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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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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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驾到……”尖细的男声使得我的神经再次紧绷,但我仍努力让自己看不上去镇定一些。
  “你们先退下吧!朕要与她单独相处一会儿……”‘赤帝’温和地说道。
  “是!陛下……”
  空气里浮动着不安的因子,我不知道此时他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他出现在这里,许是又想出了什么折磨人的法子,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发颤往被子里缩。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他戏谑的声音让我心惊胆战,我承认我害怕了,害怕这个心机深重的男子。
  “不对我说声谢谢吗?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我,你早已命归西天!”听盘埠说,事情发生不久,殷歌就出现了。
  我稳了稳心神,说道:“这不正是你所想要的结果,柳飘絮所做的一切也是你刻意纵容的。”
  “呵呵……此话怎讲?”殷歌故作不解地说道。
  “她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家闺秀,要不是有人从中挑唆,她也不会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利用一个无知的少女,既能惩罚身为眼中钉的我,也能压下她自高自傲的气焰,此等一举两得的好事,你又怎能错过。你对外宣称柳妃对你钟爱的女子下毒手,誓要让她得到应有的教训,相信现在她已被你打了冷宫。而柳仲对此也无话可说,女儿犯下滔天大祸,他们的陛下却没有因此而降罪于他,他们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哪还有心思去追究事情的缘由?一切都如你所预想的一样,分毫不差!”
  “啪……啪……精彩……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不过有时候太过聪明的女人,只会给她招来祸事。”
  我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坐在那。
  “瘸腿外加双目失明,呵呵……此生你只能是个废人!”殷歌残忍地讽刺道。
  他的话激起了我胸中的怒火,反击道:“哼……也好过你这个睁眼瞎……面对自己所爱的人,却不敢开口说爱,真是可悲……你根本就是一个懦夫!一个无能的懦夫……为了逃避,你懦弱的选择互相折磨的方法来掩饰自己的感情,还是说,你殷歌害怕了那份兄弟之爱,哈哈……哈哈……”
  我放纵的开始大声嗤笑。
  “啪……”只觉我的右脸颊一阵火辣的痛。
  “怎么被我说中痛处了?”我继续刺激他道。
  “啪……啪……啪……”殷歌又使劲地扇了几个巴掌,我的头撞在了床柱上,最终因不堪重负而昏死过去。
  殷歌泛红的双眼让他四周的人避而远之,挥退内侍,旋风般走进隐藏于暗门之内的石室,只见寒雕玉石大床上躺着一个英挺的男子。
  不知不觉中殷歌放轻了自己的脚步,慢慢地在他的身边坐下,他的动作是那么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动作不小心惊醒梦中人。
  男子的手上、背上隐约可见深深浅浅的伤痕,而他紧皱的剑眉让殷歌忍不住伸手去拂平它,因为他不喜欢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不要……不……”北昂赤嘶哑地说道,不安地蠕动着身子。
  殷歌脱下外衣也钻进了被窝里,将身旁的男子珍惜地搂进自己的怀里,此时他难得的温柔只为一个人出现,那就是他北昂赤。
  “赤……”轻声呼唤道。
  “不……不……”处在昏睡中的赤不敢大幅度的推拒,口中无意识地说着不字。
  “难道你就这么不想接受我吗?赤……”殷歌痛苦的闭上了眼,疲惫地将头埋进他的颈间,汲取他身上特有的温暖。
  “赤……我爱你……”低声轻喃着。
  怀里的人似察觉到了什么身体颤抖了一下,而陷入苦思的殷歌并没有发现,一味地沉湎于自己所结的丝网内。
  情能见血封喉……人不可能没有感情,感情只能是被压抑!
  夜,如此得凉薄,如此得孤寂。
  白天与黑夜之于我再也没有区别,一个人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凄凉与寂寞,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
  身体深深地蜷在角落里,舔舐着自己淌血的伤口。
  “什么人?”泪渍未干的眼眸,毫无焦距地望着前方。
  那人没有说话而是拉起我的手,将我衣袖捋高,然后就听到一阵衣物摩擦的唏嗦声。是谁?是盘埠吗?但是他没有这么细软的手,难道是新来的宫女?
  一丝火热的液体抹在我结痂的伤口上,毫无准备的我呼叫了一声,紧接着伤处就传来一阵阵凉意,是有人在我的伤口上轻声呼气。
  “你是新派来的宫女吗?”我不确定地问道。
  那人没有回答我,只是安静的处理着我的伤口,然后二人相继无语。
  “什么声音?”外面突然传来盘埠的声音,而抓着我的手劲紧了紧,似乎她不想被人发现她的存在。
  “我在自言自语也不行吗?”我口气很差地对他说道。
  盘埠对我的无礼没有作任何反驳,而是无言地退了出去。
  “你是偷偷进来的。”我刻意压低声音对身旁的人说道,但是她仍然没有出声。
  这个人既然能避过盘埠和其他人,说明她的功夫一定很好,想着想着我竟睡着了。朦胧间,有人温柔的将我拥进怀里,一股淡淡的青草气息环绕着我,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翌日清晨,当我从梦中醒来,那人早已不知去向。但我确信她会再出现,对此我深信不疑……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能避开所有人的眼线出现在我的身边。虽然没有言语的交流,但有了她的陪伴让我觉得很安心、很踏实。
  也许,我的话刺激到了殷歌,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出现在鹿云宫,这是一件十分值得我庆幸的事。
  天气转凉,渐入寒冷的冬日,园中的花草凋谢颓落,无叶的大树无惧地屹立在空旷的大地上。刺冷的风引得我受伤的脚踝隐隐犯疼,持续的痛意久久翻腾不去。
  御医来了一拨,又去了一拨,而我的身体却每况愈下。近日盘埠总是绷着脸,好像每个人都欠了他钱似的。
  “我想出去外面坐坐。”御医说呼吸新鲜空气对我的身体有好处。
  我本想拄着拐杖慢慢走出去,但盘埠却不由分说地将我打横抱起,然后再将我安置在早已准备好的摇椅上。
  他紧了紧裹在我身上的披肩,便沉默地站在了一边。
  疾风曾经说过,大自然可以净化人类烦躁的灵魂,润泽人的心灵,让一切归于宁静!想到机灵鬼透的他,我的嘴角不禁上扬,空洞的眼眸里也浮现一丝笑意。
  记忆回到了那时……
  我和疾风的年龄只相差一岁,从小到大就读于同一所学校,对彼此的行程和动向都一清二楚。更是众人眼中的模范姐弟,我和疾风两人从小就形影不离,有我的地方你绝对可以找到他的身影。
  哥特式的酒吧里,一群俊男美女围坐在一不显眼的角落低声说笑,幽暗的灯光有意无意地照在他们年轻的脸上。
  “风,毕业之后你要去哪所大学?”任海峰喝着手中的威士忌问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我姐的大学喽!”疾风一手搭在我的肩上无可厚非地回答着,末了,还送了海峰一个卫生球(也就是俗话中的白眼)。
  “呵呵……是啊!我这不是多此一问嘛,咱们鸣藤高中的风少恋姐情节可是闻名在外啊!哎呦……说好了不能打我脸的,你怎么……”海峰不满地对疾风嘀咕道。
  “谁让你的嘴巴犯贱啊……”说罢,疾风又将一颗圣女果朝海峰的脸投去。
  “自个儿身不正,还不让人说了。成……我认栽,谁让我是你兄弟呢?”海峰将那颗圣女果塞进嘴里,狠狠地咀嚼以此来泄愤。
  “峰,你还是少说两句,来,喝酒。”金泽举杯说道。
  “还是你够意思。”海峰笑眯眯地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够意思喽?”疾风不依了,质问道。
  “你要是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海峰低头小声说道。
  “任海峰,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扁,来,不妨给小爷练练手……”疾风作势就向海峰走去。
  “风……我是在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海峰赶紧鞠躬给疾风陪笑,他哪是这铁拳级高手的对手啊!要是真的打起来,自己还不得被揭层皮下来,他大丈夫能屈能伸。
  “算你识趣,呵呵……来,干一杯!”
  他们不痛不痒的挑衅拌嘴逗得我直发笑。
  “姐姐,我们去跳舞吧!”佘蕾,疾风死党中的唯一女性,也跟我十分合拍。
  “好啊!小风,我和蕾蕾去跳舞了。”我跟身边的疾风说了声。
  我和蕾蕾窜进舞池时,DJ刚好换了一首快节奏的曲子,佘蕾的身形要比一般的女孩子修长,甚至比个子一米七五的我还要高出半个头,此时她摇摆着她的水蛇腰,极尽挑逗地舞动着她的身体。
  我含笑的看着她因运动而泛起红潮的俏脸。
  甩动波浪状的长发,舞动身体,和着拍子我们忘情地沉浸在舞蹈带给我们的快乐里。可是意外也随之发生了,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不知何时聚集到了我们身边,还时不时地用肢体触碰着我们的身体。
  见势我便拉起佘蕾退出舞池,但他们围成一个圈将我们挡了回去,我将佘蕾小心地拉到身后,探头张望着疾风他们的所在。
  “让开……”我出声对他们说道。
  “别急走嘛,再陪我们哥几个玩会儿也不迟……”
  “我劝不还是赶紧让开,否则……”
  “嘴巴还挺厉害,我就是不让开,你能拿我怎样?”
  “那我就打得你们满地找牙……”回话的是已经站在他身后的疾风。
  “小子,毛还没长全,就知道挖人墙角了。好,今天就让哥哥我替你爸妈给你好好上一课……”
  “那要看你挨不挨得住我的拳头。”说罢,疾风几个就和他们打了起来。
  不稍片刻,方才还神气活现的几人就被疾风他们揍得趴在了地上。疾风顺了顺打褶的衣袖,就径直向我和佘蕾走来。
  “姐,你没事吧!”
  “恩……我们回家吧!”
  “那我和柏去结账,你和贺弛他们先去停车场取车。”
  “恩,蕾蕾我们先去取车。”
  本以为晚上的风波就此结束,可没想到后面还有后续节目。车在开出停车场没多久,就有几十台重型机车紧跟其后。
  “姐姐,怎么回事?”佘蕾许是没见过这种阵势,抖着身体往我怀里钻,说到底她还是个高中生。
  “蕾蕾乖,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到家了。”将她按进后座里,用身体挡住车外的视线。
  随着视野的宽广,那些暴走族更加肆无忌惮,就像脱了缰的野马撒开蹄子跑,嚣张而狂野。
  疾风掏出手机,播了一串号码,说道:“峰……带着他们在市郊里绕一圈,也让金泽他们别轻举妄动。”
  通话结束后,他又播了一通电话,然后从容地看着那群疯子表演。
  性能良好的坐骑,带着他们在环城大道上绕圈,五分钟后,一声声警笛嘹亮的在夜色中响起。见不得光的暴走族闻风而逃,其状滑稽而可笑,这场危机,就被疾风一通电话简而化之。
  事后我问他:“你就不怕那些警察查出你们是无证驾驶?不要忘了你们现在都还没有成年,是不能开车上路的。”
  “我开车的技术你也看到了,过考官那一关只会绰绰有余,而拿证也是早晚的事。”疾风不在意地说道。
  “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爹地?”
  “我知道姐你一定不会的了。”
  “你又知道?”我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处在洋洋自得中的疾风。
  疾风坐到我身旁,骄傲的说道:“姐,你不瞧瞧你弟是什么人,知姐莫若弟。何况谁不知道我疾风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而且我哪能拿你的安全开玩笑,呵呵……姐,我可是恋姐情节很重的人。”
  “你啊……只会和我贫嘴。”我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哎呦,姐,你好狠的心啊!”疾风耍懒地使劲往我身上蹭,还假哭。
  想起他那时的表情,我不禁笑出了声,脑海中浮现出疾风英俊伟岸的模样。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领袖气质是任何都无法取代的,他会是爹地的好儿子、好帮手,在我的记忆里他永远是那么得出色而又优秀。
  “风,我的弟弟……”低声轻语道。
  耳间吹过轻盈的风,让我觉得无比亲切,因为它也叫风。
    天地苍凉,乌云蔽天,一场细雨含带着初冬的寒意侵袭着大地。
  盘埠被殷歌调离了鹿云宫,而殷歌也没再出现过,种种迹象表明他已丢弃了我这颗棋子,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此也放松了警惕。
  上面的不闻不问所导致的连锁现象就是宫人对我的不管不顾,每日的汤药由一餐一次变成了三餐一次,有时甚至是过了两三日后才送来一碗冰凉的药汁。
  “咳……咳……咳……”披着单薄的被子无力地俯在床上,咳嗽所引致的潮红,使得人儿仿似一朵娇艳的牡丹。
  倦怠地掀起眼睑,细白的手抚上额头,感知着自己异乎常人的温度,昨天的一时兴起竟害得自己染上了风寒。
  “咳……咳……”喉间的干痒引发阵阵咳嗽,我难受的缩在被子里,身体忽冷忽热的,不知不觉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腹中空无一物,饥饿感将我从昏睡中唤醒,双目失明的我不知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而身边的宫人皆因殷歌的态度势利地摒弃我,连个人影也看不到,无奈只能自己艰难地扶着床柱一点一点地撑起身体。
  虚汗濡湿了我的重衣,寒风从未关实的窗口吹了进来,让我本就虚弱的身体不住地颤抖。抬着软趴趴的双腿,以等同于蜗牛的速度向窗棂走去,我可不想再吹一夜的冷风让自己的病情加重。
  中途磕磕绊绊撞到不少东西,有几次险些摔倒在地,幸好及时抓住了身边的东西才免遭一劫。双手摸索着窗棂,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将窗户合上,而仅仅就是这样已消耗了我许多精力,周遭反正也没有其他人就顺势坐在地上蓄养力气。
  地气如阴灵般在四周升腾,鬼森鬼森的。
  只可惜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世界之于我只是一片黑暗,鬼灵的存在反而不会让我感到寂寞,因为这样我还会觉得没有完全被这个世界遗忘。
  “咳……咳……”手扶着心口,背靠着墙,不停地喘息着。
  一双温暖的手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对于突兀的来人我并没有感到讶异,这正说明着一天中的夜晚已经到来。
  “你来了。”还是没有人回应我,从来都是我一人自言自语,这就是我们长此以来的相处模式。
  厚厚的棉被把我裹得严严实实,苦涩的药丸和着温热的牛奶滑入胃中,接着一小块一小块的馒头喂进嘴里。
  甜甜的淀粉,温温的牛奶,我痴痴地笑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喝牛奶,呵呵……很好喝。”我笑笑地说道。
  “你真的不开口跟我说话吗?嗯?真想听听你的声音……我还要牛奶……”牛奶从水囊的尖嘴里流淌出来。
  一方干净的手帕温柔地擦去我嘴边的奶渍。
  “我吃饱了,陪我躺回儿!”
  随即,耳间依稀传来微弱的嗦嗦声,她连着棉被一起将我圈抱着。
  “你不冷吗?没关系的,我不介意跟你盖一条被子,来,快进来!”说着,我便掀起被子的一角将她也裹了进来。
  “呵呵……你的手都冻红了吧!我给你焐焐……”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她本欲收回,但被我执拗的拽了回来。
  “没想到冬天来得这么快,你说对吧!”躺在她胸口上的我,紧了紧裹在我们身上的棉被。
  “你的胸真平,在我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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