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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的话:沧澜怎么被我写成闷骚的了,唉。
玉树地震,小狗没有怎么关注,因为不想看到死亡的数字增加,也不想流泪。小狗不是矫情,因为有很重要的人在乎着,也有很重要的人离开了,所以变得脆弱了。希望生命坚强,不要让亲者品尝绝望。只要活着,就会好的。
挽凤大政 第二百一十章 坦白
第二百一十章 坦白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无忧惬意。凤寻除了换来一头青丝、一个身份还有存在感稍低的心魂善魄,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她又回到了以前的闲适,有着一整天一整天的时间。不需要上早朝,不需要批改奏章,不需要听着官员们无休无止的念叨,也不用看到太多的人和事。
不过有的东西改变了。她更喜欢跟在沧澜身边,不是为了活着、活得好好的。而是喜欢靠近他,更喜欢和他一起看看账本看看书,偶尔逛一逛不夜城。不过好像,她是不能陪着沧澜走商了。以前以为会一直一直待在沧澜身边,所以觉得日子过得不紧不慢,不象现在,总觉得一天一天过得飞快,快得让她不快。
这几日,最开心的莫过于兽兽了。不夜城的美食汇聚四面八方,还有沧澜秋水从海外带来的异域美食,几乎每天它都要缠着凤寻唤人去买回来。凤寻经常是唤人去买回来,偶尔也出去过一两次亲自上那边吃,这个时候也是‘红袖添香’见到她们主子的珍贵机会。虽然夜府的厨子完全做的出所有凤寻想得到的美食,但是,无论形状、味道如何逼真相似。甚至还要美味几分。却如同凤寻说得,环境、感觉不一样,就不是同一种类了。
一连五日,凤寻的日子就是这么过来的。以前没发觉舒坦,甚至觉得‘人在屋檐下’加上没名没份的感觉难受得不行。如今有了挽凤女皇这一身份,却想念起从前的舒适来,不需要顾虑什么,也不用操劳什么。况且在沧澜面前,她的身份让她的底气也没见得足了多少,甚至还因为离城和望辉之战一事,弄得越发底虚了。
“沧澜。”凤寻闷闷地想着,怎么也纠结不出心中的结,想得头都有些痛了,就开始‘骚扰’一边的沧澜,凭什么他就气定神闲的呢。少女血玛瑙一样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就像一只坏笑的猫,“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个问题,藏在心中很多年,却是第一次问出。
“习惯了。”问的人问的缠绵,答的人答的清淡。
“就这样?”凤寻显然不信,就差直接反驳了。她挑了挑淡眉,见对方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有,锲而不舍地追问,“那么,你为什么一开始就对我这么好?”很奇怪不是吗,这个世上,哪里来无缘无故的好。若是没有遇见沧澜。她会不会很早就……死了?这个设想让她下意识地摇摇头:她很弱,也很狂妄,但绝对会活下来的,沧澜还没有上升到救命恩人这么夸张的地步。
“旈无缘(沧碧国师)欠了知无静一个人情,当年知无静忽然修书请他帮忙照顾从月隐千山下来的挽凤储君,他不能随意离开国寺,就拜托了我,便这么应下了。”沧澜轻描淡写翻了一页,依然没有看她。
“知无静?”凤寻微恶,没想到知无静才是始作俑者啊,“他既然知道我来了,为什么不直接接我回去得了?”一想到措辞可能会引起沧澜的不悦,连忙摆摆手,补充,“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很喜欢和沧澜在一起的。只是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把自己国家的储君放在外面游荡两年都不闻不问呢?”
沧澜浅笑,回了一句,“时机未到,知无静自然不敢将你贸然迎回国寺。不然,他的预言岂不是不攻自破。况且……”浅眸萦绕住凤寻。清透如兰,“你也不是那么乖巧的人呢。”
凤寻默然,这倒是。要是当初遇到的是知无静,恐怕就没有那么好商量了。“那你为什么接受你们国师的委托,他许了你什么?”凤寻是打算追根问底了,这样的情况可以分为两种,第一,很明显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答案;第二,她觉得这样的答案真实性有待评估。
沧澜清夜扯了扯嘴角,眼眸中清亮辗转,浅笑风华地说:“在夜儿眼中,我是这样一个不折不扣的奸商,什么东西都要待价而沽?夜儿想得太多了,做生意也是要靠‘诚’之一字的。不过……若是夜儿想知道,也无妨,我们大可交换。”在沧澜出尘的风华和淡泊的迷惑下,凤寻无意识地点了点头,接着便听沧澜清朗出声,泠泠作响,“夜儿先前是什么身份,为何出现在月隐千山?”
“你……”凤寻瞪大了眼睛看他,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用了好久才说道,“你……你不知道?国师没有告诉你?”这个认知让凤寻不觉得意起来,原来天底下还有沧澜不知道的事情。而沧澜所不知的,还是自己的事情,成就感瞬间膨胀了起来。
沧澜的嘴角优雅地弯起一个清浅的幅度,凤眼半张半阖,略一叹息。“连国师也猜不透的事情,我又如何会知道呢。大抵,该是拥有二魂六魄的灵吧,你的身体应该是在归悠才对,确实不知如何就突兀地出现了?”
少女原本沾沾自喜的脸立刻黑了不少,对她的身份,沧澜竟然能够猜到八九成,让她泄气不少。嘟囔着,“你都快猜着了,还问我干什么。这样下去,好像没什么交换可言了。”
“世上真的有灵……”看到凤寻的反应,沧澜便肯定了心中的猜想,不过对于这么诡异的想法,完全违背了他对神灵的看法,便轻轻地蹙了蹙眉,“那你如何有了肉身?”
“你要是告诉我你们国师许了你什么,我便告诉你。”凤寻真的很好奇很好奇,沧澜会收留自己、包容自己、纵容自己的原因,就是想听他说出来,“沧澜,到底是什么?”
望着少女‘求知若渴’的模样,沧澜凤眼微微上翘,流淌出无数清泠风华。缓声说道:“我对太历前的历史很好奇,却又不怎么识得文字。旈无缘便是许了将太历前的文字教与我。”
当然还有残存的历史记录,还有后面的商业价值。只是沧澜不说,凤寻也能够猜到一些。不过显然这样的答案却让凤寻有些不满足,原来她真的是交易品啊,“沧澜会一直对我好吗?”
“该你回答了。”沧澜微笑地凝望着她,避开了她的问题。
“我的肉身本来就在啊,况且我原本就住在山上,只是那一天刚好想下山了?”既然自己要的答案不满意,自然也不让沧澜有个满意的答案,凤寻坏心眼地想。继而有些忧郁。沧澜没说要对自己一直好,那该怎么办?
沧澜得到答案,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点了点头,又低头自看书去了。凤寻一看没什么好聊的,便也拿了本书读着,至于看进去了没有,只要她自己知道。
“沧澜,你信?”凤寻最初还是沉不住气,只是安静了一会,又开始挑开话题,“沧澜,我说的那些,你信?”那副模样好像再说,这种谎言你会相信,这太不可思议了,你真的相信吗?
“嗯。”沧澜应了一声,敷衍之色明了不已。
凤寻挫败地坐回了椅子,将书扔在书桌上,抱膝蜷缩在椅子上,望着沧澜淡定清冷。“沧澜,如果我是妖怪,你会不会请天师来捉我?”
沧澜摇摇头,过了一会才道:“连国师都奈何不了你,直言感叹挤不如人,区区道士压根就捉不了你。”
原本少女因为沧澜否定而湛亮的眼睛立刻偃旗息鼓,哀戚戚地望着沧澜,担惊受怕的样子,“若我是要妖怪,沧澜会不会不理睬我了?”貌似,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奇怪了。凤寻心中想着,想来沧澜自是知道自己的不同,现在才打算不理,好像晚了。
“沧澜,其实我是一只怨灵……”凤寻‘无比艰难’地说出真相,天知道现在的她巴不得早一点沧澜知道。看了一眼依然看书的清冷男子。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于是再接再厉,“我活了好几百年了,到底多少年,就不记得了。后来,我在那个地方呆腻了,就吃了湖底最厉害的怨灵,拿了她的灵力和无尘幻化成了肉体出来了。无尘……你没见过她,她是我的影子,嗯……就是倒影什么的。后来,我就遇到了你,就是这样的。”忐忑不安地望着沧澜的反应,在人世久了,真相说出来,反而连自己都觉得像是编的。
沧澜终于抬起了头,露出了然的笑容,缓缓吐出一句,“果然是……彻头彻尾的小骗子。”
“我没说谎。”凤寻郁了,就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也没几个人当真,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就算是对强者的本能膜拜,她也太窝囊了,沧澜才活了几年,她又活了几年,沧澜给她做孙孙孙……子,都不够!
她干嘛忌惮他!凤寻郁闷地想,就好似天生便是天敌一般,就这样克着她。
“我知道。”沧澜笑了,少女脸上闪过的懊恼、郁闷、气结分毫不差地落入他琥珀般的眼眸中,“夜儿说的话,我自然是信的。”
凤寻抬眸一瞪,吸着鼻子委屈地说,“那你还说我是骗子?”
沧澜低低笑了,“你骗过了轮回之道,重生为人,不是骗子是什么?”
“我觉得那只是一个手段,不算骗。”凤寻挺起胸来,正襟危坐,严肃地纠正着。过了片刻,她想了想,“就算是骗,也该值得骄傲的。普天之下,我是第一人哦。”
“沧澜……”
“……”
“沧澜,我把我最最重要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会对我一直好的,对吧?”
“……”
挽凤大政 第二百十一章 迁怒
第二百十一章 迁怒
这一日,凤寻照例起得早早的。和沧澜一起用了早膳。然后就殷切地望着沧澜,催促着他快去书房。沧澜越不给她看‘金燕子’的绝密档案,她就越是好奇,纵然知道在沧澜眼皮子底下做忤逆他的事情几乎不可能。
不过,百密也会有一疏,日子久了沧澜没准就会有那么片刻松懈的。凤寻小算盘打得是‘劈里啪啦’响。
沧澜凝眸浅笑,没有说话,起身往外踱去。凤寻连忙兴冲冲地跟在后边,仿着沧澜的脚步走。走着走着,就发觉好象不是书房的方向,“咦?沧澜我们今天出去吗?”说话间,已经随着白底浅清水纹的长靴跨出了夜府大门。
夜府的正门三丈以外,都是设了静令的,寻常人不能够随意踏入。夜府的四周环绕着一条人工开渠的护府河,周围种植着整排整派的柳树。因为不夜城选在了塔玛沙漠的绿洲之上,所以饮水方面并不是问题。而占据了不夜城东之一隅的夜府更好像是不夜城独立的桃源,神秘肃穆地不容靠近,充斥着浓郁的江南气息。
“沧澜。”凤寻略一失神,就被落在了后面,男子挺拔清冷的身影,在大团大团的柳絮中渐行渐远。愈渐朦胧。少女抿唇微怔,快步跟了上去,顺势抱着沧澜的手臂,仰头对着他笑得无比干净,“沧澜不要丢下我……”
浅眸清浅如月华,蒙上一层朦胧的温和,“不会。”每个人的生命中多多少少都会留下一些看似普通却久难忘怀的话语,偶有午夜梦回萦绕耳畔,便是丝丝缕缕的心念。凤寻没有意识到,即使漫长的时间冲刷了很多往事。她总是能,清澈地看到他垂眸望着她的那一对浅眸,看到倾世的脸上浅笑泛着涟漪,总能听见他清若风吟地说‘不会’。
不会丢下……
凤寻想,自己就是这样沉溺在那一抹风华之中,至死不觉。
微凉的手触及沧澜温润的手掌,一抹暖意直达心底,凤寻贪心地握着对方的手,满足地享受流转在周身的清水味道,一步一步地跟着对方的节奏迈向未知的目的地。以前出门的时候,她习惯地会问沧澜,要去哪里。只是想知道去哪,不至於迷茫,却从不反对去哪。如今,她却连去哪都不想问了,就这样浅行浅步地跟着,就是满足。沧澜是不会害她的,从前不会。现在不会,未来更不会。莫名地,她就相信他。
凤寻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连沧澜都不理睬自己的境况,首先她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不过离城一事之后,她有很认真地想了。绞尽脑汁想到了最后,她才惊觉,若是沧澜都不理她,她就真的孤单了。起初,她想着若是孤单无聊了,就杀一大堆人带着他们的怨念回到月隐千山,自己建一个天湖。后来她发现原来无尘不在了,连陪伴的都不再陪伴了。便很没志气地想,向沧澜道歉,直到他原谅自己为止。
终归,即便是‘寄人篱下’,也好过无人陪伴的孤单。
一路上,沧澜好似闲庭信步,似乎并不急着赶往目的地。凤寻一开始因为害怕沧澜会丢下她,便紧紧地贴着他走,半寸都不肯拉开。后来渐渐的被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了,也就稍稍松懈了一些。但对所有的商品都是只看不买。
一来,在不夜城,货物大都是成批成批出售的,偶尔有远方的游人路过此地,才会单单各类商品买上一两件,权做纪念而已。二来,凤寻对物品的执着度接近为零,甚至她对钱财的概念也几乎为零。之所以接近为零,而不是等于零,还是因为沧澜的言传身教才取得的成就。
在凤寻的观念里,没有东西是需要交易的。只要你够强,就把它夺来便是,强者理该拥有弱者的所有,若是换来换去的,该有多麻烦。不过后来幻化之后,所有的灵力消失殆尽,一向横向霸道惯了的她反而成了这个世界最弱小的人,为了生存渐渐的就学会了收敛。
只不过,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那位叫‘本性’的恶魔就一直蠢蠢欲动。前两年被压制的好好的,但是随着她越来越登到高处,手中的力量愈加强大,她的残戾就越加肆无忌惮。
看着看着,少女很快便兴致缺缺,没有让她特别动心的商品。并不是她苛求了,而是什么都唾手可得的时候,很多东西忽然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一如秦飞扬对权力的渴望,对她而言却不过是拿来保命的玩意。
“沧澜,萧暮晚称帝了呢。”想到秦家对日夏的仇恨。凤寻忽然想起了那位桃花般妖娆的男子,他得到了他追求半生的东西,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呢?“挽凤该不该为秦家向日夏讨个说法,毕竟秦飞扬……生了我。”虽然,只是一个用不了几十年的皮囊。
“萧暮晚称帝,挽凤是第一个和日夏建交的国家,夜儿起初便没有提到这个问题吗?”沧澜蓦然侧眸,似要看穿凤寻的心底,淡泊地说,“夜儿的心,到底想要什么,夜儿可是看清了吗?”
凤寻缄默,狼狈地转开视线看向别处,“我不知道……”所以来找你了,走过了两条街,似乎想开了,清甜的话语流畅地跳了出来,“我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以前楚歌在的时候,我以为我要安宁,可是其实后来的坚持只是为了最初的那一刻萌动。我只是固执着我的选择,早就忘记了它原本的意义。沧澜,我的心魄善魄。似乎,不见了。”此刻的少女无比苦恼,眉宇紧紧锁起,“沧澜,楚歌死了,我明明很伤心很心痛。可是,我竟然还有一丝如释重负的窃喜……”
“我是不是太坏了?”少女将头靠在沧澜的臂膀上,喃喃自语。这种心思,从来没有向别人道出过。就是夜深人静,难以入眠的时候,她也不会对自己承认最深处的想法。就像当初固执地。冷漠地驳斥凤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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