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
呆滞的青碧也立刻反应过来,一跃在凌漠面前,护住了自己的主子。
已走出亭子的兰太后也没想到段干依柔会忽然向凌漠发火,看着一通看热闹的宫女太监,顿时大喝一声,“胡闹,把公主给哀家拖过来!”
一亭子的人顷刻散去,就连好事的曹皇后也走了,宽荡的亭内,只有嫣红和凌漠还有青碧三人。
嫣红拂顺凌漠被段干依柔扯乱的发丝,低低道:“刚才为什么不避开?你呀,真是自讨哭吃!”
凌漠面无表情的看向亭外,脚下锦鲤欢跳,荷花盈盈俏立,远处长林蔽日,山色如黛,这原本应是一个神涤意闲的夏日,可是自己的内心却是茫然自失,无所适从。
怔忪的回到紫韵殿,她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段干长风的一宿未归,苏稷安的边关告急,蒙面刺客,选秀,还有兰太后和曹婉心的一唱一和,段干依柔的羞辱,这一切都让她烦躁不宁,或许这一切只是开始,以后的这漫漫深宫路要如何才能到头?
凌漠很沮丧,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只想和一个爱自己的平凡男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夫唱妇随就好,日子平淡却怡然,可是眼前的生活简直就是另一个极端。
看着主子失神的样子,青碧吓得立刻吩咐小得子去告诉皇上。
正在御书房和几大将军议事的皇上,听到小得子的耳语,立刻一拍桌子,撂下一句“明日再议”,便直奔紫韵殿。
第二卷 心伤不知恨 第十二章 熬粥喂饭
踏步而入,看到怔忪在外殿失神的凌漠,段干长风内心一痛,温柔的拥住凌漠,“漠儿,对不起!说好让你幸福的,说好不让你伤心的!”
凌漠推开段干长风,凄然一笑,刚想开口,门外兰太后和段干依柔双双而来,随后而至的龙虎骑一脸难色的看向皇上,他们也不敢拦太后啊!
兰太后一脸愠怒,“皇上,让依柔和亲,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和哀家商议?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母后!”
皇上一挥手,宫女、太监立刻退了出去,掩上殿门。
室内只剩他们四人,段干长风一拉兰太后的手,“母后息怒,先坐下再说!”
兰太后手一挥,“哀家不同意依柔去和亲!”
“母后,和亲的事不是今日才定,上次朕的寿诞之日就已经和狼蛉的太子达成协议,朕也在寻思着今日请示母后……”段干长风耐心解释。
“住嘴!和亲文书已经快马加鞭的送出,你还要向哀家请示?哀家坚决不同意!”兰太后一脸坚持。
“母后,依柔已经十八,早就该出阁,朕已经打听过了,和亲的是段干国的五皇子,品行温良,一表人才,至今未娶,依柔嫁过去就是正妃,绝对不会亏待依柔!”段干长风看向依柔,一脸关切。
“我不嫁,要嫁让她嫁,她已经代我嫁过一次了,也不再乎这一次!”段干依柔一脸恶毒的看向凌漠。
“放肆!你胡说什么?”段干长风脸色骤变,面色一沉。
“哼,我有没有胡说,你知道,她也知道!她早就是沐勒奇手里的一枝残花败柳,只有皇兄你被她迷惑,甘愿戴绿帽子!”段干依柔越说越得意。
“依柔,不许胡说!”兰太后面色一变,立刻制止段干依柔,虽然每个人心里都是这样想的,可是好歹段干长风是皇上,这话出口,置皇上的面子与何处?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段干依柔的脸上,段干依柔抚着自己红肿的脸,指着段干长风,“皇兄,你,你竟然打我,为了这个贱女人打我!”
段干长风目露凶光,“她是朕心里的唯一,是朕唯一爱的女人,要不是看在母后的份上,今日朕非杀了你不可!回去准备吧,三日后启程和亲,不容更改!”
段干长风的话如一枚炸弹,兰太后双目一瞪,似是不敢相信,段干依柔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面色全无。
凌漠却是至始至终面无表情,仿佛一切与她无关,不理会失控的三人,径直的走向自己的卧室,轻轻的关上门。
夜色渐浓,漆黑的苍穹划过一道闪电,一声惊雷炸响,顷刻狂风暴雨,打更的小太监一个哆嗦,刚刚还是月朗星明,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天,这六月的天,还真是娃娃的脸,说变就变。
紫韵殿内,烛火摇曳,一室清冷。
凌漠坐在床边,始终不言不语,段干长风眉头紧皱,略带讨好的坐在她的身侧。
良久,凌漠递给段干长风一个纸条:臣妾甚感疲惫,皇上请回吧!
段干长风面色一紧,对凌漠笑道:“漠儿,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要是今个不想看到我,那我就到书房的软榻上歇一宿,你嗓子还没好,可不能再生闷气!”
凌漠也不理会,倒头躺在床上,留给段干长风一个后背。
段干长风轻巧的走出室内,一个时辰后,端着青瓷碗俯身坐在凌漠近前,“漠儿,你已经半天没吃东西了,我刚刚亲自熬了你最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的桂花粥,来,尝一口!”
凌漠背动了动没有吱声。
“漠儿,这是我第一次下厨,为你熬粥,我竟觉得是一种天大的幸福!或许,我有点能理解你想要的生活了!”
凌漠终是忍不住坐了起来,迎上面前的男子。
此刻俯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没有穿那黄的刺目的龙袍,前面的青丝被一根玉簪挽于头顶,后面的长发倾泻而下散于身后,面如冠玉,眸若潭水,薄唇微仰,一株雅兰静静的开在纯白打底的长衫上,修长的玉手执碗,静静的等在自己的唇边。
心蓦地就痛了起来,那个温润儒雅的三皇子又回来了,这样一个深情款款的如斯男子,她真的能放弃吗?可是,不放弃又能如何?他终究不会是她一个人的啊,他是皇上,是后/宫所有女人的丈夫。
现在,沐国和赤国蓄势待发,就算她想留在这里和他长相厮守也是不可能的,他们中间隔着很多女人,隔着整个段干国的命运。
或许离开,找个无人知晓的地方,隐居一生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看着他深情的眸,如玉的颜,凌漠深吸一口气,是的,为了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离开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伸手欲接过碗,段干长风却是温柔一笑,“让我来喂你!”
一个如斯美男,玉手执碗,一勺一勺的喂着一个灵秀的女子,每一个动作都温柔到极致,每一个眼神都炽热如火,仿佛这是他一生最重要的事情。
凌漠出神的看着段干长风,眼睛一眨也不眨,仿佛要把他刻到心里。
“漠儿,你要是再这样看我,我可就真要忍不住了!”段干长风勾起好看的唇角,朝凌漠抛了一个媚眼。
凌漠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只手搅了一下,荡起一阵涟漪,略有焦躁的摆摆手示意不吃了。
段干长风放下碗,坐到凌漠身边,双手环上凌漠的腰,眼睛直视凌漠,“漠儿,我爱你,真的很爱你!虽然我现在不能让你做皇后,但是,我一定会让你做我的皇后!”
段干长风眼里炽热的火焰射的凌漠一阵心悸,环在她腰间的大手带着浓厚的温度让她感觉燥热,吐着缓缓情话的薄唇让她有想亲吻上去的冲动,而段干长风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让她有一种想扑进他怀里的渴望。
甩甩自己的脑袋,暗掐了一把自己,凌漠心道,我这会儿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感觉自己是个色狼,直想往段干长风身上扑去啊!
身上的炙热和焦躁越来越强烈了,凌漠起身想去冲个冷水澡。
段干长风却稍一用力把凌漠抱上了床,“漠儿,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随即熄灭了旁边的烛火。
第二卷 心伤不知恨 第十三章 迷情
忽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随后一声响雷炸响在房顶,惊的凌漠一个激灵扑进段干长风的怀里,她从小就怕打雷,她的父母就是在雷雨交加的夜晚出的事故。
“呵呵,原来,我的漠儿害怕打雷啊!不怕,有我呢!”段干长风把发抖的凌漠圈在怀里。
害怕的凌漠,被段干长风搂在怀里,她的头贴在他的胸膛,她的整个身子压在段干长风的右腿上,而段干长风的左腿环在凌漠的身上,双手搂着她的腰,下巴抵着她的脑袋。
“别怕,别怕,有我呢!”段干长风的呵护像一道电流,击的凌漠浑身战栗,她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
猛的推开段干长风,凌漠扑愣坐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心慌慌的?
“漠儿,你怎么了?”段干长风也坐直身子,伸手探上了凌漠的额头,“怎么这么烫?漠儿,你发烧了?”
哦,原来是自己发烧了,难怪一阵口干舌燥,感觉自己晕乎乎的。
段干长风的手抚上凌漠的额头,凌漠顿时觉得一阵清凉,看着他把手抽开,凌漠很失落,看来自己真的发烧了。
热,凌漠觉得自己好热,全身几乎都要着火,不由自主的解开自己的外衣,想换来片刻的清凉。
可是外衣脱了,还有中衣,凌漠觉得还是燥热无比,起身就要去冲个冷水澡。
因为熄了灯,室内一片黑暗,凌漠烧的有些晕乎乎的,一翻身想下床,却不想直接跌到了段干长风的身上,好巧不巧的她的唇正好贴上了段干长风的。
霎那间,只觉得一股电流由小腹窜出,她忽然觉得自己很饥渴,嗯,是很饥渴的感觉,强令自己找回片刻的理智翻身下床,却是力气全无。
段干长风被凌漠一推,直接就倒到了床上,顺势一拉凌漠,凌漠便整个身体贴在了段干长风的身上。
黑暗中,四目相对,两唇相贴,段干长风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翻身把凌漠压在身下,狂风暴雨的吻便落了下来,眉、眼、鼻、唇,脖子,一路直下来到凌漠的前胸,不知不觉两人已是衣衫半开。
晕乎乎的凌漠只觉得天旋地转,想制止却又更渴望更多的吻,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圈上了段干长风的腰。
当一双大手抚上了凌漠饱满的前胸,她忍不住一声娇吟,仿佛是一种诱惑,一种邀约,段干长风十指一用力,凌漠的拖胸顿时碎成两片,肌骨裸露在外,一阵清凉,凌漠又找回了片刻理智。
她顿时一惊,自己这是在做什么?立刻就想推开伏在自己身上的段干长风。
此时的段干长风哪里还能刹得住车,喑哑的贴在凌漠的耳边,“漠儿,我爱你,真的很爱你,我想把自己给你!”
段干长风的低唤惊的凌漠心惊肉跳,脑海中顿时天人交战,身体的炙热诱惑着她去迎合他,可是仅存的理智却又告诉她,她是要离开的人,不能就这样托付了自己。
手快速的摸索到枕边的暗格里,飞快的从绿色的药袋里摸出一粒药丸,强忍着浑身的战栗,将药丸含在嘴里,贴上了段干长风的如火双唇。
段干长风只觉一股清香的液体入喉,销魂入骨,嘴角勾起满意的微笑,却在下一秒昏睡过去。
凌漠推了一下旁边的人,确定段干长风睡着了,火速跳下床,冲到浴池,跳进冷水里。
良久,直到身上的燥热散尽,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到床上,看着脸色潮红熟睡的段干长风,凌漠眉头紧皱,起身端起桌边的青瓷碗在鼻尖处嗅了嗅,可是没有任何异味。
难道这粥真的没有问题,是她发烧了?亦或真的对段干长风有渴望?
沉思的凌漠忽然感觉一阵腹痛,竟是自己的月信来了,找了身清爽的中衣换上,终于沉沉睡去。
前半夜还雷霆大震的天空,不知不觉朗星满目,沉睡的段干长风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身边酣睡的人儿,他有一丝迷茫,隐约记得两人一番旖旎,怎么自己这么大意竟睡过去了,立刻翻身下床,执亮烛火。
蓦的看到床上的那抹殷红,满腔惊喜浮上眉梢,笑的舒心又满足,深深的吻向那娇美的人儿,“漠儿,我爱你,一生只爱你!至死不渝!”
与此同时,宫墙深处,月影摇曳的密丛里,一红一黑两个劲身打扮的俊俏男女,不安的盯着前面一个月白长衫的俊逸男子,红衣女子有些焦躁的轻声问身边的黑衣男子:“怎么办?主人刚刚淋了一场雨,别伤了身体,这天马上就大亮了,再不回去,可真要曝露了!”
黑衣无奈的摇摇头,主人的脾性他再清楚不过了,前方的宫殿里一定有让主人割舍不下的东西,否则沉毅冷绝的主人不会如此的失控,而他们能做的只能是无声的陪着主人。
前方的白衣男子长衫早已被暴雨浇透,一滴滴无声的落在脚下,湿衫裹身更显冷煞和嗜厉,男子星目如水,抿着唇死死的盯着紫韵殿,眼睛里释放出炽热的光芒,比天上的星月还要熠熠生辉,紧抿的唇角因为用力,下巴更显俊逸,原本美如天神的俊颜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扭曲的格外慑人心魄,让人心疼又恐惧。
良久,白衫男子轻声低语,漠儿,你一定要幸福!似是下了最后的绝心,深深的看了一眼紫韵殿,一挥手,三人消失在无声的月色里。
第二卷 心伤不知恨 第十四章 一碗药的矛盾
凌漠这一觉睡的很长,醒来已是日上三杆,窗外绿荫清扬,鸟语花香。
抬头看到青碧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满脸暧昧,正想责备,忽然想到什么,俯身一看,果然,昨夜的月信将床单染红了。
凌漠揪揪自己的头发,怎么办?青碧显然误会了,那么段干长风呢?是误会还是怀疑?
一旁的青碧再也看不下去主子虐待自己的头发了,一声轻笑,“主子,皇上正等着奴婢去给他送床单呢,你到底什么时候起身!”
凌漠面色一惊,要这床单做什么?难道这还要登记,载入宫记?
可是,这又不是落红的床单,正要和青碧解释,就见青碧手捧着殷红的床单,笑的合不拢嘴。
“原来昨个儿才是主子和万岁爷的洞房花烛啊,看来奴婢以前全是瞎猜了,有了这落红,看那帮嘴碎的东西还有什么舌根子可嚼!”不待凌漠反应,捧着床单撒腿跑了。
青碧手捧着床单趾高气扬的往御书房走去,原本一炷香的路愣是让她走了大半个上午,逢人就说,我这是给记事房去送主子落红的床单去!
御书房内。
段干长风一脸好心情的喝着小顺子端上的绿茶,看着玉碗内茶叶沉沉浮浮,悠然自得。
立在一旁的苏稷安却是双目刺红,蔫头耷脑,“皇上,卑职做不了公主的和亲使者,皇上还是另选他人吧!”
轻抿一口,缓缓放下,起身来到苏稷安身边,拍拍他的脑袋,“你小子的那点花花肠子朕还不知道!依柔要是真心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你,朕早就把她指给你了,这送亲的使者就得你去,别人朕不放心,你小子要是不把她安全送到,当心朕拆你的皮!”虽是调笑的口吻,却让苏稷安感觉一股杀气。
“卑职遵旨!”声音有气无力。
“给朕再说一遍!”段干长风一喝。
“卑职遵旨!”苏稷安一声大吼,吓得门口的小顺子一个哆嗦。
“哈哈哈!”段干长风朗朗大笑,潇潇洒洒出了御书房。
段干长风进入紫韵殿卧室的时候,凌漠正穿着自制的睡衣做瑜伽,她也不想大白天的穿这睡衣,可是因为昨夜泡了太久的冷水澡,她实在腰酸腿疼,除了睡衣,上下紧绷的宫服没有一件能练瑜伽。
双手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