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大乱了,不过……他越是处理不好,对咱们主子越好。s。 》”
“皇上自从纳了纯皇贵妃之后,心思渐渐的都没有在朝政上了,这些日子虽然好了许多,但比之从前还差得远,这也是我们主子的机会,朝廷里不少官员都怨声载道的,就说咱们京畿卫吧,军营里也时常有人抱怨呢,这可是个好兆头。”魏忠铭笑着说道。
“那你小子可得乘机好好往上爬。”陈夙听到此处,看着魏忠铭自信满满的样子,笑着说道。
“那是当然了,主子放心,属下我好歹也是去年的武状元,朝廷历来重用文武状元,您是知道的,不然我才入京畿卫一年多,也不会做到参领的位置,要知道,在我之上,就只有四位副统领和一位统领了。”魏忠铭嘻嘻笑道。
他在暗卫之中年纪最小,所以去年才满了二十,而朝廷有规定,凡是超过二十五岁的,便不能参加武状元的选拔了。
朝廷开科取士,文科并无什么规矩和年龄限制,但是武科就有,文人靠的
是自己的积累,许多人老了才出了名,可武者不一样,年轻时身子骨到底是不一样的。
虽然有句话叫做老当益壮,可那毕竟是少数,朝廷需要的就是有朝气的年轻人进入军营。
而魏忠铭考取了武状元之后,也一路扶摇直上,加之在陈夙等人的设计下,去年他顺利立下了战功,得到了升迁,成了一位参领。
京畿卫设统领一人,统领之下设副统领四人,分别掌管东西南北四面,而每位副统领之下又设参领二人,官居四品,算得上十分显赫了。
“你小子总算也有点用处了,喝茶。”席先生见魏忠铭侃侃而谈,心里十分欣慰。
要知道……当初那一批暗卫可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啊,特别是这魏忠铭,还是他老人家从外头捡回来的,捡到时尚是襁褓中的婴儿,是他一手拉扯大的,当亲孙子一样栽培,在残酷的暗卫选拔中,深的他真传的魏忠铭脱颖而出,最终留了下来。
陈夙今年二十有八了,暗卫们大多和他年纪相当,或者年长两三岁,都过了挑选武状元的年纪了,魏忠铭虽然年纪小,但却是功夫最高的,所以才拿下了武状元的名头。
不要以为武状元很容易得到,天下习武之人何其多,和习文的人不相上下了,各大门派中的佼佼者一定会参加,军中厉害的人物也少不了,更何况还有许多以武传世的世家,更是强大的竞争者,要从中拔
得头筹,难如登天。
陈夙幼年时也时常跟着席先生习武,也算是深的真传了,但是面对暗卫,陈夙能够打赢的并不多,至于魏忠铭,在陈夙眼中就是个小变态,他这个做主子的还真是打不过他。
正因为魏忠铭武功高强,又忠心耿耿,陈夙才让他去年考武状元的,魏忠铭也没有让他失望,顺利拔得头筹后进入了京畿卫效命。
说起武状元,梁芜菁倒是又打量了魏义博几眼,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光芒。
要知道,她曾经的第二任未婚夫娄贺就是个武状元啊,好像还成了京畿卫的一个副统领呢。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自己前前后后被文状元和武状元悔婚后,梁芜菁就对这些朝廷选拔的状元们没有好印象。
也许他们文采出众,武艺超群,可那又怎么样?
对梁芜菁来说,这些人悔婚,就是人品不好,被恶势力一压就蔫了,自己要是真的嫁过去了,恐怕也没有好果子吃。
当然,所谓的恶势力其实是皇帝,天下间没有几个人敢不听他的话吧。
不过,梁芜菁觉得,身为一个男人,若行的正坐得直,即便是帝王面前,也敢据理力争,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好男儿,才是她敬佩的人,而不是别人一打压,你就蔫了,就避之唯恐不及,这样的男人,即便日后前途远大,对她来说都不值一提。
抛弃自己这个未婚妻,和自己悔婚的那两个文武状元,现在
看似官路亨通,可又能长久得了多时呢?
她倒是要睁大眼睛看看。
梁芜菁虽然觉得自己很大度,但在有些事儿上,她也是斤斤计较,瑕疵必报的,她不会去针对他们,但她会好好的看着,看着他们如何的“前途远大”。
“夫人,喝茶。”席先生见坐在自己对面的夫人好像有点不对劲,他没倒满一杯茶,夫人就一口干了,不像是品茶,而像是在想什么入了神了,随即又倒了一杯。
“多谢。”梁芜菁回过神来,见大伙都看着她,顿时知道自己方才失态了,这才轻轻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
“席先生这茶好像是千年古树茶,大叶品种吧。”梁芜菁回味了一番后笑着说道。
席先生闻言十分诧异,要知道他用的是紫砂壶泡茶,泡开的茶叶装在了壶里,他们是瞧不见的,他家夫人怎么如此厉害啊,而且这茶真的是千年古树茶呢。
“夫人真是厉害,竟然喝出来了,想必夫人对茶叶十分有研究了,这茶是老夫在大山里寻到的一颗上千年的茶树上采摘的,的确是大树茶种,夫人多喝一些。”席先生一向爱茶,难得遇到这么懂行的人,立刻和她说起茶艺来了。
魏忠铭不懂,但是他爱喝,一杯杯替自己和主子倒茶,两人说起别的事儿来了。
屋内其乐融融,而外头,天已经漆黑如墨了。
当福客居的小二敲响房门,告诉众人他们要关门谢客时,已
经很晚了。
梁芜菁看了看天色,忍不住在心中哀嚎了一声,等她和陈夙从密道回到梁府,起码是一个多两个时辰过后了,到那时……恐怕都三更半夜了吧。
两人带好面具,先从福客居走了出来,往来时的方向返回。
然而,才走了不一会,梁芜菁就猛的停住了脚步,对陈夙道:“不行,回不去了。”
陈夙闻言微微一怔,也反应过来了,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头道:“我给忘记了,现在京城的城门已经关上了。”
前几次他从密道出京后,是将金子运到了城外安全的地方,并没有进京城,所以根本没有想到这一茬,这会醒悟过来,已经迟了。
“身上有银子吗?”梁芜菁低声问道。
“有。”陈夙颔首,他习惯出门的时候带一些银两在身上。
梁芜菁闻言松了一口气,她每每出门身边都是跟着人的,没有自己带银子的习惯,她还以为他们今晚要露宿街头了呢。
“住客栈去,明儿个再出城回府,不过……碧云她们见我们不回去,肯定会着急吧。”梁芜菁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自己出来也没有告诉碧云她们,自己要去什么地方,何时回去,这几个丫头现在一定急坏了吧。“府里有父亲母亲在,不会出乱子的,天色不早了,咱们快些去找客栈吧,不然一会被巡逻的京畿卫瞧见,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事儿呢。”陈夙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梁芜菁的
手往前走去,他记得,穿过前面的那个小胡同,就有许多客栈了。梁芜菁也跟着他加快了脚步,京城虽然没有实行宵禁,但是这么晚了还在大街上走动,若是被巡逻的京畿卫瞧见了,免不了要被盘查几句。
☆、第二百三十章 刺客
“咱们住哪家?”到了街上,看着街道两边林立的客栈,陈夙低声询问梁芜菁的意思。
他一个大男人倒是无所谓,可梁芜菁是个娇滴滴的女儿家,还是依她的喜好比较好。
“就这家吧。”梁芜菁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陈夙往离他们最近的客栈走去。
“两位要住店吗?”他们刚刚踏进客栈,客栈的店小二就迎了上来,而站在柜台里的掌柜,也十分热情的走了出来。
“二位是要住店还是打尖?”掌柜的笑得有点儿不正常,接连扫了二人几眼。
“住店,就住一晚,帮我挑一间上好的客房。”陈夙丢过去一锭银子到桌上。
那掌柜瞧着那锭银子落到了桌上,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心知眼前的人是会功夫的,也不敢多言了,立即收好了银子,让店小二带着二人去二楼的客房了。
梁芜菁本来想要两间房的,可一想想这是在外头,不是在梁府,安全得不到保障,就作罢了。
再说了,自从他们搬到了永安王府,这厮就和她赖在一张床上了,这到了外头,也懒得计较了,有他在起码安全一些。
“两位客官,可要小的派人送热水来给两位梳洗?”店小二十分殷勤的说道。
“不必了。”在外一切从简,陈夙不想麻烦,梁芜菁也不习惯用别人的东西,更别说客栈共用的面盆、澡盆和面巾了,也立刻摇了摇头。
那店小二应了一声,又瞧了两眼,才退下了
銆
“我怎么觉得那掌柜的和店小二都贼眉鼠眼的。”梁芜菁看了陈夙一眼,坐到椅子上问道。
陈夙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后,地笑道:“你瞧瞧你今日的打扮就知道了。”
梁芜菁闻言一愣,才发现自己今日是女儿家的打扮,三千青丝并未完全梳拢成发髻,只在头顶两侧梳了两个小髻,其余的头发都披散在了脑后,看着的确像是英云未嫁的姑娘。
“你一个姑娘家,我一个男子,携手前来住店,还戴着面具,旁人会如何想?”陈夙突然靠近她,在她耳边低声道。
梁芜菁闻言脸瞬间就红了,这些人一定以为他们私相授受,出来寻欢作乐了吧,还真是……乱想。
不过……孤男寡女,深夜里出来住客栈,还要了一间房,不让人胡思乱想都不行啊。
要说,两人此番举动还真是少有人能敌呢。
大周朝民风虽然开化,但是孤男寡女之间肯定要避嫌的,他们这么做,当真让人觉得稀奇。
“没正经。”梁芜菁拢了拢额前的细发,一把推开了某人的俊脸,低声道:“我要睡了,不和你说了。”
陈夙闻言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听在梁芜菁耳里,不知让她觉得多么羞人呢。
片刻过后,屋里的灯灭了,陈夙躺到了梁芜菁身侧,拉过里头的另一床被褥盖在了身上,两人都是和衣而睡的。
大约是这些日子两人同躺一张床,梁芜菁已经习惯了,所以并没有
抗拒,只是换了床后,她有些睡不着,所以一直睁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直到外头有声响传来,两人所睡房间里突然传来了一声脆响,她又猛的睁开了眼睛,而她身边的陈夙却一下子飞掠起来,迅速拿出火折子点燃了屋内的烛火。
就在此时,客栈内别处也传来了惊呼声,嚷嚷声,外头还有马蹄声和吆喝声。
“出事儿?”梁芜菁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的确。”陈夙看着房屋内掉下的两片瓦,再瞧瞧头顶的星光,柔声道:“方才有人在房顶追打,瓦都掉下来了。”
“是啊,也不知出了什么乱子,要不我们回府去吧,冒险就冒险了,我总觉得今儿个有些不对劲,该不会是咱们的行踪被泄露了吧?”梁芜菁顿时有些担心起来。
他们梁府和永安王府本来就是众矢之的,被人日夜监视是肯定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若真的是,那今日就难以善后了。
“应该不会。”陈夙摇头,低声安慰道:“若行踪真的暴露了,这些人不会现在才来搅局,你在屋里好好呆着,我去瞧一眼,马上回来,若有机会,我们立即离开。”陈夙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轻轻打开门栓开了房门,往外走去,可还没等梁芜菁回过神来,他又走了进来,将一把小刀塞到了梁芜菁怀里,低声道:“小心点,我就在走廊那儿观察观察动静,很快回来
,有事叫我。”
“嗯。”梁芜菁颔首,但陈夙刚刚出去,她就忍不住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和她一样的还有隔壁房间里的众人,大家都被这吵闹声给弄醒了,不免有些好奇,都瞧瞧往外看去。
陈夙刚刚到了走廊上,正欲问下面的掌柜发生了什么事儿,便听得门砰地一声被踢开了,紧接着便有数人冲了进来,来人身着黑色劲装,脚踏黑色靴子,披着外黑内红还滚了金边的披风。
这身打扮,陈夙再清楚不过了,这都是禁卫军的打扮,这些禁卫军不在宫中保卫他们的“主子”来这儿做什么。
在禁卫军的身后,还有众多身着紫青色服侍的京畿卫,跟随着禁卫军一拥而入。
“众位军爷,深夜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掌柜的顿时堆满了笑容迎了上去,可那笑容实在是太勉强了,比哭还难看。
这些杀千刀的禁卫军和京畿卫来这儿还能有什么好事?
掌柜的也遇到了两次了,每次客栈都被践踏的不成样子,万幸的是,都没有在他这儿抓到乱党,若是抓到了,他早就死翘翘了。
为今之计是赶紧把这些惹不起的大爷给送走啊。
“掌柜的,不知今夜可有一男一女前来住店。”男子沉声问道。
掌柜的闻言一愣,一男一女?他店里面今儿个的确来了一男一女,而且都戴着面具,难不成就是他们?
“一年一女,很年轻,有没有见到过?再不说我们要
搜查了。”为首的禁卫军低喝道。
掌柜的闻言正欲说些什么,却在不经意间瞧见了上面的陈夙。
其实,在那些人问出那样的话时,陈夙就决定立即回房带梁芜菁走了,可他不敢妄动,只是悄悄侧过身去。
这个时候,他只要稍稍妄动,下面那些人就会冲上来。
他一个人倒是有把握逃脱,但他绝不会丢下梁芜菁不管不顾。
但是,陈夙万万没有料到,那精明的掌柜,只是看到了他的侧影就认出了他。
其实,隐约之间,陈夙总觉得这些人追捕的人,应该是方才从房顶上掠过,还踩掉了两片瓦的人,与他和梁芜菁无关,但是,他们的身份是一定不能泄露的。
若是这些人叫自己和梁芜菁带回去盘查,当他们的真面目在人前暴露时,一切都完了。
就在那一瞬间,陈夙已经冲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房间,由于速度太快,差点和躲在门口偷看的梁芜菁撞了个正着。
“快走。”陈夙一把搂住梁芜菁纤细的腰肢,一个旋身,宛如一条灵动的鱼儿入水一般,飞快撞开了窗户,一个旋身掠到了房顶,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抓住他们。”禁卫军和京畿卫也不是吃素的,特别是其中的几个头目,立即飞上了房顶,追了上来。
原本只是几个人追来,后面竟然越来越多,而且还有人从两侧的街道上窜来,准备拦截他们。
梁芜菁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
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抓住的。
“快放下我。”眼看着有人从前头拦了过来,梁芜菁忍不住拽了拽陈夙的胳膊。
“不行。”陈夙大喝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软剑,一手挥舞着软剑,一手抱住梁芜菁,迎了上去。
其实,看目前的情形,梁芜菁知道他们插翅难飞了。
因为街面上全是拿着火把的禁卫军和京畿卫普通兵士,他们武功虽然不是顶好,比不上陈夙,但只要他们下去,一定会被这些人给淹没的,到时候必定被擒拿。
再说这房顶上也不安全,厉害点的,轻功好点,武功不错的京畿卫和禁卫军都追了上来,而且还有问询从别的地方赶来的,这样下去,他们迟早被包围,被抓也是时间的问题。
最让梁芜菁心惊胆战的是,陈夙已经在这些人面前露出了他的武功来,若是被抓住,让人看清了他们的脸,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恐怕皇帝会立即秘密下旨将他们处死,再造成永安王府被刺客入侵,他们夫妻二人被刺杀的假象吧。
梁芜菁想想就不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