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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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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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风吹过,嫣红的剑穗晃了晃,荡起半圈来。
  何钰站在门口,淡淡瞥他一眼,“手滑。”
  元宝冷汗顷刻间落下。
  手滑能滑这么远?我不信!


第8章 耍流氓了
  “把剑带上,随我去见父亲。”
  何钰换好了衣服,穿戴整齐,头顶玉冠,又是那个翩翩公子。
  沾了容貌的光,何钰被列为京城三小公子之首,文有许修竹,武有周浩然,他仅凭容貌一样,便胜过两人。
  若再比其它的,也并不比俩人差,在两个对头看来,他每次都胜之不武,使用歪门邪道,实际上只是藏拙罢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这个暗藏杀机的京城里过于嚣张,即便他背景深厚,有父亲撑腰,又有娘家鼎立,也活不过弱冠之年。
  但是碍于父亲好面子,无奈出出风头而已。
  丞相常说何钰像他,其实何钰集两家之长,既有父亲的深谋远虑,又有母亲的聪慧善良。
  可惜生在丞相家,他只能展现一样,容貌是附带的。
  长成这样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年轻时候的丞相太俊,年轻时候的母亲太美。
  何钰轮廓偏向父亲,五官立体,尤其是那双凤眼,煞是勾人,当年他母亲就是被这张脸迷的神魂颠倒,死活要嫁给父亲,不给嫁就以死相逼。
  弄的姥爷很是下不来台,最后还是姥姥打的圆场,这事才过去。
  “少爷,等等我。”
  元宝拔了剑,又进屋拿了鞘,合在一起背在背上,那剑上有个挂绳,可背也可拿在手里。
  他急急追了出来,冷不防何钰脚步一顿,直直便撞了上去。
  “哎呀。”元宝揉了揉鼻子。
  他家少爷自小习武,坐如钟,站如松,后背也稳,被他大力撞过之后依旧纹丝不动。
  “元宝。”何钰回头看他,“你看我像女子吗?”
  他长的好看,眼中又含了笑,唇红齿白,更显俊美。
  元宝一呆,“少爷,莫不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将少爷认成了女子?哎呀,不行了,笑掉我的大牙了。”
  何钰面上如常,白玉一般的手往外一指,命令道,“去,绕着丞相府跑十圈,什么时候跑完了什么时候回来。”
  “啊?”元宝吃了一惊,遂又委屈问,“是因为我刚刚笑了吗?”
  何止是因为笑了,还因为没眼光。
  何钰丢下他继续走,路过一处池塘边突然停了下来。
  他站在边上,细细观察。
  因为从小教和养的原因,让他身上无一丝女儿模样,要说长相,因为像爹,偏向中性。
  若说性格,也依了父亲,更像男儿。
  再说习惯,一言一行都是大家风范,又自小习武,哪里有一点点女儿家的温柔贤惠?
  持家之道和女儿家会的缝缝补补,他更是一窍不通。
  也难怪元宝看不出来。
  每天折腾他的少爷竟是个女子。
  何钰自己都想不到。
  他摇摇头,绕过池塘赶路,父亲住在同德院,离这里不远,何钰很快到了地方,还没进来就听到他爹吩咐管家找他。
  “爹,找我什么事?”何钰两步迈了进来,拱手作礼。
  “你的身体好了?”丞相愁容满面的脸上总算舒展了些,“是你姐姐。”
  他把一张书信递给何钰,“你自己看。”
  何钰接过扫了两眼,一目三行看完。
  书信上说他姐姐何蓉怀胎八月有余的孩子胎死腹中,怀疑是被人下毒所至,可在宫中孤立无援,希望爹爹能助她一臂之力。
  然后宫之事,朝廷一品大官怎能插手?若非如此他姐姐又怎么可能在宫中被人欺负。
  父亲在朝廷上斗,何钰在书院内斗,姐姐却在后宫里斗,对手都是太尉家和御史家。
  “可惜啊,何蓉那孩子没得我半分真传,竟斗不过他人。”
  朝廷上丞相分毫不让,书院里何钰也略胜一筹,唯独他那个姐姐败下阵来。
  “父亲,让我去吧。”何钰毛遂自荐,“此等后宫之事父亲不方便插手,但是我还小,做弟弟的帮姐姐是应该的。”
  丞相就等他这句话,“好,你办事我放心。”
  何钰将书信折起来塞进怀里,“那没什么事孩儿先回去了。”
  正好他想进宫探探风头,再顺便查查顾晏生的秉性,若是可行这队便站了,若是不行,再寻下家。
  丞相点点头,眼中带着笑意,竟越看何钰越顺眼。
  只是可惜啊。
  如此优秀竟是女儿身。
  何钰转身,快走到门口时又折了回来,“父亲,我这次生病折腾了不少时日,除了风寒发热之外,大夫可还说了其它病因?”
  他提醒道,“孩儿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要不然小小一个风寒与发热,为何折腾了七天?”
  这话说得已经很白了,算试探,也希望父亲借此将隐藏在他身上的秘密主动说出来。
  纹在身上的图腾是不是真的?
  不告诉他男女之别是不是怕他伤害何晓?
  他在父亲眼里算什么?
  算儿子还是女儿?亦或者利用工具?
  若没了利用价值,还会对他如往日一般吗?
  丞相板下脸,“胡说,我儿自幼习武,身强体壮,怎会有其它毛病?是不是谁又嚼舌根了?”
  还是不肯告诉他吗?
  何钰垂下眼眸,“父亲多心了,是孩儿在床上躺了几日,身心难受便想岔了。”
  丞相拍了拍他的肩,“病来如山倒,别说是你,便是为父病了也一样。”
  他笑了笑,满面慈祥,“好了,别多想了,去见见你母亲吧,你生病最紧张的莫过于安氏。”
  何钰明白,“那我先去给母亲请安了。”
  他早上起来的时候元宝告诉他母亲累坏了,先去休息,何钰中间又去沐浴更衣,花了一个时辰左右,母亲也该起来了。
  何钰重回廊下,打眼一瞧发现院内一个狼狈的身影远远跑来。
  “少爷,我知道错了。”元宝满头大汗。
  “错在哪了?”何钰脚步不停。
  元宝跟在他后面,“我不该笑话少爷的。”
  “笑话少爷什么?”何钰双手背在背后,昂头挺胸问。
  “别人说少爷坏话,我不仅不该笑,还应该帮着少爷骂回去。”
  看来还是没懂啊。
  何钰淡然指着外面,“再去跑十圈,我不说停,你就一直跑下去。”
  “啊?”元宝惨叫一声,“少爷!”
  少爷虐我千百遍,我待少爷如初恋。
  何钰也不理,径直去了内院,母亲的房前。
  正逢大丫鬟端了清汤过来,何钰拦下她,将盘子接在手里,亲自送去。
  母亲半躺在贵妃椅上,身上盖着薄被,双眼闭着,似是还没醒。
  何钰将汤放在桌前,又起身将被子朝上拢了拢,把母亲略显单薄的身体完全盖住,这才满意返回。
  临走前将门带起,又去院内喊了元宝,“备上马车,咱们进宫。”
  元宝一听进宫,有些发怵,“又进宫啊。”
  何钰的姐姐不喜欢元宝,元宝每次进宫都要受气。
  元宝瘪瘪嘴,不情不愿出去喊了马夫,将车准备好,出门一应须带的东西也一一带上,差不多后才去喊何钰。
  何钰想着事情,心不在焉上了马车。
  他的姐姐是皇后,按理说不该受了欺负,偏偏皇上不知道藏着什么心思,另设了一个皇贵妃与皇后争宠,更趁皇后怀胎不方便,将管理后宫的权利交给了周贵妃。
  这一下不得了,既有人争宠,凤印又不在,几乎将皇后的权利架空,以达到三家平衡的地步。
  三足鼎立,其实是皇上搞的鬼,帝王策略,下面的人斗,他这位置才坐得稳。
  一家独大与两家争锋都是朝廷大忌,底下的声音越多,皇上才好做决定。
  一槌定音。
  何钰半躺在马车上,手里拿着小酒,风吹过,将帘子刮起,露出外面驾车的元宝。
  元宝原先是奶娘的孩子,后来奶娘死了,留下四岁的元宝孤苦伶仃,他不知得了谁的叮嘱,自觉跟在何钰身后。
  那时候何钰才五岁,生活琐事自己做不了主,母亲嫌元宝太小,何钰平时接触的人又都是大人物,不小心冲撞了哪个,只怕会连累何钰,于是不肯让元宝跟着。
  但是元宝一根筋,一句话也不说,每天天一亮就守在何钰的廊下,有时候困了就依着门睡一会儿。
  何钰的门一打开,他立马惊醒,屁颠屁颠的跟在何钰两边。
  何钰手一抬,还没说要什么,他已经拿来了清茶,何钰眉头一皱,他立马知道是嫌椅子脏了,自己用宽袖擦擦。
  何钰从来没说要他,但是也没赶他走,他能跟上就跟上,跟不上就在院里待着。
  因为小,母亲看他可怜也没赶走,就让他这么混着,谁知何钰越用越顺手,一不小心用到了现在。
  如果他是女儿身,那随身伺候他的元宝呢?
  “元宝。”何钰放下杯子,“进来。”
  元宝连忙将绳栓交给其他人,自己掀开帘子进去,“怎么了少爷?”
  “把衣服脱了。”
  何钰没有拐弯抹角,“少爷想看你的身子。”
  元宝:“……”


第9章 去往冷宫
  “少爷你认真的?”元宝裹紧了衣服,目光警惕,“我不搞断袖。”
  何钰白了他一眼,“你这姿色我也看不上,让你脱衣服另有用意,快点。”
  元宝不信,“少爷,我真的不是断袖。”
  “叫你脱你就脱,哪这么多废话?”他转念一想,又放弃了。
  万一元宝不是女孩,岂不是要长针眼?
  “不肯脱衣服,那你告诉我,你下面长了什么?”何钰目光如炬,直直盯着他看。
  “少爷!”元宝后退一步,“你还说你不搞断袖!”
  “长了没有?”何钰又问了一遍,表情严肃,不似开玩笑。
  元宝被他的气势镇住,哆哆嗦嗦道,“没……什么都没长。”
  果然是女孩子?
  就说母亲不可能这么糊涂,给他找了个男孩子伺候。
  既然是女孩子,为什么当初母亲不同意元宝跟他?
  女扮男装的元宝伺候他,不是正合适吗?元宝这厮也机灵,眼力见十足,那些个达官贵人,认了个十成十,连人家的隐秘八卦都知道,就怕不小心嗝屁了。
  惜命的很。
  大概母亲也不知道元宝是女儿身吧。
  元宝这厮瞒的太好,连他这个少爷都没看出来。
  这个年龄段的人声音和五官本就没长开,何钰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第一次见面时。
  这厮蜷缩在他门口,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褂,袖口全是布丁,冻的瑟瑟发抖,还用那双长满了冻疮的手给他端茶倒水。
  下人们都说太可怜了,让他回去休息,别在门口等了,也别再争着干活,但是元宝不肯。
  他比谁都知道,府中不养闲人,即便看在他娘的份上让他留下,也最多供吃供喝,再多就没有了。
  但他想要更多,想要冬天不受冻,夏天不受热,有得穿,有得挑,偶尔给自己买几样喜欢的东西。
  所以一直卑微的努力着。
  恰好他遇到了何钰,何钰虽然从来没有接纳他,但也不会拒绝他。
  他的态度很随意,我有无数家奴随从,不缺你一个,也不多你一个。你能跟得上便跟,跟不上只能说明我们无缘。
  元宝选择了跟。
  担着这份活,自然有这份工钱,元宝第一次拿到月例,兴奋的几天几夜睡不着。
  再后来人越来越机灵,钱也越来越多,他真正被何钰和安氏接受,还是一次何钰中毒,他主动帮少爷试菜。
  主母安氏再也不反对他跟在何钰身边,何钰也挺喜欢这么个善解人意的书童。
  有些事他不用吩咐,元宝会自己去做,偶尔做过头了,自己兜不住跑回来寻求帮助。
  这小子一肚子坏水,若不是因为自己的事,何钰如何也想不到他竟是个姑娘。
  “行了。”何钰挥挥手,“你出去吧。”
  元宝莫名其妙。
  他皱起眉头,刚走了两步,何钰又把他叫回来。
  “留在里面吧。”马车里烧了炭,温了酒,正暖和着,让元宝也暖暖身子。
  元宝歪头看他,一脑门不解。
  “算了,你还是出去吧。”
  元宝这厮从小养成了滑溜的性格,贪生怕死,欺软怕硬,若是对他太好,没两天就要蹬鼻子上脸,所以不能对他太好。
  就当不知道吧。
  而且也不一定什么都没长,也许是不好意思开口,再说了,元宝哪一点像女孩子?
  何钰打消了念头,重新躺回榻上,乘着晃晃悠悠的马车,顺利进了皇宫。
  有皇后的口谕在,无人敢拦。
  皇后住在凤秀宫,何钰刚下马车,便看到太医提着药箱从房间里出来。
  何钰顺手拉住,“我姐姐怎么样?”
  太医先是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皇后娘娘的性命是保住了,不过身体虚弱,还需调养。”
  “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太医摇摇头,“暂时还不知道,老夫正要排查娘娘最近几天的药膳。”
  何钰点点头,“有劳太医了。”
  太医拱手,“为娘娘分忧,是我等荣幸。公子钰不用担心,老夫会尽力而为。”
  何钰露出满意的微笑,“有太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他亲自送太医出去,说了几句客套话,又塞了不少银票,送走了才进屋。
  早就有人禀报过,他姐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平时艳丽的人憔悴了不是一星半点。
  “参见皇后娘娘。”该走的步骤还是要走。
  皇后撑起身体,挥挥手让无关紧要的人下去,房间内只留下了何钰、皇后,和从小伺候皇后的嬷嬷。
  “弟弟,这次你一定要帮我。”皇后抓住他的手,用力之大,似乎要将他的手腕掐断似的。
  “父亲不帮我,你若是再不帮我,那姐姐真的走投无路了。”
  “姐姐。”何钰提醒她,“父亲不是不帮你,是帮不了你。”
  丞相是朝廷命官,插手后宫的事,相当于后宫嫔妃插手朝廷的事,是越轨之举,搞不好引起众愤,无法解决问题不说,还会惹得一身骚。
  何蓉目光黯然,“我知道,可我能怎么办?姓周的和姓许的两个贱人联手,在皇上面前吹耳边风,将我的优势一一夺去,我唯一的希望便是腹中的孩子,可这孩子……”
  两行清泪从白皙的脸庞滑落,何蓉闭上眼,“我现在不指望能挽回皇上的心,但是这仇,我必须要报!”
  皇上封皇贵妃的时候她念在肚里的孩子份上没闹,皇上让她将凤印交出来,她念在孩子的份上还是没闹,好不容易熬了八个月,生下的孩子竟是个死胎。
  没病没灾的,这孩子死的蹊跷,她不甘心。
  何钰安抚她,“姐姐稍安勿躁,容我调查一下。”
  “还要怎么调查!”何蓉愤然将枕头丢了出去,“除了那两个贱人,还能有谁敢这么做?”
  何钰坐在床边,将她姐姐过于激动的身子按住,“姐姐,你先冷静下来,至少要知道孩子是怎么死的,抓住真正的凶手,也不枉那孩子与你母子一场。”
  提起孩子,何蓉总算打起精神,“你说的对,我不能让那孩子枉死。弟弟。”
  她又抓住何钰的手腕,“你一定要帮我,姐姐就只有你了。”
  “放心吧姐,你我一母同生,我当然是向着你的。”
  皇后痛失孩子,情绪十分不稳,何钰挥挥手,示意嬷嬷下去准备温神汤。
  嬷嬷晓得,低身俯了一礼便退了出去,留下何钰安慰姐姐,又是劝说,又是保证,总算将他姐姐的情绪平复。
  温神汤端来,皇后已经睡去。
  何钰轻手轻脚将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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