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养成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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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养成计划-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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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拧眉,心跟着狠狠地一抽,我暗暗深呼吸,努力平静自己的心绪,凝神听福嫂说下去。

    “到了临盆生产的时候,夫人疼了十几个时辰,却无论如何都生不下你来,而后便开始大出血……”福嫂抬手抹去眼角的泪,“当时的情形太可怕了,夫人流了好多血,数次陷入昏迷,稳婆问是要留大人还是要孩子,因为两个只能留一个。夫人毅然要留下孩子,她说,她死不足惜,但是一定要让自己的孩子看看这个世间……”

    母亲!我感觉到—股热意涌上眼眶,便猛地将头偎进福嫂的肩颈里,泪潸然而下,“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母,母亲……她没有对我说过……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

    “所以千万不要再说什么夫人不爱你、不要你的傻话了。这些年夫人如何对你,我这个老婆子是看在眼里的。夫人在你五岁时夜晚便不陪你睡了,你很害怕,夜夜啼哭难眠,那时我也曾怪过夫人狠心。”福嫂轻抚着我的发辫,“但有一晚,我看见夫人待你入睡后走进你的房间,为你掖好被角,坐在榻边看着你许久。后来我才知道,她每个晚上都是如此做的,她总是选择深夜时分静静地在一旁守着你啊……”

    “我,我以为她并不在乎我……”我痛苦闭上眼,崩溃地在福嫂怀中放声大哭,“从小,我便以母亲为天、以她为地,但她总是对我若即若离……我发奋苦读,日夜拼命地学琴、棋、书、画,我怕她不喜 欢'炫。书。网'我,怕她讨厌我,原来,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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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来逼你就范

      福嫂紧紧搂着我:“小主人,你是夫人的一切啊!若这世间没有了你,任何东西对她而言就都毫无意义了啊!”

    我是母亲的一切?!若这世间没有了我,任何东西对她而言就都毫无意义了?!

    我耳边猛地回荡起库摩那时说过的话:“明,你若敢死在我面前,我立刻就杀了武媚娘!”

    寒意迅速窜上我的背脊,我立时全身一颤!

    我是母亲的一切,但我也是母亲的弱点,是能令她致命的死穴!

    母亲乍看去比谁都柔弱,实际却站得比谁都直。

    我至今仍不知母亲有怎样的过去,但定是发生令她痛苦到不得不放弃一切,而隐遁于此的可怕事情。

    母亲渴望平静,却依然逃不开从前的纠缠。

    而我,在此时无疑只能成为她的羁绊。

    我起身走到窗前,寒风阵阵,冷入骨髓,却吹不散一室的哀愁。

    但见院中的梅花凌寒傲立,凛冽寒风,漫天飞雪,它却依然寒香袭人,姿容不减半分,愈发显得冰雕玉琢、清冷脱俗,既惹人敬佩,也惹人怜惜。

    小雪初晴,经霜更艳。

    只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就此不要放开我与母亲紧握的手。

    望月许愿,真能如愿以尝么?

    漫天的飞雪此时忽如狂欢,一大团一大团猛掷过来,砸在我的脸上、身上,阵阵生疼。

    我微闭双目,有片刻的眩晕。

    看片片梅花如粉蛾一般打着旋转飞落,我慢慢张开手掌,手心里躺着适才掉落的花瓣。

    如今,我已明白该何去何从。

    ***********************************

    漫天飞雪,寒风刺骨。 冬夜,总是清寒而洁净。

    很冷……我不停地朝掌心呵气,缩在长廊下,静静地看着坐在院中的母亲。

    廊柱上似结了一层薄如蝉翼的冰霜,月般剔透晶莹。

    “明,你答应我了么?”库摩缓缓走近母亲,“我给了你一日的时间,你想好了么?”

    母亲淡敛着双眸,头也不回地答道:“我答应随你去,但你绝不能伤媚娘一根头发。”

    “我答应你。若非逼不得已,我并不想用任何伤害相胁的手段来逼你就范。但若连见上一面都难的话,我便不得不强硬些了。”库摩的神情虽然凶狠,却也放软了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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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至少能得到你的人

      “为何你们都认为,掳人、监禁、或是以伤害我身边的人来威逼我,就能得到我全心的顺从?”母亲嗤笑一声,“究竟是你们太自负,还是我太无用了?”

    “明,我知道强硬的手段只能使你更厌恶我,但是,至少能得到你的人。我可以不再碰你,但是你一定要留在我的身边。”对母亲暗中带讽的话,库摩只是露出阴郁的冷笑,“我说过,身与心,你总要留下一样。”

    “呵……身与心总要留下一样?”母亲轻笑,半真半假中带着揶揄,“库摩,这世间没有人能困得住我,他不能,她不能,你也不能……”

    “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逃离我的机会,”库摩非但没有发怒反而缓缓微笑,那笑容却直挑起人背脊的寒毛,“明,最好不要逼我。再高傲的苍鹰,一旦被折断了羽翼,就再也不能翱翔天地了。”

    母亲只是轻轻一挑眉,却不答话。

    库摩也不再咄咄逼人,他单膝跪在母亲面前,轻吻着她的裙摆:“明日清晨我来接你。”语毕,他也不等母亲回答,径自起身大步走出院去。

    母亲长叹一声,从袖中取中一只黑色的木笛。

    她举笛齐唇,横笛而歌。

    儿时我一啼哭,母亲便吹笛哄我,笛声带来的美好,年幼的我以为这就是一生一世。

    我贪玩好动,一日趁母亲不在,便偷偷地拿了这只笛子把玩,不料却失手摔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母亲没有责怪我,只是静静地将这断笛揣在怀里,那时我们才赫然发现,笛子中竟藏着一张画。

    画上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却身着一袭儒生袍,乌黑发亮的长发高挽成髻,她浅浅地笑着,清秀如画的眉目顾盼之间,透露出绝代的风情。

    那是母亲。

    画上的一笔一划,所有的细节都画得清清楚楚,看得出,画这副图的人在上面倾注了全部的情感。

    “伯当大哥……”母亲含笑轻唤一声,眼中却忽然落下泪来。

    我至今仍不知母亲那时为何流泪,只知她找来最好的木匠,颇费周折才将那只笛子修好,从此那笛子就再也没离开她身边。

    母亲的手指,轻按慢放孔上,笛韵声声,裂帛似地在笛孔中奔涌,举重若轻的高贵,墨般浓郁的音色,幽兰铿锵,豪迈悲愤,铁骨绕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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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轻轻印下温润的一吻

      笛声三弄,倾情而奏,旖旎醇厚,惊破梅心。

    忽起一阵寒风,仿彿为了与这寒意彻骨的夜晚对抗,花开满枝、傲然挺立的梅树,随着寒风与大雪,落下了满天美丽的花雨,梅之芳菲灼华,白雪轻舞撩人醉,在半空中交缠、飘舞……

    “啊……”母亲惊唤一声,来到亭外,轻盈地踏上了洁白的雪地,漫天的花瓣洒落在她因惊喜而仰起的脸上。

    她刷地抽出长剑,轻盈舞动。

    寒风与剑风,吹着满树的梅花,花间月下,只有幽远的清香与母亲飘逸的身子。

    满天花雨,曼妙婆娑,令人如痴如醉。

    纤影浮动,剑走轻灵,似怀揣久远的心事与哀愁,轻叹着、喘息着、舞动着,时缓时疾,时起时伏,飞扬跳脱,灵动之极。

    一滴残红飘飞,冰清之泪携剑光滑落。

    随着寒风慢慢停歇,渐渐只剩雪花片片时,母亲也收住剑势,停止了舞剑。

    她缓缓站定,仰起头看着那丛梅花林,精光流盼的眼眸中却现出一层迷蒙的水雾,仿佛她知道自己正从梦幻的云端落回现实的人间。

    暗夜,无边无际,仍是丝绸一样凉滑闪烁的黑。

    我见母亲收剑往我这个方向走来,立时拎起裙摆,飞快地跑回屋去。

    我匆忙地蹬掉鞋子,连衣裳都来不及脱,直接滚入被褥中。

    轻慢的脚步缓缓移近,鼻间已嗅到母亲身上那抹独特的寒香,我心跳如擂鼓,紧闭双眼,动也不敢动。

    母亲轻轻为我掖好被角,而后她微凉的手柔抚我的脸颊,口中似喃喃自语地唤道:“媚娘……”

    我的双手在被下紧握成拳,全身僵硬犹如石块。

    茫然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母亲深叹一声,她伸手拂开我额前的几缕散发,在我额上轻轻印下温润的一吻。

    指甲早已嵌入掌心的皮肉中,鲜血丝丝地流了下来,但我丝毫感觉不到痛楚,我只能靠这个动作,抑住那即将崩溃的哀伤。

    脚步声渐渐远去,连那抹幽香也一起消失不见,若不是前额仍有温湿的余触,方才的一切似乎只是我的一场梦。

    不是**的痛,不是能感受的痛,却是如此真实,如此的撕心裂肺!

    我紧紧咬着唇,泪,终于恍如决堤般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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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不愿和你分开!

      翌日清晨,我偷偷躲在院中的大树后,看母亲从马厩了牵了追风。

    母亲站在一棵梅花树下,手轻轻地拈住一枝白梅,她回眸,再望一眼,而后缓缓转身,像个优雅的女伶,似乎没有依恋,也没有悲痛,更不带走一丝喜悦和遗憾,轻盈如风地走出院去。

    母亲!

    母亲,求你,求求你带我一起走!我不愿和你分开!

    我在心中无数次狂喊!

    但是,我知道不行,因为我只是母亲的羁绊。

    如此的分离若能换得母亲的海阔天空,她将从此不在武家划地为牢,那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母亲!母亲!

    我拔足狂奔,来到母亲方才站立过的地方,呆呆地望着她曾拈过的那枝花。

    院中雪白的梅花丛依旧盛开,仍记得母亲与我曾在树下嬉戏……

    “媚娘,媚娘……”母亲轻拍我发凉的脸颊。

    “恩?”我迷蒙地睁开眼睛。

    “你怎么又在梅花树下睡着了?若着凉了该如何是好?”母亲解开身上的裘皮斗篷披在我身上,又是关切又是责备地问道,“你不是不喜 欢'炫。书。网'梅花么?为何却又要睡在梅花树下?”

    我又羞又恼地说道:“因,因为母亲你喜 欢'炫。书。网'嘛……所以我才想在这里等今年第一枝梅花开,而后折下来送给你……没想到等着,等着,居然睡着了……”

    “傻丫头……”母亲浅笑摇头,将我紧紧搂在怀中。

    我撒娇地在母亲怀中蹭着:“母亲,以后我每年都折下第一枝梅花给你好不好?”

    “呵呵……傻丫头……”

    ……

    如今依然在梅花树下,寒风吹动,飞瓣如雪,一点一滴,唤回了我曾经许下的誓言……

    “小主人。”不知什么时候,阿真走到我身后,他安慰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没有理会他,伸手折下母亲方才拈住的那枝花,花蕊中红光闪耀,那是母亲一直戴在左耳上的血石。

    阿真惊诧不已:“小主人,你,你怎么会知道夫人将耳饰放在花里?”

    “因为她是我母亲,我是她女儿!”我呆呆看着手中的血石,忽然泪流满面。

    我哭得愈加凄伤,阿真看着我,似乎有些懂,却又好像不太懂。

    耳旁似乎又传来母亲熟悉的笛声,那声音浸透了无数清冷的寒夜月光,吹到肠断处,眼中凝泪、心内成灰,是刻在心深处永远的疤,最终成为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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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因为自己是女子

      夕阳西下,投下最后一缕光线,暮色平静地铺开,归巢的倦鸟,悄无声息。

    母亲已经离开好几日了,我却仍坐在梅花树下等着,似乎她明日便会回来。

    阿真缓缓走到我身边:“小主人,听说你要离开武府,前去长安?”

    我没有答话,只是微微颔首。

    父亲已死,母亲离去,两个哥哥便再也无所忌惮,他们将家财分瓜殆尽,而我这个已到婚配年纪、却尚未出阁的女儿自然是分不到半点家产。此处已不再是我的家,华丽、舒适、安逸……这只是粗浅的表象,日子虽仍是丰衣足食,但我不想再忍气吞声地寄居在他人门下了,我分明地感觉到,自己在这个府邸的桎梏中差不多要窒息的疲倦。

    “野种就是野种,一辈子都见不了光,一辈子都见不了光!”

    耳中反复回荡着这句话,我再也无法忍受两个哥哥那鄙视的目光,因为那会令我有种要挖出他们双目的可怕**。

    “我随你去。”阿真将双臂环在胸前,目光精炯眯起。

    我轻笑,就等着他这句话了。

    “小主人,我也随你们一起走。”福嫂走进院来,“十几年来我照看你与夫人,如今夫人走了,我更不能与你分开。”

    “呵……”我闭眸微笑,而后却不禁长叹,“虽然我带不走武家的任何金银,却有你们两个陪着我,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我与母亲曾在这个家渡过最平静的一段日子,世上所有的良辰美景都比不上那时的一点一滴。倘若母亲仍在我身边,她也一定会鼓励我离开现有安稳平淡却异常难熬的生活。

    去长安,我或许会陷入生活的困境,将面对未来茫然无措的一切。

    犹记得母亲对我说过,任何一个人,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利,无关性别,无关年纪,无关身份。绝不能因为自己是女子,便放弃寻访天下的机会。

    三日后,我便带着简单的行李,身后跟着阿真与福嫂,徐徐转身,绝不回头,一步一步,踏上了完全不可知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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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朝闻名天下知

      昌隆盛世,大唐声威远播,四邻朝贡,远无外敌,近无内患,国泰民安。而帝都长安的街巷更是喧闹,市景繁华,豪门聚居,歌舞升平。

    但我来到长安后,却一直绵绵细雨,阴霾着不肯停息。

    我的小院,以檀木为窗,楠木为阁,静静地伫立于繁华闹市,虽简陋,却也别致,我的日子也平静安稳得近乎可耻。

    我撑着一把粉色的油纸伞,缓缓走过因雨天而有些萧条的街市。我走得很慢,很轻,似乎这脚步略重就会惊醒无声无息的生活。

    我停在一棵大树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积满水洼的地方,透过被雨水涤清的倒影看见自己的脸。

    在我五、六岁的时候,福嫂就说我将来一定会是个美人。等我长到十二、三岁的时候,确实与母亲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我更娇艳稚气一些。

    但,这还是不够,我想要长大,大到能脱离那些困缚,从而改变我这虚弱的人生。

    马蹄飞踏,一辆马车飞驰而来,水花溅起,我白色纱裙上立时污泥点点。

    我不由在心里哀叹一声,却也只能自认倒霉。

    不料那马车却停了下来,帘子一掀,从车上下来一位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他的眉毛似修剪过,微微有些弯曲,皮肤白皙,下颚光滑,带着一丝脂粉气,看着有丝异样的感觉。

    “你,你不是杨……”他紧盯着我,眼发直,嘴也合不拢了,惊若呆鹅,“不,你比她年轻许多……”

    我正恼怒弄污了衣裙,如今这个不三不四的男子又如痴如醉地盯住我,不由地双颊生热、面露愠色:“你看什么?!”说罢,我转身要走。

    那男子却旋身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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