固然好,但是成长的也慢。
  如果何钰是一只鹰,他爹在他出生没多久时便啄断他的翅膀,将他丢下悬崖,让他自己奋力挣扎。
  太师是想等他翅膀长好了再送出去,可鹰就是鹰,鹰在小时候自愈力极强,只要忍着翅膀断了的痛苦拼尽全力向前飞,那伤就会痊愈,而且长出更长更大更适合飞翔的翅膀,比家养的看到的天空更高。
  若要选的话何钰选第一种,他父亲的教育,小时候受的苦是为了让他以后走的路更远。
  每当他心生不满的时候看看另外两个智障瞬间觉得心满意足。
  没有什么比父亲的教育更适合他。
  否则那日落水他便死了,争不过那个水性杨花的女子,那女子再怎么说也是成年人,结果却被十二岁的他斗赢了,这就是区别。
  何钰望着天,心中有些担忧。
  他没能脱身,消息自然也传不出去,但是换句话说,顾晏生一定知道出事了。
  他离开前曾与顾晏生说过,去帮他试探萧琅,现下没有回去,肯定有问题,顾晏生那么聪明,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第41章 晏生记事
  顾晏生做了个噩梦,梦见他小时候。
  那时候他还没被打入冷宫,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大概因为从小过目不忘,且直来直去,每次说话都一针见血,深受皇上喜爱,觉得他特殊,但也因此得罪了许多人。
  他每次回来身上都是青痕,起初母妃没有注意,以为是小孩子玩闹磕着碰着,谁知后来越来越多,地方也从身上转移到了脸上。
  身上磕青了还能理解,脸上是怎么磕的?
  有一天她跟在顾晏生身后,亲眼目睹了顾晏生被人欺负,但顾晏生天生内敛,被打了也不说,就那么鼻青脸肿的回来,还故意掩盖伤害,不让她知道。
  母妃伤心坏了,搂着他哭的梨花带雨。
  顾晏生第一次无措,问她怎么了?
  她指着心口说,疼。
  她说,曾经母妃也是叱咤风云的苗疆圣女,许多人怕她惧她,任命于她,她一句话便能让人生,要人死,她怎么能护不住自己的儿子?
  她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
  她在雨中告诉他,“母妃教你一种本领,叫你以后只能欺负别人,不能被人欺负。”
  她嫁入宫中为妃,曾经答应过那个人再也不沾蛊毒,但她破了例,想将儿子培养成万中无一的毒王,虽然失败了,可顾晏生也不是没有得到好处。
  他常年浸泡在药材中,身体如玉一般,本就是最好的补药,也是最毒的毒药,一念害人,一念救人,端看他怎么做。
  轰!
  深冬的天气多变,中午还好好的,出了大太阳,晚上便下起了雨,打起了雷,仿佛劈到家门口似的,将顾晏生整个惊醒。
  窗户开着,雨水从外面飘进来,冷风呼呼的刮,顾晏生爬起来,将窗户关上,想了想拿出铲子冒雨去院里抛土。
  他要将母妃埋了。
  入土为安,死者方得安息,生者方觉心安。
  母妃也是个可怜人,她说自己从小就是孤儿,后来和上百个孤儿一起试毒,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她一个。
  没有人敢跟她说话,也没有人靠近她,他们叫她圣女。
  人们敬她怕她,只会在用毒用蛊的时候想起她,她一直独来独往,很寂寞。
  许是太孤单了,有一天她突然发现体内住了另一个人,那个人陪她聊天,说话,跟她对着干。
  她学蛊学毒,那个人就学医学术,她伤人害人,那个人就救人治人,再有一天,她捡回来一个人,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不怕她,不惧她,还给她送东西做饭,其实做的很难吃,但她还是喜欢,他还问她要不要出去?
  你放弃恩怨江湖,我放弃王权富贵,咱们一起做一对快活鸳鸯。
  她答应下来,很快陷入恋爱,将身体里的另一个人忘记,可没多久朝廷风云乍起,丞相将摄政王斗死,那个男人又起了心思。
  她第一次委屈求全,与他一道入宫,那时他基根未稳,她便将他的敌人一一毒死,把他真真正正的推到至高无上的位子。
  从前他虽然坐着,可坐的并不稳,也不掌实权,现下才算确确实实坐稳了高位。
  原本以为这样便没了后顾之忧,可以和他好好过二人世界,没成想他要的二人世界不是与她,是与她体内的那个人。
  她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一个温柔大方,一个冷漠狠毒。
  她叫归月,那个人便叫归圆,月亮是半缺的,归圆却是整个的。
  他喜欢她的脸,喜欢归圆的温柔大方,归圆在她体内,操控着她的身体,与她成为一个结合,变成了归圆。
  归圆抢走了她的男人,还生了一个儿子,用她的身体,多可笑?
  她的一生就像悲剧,小时候是个试毒的工具,长大后又成了别人的工具,所以顾晏生不怪她。
  没有她就没有他娘,他娘就是从归月身体里变出来的。
  她娘说,她出生的晚,一出生就知道归月的所有事,晓得她孤单,寂寞,需要人陪,她的存在就是为了治愈归月的,可她却害了归月,对不起归月。
  其实她们两个是一个人。
  太医院院判拿给他的那本游医笔记上有记载,说是偶遇一女子,一人分二神,一神为毒,一神为医,是为分裂。
  意思是说归月太寂寞了,寂寞到骗了自己,将自己的意识一分为二,造出了归圆与自己聊天,聊着聊着她自己都信了,觉得体内有另一个人,其实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
  她得了病,一种叫做分神的病。
  可惜顾晏生知道的太晚了,她娘已经死了一年有余,尸体若非被他洒了药,说不得便要发臭。
  顾晏生挖了一夜,快天亮时终于挖出了一个可供两人躺着的土坑,左边埋他娘,右边等他死了埋自己。
  许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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