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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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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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刀上没毒,有毒的话一早就被搜到了,他身上也没有,不过他本身就是毒,那刀沾了他的血,所以也有毒。
  萧琅心中一跳,暗自庆幸用的是长剑,一寸长一寸稳,顾晏生的苗刀一寸短,一寸险。
  而且他本身功夫就不如萧琅,就像何钰跟他爹的小妾打架一样,少活了一个年轮,还要多上几年。
  可以说萧琅吃的盐都比他吃的饭多,不过顾晏生刀上有毒,使的又是招招致命的招数。
  完全不顾及自己,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两败俱伤的打法。
  他似乎觉得自己活不了了,便拼上性命,宁肯身上添上几道伤口,也要去杀萧琅。
  萧琅被他的狠劲镇住,攻势还真的没他猛,但他受伤太多,先是右肩的箭伤,又被萧琅接连数次砍在身上。
  肩上和腿上,胳膊上,手上都有剑痕,虽然细不过量多。
  萧琅一发狠,加快了攻势,想快速解决顾晏生,可惜顾晏生比他想的还要难缠,打了数百招,已经没有败势。
  可惜他是人,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的血,全凭一股意志力在战,但身体拖累了他,招式渐渐跟不上,被萧琅一剑捅来。
  顾晏生不躲不避,反而还迎了上去,被剑刺了个正着,恰好的右肩箭伤的位置。
  “你……都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着活。”
  顾晏生那一下,是为了掩盖伤口,他那个箭伤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只要撕开衣服就能看到,但被萧琅一剑刺中,那伤口便变成了剑伤。
  顾晏生为什么要掩盖伤口,因为他不想被定为凶手,他想活。
  血顺着胸口往下流,顾晏生非但没有半点退缩,反而伸手握住剑身,朝前迈了一步。
  噗!
  那剑刺的更深,更多的血哗啦啦的往外涌,像画家笔下倾斜倒出的红墨,在这个白色的天地中留下一丝异色。
  顾晏生死死握住那剑,大力到萧琅抽不出来,他又朝前迈了一步,剑穿过整个胸膛,从背后露出头来。
  萧琅满面惊色,“你……”
  顾晏生真的让他大吃一惊,他想过这个人有多厉害,但没想过居然能做到这个程度。
  如果是个久经沙场,或者杀人如麻的江湖人,有如此强的意志力他还信,顾晏生这样的,他是第一次见。
  真的只有十二岁吗?
  从他眼里看不出一丝一毫这个年龄该有的天真和稚嫩,有的只是平淡如水,像吃一碗饭,喝一份汤。
  一把匕首蓦地举起来,又狠狠落下,恰好就是萧琅胸膛的位置。
  那么快的速度和那么近的距离,他躲无可躲,可那刀没有捅进来。
  “好累啊,累的刀都拿不动了。”
  砰!
  那刀从他手心中脱落,直直插进雪地里。
  顾晏生无力垂下脑袋,全身的重量都在那把剑身上,萧琅将剑抽走,他便整个人倒在雪地里,呈现‘大’字形。
  地上很凉,冻得顾晏生一个哆嗦。
  “还没到夏天,我怎么就冷了?”
  他与常人不同,冬暖夏凉,别人最冷的时候,是他最热的时候,可这几天明显不太正常,经常会感觉到冷。
  “夏天冷才不正常吧?”
  萧琅低头看了一眼那把苗刀,锋利无比,若真的跟它硬碰硬,只怕他的剑也顶不住。
  “你居然留手了?”
  真不可思议,顾晏生居然对他留手了,可要真说起来也是,他想活,就不能杀人,尤其还是身居要职的人。
  “只是不能杀而已。”
  顾晏生抓了一把雪,按在胸口的血洞上,“萧将军,赌一局如何?”
  萧琅来了兴趣,“怎么赌?”
  “赌我今天能不能活。”
  萧琅皱眉,“你还留了后手?”
  顾晏生难得露出了一抹微笑,“不算后手,只是我知道,有人不希望我死。”
  所以他要活着,即便前方沙漠海洋,大浪狂风,所有人都想他死,他依旧要活。
  偏要活着,活的比所有人都久。


第59章 公主抱了
  清晨时分,宫门口。
  何钰从马车里出来,身后跟着元宝,不远处是迎接的红烟。
  红烟面色大急,不时朝这边看上一眼,似乎等他等了很久。
  这回没有皇后的命令,她自己主动要求来等的,天还没亮便已经出发,足足等了一个时辰。
  何钰处理齐夏的事一来一回拖了很长时间,从昨夜开始,连夜赶回来,水都没来得及喝便直接进了宫。
  红烟手里拿着皇后的凤钗,这东西只有皇后能戴,侍卫一眼认出,拦都没拦便让他们进去。
  路上她与何钰说了大概情况,何钰面色越来越凝重,“萧大将军动作比我想的还快,元宝。”
  元宝站出来,“公子。”
  他今天一反常态,没有往日活泼多变的表情,反倒沉着冷静,像个二三十岁的青年。
  “去吧。”来之前他便与齐夏说好了。
  元宝就是齐夏假扮的,他单膝跪地,行了一礼后离开,很快便不见踪影。
  何钰没有管他,“我们走我们的,你继续说。”
  红烟继续,“顾晏生的身份被揭穿,现下所有人都说他就是凶手,昌平王与刑部尚书和萧大将军已经在捉拿他了。”
  “抓到了吗?”
  红烟摇摇头,“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何钰脚步一顿,又继续走道,“我知道他在哪。”
  顾晏生那个性子,肯定以为自己要死了,要死也要死在母妃身边,现下八成在景南宫。
  这小子太好猜了,当然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认为,刑部尚书和侍郎还有昌平王猜死也猜不到,毕竟他们刚从冷宫出来,顾晏生又长在那里,除非找死,基本不会又跑去那里。
  但顾晏生的脑回路就是与常人不同,他单纯是为了将母妃埋了,萧琅却是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此一来便找到了顾晏生。
  “你去告诉我姐姐,让她找皇上过继,再来景南宫一趟,我先去瞧瞧情况,分头行动。”
  这样是最好不过了,红烟点点头,连忙一路小跑回去,何钰也加紧脚步,提前去往景南宫,希望还能赶上。
  最近这些破事一件连着一件,他身为一个旁观者都觉得累,顾晏生呢?
  他有没有放弃,还记不记得双方定下的约定?
  顾晏生当然记得,就是记得,才拼了命似的不想死。
  他这条命已经不单单是他自己的,是母妃保下的,也是何钰保下的。
  “我自小便与常人不同,母妃说我从来不哭不笑,很好哄,她把我放在篮子里,我就能躺一天。”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萧琅便要他说说过去。
  “然后呢?”
  “我对小孩子的玩意儿没兴趣,抓周时抓的是母妃偷偷掺和进去的《百毒王》。”
  皇宫里不允许出现这东西,母妃换了个包皮,伪装成医书让他选,谁知顾晏生一抓就抓到了那个。
  “那时母妃与父皇定下约定,不许使用蛊毒,也不许让我沾染半点相关的东西。”
  直到母妃发现他被欺负,才第一次教他使毒,用来自保。
  “母妃告诉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蛊毒。”
  苗疆的蛊毒特征很明显,他用了,一眼就会被人看出来,所以杀八皇子时他明明可以用毒,瞬间解决,但是不行,最后才改成了那个计划,想出一个利人利己的办法,结果第一次做这种事,太不谨慎,还是漏算了些。
  “你恨我吗?”是他将顾晏生逼成这样,不仅暴露了身份,还使用了蛊毒。
  “不恨。”顾晏生周身落满了雪花,他躺在地上,眼皮子沉重,每当他想睡着的时候都会被冰凉的雪冻醒,原来雪那么凉啊。
  “是我自己无能,没能算的再精再细,要真说的话,是我自己的错。”
  萧琅又用奇怪的眼神看他,这一天顾晏生不知道让他吃了多少次惊。
  历来只有从别人身上找问题的,从来没有从自己身上找问题的,这说明他从来没有对别人产生过希望,不靠别人,所以不把别人的问题纳入自己的考虑圈内,他的心里眼里只有他自己。
  萧琅突然有些好奇,方才他嘴里的那人是谁?
  “啧啧啧,方才路过偷听两个宫女谈话,说是景南宫整日动静不小,搞不好是有人偷情,我还当是谁,原来竟然是萧大将军。”何钰不走正门,坐在房梁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将军还真有雅兴,不去上朝,跑到这里玩情趣。”
  他从房梁上跳下来,走到顾晏生面前,“将军口味可真重,我离远一瞧还以为把小姑娘玩成这样,没成想凑近一看居然是个男的,还只有……”
  他比了比,“这么大点,将军当真下的去手。”
  这污蔑可是大了,若是不否认,搞不好明天就会传的满天下都是,说他萧琅断袖,喜欢男子,还喜欢玩一些小手段。
  “小公子别乱说,此人可不是易与之辈,小心,他就是杀害八皇子的真凶。”
  “是吗?”何钰绕着顾晏生走了一圈。
  右肩一道很深的剑伤,身上分别有十几道小的伤口,顾晏生可真厉害,这样都不死。
  “将军一定是误会了,杀害八皇子的真凶已经被昌平王与刑部尚书抓住,将军不去瞧瞧热闹也就罢了,偏爱跟个小鬼计较,你看看把人家弄的,最少也要十天半月下不来床。”
  他越说越离谱,“我何钰惜花,此子虽是男的,不过长的倒是挺好看,我就带走了。”
  “还能起来不?”这话是对着顾晏生说的,“不能起来我可要公主抱了?”
  顾晏生依旧躺着,一双眼乌黑发亮,一眨不眨看着他。
  “搞得好像我不敢似的。”何钰脱下狐裘,披在他身上,又撸起袖子,一把将人抱住。
  “这么轻?”他笑了,“我还当只有脸像小姑娘,原来连体重也像小姑娘,难怪萧将军爱不释手。”
  萧琅一口气噎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他?”
  “不喜欢为什么把人家弄成这样?”何钰怼回去,“好好的真凶不去查,却跑来这里折腾一个冷宫里的小子,将军可真有本事。”
  萧琅冷笑,“此子与杀害八皇子一案的真凶有关,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放过他。”
  “这可由不得你。”何钰直视他,“我姐姐已经向皇上请愿,过继顾晏生,消息马上就会传过来,将军不妨等一等。”
  他又低头看向顾晏生,“三殿下的事好解决,倒是将军,先是假公进私,将好好的男儿玩成这样,又不顾年龄,对幼儿下手,经别人提点,竟执迷不悟,将军最懂大尚法律,自己数数犯了多少条罪?”
  皇上即便再糊涂,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也不能容忍,尤其对象还是他儿子。
  “将军可别忘了,三殿下就算被打入冷宫,他也是圣上的儿子,容不得别人侮辱,诬陷。”
  何钰目光凌厉,“若查出不是三殿下所为,将军待如何?”
  他是皇后的弟弟,按照道理来说还算皇上的小舅子,称他一声国舅也是应当,根本不怕萧琅。
  “我自会像皇上负荆请罪。”萧琅坚持。
  “负荆请罪?”何钰冷笑连连,“将军当这是儿戏吗?先是外甥杀了八殿下,又有萧将军随后翻案,三日已过,却还拿不下真凶,为了袒护自己的亲外甥,便将罪名冠在三殿下头上,你说这一连串的事情凑在一起,皇上会如何?”
  会对萧家失去耐心,觉得萧琅有他的宠爱便肆无忌惮,越发嚣张。
  “我年龄小,将军还要我给将军指一条明路吗?”
  萧琅盯了他许久,突然大笑起来,“何丞相的儿子果然不一般,说的我哑口无声。”
  如果何钰真的要过继顾晏生,他更不能允许,但何钰说的确实,顾晏生那小子那么机灵,将自身的嫌疑洗清,那箭伤也变成了剑伤,现在还有何家做后盾,若他今日找不出顾晏生是凶手的证据,那么何钰说的话便会成真。
  皇上会厌恶萧家,能打仗的人那么多,何必非用他一个。
  “萧将军,出门右拐,昌平王与刑部尚书正在捉拿真凶,将军若是闲,不如过去帮把手,将凶手抓住,说不得陛下一高兴,将军依旧是皇上心中的第一人。”
  萧琅眼中带着凶光,不过到底稳重老成,强行按捺下来,甩袖离去。
  何钰在他身后喊道,“将军慢走。”
  等看不到萧琅的人影,何钰才找了个位置坐下,“初始抱感觉轻如羽毛,现在抱重如泰山。”
  顾晏生闭上眼,一句话不说,静静躺在他怀里。
  何钰指责他,“你倒是悠哉,我为了你可是把萧将军给彻底得罪了。”
  若是太师知道,少说也要种上一两年的菜。


第60章 被欺负了
  顾晏生双眼紧闭,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迷了。
  何钰坐在椅子上,将顾晏生放在他大腿上,一只手撑住顾晏生的脑袋,另一只手空出来,掀开顾晏生的衣物瞧了瞧。
  “你倒是够狠,把自己捅了个透心凉。”
  那剑伤恰好在原来受了箭伤的地方,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
  顾晏生为了掩盖箭伤,笔直迎了上去。
  “你也不怕捅歪了。”何钰语气带着调笑。
  他蹲下身子,捡了把雪,捂在顾晏生的胸口上,听说这样就不会疼,血也会凝固。
  顾晏生是前后两个洞,他一只手捂前面,另一只手就要捂后面,捂了一会儿,那雪就被顾晏生的体温暖成了水,湿答答的,从顾晏生身上流到何钰手上。
  顾晏生似乎想起什么,突然睁开眼,“我的血有毒,你为什么没事?”
  何钰眨眨眼,“我小时候吃过解毒圣药天山雪莲。”
  他小时候中毒,险些死去,父亲不知从哪求来的天山雪莲,吃完之后又活蹦乱跳起来。
  顾晏生重新闭上眼,似乎放心了似的,不再理他,无论何钰说什么,他都静止不动。
  何钰自觉无趣,四处打量瞧见了顾晏生插在地上的刀,那刀吹发可断,锋利异常,便是他的剑都比不上。
  离得不远,何钰,抱起顾晏生,单膝撑起顾晏生的身子,将刀拔了出来,重新坐回位置,细细观察。
  “还真是一把好刀。”想要。
  苗刀很小巧,像匕首似的,叫它匕首也行。
  他正翻来覆去看那把刀,冷不防怀里有人说话,“你方才心跳的很快。”
  何钰动作一顿,“说的都是废话,你当萧琅是谁?”
  萧琅是大将军,皇上眼中的红人,关键还打不过他,他要是一冲动,干掉俩人再推说凶手干的,那他俩今天就要一命呜呼。
  “可你做的很好。”
  抓住了重点,成功将萧琅吓退。
  “你也有功劳。”他刚来就看到了顾晏生胸口的剑伤,所以才有底气说那种话。
  要不然萧琅衣服一拉,铁证如山,说什么都是屁。
  “合作愉快。”
  这是他俩一次合作,不过配合却无比默契,恰好补了双方的缺。
  何钰让齐夏冒充他,他自己便把自己是凶手的罪证消灭,何钰瞧准机会,一来就给萧琅冠了个罪名,最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将萧琅劝走。
  总之俩人合作才能达成这样的效果。
  “你的心跳的还是很快。”顾晏生躺的从容,“出什么事了?”
  方才何钰说话,凶手在另一个地方被抓,不出所料就是何钰安排的。
  “你这人还挺敏感的。”何钰表面轻松,心里可不轻松,“齐夏,就是上次给你易容的那个,装成你引走了其他人。”
  其实比这严重多了,他是要齐夏将这事了结,杀死八皇子的凶手就不能活,齐夏必须假死,让凶手从此人间蒸发。
  皇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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