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明白!母妃不用自责,我和澜诺会在这里等着您回来,请母妃放心。”宁诺乖巧的说道。
“你们真是母妃的好儿子!”将他们揽进怀中,汲取着亲情的温暖。
突然他们胸前的冥开始发亮,宁诺、澜诺惊奇地看着这奇异的景象,而我则静待着冥的下一步举动。
绿色的光圈逐渐扩大,我伸手安慰着宁诺、澜诺。
冥升腾到半空中将分离的身躯重新融为一体,缓缓地飘向我,他还是那么顽皮不安分的在我掌心跳动。
“好久不见……”我轻声低语道。
冥兴奋地飞到我的唇边,轻触着我红薄的唇瓣,它的喜悦仿佛也感染了我,望着他渐渐笑出了声。
“母妃……这是怎么回事?”宁诺问我道。
“它是一路保护你们到这的骑士,我唤它冥……”我笑笑地说道。
“骑士?”澜诺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
“对,骑士……它是你们的朋友。”
冥身上的绿光越来越强烈,然后在光亮消失之后它又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虞姬……你们都在这啊?”轩辕的声音突然出现。
“宁诺、澜诺乖……你们先回屋,母妃和轩辕叔叔等会儿再过去!”
“恩……”两人拉着彼此的小手,消失在巨大的浓荫之下。
“你有话要跟我说。”轩辕走了过来,在我身边站定。
“轩辕,我要再拜托你一件事情。我离开之后,宁诺和澜诺就有劳你多费心了……”
“怎么?你又要离开?”
“外面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我不可能躲在这里一辈子……倘若我有什么不测,请你替我照顾他们好吗?”抬头凝望着天空,无奈地说道。
“不许说些不吉利的话。”轩辕将我的肩膀摆正面对他,郑重地说道。
“我也只是打个比方……”我苦涩地笑着说道。
“打比方也不成!你自个儿的孩子自个儿养,我可不帮人带孩子……”
“拜托……轩辕……”我屈膝跪下恳切地说道。
“你这是做什么呀!快起来……”轩辕急急地将我扶起,拍尽我膝上的尘土。
“你这是答应了!”
轩辕重重地朝我点了点头。
“谢谢!”
“我们回去吧!怡人他们还在家里等着……”
轩辕低垂着头走在前面,我缓步跟在他身后。当晚的气氛很热络,也很开心,大家尽情地开怀畅饮!
酒至中旬,怡人和颜笑的脸染上了一层嫣红,有了些醉意。
“呵呵……姐姐你真美!要是我是男人,肯定会娶你为妻。”怡人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对着我说道。
“怡人你喝醉了!”我浅笑着说道。
“才没有,我还可以继续喝!呵呵……我这个哥哥真是笨,一点儿都不开窍,如果我是他早就把你这个美人抱回家了。”
越是喝醉了的人越是说自己没喝醉,看来世界上的醉鬼都有这个共同点,怡人那憨态可掬的模样将我逗笑了。
“姐姐你笑什么啊?”
“我先扶她回屋。”轩辕扶起已经坐不稳的怡人朝里屋走去。
怡人的酒后胡言被我一笑置之,举杯向逸月敬酒。
“逸月,我敬你一杯!”
逸月仰头饮尽,说道:“想必你已经做了决定。”
我诧异的望向一脸镇定的逸月,随即说道:“明天我就会离开。”
颜笑震惊地望着我,他混沌的脑子因我的话而清醒了一半,但他也只是静静地呆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明天我跟你一起出谷。”逸月又一语惊人地说道。
我只是吃惊了一会儿便恢复了平静,端起身前的酒杯浅酌着。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一旁的颜笑突然说道。
“颜笑你……”
“我已经决定了。”颜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使劲地拍一下桌子,似乎是想要向我们证明他此刻坚定的决心。
而颜笑那孩子气的神情,让我和逸月两人相视一笑。
湛蓝明澈的天际,白云朵朵,暖阳溢撒天地。
逸月和颜笑共乘一骑,我则带着芽儿共骑一匹,蓝水湖的景色飞驰而过,渐渐化成一个模糊的小点。
一阵疾驰,在傍晚时分,赶到了邻近的一个小镇。
酒楼里的一个角落,坐着三位气质迥异的俏公子,惹得来往的少女忍不住春心荡漾。身穿淡青色长袍的男子柔弱中带着些羞怯,激发起女人天性中博大的母爱;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温和中带着些强势,让人想从他身上寻求安全感;而一袭白衣的男子虽轻纱掩面看不清容貌,而亦男亦女的气质更是让人猜不透,也正是这种神秘感使得人们越想靠近他一点。
耳侧间的私语声,不是没有听到,只是安静地用膳。初见世面的芽儿毕竟还是孩子,禁不起好奇的诱惑,伸着头四处张望着周边的事物。
“公子……公子……你看那花灯多好看啊?”芽儿兴奋的晃着颜笑的手,伸手指着一处说道。
“芽儿……”
颜笑轻喊了一声,芽儿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得意忘形了,重新在位置上坐好,低下头沉默地扒着饭。
“别只顾着吃饭,也吃点菜啊!”将一块肉夹到他碗里,十五岁的芽儿因营养不良,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谢谢!”芽儿抬起溜圆的大眼睛,怯怯地对我道谢道。
“颜笑你和芽儿今后有什么打算?”
自己此行凶险非凡,断不能让他们陪自己冒险,况且他们已是自由之身,应该去寻找他们自己的生活。
颜笑的脸瞬间苍白下来,拿着筷子的手,指节逐渐泛白。
“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只是现在……”他黯淡的眼神,苍白的脸色,让我明白自己无意中已经伤害到了这个温煦的男子。
“我知道您没有那个意思!我和芽儿之所以能站在这儿,也是您所赐予的……我们感谢您还来不及,又怎会怪您?”
“颜笑,说了不要再用敬语!现在的你可以拥有自己的梦想,自己的人生,命运也由你自己掌握。”
他望着我的眼眸清澈明净!
颜笑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我和芽儿打算一直往南走,而且我们一定会有自己的人生。”
“这么伤感的话题就点到为止吧!来,喝一杯……”本来在一旁没有出声的逸月突然对我们说道。
“干杯!”颜笑也端起酒杯,朝我敬酒。
“为了美好的明天,我们干杯!”我说道。
是夜,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淋湿了整个世界。电闪雷鸣,撼动了整个天际,耀眼的闪电在虚无的空气中闪过一道冷漠的划痕!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颜笑的马车渐渐走远,消失不见。
“你不必再说,我是一定要与你同行的。”我的话还没开口就被逸月挡了回来,他似乎早已知晓我的想法,先发制人,让我毫无还击之力。
“可是……”
“路是我自己选的,也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与他人无由!而且我也答应过轩辕,会一路保护你的安全……”
“轩辕?”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启程吧!”
逸月首先上马,见我没有反应,又重新折了回来。
雨后潮湿的街道,马蹄踩踏的‘嗒嗒’声,而逸月理所当然的样子使我不再做无畏的烦恼。随即翻身上马,跟着逸月挥鞭远去……
偌大宫殿之中,宫娥素手立于殿内,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丢了小命。因为他们原本好脾气的陛下,近日不知为何事变得残暴易怒,动不动就大开杀戒。
“碰……”精美的水果盘被人无情的丢弃在地上,肇事者仍继续大声宣泄着他心中的不满,宫娥们个个噤若寒蝉。
“滚……都给朕滚……”暴怒的声音从帘后传出。
“是……是……奴婢们告退!”宫娥犹如大赦般飞速地离开了这地雷区。
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双腿打着颤,慢吞吞地往宫殿内走,额头上的汗水擦干了冒出来,擦干了再冒出来,如此的一次次反复着。
“陛……陛下……”那人哆嗦着说道。
空旷的宫殿中没有人回应他,有的只是那盘踞在上方久久不去的回音。
汗水滴落在坚硬的地板上,清脆的响声听得人寒毛直竖,没有一丝人气的宫殿只会让人害怕。
“陛下……盘侍卫求见!”
“叫他进来!”
“是……奴才遵命!”
汗湿的衣襟经风一吹,让太监打了一个寒颤。脑袋还在自己的脖子上,命总算是保住了,唉……人善被人欺啊!本来该是温总管来通报的,但他偏偏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命苦的自己只好领命代他通传。
其实他心里也觉得奇怪,不仅是陛下的性情变得古怪,连他的贴身侍卫、宫女、太监通通都换成了另一批人。虽然心中存有疑问,但他始终都没有问出口,因为要想在这皇宫里长久的生存下来,那你就得懂得保护自己,学着成为瞎子、聋子、哑巴,这样你才能在这儿平平安安的活下来。这是老辈们教给他们的生存法则,也是这深宫内院中亘古不变的规律……
“尊主……”一道有力的男声在死寂的大殿内响起。
“人找到了吗?”
“属下该死!”盘埠跪在地上等待着即将来临的惩罚。
一道强劲的掌风向他的胸口袭来,他没有任何躲闪承接着那股掌力。他被弹出几米远后俯倒在地上,大量的血从嘴角流出,但他没有理会。而是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在原来的地方,重新跪好。
“谢尊主不杀之恩!”盘埠中肯地说道。
“盘……你是我最中意的部下,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任何让我失望的话。”
“是,尊主!”
“下去吧……”
盘埠离开后,一只纤细的手掀开帘幔,光着的脚踝踏在了阴冷的地板上。那人却一点也不畏寒,仍继续来回踱步,微风吹起了他的发,露出一张文质彬彬的脸。
殷歌恼怒的将一切可以摔砸的东西都破坏殆尽,转瞬间,房间内一片狼藉!
“虞……姬……不要被我抓到,要不然,我必将你碎尸万段!”殷歌双目充血,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曾想到自己的几十万大军被一个女子击退,而且是仅凭着马匹和稻草人,自己被她耍得团团转,她的聪明睿智已成为自己的威胁。她秘密的将她与北昂冽的子嗣送走,免去了她自己的后顾之忧后,便放开手与自己较劲。虽然那些小动作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危害,但此人不能再留,他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多年的大计因她一人而毁于一旦!
“池林,给我狠狠的折磨北昂冽……加倍的折磨他……”殷歌阴狠的吩咐道。
“是,尊主!”一直守在暗处的人,领命后迅速消失。
殷歌扭曲的心,只有在看到别人痛苦时,那颗残缺的心才会觉得稍许平衡。但这都不够,还远远不够……
最近的乡镇也需要几个时辰的路程,等我们赶到也是午夜时分,所以我和逸月打算在山上露营一个晚上。
没有工业污染的夜空,星子特别明亮闪耀,即使看多少遍我也不会腻。
“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天上的星星多漂亮,就像一枚枚闪闪的钻石。”
“钻石?”
“对,钻石……它是一颗坚硬的石头,也是一颗会发光发亮的石头,更是一颗价值昂贵的石头。”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石头?”
“呵呵,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我们不知道的,它需要时间的考验和人的耐心去共同发掘。”
逸月一脸认真的看着我,然后他笑了,我也笑了。
“逸月……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功夫是可以控制人的意志的?”
“你说的是摄魂术。”
“摄魂术?原来这里称催眠为摄魂术。”
“摄魂术可以在短时间内控制一个人的意志,任由施术者摆布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如果遇上意志坚强的人,就要多耗费一些心神和时间……你对这个有兴趣?”
“恩……有那么一点。”我笑笑地回道。
“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你问都不问我为什么要学习摄魂术的原因?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好奇……”
“你想告诉我的时候,你自己自然会说。”
后来我们都没有再说话,一起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那一晚,我彻底地失眠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会睡不着,记忆如走马观花般在我的脑海中游走……
某一地方,一个人也同我一样辗转难眠,直直地望着头顶上的纱幔发呆。有多少个日夜自己是睁着双眼直至到天明的,煌祁已经记不清了!
当应葛回报说她逃走了,他的心里五味杂陈,愤怒中隐约带着喜悦!但理智告诉他,成就千秋霸业就要忘情弃爱,不能被任何儿女私情所左右。
与日俱增的思念,日夜折磨着他,煌祁知道自己忘不了她。他可以控制自己的人,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自己的背叛彻底地伤了她,也许,今生她都不会原谅自己。这样的结局,是自己早就预料到的,但为什么自己的心还会这么痛?
折翼之蝶,在残酷的命运面前,是选择屈服还是选择坚持?
一帘银线飘逸着淡淡的愁情,轻轻飞扬。天在为谁而垂泪?扯不断的银线,是否能够诉尽那恍如隔世的飘渺缠绵。
我抬手轻轻一挥,似是要将眼前的细细银线一一斩断!
多日的奔波劳累,在我和逸月的脸上日渐显出疲态。流殇的街头巷尾,四处可见通缉我的告示,我们在闹市中的一家客栈里安顿了下来。
喧闹的大厅里,各色人物云集,提供了一个获取信息的良好平台,这也正是我和逸月选择这里的重要原因。
“你们听说了吗?‘御冽’战神已被寻回,现在正在宫中静养。”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神秘兮兮的对同伴说道。
我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由一紧,指节逐渐泛白,心也跟着颤动。逸月伸手包裹住我紧握成拳的手,无声地在一旁给以我安慰!殷歌,他又要玩什么把戏?
“对,我也听说了。我远方表叔公的外甥的侄子的表姐的弟媳的二表哥的外甥女的公公的……”
“我说二子啊……你还有完没完了,讲重点!”一个个壮硕的中年男人不耐烦的嚷道。
“嘘……”被人唤作二子的那人,小心翼翼的转头打量着四周的客人,深怕有人会注意到他们这桌人的谈话。见没人注意到他们,才小声地继续说道,“简单来说,我的一个远方亲戚是在皇宫里当差,那天他酒后失言我才知道这事的。”
“二子……你当老子的话是放屁,是吧!”那中年男人不耐烦的揪起二子的衣领,横眉竖目的对他哼道。
“鲁爷,您别急啊!小人这就说重点,我那亲戚说,当时四王爷被抬出来的时候,人已经不成人形了,身体上都是血窟窿。还不止这些,伤口上因长久不治化脓腐烂爬满蛆,着实恶心呢……”说完,二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爷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大汉伸手抚着手臂呵斥道。
“这不是您起的头,我才说的嘛!现在倒怨起我来了……”二子小声的嘀咕道。
“你说什么?”大汗用一只手就轻而易举的将二子从位子上提了起来,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使得二子不得不嬉皮笑脸的对他百般讨好。
“方才我是在说三爷您高大威猛、英俊潇洒、无人能敌啊!”
“算你小子识货,喝酒……”大汗被二子夸得咧开了嘴,与他的兄弟大碗大碗的豪饮开来,不再理会一旁的二子。
重获自由的二子,一边抚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