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到处逃窜,最后被我身边的锦儿和秀儿找到,也被人引出宫了,而我……原本在寿安宫外头的廊下等你,可有个宫女端了茶水给我,说夜里冷,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我当时也是冻着了,没有想那么多,哪知道喝了就迷迷糊糊的晕过去了,等我醒来时,便被丢到了宫门外头。”大夫人张氏说着就十分生气,觉得皇后此番实在是做的太过了。
梁芜菁也没有丝毫隐瞒,将自己在宫内发生的事儿都和盘托出了,听得大夫人火气直冒,大呼于氏是个贱人,以后和她不死不休。梁芜菁看着母亲生气,反而去安慰她了。“母亲,咱们是在无须和这样的人生气,谁知道她身为皇后,一国之母,
竟然使出这么卑劣的手段呢,实在是太可恨了,不过对于这样的人,咱们越是在意,就越寝食难安,如今她有把柄在我手上,咱们不怕她。”梁芜菁对自家母亲说道。
☆、第三百七十六章 不配为人
“从前我本不是特别赞成你和你父亲全力支持女婿他夺位,总觉得平平淡淡的日子未必就比宫中那些贵人过的差,做皇帝并不是什么得意事儿,做皇后更不是什么得意事儿,可如今……我总算是明白了,遇到这样的帝后,不将他们拉下马,咱们梁家人没有一个有好日子过,打从去年开始,打从你被迫嫁给女婿开始,咱们家就没有过过几天安稳日子,母亲这心里就没有完全舒坦过,女儿啊……争吧,只有争了,日后你才不会再受到任何人的折辱了。”张氏紧握住女儿的手,叹息一声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母亲放心,女儿一定会尽全力帮王爷的,这样憋屈的日子,女儿也不想过了,我们不想惹事,可他们偏偏不放过我们,再这样下去,我也受不了,母亲不知道……女儿今天的确吓坏了,女儿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当时看着皇帝冲过来,女儿当真……。”梁芜菁说到此猛的闭了嘴,她知道,自己再这么说下去,母亲必定担心的夜不能寐了,便转移了话题,柔声道:“幸亏一切都过去了,以后该怎做,女儿知道,母亲放心吧。”
大夫人张氏看着女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仅仅的握住了女儿的手,她知道,女儿今日是吓坏了,自己再说下去,只怕会让女儿跟担心,还不如让女儿自个想清楚,她的女儿她清楚,知
道女儿的性子是过得去这个坎的。
“时辰不早了,女儿送母亲回府吧。”梁芜菁柔声说道。
“不必了,你自个的身子最要紧,今日若是有那个不舒坦,可要立即派人过来请大夫,别忍着,知道吗?头一胎是最要紧的,可不能出什么事儿。”张氏紧紧握住女儿的手,柔声交代道。
“女儿知道了。”梁芜菁颔首,心里暖暖的,将自家母亲送到了门口,这才让丫鬟们陪着回到到了小院子里。
然而,当她梳洗完毕躺到床上后,却怎么都睡不着,此刻已经是二更天了,若是往常,她早就熟睡了。
而此刻,梁芜菁唯一担心的就是还在宫里的陈夙了,虽然他有秘密通道从昌德宫离开皇宫,但那条密道位于水下,十分难行不说,也很危险。
梁芜菁也发现了,自己好像越来越在乎陈夙,一时半会看不到都会放不下,都会想念,都会担心。
陈夙此刻的确还在宫中,甚至梁芜菁还在的时候,他就已经混进来了,就连梁絮儿的穴道也是被他给解开的,但是他却没有跟着梁芜菁离开,因为目标实在是太大了,他还是必须原路返回。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离开,因为他实在是太生气了,不让一些人付出的代价,又怎么行?
事实上,连陈夙都没有料到皇帝会被寻宝鼠伤到。
寻宝鼠速度奇快,牙齿上带着剧毒,是很容易伤到人,但寻宝鼠并不是万能的。
小家
伙遇到武林高手就只有吃瘪的份儿了,陈夙武功不错,自认为可以和寻宝鼠周旋,不至于被咬伤,当然……若小家伙出其不意,没有几个人能够躲开,可小家伙怕火……也怕火光。
如果不是因为主人在,夜里有烛火它们不会出现。
而且小家伙虽然通人性,但也不是陈夙指挥它们咬谁,它们就会乖乖听话的,事实上它们很友好,从来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和别的动物,除非它们先受到攻击,亦或者是它们的主人遇到危险。
而今晚,咬了皇帝的正是寻宝鼠阿三。
因为阿三是上次陈夙专门吩咐保护梁芜菁的,加上梁芜菁是除了陈夙外,三只寻宝鼠接触的第二个人类,梁芜菁又爱给它们珍珠吃,它们对梁芜菁当然不一样了。
陈夙一直装作奴才一般,低眉垂首站在坤和宫门口,至于原本守门的太监,早就被他打晕了丢在树丛里了。
而坤和宫中,吃了解药的皇帝慢慢睡着了,脸上也没有丝毫痛苦之色。
于氏一直守着皇帝,并严令身边的人不许说出去,就连皇帝身边的人都被她耳提面命的一番。
自然,今日知道这些事的内幕的,也只是于氏身边的人,皇帝身边那些人都被于氏远远的打发到了坤和宫外头,即便一直跟着皇帝的康禄,也被她挡在门外,虽然康禄也听到了不少,知道了不少,但于氏相信他不敢乱说的,而且也威胁了康禄一番。
事实上,皇帝即便知道了,也应该不会对她如何的,只是她不想伤害她和皇帝之间的感情,所以格外重视罢了。
当确定皇帝身上的余毒都消除了,只是人还没有醒时,于氏终于完全放心下来了,她只觉得浑身疲惫,十分累了。
“主子,要不要休息片刻?”素和低声问道。
此刻已经快到五更天了,一会各宫的人就要起身了。
“不必了,都快天亮了,还是算了吧,你好好在里面伺候着皇上,皇上一醒来你就告诉本宫,本宫去外头站一会,清醒清醒。”于氏虽然很累,但此刻却睡意全无,明明脑子昏昏沉沉的,东南西北都要分不清的,但是她还是强撑着了。
出了寝殿门,站在台阶上面,于氏深吸一口气,清冷而新鲜的空气让她顿时清醒了不少,她招了招手,对一旁的康禄道:“你一会去正殿那边传旨,说皇上今儿个偶感风寒,身子不适,罢朝一日,让诸位大臣有本上奏,皇上会阅览的。”
康禄闻言微微一惊道:“娘娘,是不是皇上他?”
“不是,皇上好得很,你去办吧。”于氏不耐烦的挥挥手道。
“是。”康禄应了一声,立即退下了,但是他对于氏却十分不满了,因为他伺候皇帝多年了,今日还是头一次没能近身伺候,被人拦在了外头不说,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也只是隐隐约约知道,此刻他真是太憋屈,太不满了,
但是人家是皇后,他只能照办。
等康禄走后,于氏看着要渐渐亮起的天空,很想一个人静一静,便挥了挥手,示意院子里的奴才都退出后勤院儿,到前院去。
众人哪里敢说个“不”字儿,立即退下去了。
陈夙一直躲在暗处,以一个小太监的身份暗中观察着这一切,直到此刻,他见众人都离去了,他也顺势离开,只是走到了最后头,而后悄悄的返回了。
“本宫都说了,全部都滚,你是哪个奴才,还不快滚,想死吗?”于氏本来见到奴才们都走了,心里只觉得十分舒坦,哪知道才闭上眼睛一会,睁开眼一看,也不知道哪个小太监竟然无声无息的靠近了自己,此刻就在离自己两丈远的地方了,当即就火了,立刻厉声吼了起来。
“皇后娘娘真是忘性大,竟然连你从前的丈夫都不认识了。”陈夙拿下太监戴的帽檐,抬起头看着于氏,眼中满是讽刺。
于氏借助宫门口悬挂的羊角宫灯,看清了他的脸,也看到了他脸上的讽刺和嘲笑,心中的火气顿时冒得更大了。
“竟然是你,你还敢来?难道你忘记我曾经和你说过的话吗?你若是敢再出现,我便让你死。”于氏冷声说道,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
“你真是变了,完完全全的变了,宁双冰,现在的你已经完全不能被称作是人了……你竟然那么算计芜菁……还算你了陈衡,他可真是可悲啊,
因为你这样的女人,一次次背上骂名,一次次成为旁人眼中的昏君,我想……我从前的磨难受的也不冤枉,因为没有那样的磨难,我就不知道我从前爱的女人竟然不配为人,不配让我陈夙多看一眼,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也不迟,一点儿也不迟。”如果说,从前他对她虽然死了心,不再有任何想法了,但是也没有完全把她当做仇人看待,但是今天看着自己的妻子差点在这个女人的陷害下被陈衡给……他真的无法冷静,他真的恨死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怎么?你心疼了?”于氏满是讽刺的问道。
虽然她已经不爱他了,但是听着他那么关心另一个女人,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自己不要的东西如果成了别人的,心里又不痛快。
“宁双冰,以后……不要再试图伤害她,哪怕是一根汗毛,否则……我会和你不死不休的。”陈夙看着于氏,冷笑起来。
于氏看着他那满是杀气的脸,当真被震惊了,他竟然对她起了杀心啊,怎么会这样,那个女人在他心里就这么重要,完全取代了自己的位置吗?
“陈夙,只要我把你装傻的事儿说出去,你就死路一条,你还敢威胁我?”于氏压低声音吼了起来。“如果……旁人知道你是宁双冰……连皇帝也保不住你,你也得死,你想说尽管说。”陈夙毫不示弱,也冷声低喝道。“你…
…。”于氏听他这么说,气的浑身发抖,可偏偏又无法反驳,转身拂袖而去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计高一筹
陈夙说的没错,如果她的身份被拆穿,等待她的也是死路一条,旁的不说……到时候她肯定无法看着皇帝被人唾弃,被天下人耻笑,她不能看着她心爱的男人背负那样大的压力,人言可畏啊,即使皇帝抗住了所有的逼迫保住了她,她自己又有何脸面活在人世?
她不能让她心爱的男人在那样为她付出,再因为她受到一点点伤害了。
今晚她利用了他,让他受了伤甚至九死一生就已经吓坏了她,当她看到皇帝整个手臂都黑了起来,呼吸急促,脉搏杂乱时,当真吓坏了,那时候她的心中有无数悲观的想法,她甚至想过,皇帝要是有个好歹,她就陪他去了。
她现在是拿捏住陈夙的把柄了,她知道陈夙是装傻的,可陈夙同样拿捏住了她的把柄,知道她是宁双冰,他们曾经在旁人眼中是那么相爱,那么让人羡慕,如今却成了一对彼此威胁,彼此憎恨的仇人了。
今夜之事演变到这样的地步,绝非她所愿,但是……只要皇帝平安无事,她就不后悔,她不过是在守护她的爱情,守护她的男人而已,她可不是那些傻女人,一味的纵容男人,纵容那些妾室,最后自怨自艾,失去一切,她必须把这一切控制在自己手里。
“娘娘……皇后娘娘,皇上醒了,皇上醒了。”就在于氏站在冷风中仔细思索时,里面响起了素和的呼喊声。
“衡哥哥。”于氏闻
言立即飞奔过去,见已经睁开双眼的皇帝,立即扑到了他怀里。
“衡哥哥,还好你没事,吓死冰儿了,吓死冰儿了。”于氏紧紧抓住皇帝胸前的衣襟,泪如雨下。
皇帝就那么被她抱着,久久未语,于氏终于发现一丝不同寻常了,抬起头看着皇帝,之间他正注视着自己,眼中竟然有着深深的痛楚。
“衡哥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于氏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是的……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背叛我,利用我,所以很伤心。”陈衡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于氏闻言当场就愣住了,整个人都僵在那儿,脸上满是错愕之色,半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唉……。”皇帝看着她这样,轻轻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我都和你说了,我只是欣赏梁芜菁,并不是喜欢她,你为什么非得把她弄进宫,给我下了药,试探我一番呢?你现在告诉我,我到底有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儿?如果有,那可真是你的不是了。”
于氏闻言又呆了呆,皇帝似乎……搞错了呢,因为她给他吃的药不是媚药,而是……。
不过既然皇帝误会了,她也不必澄清了,她顺势搂住皇上道:“我就是紧张衡哥哥,深怕有人抢走你,梁芜菁比我年轻,比我貌美,比我有才情,我当然紧张了,衡哥哥放心,你没有对她怎么样,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我只告诉她你喝醉
了,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才吓到了她,送她出宫了。”
“我这手腕怎么有点疼,还有牙印儿。”皇帝觉得手腕有点疼,抬起来就看见自己手腕上有两个小小的血印子。
昨晚的事儿,他的确只记得一点点,被于氏这么一说,他也没有再怀疑了。
“是梁芜菁咬得,她当时误会皇上了……。”于氏深吸一口气胡诌道。
“她还真是大胆。”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衡哥哥……你是不是还念着她?”于氏顿时沉下脸了。
“都说了我不喜欢她,你啊……我看昨晚的事儿也闹得挺大的,你又不相信我,总觉得我看上了那梁芜菁,我下一道旨意,把她和陈夙赶出京城如何?”皇帝看着于氏,柔声说道。
“啊……。”于氏闻言呆呆的看着皇帝,片刻才道:“陈孙从前可是皇帝,即使现在傻了,皇上就不担心吗?万一……。”
“朕费心担心一个傻子会不会造反,倒不如担心朕的那几个兄弟,大哥看着是个胆小如鼠、庸庸碌碌之辈,可实际上呢?外界传闻二哥几位荒唐,又好敛财,六弟陈煜现在在旁人眼中也成了一个只爱美人不爱权势富贵的人了,可这其中就没有诈吗?朕与其担心陈夙造反,还不如担心他们,特别是……朕说出来,你不要多心……你父亲才是最有实力造反的人,他掌握西南多年了,要钱有钱,要粮草有粮草,要人
有人啊。”皇帝说到此看着于氏,满脸都是歉意。
“衡哥哥的意思是,要对付我父亲?”于氏颤声问道。
“也许有一天会的,但是不是现在,冰儿,你给我生个儿子吧,朕封他做太子,你说那时候,你和你父亲相认,他应该就会放心了吧,未来的皇帝是他的外孙,他不会造反了吧。”皇帝深吸一口气说道。
他是真的不想让于氏伤心难过,但是真的到了那么一天,为了捍卫自己的皇位,为了不至于落得跟废帝陈夙一个下场,他势必和自己的岳父大人一决雌雄了。
于氏却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果父亲真的造反,怕也不会顾忌那么多吧。
她今日才知道,原来在皇帝心中,自己的父亲才是最让他忌惮和防备的人,陈夙完全没有被皇帝放在眼里。
“冰儿,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希望我怎么做?”皇帝虽然已经下了决心了,但还是想问问她。
“我不希望我的亲人出事,我更不希望衡哥哥你出事儿,衡哥哥……在家从夫,出嫁从夫,一切……听衡哥哥的,我也会……站在你这边,一辈子和你,我们的孩子在一起。”于氏咬咬牙,双目含泪说道。
皇帝闻言紧紧把她保住,低声在她耳边道:“朕明日就下旨……将陈夙和梁芜菁赶出京城去,给他们一片封地,让他们离开。”
“给封地,那不是养虎为患吗?衡哥哥,你不能这么做……
太祖皇帝当初夺得天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