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悍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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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悍家福-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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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孟朗指了指只顾痛哭的那个欲言又止,叹了口气便随着妻子进了正房。豆蔻霍然止住哭声,满脸不敢置信的瞧着大伙儿全都随着主子进了屋,只将她一人留在冰冷的穿堂里任由春夜的冷风吹打,肌肤上不由得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抬脚欲跟进正房去,不想旁边鬼影般闪出两个婆子一把便将她拽住,更是将她吓出一身冷汗。抹了泪欲声色俱厉的训斥两个婆子一通吧,又没有足够的勇气,只得在心里暗暗求佛祖保佑——大宅子不都是一样的规矩么,陪嫁的丫头若是被爷碰了,只能收房?

    进了明间才一坐下,白梅便拧了热巾子递给三爷叫他擦把脸。皇甫惜歌似笑非笑的问众人:“我就出去这么大一会子,是不是谁也没想到爷这么早便回来了,就叫那人钻了空子?那人是谁?我想想,嗯,是豆蔻吧?”

    吴妈妈带着一脸歉意紧走了几步屈膝道:“还就是主子说的这样,谁也没想到三爷回来的这般早,穿堂里就留了个婆子,别人都换着吃饭去了,到底叫那豆蔻守到了三爷进门儿……”

    琉璃在一旁满脸不屑:“她守了想必不是一天两天了,就那薄绸春裳在这初春的晚上也敢穿出来,她也不怕冻死。”

    璎珞嗫喏了一下,便跪倒在地:“主子,是奴婢的错儿。前两日小点灯儿便和奴婢讲过,说那豆蔻这几日有些不对头,整天打后罩房溜出来往前院儿跑,又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奴婢总想着她蹦跶不出大天儿去,抓不住什么错之前不好训责,没想到今儿…”

    “起来吧。你说得对,没抓到她犯错便平白的处置了,叫别人儿如何作想,还不得贬斥我捕风捉影自乱阵脚?她又不是王府的人,总得给我外祖母留些面子。”皇甫惜歌叫琉璃去将璎珞扶起来:“只是下次再有这等类似的事儿,你该早些告诉我。就算静观其动也好啊,省得大伙儿心里都没个谱儿。”

    防风几个这时已经吃完了晚饭,纷纷站在正房门外求见主子。萧孟朗见明间里的丫头婆子们越聚越多,便离了座位避到了西书房。方才刚一回清苑便被那个豆蔻缠住,又令他想起墨儿认祖归宗的午宴那日、随着他身后偷溜进净房的银杏,心头不免一阵又一阵的厌恶。

    方才已经用热巾子擦了手脸,可豆蔻那薄绸春裳的滑腻感觉好似依然留在手背上,就像被一条蛇爬过般留下腻人的湿粘。萧孟朗恶狠狠的拼命搓着,直搓得手背那层皮通红犹觉得不解恨。

    防风进了明间就跪下了,将午后和墨儿还有几个丫头商量过的事儿一一讲给主子听:“没想到不等奴婢与璎珞姐姐商量,这豆蔻就闹出了事儿来,是奴婢该死,既没尽早与主子禀报,又没维护好洛府的脸面。”

    璎珞得了主子的眼色便上前扶防风起来。皇甫惜歌笑道:“其实你们都该慰问三爷一下,我瞧着他可被豆蔻吓坏了。”

    丫头婆子们挂着不安的神色窘迫的笑了。主子这话不是抽她们脸么,若是她们一直小心谨慎,何至于将三爷吓着?可各自的心思还是都活动着,有琢磨着三爷这是没瞧上豆蔻的,也有的觉得主子是新婚不满半年和爷的感情还甜蜜着呢,外人儿眼下是插不进来,却不知以后会怎么样……

    皇甫惜歌何尝不知道众人的心思,只因她自己也是如此想着。论美貌,她只算中人之姿,论头脑,她不过是有点小聪明,论为人,她不贤惠也不能容人。银子勉强有些,三郎却不在意不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家世勉强不错,嫁了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郡主身份也只是唬唬外人罢了。

    眼下倒还能彼此尊重彼此爱护,年头儿久了呢?何况…这么久了,肚子怎么一点动静也无?才嫁进来半年就这事儿那事儿不停地发生,若有哪日厌倦了或者一个不小心,可就没有眼前这日子可过了。

    过一日算一日?还是未雨绸缪?又是个如何绸缪法儿?皇甫惜歌想得脑袋生疼,吴妈妈一句话将她惊醒:“三奶奶,那个豆蔻可还在穿堂里着人看着呢,不如老奴这便出去带人处置了,省得这大晚上的哭哭咧咧不好听。”

    是啊,三郎是她的夫君,怎么能容这个那个谁想碰就碰一下?不发落肯定是不成,可如何发落是好呢?不等她想清楚,面前不远处的茯苓又哐啷跪在了地上,而萧孟朗也打西书房出来意欲要说些什么,见地上跪了一个,便示意叫茯苓先说。

    茯苓伏在地上给主子磕了三个头,抬起脸来已经是泪流满面:“奴婢明知不该给豆蔻讲情,还是想请主子手下留情从轻处置她。”

    “哦?如何个留情法儿?”皇甫惜歌高挑着眉梢满脸笑容问道。丫头们不是说这两个从来不往一堆儿凑、本就不是一路人么?那次在神厨对付杜雪娥,这茯苓还像个聪明的,怎么今儿竟然哭着磕头给那个豆蔻求情?难道是想逼她给爷收了豆蔻那丫头?

    茯苓顾不得抽下帕子擦拭脸上的泪,只是忍住哭意道:“主子若要卖了她,还是卖给官牙吧……”

    皇甫惜歌扑哧一笑:“你是怕我要将她卖到腌臜地方去?咱们家又不缺十两八两的银子,我何必为了多卖一星半点儿的做一回恶人?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但不能容人,若有人勾搭了爷,在我手里也得不到好下场啊?想必不是卖到青楼去就是卖去做苦役?”

    “回主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茯苓惊慌的摇头。本来她也不过就是想说说情,如今见主子有些误会了她的初衷,便狠狠心连根儿拔了:“事到如今奴婢也不瞒您,奴婢和豆蔻一小儿就是在教坊里学歌习舞的,是洛老夫人给赎了身出来才保住一身的清白。”

    “我明白了,你只是不想再叫她掉进火坑。”皇甫惜歌并没被茯苓的话惊呆。自打在神厨听过她的几句话,这丫头出自于哪里她心里已经有了谱儿,“你放心吧,擦擦眼泪起来,我若是要卖她,肯定交代卖给官牙。”

    茯苓惊讶着主子的平静。难道她与豆蔻出身教坊一事主子早就晓得了?豆蔻这个丫头实在是太不听劝了,被赎身出来就一定要做通房做姨娘吗,给郡主这样不苛责下人的主子做个丫头不也挺好吗?为什么还要一味的想要勾引爷,爷就是不经意的扫过来一眼她也以为爷是瞧上她了?

    怪不得说一样米养百样人。她茯苓是安分守己的不假,可也不能要豆蔻与她一样不是?当初被洛府赎身出来,她只想踏踏实实好好伺候哪个主子一直到终老便好,豆蔻却是一心的想攀上哪个高枝儿呢,若不是在洛府里时看得紧,保不齐那会儿就勾搭上哪个老爷少爷了。

    见茯苓带着泪点头打地上爬了起来,皇甫惜歌便板着脸问萧孟朗要说什么,萧孟朗有些尴尬的摇头笑指茯苓:“我想说的叫她说完了。”

    吴妈妈与几个大丫头都觉得爷这个神态与话语好笑得不行,便都抿着嘴儿望向主子欲看主子如何反应。果不其然主子也是开心的一笑,心里边就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皇甫惜歌本来忐忑得紧。吴妈妈这里才说了要发落豆蔻,三郎便迫不及待的打书房里冲了出来,再想起豆蔻那半遮半掩的香肩玉臂,她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他这时候冲出来若再说上一嘴不能发卖那丫头,她要如何应对?那雪白的肩膀可被他抚摸过了?那衣裳是被他撕扯下来的么?想着这些心里便酸楚得厉害,如今却被他一个尴尬的笑脸和短短的一句话全都熨烫服帖了,就像在寒冷的冬日里喝下一碗滚烫的牛乳暖心暖肺。

    她挥手叫吴妈妈领着人下去先看管起来,待明儿一早找官牙来领走算了。心里熨帖之后却又腾起了一股无力的感觉——这婚后的日子怎么竟然如此难过?

    *****

    还是依着老规矩,周六日有加更~~天冷多穿衣,么么亲们~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零八章 孕事

    第一百零八章 孕事

    仆妇们纷纷退下后,正房里便只剩下小两口与流苏璎珞。皇甫惜歌见萧孟朗并没有喝多的样子,便趁势将那碧云庵女子之事讲了。萧孟朗如听天书般听罢,才知道妻子这一日真是累得不善。

    先是他自己险些被鞠球破了相甚至砸成重伤,那踢球过来的还是二爷萧孟秋;然后便是淳亲王莫名其妙给了墨儿一个玉青鸾,叫人猜不透他为何做此举动;碧云庵惨遭血洗,逃出来个姑娘跑到萧府来声称是妻子的同父异母姐妹;方才又有豆蔻欲爬爷的床……

    哪件事单拎出来也够人喝一壶的吧?这日子过得怎么这么不叫人省心?瞧着妻子这些日子越来越尖的下巴,萧孟朗一阵心痛。不如收拾些东西搬到郡主府去算了!

    皇甫惜歌见他神色凝重,便温柔一笑。吩咐了流苏去要热水洗浴,她拉着萧孟朗进了内室,站在地中央揽住他的腰一边晃一边低声道:“会好的,我给你好好守着家,你在外头多辛苦些,一切都会好起来……”

    萧孟朗见妻子不但不叫苦还反过来劝慰他,心里也就打定了主意。笑呵呵扶着她坐下后,先去净房换衣裳:“一身的酒气。好在淳亲王是个文雅的,将一众人都带着文雅起来一盅盅的抿着,七八个人才喝了两小坛。”

    璎珞这时端着温热的黄酒进来,服侍着主子吃了鹿胎膏,便麻利的给她更衣卸妆。主子这些日子瘦是又瘦了些,气色却是越来越好了,璎珞一边给她拆着发髻两旁的发针,一边端详着镜子里那张脸。

    “偷瞧我是不是不快了?放心,这点子小事儿硌硬不到我,更打不倒我。”皇甫惜歌在镜子里对着璎珞笑言。

    璎珞附在主子耳边嘀咕了几句,皇甫惜歌的脸立时遍布红晕,又缓缓将手按到小腹上。大宅门里的是非都不会叫她日夜惦记着心神不宁,只有这个……看来该跑趟洛府了。

    “主仆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儿呢?” 萧孟朗笑眯眯的从净房走出来,白色中衣外只披着一件宝蓝直缀。头发已经擦得半干不再滴水,只是散散的披在肩上,还是将那直缀的肩头洇湿成了深蓝色。

    皇甫惜歌打妆台前立起让给他坐下,又接过璎珞递来的干爽布巾给他拧起了头发。萧孟朗理所应当般半眯着眼享受着,手指又怡然自得的一下下敲着膝盖。

    瞧着三爷这样儿,心里有谱儿就好说,如此的话凡事都不用主子说得太细,只会越来越省心,璎珞在一旁微微抿嘴儿笑着。子嗣是个大事儿不假,可这两位毕竟圆房还不满半年,倒比那些出嫁后没几天就怀上了、又被通房占了宠的好。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透,起床穿好衣裳,萧孟朗告诉打水进来伺候的璎珞:“到点儿喊你们主子起床时,就说我有要事要办,估计傍晚才能回来。老夫人那边叫你们主子给带个话儿。”

    虽说今儿是杏花村开业的日子,可是有比开业还急切的事儿等着呢。招呼客人的事儿已经交代给了掌柜的自然不用操心,石大少几个朋友也会过来帮忙照应一二,于是萧孟朗打算到杏花村照个面儿再给石大少留张字条他就走。

    待皇甫惜歌起床后,璎珞便给主子说了爷临走时交代的话,“今儿不是酒肆开张迎客么,想必爷得忙得脚跟打后脑勺儿呢。”

    流苏与花黄过来伺候主子梳洗,换璎珞回后罩房休息。璎珞临出门得了主子的吩咐,先去找吴妈妈交代她跑趟郡主府,让阿四派几个人将那碧云寺跑出来的女子送到京城西郊别院去之后回趟王府,再告诉阿四家的若有空闲便去杏花村帮帮忙,也省得爷太过劳累。

    到了鹤年居给老夫人请过安,又将萧孟朗临走嘱咐的话儿与老夫人学说了,皇甫惜歌便请示道:“祖母啊,惜儿想去趟洛府,叫洛四老爷给惜儿诊诊脉……”

    老夫人嚯的坐直了身子,一边打量她的脸色一边又盯着她的肚子瞧:“惜儿哪儿不舒服?不舒服就呆在家里,祖母着人去请趟你四舅父不成?或者将总来咱们府里的黄大夫请来先给你瞧瞧?”

    皇甫惜歌被老夫人盯着她肚子的眼神搞毛了,一脸的羞涩难当。看来老夫人对这事儿也一定急切着呢,这洛府必须去不可,别人她信不过:“祖母安心,惜儿没有哪里不舒服,这不是连吃了几个月的调养药么,想去叫洛四老爷瞧瞧,可以不可以…”

    “哦,”老夫人听明白了,这孙媳妇是想去问问,可以准备怀上一个了不?便微笑着点头道:“那就去一趟吧。也别在我这儿逗留了,回去收拾收拾就走吧。”

    皇甫惜歌才离了鹤年居,几位夫人和奶奶们也来了。二夫人和三夫人给老夫人施礼问安罢,便分别道出喜讯——大爷的李姨娘和二奶奶水雅琳都诊出了喜脉。老夫人听了这两件喜事,惊喜之情立时溢于言表,一边喊着孙妈妈赶紧给二奶奶多垫个软靠,一边问水雅琳过来前可曾用了早饭。

    大*奶李秀媛立在婆母一旁阴着脸垂着头,全然不顾其余的几人有说有笑。二夫人给大爷纳了堂妹做贵妾,本来就抱着延嗣的用意,她已被大夫诊断了说不好再生,难不成就叫大爷只有允哥儿一个?

    可这秀娟堂妹的心可是大着呢,不是一个贵妾的身份便能叫她知足的。眼下倒和她姐姐妹妹的好不亲热,若真等这李秀娟十月怀胎一朝产子后,谁又知道姐妹俩会不会变成死敌?

    三夫人那边也在讪讪的笑着。本以为她带来的喜讯是独一份儿,不想大郎的贵妾竟然也有了身孕。怪不得昨儿一早二夫人便打着给娘家爹祭扫的名义带着两个侄女出了府,她还说这一直挺稳当的人怎么竟然能干出这种事,原来这是带着两个侄女瞧大夫去了。

    这李家的大小姑奶奶们还真是肚皮争气呢。不论多少,单说个快字就是哪个也比不上的。当年二夫人进门儿,不到三个月就有了大爷;大*奶李秀媛也是一样,进门儿一年便产下了允哥儿;这李姨娘更是不简单,凭着个贵妾的名分也一样在进门儿小两个月便有了……

    萧林氏被这两房带来的消息气疯了。怎么这两房的女人都这么能生?怎么偏生她进门六年才生下六郎?瞧了瞧周围,却发现三郎媳妇不在,低声问过孙妈妈知道早就来请过安已经走了,方才松了口气。

    老夫人将习妈妈喊来吩咐着:“去和内账房说一声,打今儿开始给二奶奶的月例银子加上五两,李姨娘么,加三两吧。”

    大*奶李秀媛闻言身子一颤,眼神更加晦暗低沉。她前些日子小产的那个孩儿,大夫当众诊断了出来,老夫人也没给她加上一两八钱儿呢。若说大爷当时闹得不像样儿,与她们娘儿俩又有何干系?当时不给她补月银,是迁怒与她还是瞧她不上?难道她一个明媒正娶的大*奶,竟连个妾都比不上?

    二夫人是只顾得高兴了,根本没注意媳妇的神色。延嗣延嗣,只有延嗣才能将大郎两口子过去惹的祸一点点拾回来。毕竟大老爷才刚四十岁,三郎媳妇眼下又生不出,保不齐家主就得在允哥儿这一辈儿里选。如此的话二房还有得路子可走,否则就只能等三郎继任后被分出府去另起炉灶了。

    三夫人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报过喜后便对着大夫人萧林氏狂轰起来:“大嫂虽说不是三郎的亲娘,三郎院儿里的事儿您也得上上心了。纵观咱们萧家这几房,有几个像三郎媳妇这般的,进门儿半年了肚皮还没动静?难道真要等三郎媳妇三年无出再纳妾?”

    “三郎又不比大老爷,大嫂您进门儿时大老爷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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