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功夫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翻了吴若馨一眼,简然转身就要走。
“哎呦我肚子痛,是不是又出血了!”
捂着肚子,吴若馨很假的歪在床上,她一边偷瞄着简然的反应,一边装模作样的喊着。简然一眼就能拆穿她,又觉得好笑,她演的这出猴戏就是为了阻止她去破坏庞飞儿想跟吴浅深领证吗?
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简然让她打电话给吴浅深,她没带手机过来,他们可以开了外放,一块鉴证一下吴浅深是不是身处民政局。
“我不打给他,为什么我要听你的?”
脑子算是没有生锈,吴若馨捡起手机联系庞飞儿。她提防着简然,说自己缠不住简然了,要她动作快点。
庞飞儿得意的哼道,欢迎简然来参观他们领证,她要吴若馨打开外放,特意娇滴滴的喊了一声wallace。
虽然没有任何男人的声音,但是从嘈杂的背景声,简然能分辨出庞飞儿人在民政局,背景声是‘我们结婚了’的主题曲‘终于等到你……’
“wallace、wallace,他们说先填婚姻申请表,我帮你填好了,你只要签字就行!还要照片,我们去照相吧!”
“不需要!”
终于,传来了一声,吴浅深低沉的嗓音。
病房里,简然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吴若馨,她挑衅的勾着唇角,洋洋得意的朝着简然嘲笑。
“晚了!吴太太?大嫂?这些称呼都趁早忘干净,听到没有?”吴若馨嚣张的在简然面前,装作很可惜的可怜道。
其实她心里痛快的很,从骨子里她就瞧不起简然,什么家庭背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怎么能嫁入他们吴家。要知道吴浅深这么有钱、有身份地位的男人,起码要娶一个像庞飞儿的女人。当然,她也瞧不起庞飞儿,玩的男人太多,不过这种女人才对得起吴浅深。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哼,可能她自己都弄不清楚。
一把就推开她,简然觉得自己愚蠢的过头了,昨晚不该把这个女人救出来,也不该放吴浅深出去。
被简然推开的吴若馨一个没站稳,人仰在被子上,虽然没倒,但她被吓了一大跳,肚子里的孩子一阵儿猛劲的拨棱,皮紧的一跳一跳的,那种感觉就像是下面要漏了,孩子要从下面掉出来了。
……
“吴浅深,你骗我!”
这是简然冲回病房找到手机的第一句话,她呼哧着粗气,难过的鼻腔一抽一抽,不等那头说什么,听筒里都能感受到她张牙舞爪的愤怒。
眉心轻摺,吴浅深能想象到简然现在咆哮的模样,她是真的生气了。他拿过烟,含在嘴里,推开窗户,重重的叹了口气。
“然,我骗的是她!”
听到这句,简然的怒火像被一阵儿要将人都刮跑的大风,一下子就吹散了,她呆呆的安静下来。她听出了吴浅深隐忍在心底的无奈,他那样一个所向披靡的人,也会有自己要屈服面对的东西!
吴浅深缓缓转过身,挺拔的背倚靠在窗台突出的边沿,锐利深邃的眼神像是浸泡在寒潭中一样,表情冷峻严肃,对着话筒低低的说道。
“晚上听我解释!”
用一种幽幽的,又带了一点点让人心疼的腔调,简然心疼的接受道。“我相信你!”
这时,几米远的女人挺着大肚子,撒娇的喊着“wallace”。
沉默了几秒,吴浅深嗯了一声,便切断了电话。他循声望去,唇边温润的笑却在下一秒换上了冷漠,烧在指间的烟跟着递到了嘴边,没有掐掉的打算。
他慢条斯理的弹了弹烟灰,幽深的瞳孔无意地收缩了一下,继而抬眼。
“我抽只烟!”
见状,庞飞儿上前一步,欲伸手摘掉他咬在唇齿之间的烟蒂。
“我怀孕了,烟味会影响孩子发育!”
“我去外面抽!”
吴浅深毫
不留情的躲开她,转身向外走去,根本不给庞飞儿靠近的机会,亦不在意她脸上因他的疏离态度而产生的尴尬。
静静地看了吴浅深好久,庞飞儿眼底有伤心、有陌生、还有狠毒。她晓得吴浅深已经适应了简然的温柔,她拼命迎合他的喜好,还是无法再赢得他的垂青,难道、隔了八年,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不信,她还是曾经的晏菲,他就还是曾经的吴浅深。
……
连照片都没有,吴浅深接过庞飞儿手上的资料连同他自己的那份,草草地一块递到工作人员手中。
他深邃的暗眸散发着寒星般的光芒,两个简单的字从削薄的唇瓣间吐出,甚至不带一丝的感情。
“领证!”
庞飞儿站在吴浅深身侧,情绪有些激动,她忍不住摸肚子,他们终于、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他们还缺一个迟到的婚礼,她不禁要去想婚礼的现场要用什么颜色的鲜花装饰,wallace喜欢红色,用奥地利产的酒红色玫瑰,会不会很漂亮。
“她是外籍,去大使馆开婚姻证明!”
工作人员将资料推还,示意他们的资料不符合规定。
像是意料之中,吴浅深连询问都不询问的将资料捡回来,从混在一起的资料中抽出自己的户口本和身份证,他不动声色的几下塞进内兜里,剩下庞飞儿的递给她。
“开了证明再来!”
“你是故意的!”
哼了一声,庞飞儿冷笑着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脸上一点外泄的神色都没有,可是她就能感觉到,当工作人员将他们的材料退回来的时候,他的唇角分明就是上翘的。
大使馆在北京,难道他们现在就去北京开证明,哼,开到了证明他一定还是找更多的理由回绝自己,只是,不想跟她登记这句话不会从他嘴里讲出来,他在借刀杀人。
“wallace,跟我结婚就这么难吗?Wallace你难道忘记了,你跟我求过婚,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我想嫁给你有什么不对的?为什么八年前你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跟我结婚,八年后你还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就不能因为我而跟我结婚吗?”
扫了一眼庞飞儿圆滚滚的肚子,的确比吴若馨的大很多,他在想现在做那个检查,应该不用担心会出什么意外,即使出了问题,孩子应该也能活下来。
紧盯着她,吴浅深无情的审判道,“我不能让吴家的孩子变成野种!”
“孩子、你眼里只有孩子吗?那我告诉你,我看不到结婚证,我马上就把孩子打掉,你想清楚!”
庞飞儿甩了脸色给吴浅深,就算今天失败了,她还有时间,而且她得不到的东西简然也别想得到。
她狰狞着脸,给吴若馨拨去电话,她要知道简然的反应,知道了她和吴浅深今天领证,她还会乖乖的呆在吴浅深身边吗?
电话还没有接通,庞飞儿蹙起好看的黛眉,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她悄悄收起得意的唇角,等着吴若馨的消息。
算是在意料之中,吴若馨的话还没说完,她大声的叫嚷她下面该怎么办,庞飞儿讪笑,她哪儿知道她该怎么办!
不过,吴若馨的办事能力太低级了,庞飞儿不屑的嗤鼻,先打草惊蛇还怎么往下筹划,她画着精致眼妆的眼睛像一台精密的计算仪器,透着狡诈的算计。
吴浅深使了个眼色给jessie,要他备好车。
深邃又略显不悦的黑眸,轻轻滞停了一下,他上前捉住了庞飞儿的胳膊。
“wallace!”
诧异的看着吴浅深,庞飞儿笑了,她以为吴浅深回心转意,他怎么会对她残忍,怎么舍得抛弃她。
可当庞飞儿看到吴浅深脸上一直融化不了的冷漠时,她意识到他只是拿手拎着她,不带感情的,更不可能想与她亲热。
她挣扎着挣脱他,晓得他只能用一条胳膊,哼!
“要带我去北京开证明!”庞飞儿笑他,笑中透着一丝怨恨和讥讽。“你那个女人知道你跟我领证,还是现在你想带我去开/房吗?”
吴浅深选择了沉默,阒黑的双眼犹若暗沉的海,不见丝毫的波澜,黑暗地令人心惊胆战。他加大手上的力道,庞飞儿吃痛的皱起眉,不得不跟着他向外走。
☆、235。终篇70要我跟你学猫哭耗子
吴浅深选择了沉默,阒黑的双眼犹若暗沉的海,不见丝毫的波澜,黑暗地令人心惊胆战。他加大手上的力道,庞飞儿吃痛的皱起眉,不得不跟着他向外走。
等庞飞儿看到jessie拉开了7座车的车门,她聪明的觉察出吴浅深这是要做什么了。她大嚷大叫的反抗,吧哩啪啦动手打吴浅深,直到她一巴掌拍在他受伤的那只胳膊上犬。
男人的眼眸变得腥红,甚至额角的青筋都崩出来。
他陡然松了手,把庞飞儿交给jessie和车上的人。
“wallace、wallace,你要把我带到哪里?”
庞飞儿知道自己弄痛了吴浅深,可是他同样伤害了她,他们扯平了。她有权利知道他要干什么,他又把监视她的几个人弄回来,他到底什么意思。
吴浅深抬头看向她,眸底早已转为沉静,刚刚那份明显的憎恶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份如海般的深谙和平静。
“陪若馨,顺便一块做个检查!”
“你什么意思?Wallace你要是敢让我做那个检查,我在医院就把孩子打掉!”
拎着庞飞儿的衣领,吴浅深耐性尽失踺。
“你大可以试试看!”
平淡的嗓音却透着显而易见的张狂,说话间,连同他的眼神都染上了一份阴冷。
“我、我有什么不敢的。”
庞飞儿的嗓音听上去有些颤抖,她连眸光也是轻颤的。
嫌弃的松了手,吴浅深重重的盯了她一眼,他身边的人将车门带上,恭敬的为他打开副驾的门。
他们还身处一个空间,而庞飞儿此时,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两只手里都是汗,蔫蔫乎乎的,她抓过的扶手都被打湿了。
黑色的商务车飞速前往T市最大的医院,那里躺着一个深度昏迷的吴浅墨,还有一个吴若馨和简然。
想到简然,庞飞儿快意的笑了,她差点忘记自己手里还有这么一张王牌。
……
吴浅深派人将庞飞儿送到浅墨的病房,他没忘医生的话,也许听到庞飞儿的声音,浅墨能快点好起来。
他们在一起彼此牵绊了八年,还不足以打动庞飞儿,要是他、
手忍不住去摸烟,吴浅深自问,他做不到。
“wallace,要我跟你学猫哭耗子。”她放荡的解开了领口的细带,两团绵软在锦薄的衣料下荡出了水纹一般的颤抖。
撩着卷发,庞飞儿仰着脖子,双臂故意挤胸,露出更多略微麦色的肌肤。
她放浪而娇媚的勾/引道。“想跟我在这里做?我觉得他会醒的更快,每次我跟男人上/床他都气愤的不得了。”
不等庞飞儿挤眉弄眼的把话说完,吴浅深“啪”的一巴掌,毫不留情的甩到她的左脸上,她得感谢他伤着了右手。
吴浅深阴鹜的眸色若隐若现间闪动着危险的火苗,露出少见的狠戾,神色冷峻漠然的讥讽道。
“打你、他都醒不了,说不定他在等着听孩子的哭声。”
突如其来的那一巴掌将庞飞儿打懵了,她从来都没想过吴浅深会出手打她!庞飞儿抑制不住胸口的怨气,胸脯大幅度的起伏,那样子似要吃了他。
“……”
“留点力气等着一会儿再闹!”
黑眸划过隐隐锋利的光芒,给了庞飞儿一个安分的警告,他的人安静的站在浅墨的窗前,周身散发出的冷酷无情是显而易见的,好像令周围的空气也染上了一层明显的冰寒之气。
“飞儿,你在不在?”
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吴若馨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她被人带到这里,说庞飞儿也在,急着见她就跑过来。
见到病房里还站着一个凛冽的吴浅深,吴若馨明显拘束了一下,接到那道直视她的桀骜目光,她连躲闪的余地都没了。
“不想被刘北纬囚禁就进来!”
吴若馨陡然瞪大了双眼,倏然间什么都明白了,她偷偷的看了眼庞飞儿,发觉她也是一副受制于吴浅深的模样,更不敢杵逆吴浅深的意思。
“听没听过鲸鱼的故事?”
突然,吴浅深抛出句话,见庞飞儿轻蔑的扬着眼睛根本不搭理他们,吴若馨放下了一贯的傲慢,点头,讨好吴浅深,示意她在听。
就在简然离开不久,刘北纬的人就找到她,她着急的跟庞飞儿求助,不仅不接她的电话,对她的求助也不闻不问,每次她用着她了才会主动联系她,上来只问她自己关心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她的死活。
刚才,吴浅深的人只用了两句话就能带她离开病房,而且刘北纬派的佣人连个屁都不敢放,她算看出来,要想顺利摆脱刘北纬,她只能依靠吴浅深。
“大哥,我知道错了,只要你帮我跟刘北纬离婚,我什么都听你的。浅墨要是不讨厌我经常过来,我会常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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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开一个近乎凛冽的微笑,吴浅深若有所思的凝视吴若馨躲躲藏藏的脸,深眸不屑的一转。
“有一天,鲸鱼意外的送给海鸟一条小鱼,你猜猜会怎么样?”
搞不懂他什么意思,庞飞儿哼了一声,她懒得理睬。她只关心自己怎么才能跟吴浅深结婚。
处在吴浅深视线范围的吴若馨惊恐的眨眼,她试图找出让吴浅深满意的答案,他现在跟简然的感情这么好,他们之间悬殊的差距不就像鲸鱼和海鸟。灵机一动,她带了几分讨好的心思,柔声道。
“是不是鲸鱼爱上了海鸟,他们之间产生了一种跨越天空和海洋的爱情,出海的人不是经常能拍到海鸟落在鲸鱼的身上休息,它们位置鲸鱼喷出的水柱飞舞!”
“鲸鱼把吃了小鱼的海鸟吞了!”
用没有任何感情的腔调,抛出一个残忍的现实,用这个结局截断吴若馨一片美好的想象。
不由自主的去看吴浅深,他暗沉的眼眸让人说不上来的阴冷,锋利的脸颊看上去显得有些严肃,唇边的冷笑更甚。
他一笑间说出的看似玩笑的话,却分明已是洞穿人心的尖锐。
吴若馨心慌的朝庞飞儿抛去视线,不知道她听明白吴浅深在说什么吗?吴浅深在暗示自己,庞飞儿给她的好处都是为了把她吞了,提醒她别被庞飞儿吃了。
她的心里瓦凉,难道庞飞儿真的要这么对待自己?
又想到吴浅深从来没有把她当做妹妹,他怎么会这么好心?
吴若馨的内心猛烈的挣扎起来,她想起来吴拥锦给她的嫁妆,那栋价值几千万的别墅还有跑车,如果没有把她当做吴家的人,怎么会给她这么多!
人心一愧疚便会软弱,现在,吴若馨脸上满是愧疚和后悔的神色。这样,她还会帮庞飞儿倒戈吴家?
“若馨,东西收到了没有?”
这时,庞飞儿低头玩弄着自己贴满了钻饰的指甲,伴着提醒,淡淡的问道。
她嗅出来吴浅深喊吴若馨来的目的,想想他为了浅墨,居然可以不要命,那他一定更想知道那天浅墨是怎么出的事。
那天、那天已经过去很久很久,她都快记不清了。
这样举棋不定的吴若馨很让她担心,她得想办法让吴若馨那块木脑袋知道,一旦吐露真相,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那天是不是你给浅墨打的电话?你说什么了?”
吴浅深不疾不徐的插话进来,深邃的眼眸同时睨住两人,谁的都没放过。
面前的两个女人,一个一脸慌张、一个神色如常。
吴若馨心头一片荒凉,对上这双深的看不到底儿的眼睛,她本能地解释着。
“我就是要浅墨帮我离开别墅、什么都没有,刘北纬囚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