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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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谁做主-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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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筝与她近距离对视,彼此都没有动。后面的人也都不动,咯吱的木地板都稳定了,扑扑掉灰的天花板也暂时安歇,就连呼吸声都提到了半空中不敢落地。

蜃楼最安静的时刻,恐怕就是现在吧。

青衣女子只是站在这里,将门挡得结结实实。

“她是楼女。” 湛蓝筝说,“蜃楼的主宰。她挡在这里,意味着我们都出不去。除非把她打倒。”

湛蓝筝大概是叹了叹,“在雾气中挺立,摸不清的虚实,而在蜃楼里,玄黄之力是如此的稀罕。”

这番话说得有些没头没脑,大部分人尚未明细的时候,但见银光一闪,孙桥手中的匕首劈开空气,刺向了楼女!

楼女眉峰轻抖,那匕首刺穿她的胸膛,却不过是飞越过一抹有色空气罢了。但楼女不再呆滞站立,她似乎被激怒了,呼地飞入屋内,盘到了屋顶,在惊呼声中又头朝下,冲向容采薇和戴翔!

危急中,贾文静拔出枪,子弹不过是喂了虚空,罗敬开早就滚到墙角去。砰地不知什么东西炸开,刺目白光乱冒,一股浓烟弥漫开来,贾文静感到眼泪飞流直泻三千尺了,脑子轰然一炸:

催泪瓦斯?

TMD,谁干的?

河蟹的社会,NND,谁会有这种玩意?!

难道也是这个鬼的把戏?

可楼女也是生生一滞,屋子下方都漫开了这种气体——对这个生活在蜃楼里的女鬼而言,这种对人类会产生刺激性的气体,虽然不会伤害到她,但多少都有些畏惧心理,因为没有见过,因为看不透下方的情况,因为有一个玄黄界的人就在旁边,这也许是法术……

法杖准确地穿过她的心口,绿光走满,青衣鼓胀,犹如被吹起的气球,突破了扩展的极限,砰一下就碎开了。

湛蓝筝握住飞回的法杖,退了出去,丁小剪早就好整以暇地站在门外,孙桥阴沉着脸,丢出了卓非和方丹霓,贾文静勉力招呼着剩下的三个人一齐跑了出去,紧闭了充满催泪气体的大门。他们都喘息不停,眼眶通红。

“谁干的?谁会有这种东西!”

贾文静擦着眼泪吼道,丁小剪笑说:“哎呀呀,还那有谁啊,楼女呗。是吧,姓湛的女人 ?'…99down'”

湛蓝筝点点头,她当然知道那催泪瓦斯弹是谁丢出去的,但也因此逼得楼女停了瞬间,这瞬间对于蓄势待发的她而言,足够了——法杖在蜃楼所处的空间接缝处,一直努力凝聚着愈发枯竭的玄黄之力,后备严重不足还“拖家带口”的她,绝不能一次次出手,在楼女的

地盘,打不起持久战和运动战。

而孙桥听懂了她的意思,匕首一飞,逼得楼女先动起来,张开罩门。她湛蓝筝要做的,就是对准空门,出手稳准狠,直接干掉。

湛蓝筝喜欢这种感觉,法杖一出,喀嚓完事。

只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大对劲的。

湛蓝筝带着大家往楼门口奔去的时候,反复地想着——大家进入蜃楼的过程,大家的性格,大家的向往……

她停住,出口在眼前,阴阳镜的力量虽然衰退,但依然能看到门外隐隐一道色调微明的裂缝,十分惊险地保持着一个人通过的宽度。

大家都在她的身后——除了月亮。

这是湛蓝筝最棘手的问题。她不灭楼女,是为了保证蜃楼的稳定,本想找齐所有人,送出去后,再干掉楼女。可是江宜月的下落不明,打乱了计划。而楼女的突兀挡路,也逼得湛蓝筝不得不先消灭楼女。

在楼女已灭的情况下,蜃楼的暴怒,随时都会出现,当然也有可能就此衰弱。这些都是玄黄界也探测不清的未知地带。湛蓝筝只明白,此刻这里,已经很危险了。

她不会让所有人跟着一起冒险,但也绝对不会丢下江宜月。

最好的选择,让大家都先出去,自己在失控的蜃楼里寻找江宜月的下落。

失控的蜃楼……

吊在半空的假尸体……

只是无聊的骚扰?

湛蓝筝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她转过身子,盯住每个人看——

贾文静还恼怒地擦着红通通的眼睛;丁小剪拖了条伤腿,满不在乎;伤了左胳膊的孙桥一如既往地阴着脸;容采薇在戴翔怀里默默流泪;卓非和方丹霓并肩站立,一个颓了肩膀,一个还在摆弄头发;罗敬开只是缩着脑袋做跟风状。

“都先别走了。”湛蓝筝挡在门前,“楼女和蜃楼都是灵,楼女灭了,蜃楼却还很正常。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呢?”

“问你自己啊,你的本行嘛。”罗敬开接话的本事倒是蛮好,让贾文静踩了一脚,也乖觉地露出严肃的样子。

“问我?”湛蓝筝举起法杖,对准了众人。

“我问的是你们中的一个。”湛蓝筝冷冷道,“这个人一定知道答案。因为这一位,才是真正的楼女。”

作者有话要说:真正的楼女,就在筝儿面前的八个人里……筝儿已经知道是谁了,诸位呢?下一章,要稍微虐一下筝儿……表心疼……然后,如果进度允许,下一章会有一个老熟人登场——这真的是大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老熟人了。同样,如果进度允许,下一章,会有一个来自湛家的病危噩耗……于是,我们就可以结束上册了。

☆、第八章 心灵

湛蓝筝挡在出口,剩下的八个人站在她对面的楼梯上。

贾文静打破沉默,“别玩侦探了,给个理由先。”

“楼女灭了,蜃楼不会这么安然。”湛蓝筝道,她依然不放松地盯着每个人,“楼女还在这里。”

靠墙那一侧,容采薇依偎着戴翔,哪都不敢看;罗敬开恨不得把自己贴到墙里;居中的卓非还是那副颓唐的样子,似乎依然沉浸在美梦破灭的虚无中;他身后,方丹霓掏出小镜子若无其事地继续打扮;紧挨着他们的,靠楼梯一侧的孙桥和丁小剪都是老样子,贾文静则认真思考。

“你的意思是,楼女还存在。”贾文静梳理了思路,“有没有可能……湛蓝,我只是猜测,会不会是月亮?”

“不会。”湛蓝筝轻轻道,她的目光再次划过众人,最后落到了孙桥的脸上。

他们对视,湛蓝筝点了下头,孙桥面沉如水。

“因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就是你!”

话音刚落,她手中的法杖直指卓非,几步上前,猛地撞向了卓非,卓非猝不及防,身子重重后跌,将紧挨着他的方丹霓压倒在地,他俩都扑跌到楼梯上起不来身,湛蓝筝揪起了卓非的领口,法杖对准了他的额头。

就在湛蓝筝撞倒卓非的同时,孙桥掌风一出,将离他最近的丁小剪和贾文静同时从楼梯拍向了门口——湛蓝筝已揪住卓非的领口,孙桥步法一变,自她身后越过,将挨着墙那一侧的罗敬开用腿踢开,身子一撞,容采薇和戴翔被同时撞向门那边。

湛蓝筝的法杖已抵住卓非的额头,她迅速揪起了卓非,吼了一声“还敢装”的同时,左手用力将卓非一甩——已撞出容采薇和戴翔的孙桥正好回身接住,揪着卓非的后领子迅速退向大门。

湛蓝筝看也不看,法杖指向了被连带着撞倒在地上的——方丹霓。

“就是你。”湛蓝筝微笑。

方丹霓耸肩道:“湛蓝,你晕了么?”

“我没晕。” 湛蓝筝说,“进来的人都是在演独角戏,唯独你和卓非是对手戏,此其一;其二,越是接近你们,鬼影恐吓就越多,连尸首都出来了,不想让我们过去打断你和卓非的好事吗?其三,一个最简单的问题,蜃楼让大家沉浸在各自的梦想中,卓非和方丹霓,谁想跟谁上床?”

罗敬开对这个问题最有心得,“卓一直都想搞丹霓。”

于是获得贾文静结结实实的一拳头。

“恕我说一句难听的,卓你别介意。”湛蓝筝沉静道,“方丹霓从未想过和卓非上床,更不要说鱼水得那么欢乐了。而且,卓是第一个进到这楼里的,按照楼女的习性,她也就会化作第一个人心底所想的人……所以你,不是方丹霓,是楼女。”

方丹霓盈盈一笑,“精彩。”

她双眼一亮,突泛青光,整栋楼开始震动。

湛蓝筝手诀变换,一道法网弹出,扣住了欲飘起的楼女。十二道早已备好的符咒,同时从袖口弹出,两两相对,贴到了裂缝两端,那裂缝本已暗到看不见,而今挣上两挣,刷啦闪出了白光,只最外沿光芒吞吐急促,好似喘不上气般。

“出口不能撑太久!快出去!”湛蓝筝急速转回到门口,左手将容采薇推入裂缝——法网中的楼女轻轻一笑,手指向天,一道横梁脱落,砸向了罗敬开,让孙桥一掌劈断在半空,湛蓝筝已趁机将戴翔踢了出去,又抓过了贾文静。

“你呢?!”贾文静急道。

“对付楼女,找到月亮和方丹霓。”

“她们也许根本就……”

“无法确定,你先出去!”湛蓝筝推出贾文静的同时,法杖一抬,将持续砸下来横梁击碎。孙桥刚刚劈断了飞过来的几块楼梯板,罗敬开已吓得面无血色,湛蓝筝犹如丢垃圾般将他丢出了裂缝,法杖一挥,在上空架起一道结界,笼住剩下的人。

法网的光芒迅速减弱,湛蓝筝对卓非喝了一声“走”,手诀飞速变换,结成新的法网扣去——飞到半空已光芒大减,湛蓝筝心知玄黄之力将要凝滞,但也顾不得太多,只送出了卓非后,拉过丁小剪。

“尽力活,死了我也不怪你。” 丁小剪迅速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塞给湛蓝筝,只说了这么一句,她已主动跳入裂缝。

此刻,结界薄似轻纱,法网光芒持续减弱,孙桥手中匕首一抛,刺入楼女体内,依然如穿风而走,不见任何效用。

“走!”湛蓝筝喝令。

孙桥没有动。

湛蓝筝说:“我自有办法对付。你留下来,不利战局。”

孙桥冷笑,昂然挺立。

她说:“程澄还在外面等你,别让她难过!”

孙桥迟疑了刹那。

电光火石,湛蓝筝用尽力气,将他撞出了裂缝。

妈的!

孙桥在跌出去的同时,心中大吼。

我竟然被那个疯女人给推出来了?

我那结实的下盘功夫呢?我那引以为傲的警惕性呢?

为什么我竟然能让疯女人迅速接近我,还给我推出来了?

疯女人,你罪过大了!

你竟敢让本世子爷,成为丢弃朋友于战场的逃兵!

等你出来再算这笔账!

他仿佛一只陀螺,旋转着扑入到嗖嗖冷风中,撞入眼帘的是开始逐渐合拢的裂缝,没有星月的夜。

“出来了!”

凤晓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扶住了孙桥。

“湛蓝呢?!湛蓝在哪里?!”凤晓白扣住孙桥的肩膀急速地问道。

“孙桥!孙桥!孙桥!啊?!你胳膊受伤了?!”

自然而然是白痴女人,用力抱了过来,抱得孙桥差点喘不过气。

“筝儿呢?”这回问话的人,是湛明儒,他十指交握,扣成一个诀,绿色光芒自他手诀而出,化作光柱,奔入裂缝前的绿光法阵——阵中是一柄雪亮刀刃,四周贴满符咒,却都断成两截,而那刀刃,此刻亦布满锈迹,随时都要断开。

六道绿光自不同方向灌入到这把刀刃上,堪堪稳住了断裂的趋势。

湛明儒的目光紧盯着那道开始强行合拢的裂缝——孙桥已发现另外还有五个人亦双手扣诀,分站在两侧,冷风吹着,他们的额头却都已冒出汗珠。

“她要找江宜月和方丹霓。”孙桥话音未落,凤晓白面色铁青。

“什么?!”

江宜月扑了过来,“你说什么?!湛蓝在找我?!”

程澄难得将话给说利落,“月亮没进去,她刚刚赶过来的!”

“我醒了,找你们都找不到,最后打车到了这里,你说湛蓝……”

孙桥的脸色已沉了一半,等他看到被气急败坏的贾文静给推过来的方丹霓的时候,脸色就和砚台没什么两样了。

“我晕倒了。醒过来就躺在公园里。我还纳闷是怎么回事呢。”方丹霓耸肩。

“大舅,这里已经撑不住了!!”

随着湛思晴的一声呼喊,她手中的诀先散了。

轰隆声隐隐传来,众人看到,裂缝顷刻间变窄了。

仿佛多米诺骨牌般,几秒钟内,湛虚衡,湛歆爱,湛明磊,湛思露纷纷凝不起足够的玄黄之力,法诀自动溃散。

看着裂缝转瞬间,已窄到一个人都通过不了,凤晓白感到五内俱焚,他不再有任何过多的思考,只一脚踏出去。

孙桥眼疾手快地拦住他,“进不去了!别给她添乱!!”

“让开。”凤晓白冰冷地吐出这两个字,一掌扫向孙桥的面门。孙桥侧头躲过,右掌格挡的同时怒道:“你们几个都给我拦住他!”

戴翔,卓非和罗敬开被他这霹雳一声吼给震醒,纷纷围住凤晓白——旁边的程澄也是尖叫一声,她,容采薇还有贾文静,正拼命拉住江宜月。

“月亮你冷静!”贾文静怒吼着。

“让我进去!!”江宜月失态地哭喊着,“湛蓝还在里面啊!”

“可是你进去也没用啊!你给她添累赘!”贾文静带着哭腔吼叫着。

“湛蓝你出来啊——!!”江宜月绝望地几乎喊破了嗓子,突感身子一冷,竟是丁小剪强行扒下了她的外套——这女人手上还拿着方丹霓的小披肩。

“你……”江宜月尚未反应过来,丁小剪将两件衣服都抛给孙桥,孙桥一掌扫去,但见那衣服在掌风催动下,化作一道线,直直投入了正迅速合拢的裂缝中。

湛明儒胸口一颤,鲜血从他嘴角流出,手中法诀无可挽回地散开,湛虚衡和湛歆爱立刻扶住他,“爸爸!”

又是轰隆一声阴沉的响动。

蜃楼台阶前的那个绿色阵法,陡然熄灭了全部的光芒。

刀刃无声,碎入灰尘。

裂缝合拢,雾气中,已不见蜃楼。

“不……”

程澄是第一个轻轻吐出这个字的,她茫然地看向孙桥,“湛蓝不会有事的吧?她能进去就一定能出来吧?”

孙桥说:“她会全力对付楼女的。我相信她能明白那两件衣服的意思。你反应很快。”

最后一句话是对丁小剪说得,这女人面色已经很白了,和临时绷带上的斑斑血迹形成鲜明对比。

其实孙桥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胳膊痛得厉害,但此刻除了忍耐,别无选择。

一旁的湛家人再度聚集到湛明儒身边,“大哥,怎么办?”湛明磊忧心忡忡地问道。

湛明儒轻声说:“小爱,祖剑。”

湛歆爱乖巧地递了上来,湛明儒握住剑柄,左手再度掐诀——让湛明磊给掰开了,“不行的!大哥!用祖剑强行突破,这绝对不可以!太危险了!太危险了啊!湛家不能没有你主持大局!你不能有闪失啊!大哥你三思,我们想别的办法好不好?!”

江宜月用从未有过的尖声道:“湛蓝是你们湛家的掌门!她的命呢?!到底谁才是湛家的顶梁柱?!”

湛思晴立刻回敬道:“湛家的事情,不容外人插手!”

“哼,你们都给我抚着良心问问,真比起感情来,我倒要看看谁才是湛蓝心中的外人!”江宜月通红着眼睛,凶狠地说,“有什么办法说出来吧!要命就拿我的!”

湛思晴冷笑着推开要劝阻的湛思露,“我们的掌门大人,都是从哪里找来这一班疯朋友啊。”

程澄炸锅,“你骂谁疯子呢?”

“骂你啊。”湛思晴挑挑眉毛。

程澄怒道:“疯子骂我!”

“我骂疯子!”

“疯子骂我!”

“我骂疯子!”

她俩这厢斗嘴。那边,凤晓白走向湛明儒,“把剑给我,我去救她,一起出来,或者相反。”

湛歆爱紧紧抱着湛明儒的胳膊,小声说:“湛家祖剑,非湛家人操纵不了。”

凤晓白只是向祖剑伸出手,“给我。”

湛虚衡向凤晓白走近一步,手上掐诀。

“别打!”湛明磊立刻呵斥,“都什么时候了!”

湛明儒对凤晓白说:“筝儿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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