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荒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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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荒王泪-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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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帮你达成,无论是任何人、任何事!”
  “嫣娘!你不要不讲道理!我和张真都明白此生所求,我戈玉蝶此生只爱朱檀一人。”叶紫看着嫣娘因为失控而越发苍白的脸,不禁提高了声音。
  “娘,你放她走吧,孩儿现在只想将我蒙古恢复壮大,从此不再受外族欺凌!”张真晃身挡在了叶紫身前,一字一句的说。
  “那我就更不能放她走了,今日之事如果泄露出去,朱氏朝庭定会以为我蒙古有叛乱之心,到时兵戎相见,不知又会有多少无辜的百姓受害。唯今之计,要么杀了她,要么娶了她,张真,你看着办吧!”嫣娘脸色变得铁青,紧盯着张真。
  “我……我不会说出去的!”叶紫郁闷至极的低呼。
  “我相信她!”张真转过头,双眸中似流水晶亮深遂。
  “我不信……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嫣娘大叫,手掌一翻,手中银光霍霍,一柄锋利至极的短剑已然架在了叶紫的脖颈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也突然变得赤红。
  “啊……”剑刃上寒气逼人,叶紫的身体立马僵硬起来,动也不敢动,“嫣……嫣娘,你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小心我的脖子啊!”
  “娘!”张真刚想上前,却发现嫣娘的手腕微微用力,短剑已经贴着叶紫的脖颈划开了一道浅浅的血痕,细碎的血珠慢慢地渗了出来,大惊之下再不敢上前,只得低低地叫了一声。
  “不要过来,”嫣娘大叫,“温真,你要记得,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知道吗?任何人!娘就是因为相信你父汗,才会被家族赶出来,才会与你生生分离了二十年;就是因为太相信你父汗,才没有料到其实他所讲的都是假话,他早已与他父汗的侍妾私通,乞彦都奇……其实就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娘这里好疼!好疼!”嫣娘一手抵着叶紫的脖颈,一手紧紧抓着胸口,眼中泪水孱孱而下。
  偌大的厅堂内有呼啸的风声来回往复,树影斑驳而杂乱的打在窗格子上,摇曳而狰狞……
  一身大红喜服的朱檀在小福子的掩护下,好不容易离开了热闹而嘈杂的前厅,身后隐隐还传来周王朱肃微醺的高叫:“老十呢?快把那个小丫头带来,我还没喝过她的弟媳妇茶呢……”不禁摇头苦笑,疾步向后院的听雨轩而来。
  那串紫玉的珠帘在月华下泛着幽幽的柔和光泽,微风过处轻轻撞击成一片清脆悠扬的乐音在夜色中弥漫四散。
  朱檀抬脚踏上了石阶,在房门前站定,屋内的红烛摇曳而温暖。轻轻正了正头上的玉冠,夜已三更,月华半隐,想到门内的叶紫估计早就睡眼朦胧了,不禁嘴角轻扬弯成一抹好看的弧度。用手轻轻一推,雕花的木质门扉无声无息的洞开两边,一股清冽的甜香迎面扑来。
  “小蝶!”朱檀轻轻低唤了一声,粗大的龙凤红烛上的细弱灯芯爆出辟啪的声响,冷玉的屏风后一抹苗条的身影静静的端坐在重重叠叠的纬缦间,微微低垂着头,一幅绣满牡丹花开的喜帕上,细密柔和的流苏微微抖动。
  朱檀轻轻一笑,眼神四下一扫却没有发现嫣娘与小铃铛,不禁皱了皱眉头。
  “爷!”小福子躬身将一管长长的玉杆呈给了朱檀,然后将靠近床边的红烛灯芯挑了挑,将一对斟满佳酿的金制的酒盏摆好,再次躬了躬身“小福子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罢了,罢了!小福子,时候也不早了,你先歇息去吧!”朱檀微微摆了摆手,目光胶着在那抹苗条的人影上移不开。
  “是!王爷、王妃,小福子先告退了!”小福子裂嘴一笑,转过身轻轻的走下石阶,将满院的桂花清香遮挡在了缓缓关闭的门扉之外。
  朱檀听着小福子的脚步声慢慢走远,顺手拿过玉杆轻轻挑起了喜帕的一角,慢慢向上掀起。
  随着喜帕的翻卷,那股甜香越来越浓,朱檀轻轻抽了抽鼻子,“娘子今天用的是什么水粉,好香啊……”一句话还没讲完,手中的玉杆就踉跄着掉在了地上,激起一声清脆至极的响声,玉杆随之裂成了两段。
  朱檀目瞪口呆地望着面前,头脑中一阵发昏,全身的力气好像在那个瞬间一下子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踉跄着退后倚住床角,张开口想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咽喉处涌上来一股腥甜……

  五十八 释疑

  清寒的北风吹落了桂花树上的残存花蕾,纷纷扬扬的雪白花瓣像冬日里最早的一场细雪漫天盖地的落满了庭院。
  空落的屋子里一盏微弱的烛火在夜风中明明灭灭,细弱的烛芯发出轻微的辟啪声,一晃就熄灭了,只余一缕袅袅的淡烟弥漫消散。
  叶紫呆呆地望着泪流满面的嫣娘与背影僵硬的张真,一时讲不出话来,远远的有更鼓声阵阵传来,已经三更了。
  “娘,其实……我都知道……”张真慢慢地转过头,声音微微颤抖。他伸手入怀取出了一卷略显陈旧的羊皮信笺,轻轻递到了嫣娘面前。
  “拿开,我不要碰蒙古的任何东西。”嫣娘失控的高叫起来,伸手一推,将那卷羊皮打落在地,半枚青玉的圆偑从中滚落出来,上边雕着一只精致的翻滚于云海间的团龙,仿若呼之欲出,与青砖的地面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嫣娘微微一惊,不断退后下意识的用衣襟去擦那只碰过羊皮信笺的手指。
  “这是父汗临终时留给我,希望有一天我们娘子可以再相见的时候,我可以交给您。娘,父汗他……他一直都觉得对不起您……”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嫣娘痛苦的抱住头,浑身颤抖着蹲伏下去。
  “娘……”张真急步上前抱住了嫣娘颤抖的身体,语音哽咽,“当年父汗一时醉酒犯下错事,愧恨交加,本想偷走中原此生不再回蒙古。直到在金陵遇到您。情之所钟对您倾心相爱,害怕失去您才将这件事一直隐瞒。
  父汗他本想与您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就此平平淡淡地度过此生,但是他的父汗在平定东蒙古的叛乱时不幸负了重伤,临终之时命人寻找父汗下落。
  父汗不忍心看族人受东蒙古的欺凌也不想看到明朝庭将蒙古部族灭亡,不得已才对您亮明身份,带您远走草原,使您与家人离散三十余年。
  父汗也是回到部族之后才知道都奇的母亲自那次之后珠胎暗结……他对都奇也一直心存愧疚,所以才会事事容让他。
  娘……其实父汗他,对您的心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不要再讲,真儿,求你不要再讲……”嫣娘双手揽紧张真,透过泪水弥漫的双眼似乎又看到那个略带忧郁的青年男子,棱角分明的脸颊,乌黑的发丝随风飞散,站在明艳的朝霞里,向她慢慢地转过身。光茫万丈的霞光也不如他嘴角微噙着的笑容,仿若天际初开。
  眼前画面慢慢变幻,新婚之夜,满室红烛温暖而摇曳,他的手掌上有着长期拉缰绳而磨出的细茧,微微摸擦着自己的脸颊,一阵一阵酥麻,他的呼吸温热而炽烈,看着自己在他双眸中的倒影清晰明了,他轻轻地将那枚雕刻精美的青玉龙凤圆佩挂上她的脖颈,那一刻,天地寂廖,整个世界只余他的心跳声……
  第一次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高低起落的苇草随风势起伏,显现出悠闲的牛羊,一顶顶白色的帐篷像是飘落四散的太阳花,他的手指温和而干燥,迎着旭阳向她微笑,伸手将紧紧倚在自己身畔的温真举过头顶。他说,以后这里就是咱们三个人的家。那时的草原上回荡着三个人的笑声,像驼铃般悠长温暖,为什么只有那么一会儿,就消逝于风尘里……
  那个神情骄傲的前王妃将都奇的秘密一字一句说给她听,心里像撕裂般疼痛,眼前却浮现出温真被他去明朝庭做世子时的情形,八岁的小小孩童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只是冷冷的望着她,似乎在问她,娘亲,为什么要离开他?
  她多想扑过去将那个她此生最宝贵的东西揽在怀里,那是她的血中血,肉中肉。但是他的手却不容质疑地拉住了她,看着那辆小小的马车慢慢淡出她的视线,她听到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的碎裂,从此空落落地再无依着。
  ‘只有送走你的孩子,我的孩子才可以做西蒙古的可汗!’那个前王妃的声音冰冷至极,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屑,满腔的恨意与怒火如同爆发的火山从心底翻滚上来,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谎言……
  狰狞的火光映红了草原寂廖的夜空,他苍白的脸隐在火光的暗影里,寒星一样的双眸深深的望着她,她的剑尖微微抖动,抵在他的脖颈处划开了一道细细的血痕,殷红的鲜血随之涌出,那么红,那么红,生生刺疼了她的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轻轻的叹息,缓缓闭上了那双幽深如寒潭般的双眸。她的手在抖,心在颤,到了最后他也没有任何解释哪怕只是一句……
  她伸手用劲的扯下脖子上挂着的那枚青玉圆形龙凤佩,狠狠地摔在地上,看着它生生断裂成两节,头也不回的离去……
  “娘……父汗直到临终还将那半枚玉佩紧紧抓在手里,您不要再怪他了……这半枚玉佩是父汗留给你的……”张真哽咽出声,惊醒了陷入了沉思中的嫣娘。俯身想要拾起地上的那半枚玉佩,旁边同时伸过来一只纤细的小手,将玉佩抓在了手中,递到了嫣娘面前。
  “嫣娘,过去的事情无论谁对谁错,所有的当事人都已经不在了,所谓尘归尘,土归土,让一切都随风而去吧!今天你们母子可以重逢,更要把不开心的事全部忘记,这样才能重新生活。”叶紫轻轻拍了拍嫣娘的肩头。
  嫣娘伸手接过那半枚玉佩,轻轻倚在脸颊上细细摸索,嘴里喃喃地说:“当时你为什么不解释?哪怕只有一句……你知道不知道,我……这些年也一直无法忘记你……”其实爱与恨通常都是一把双刃剑,恨之切正是因为爱之深。
  张真伸手揽紧嫣娘向着叶紫使了个眼色。
  叶紫点点头,提起裙摆轻手轻脚的向门边走去。
  “站住!”将将把住门把手的叶紫不得不满怀怒意地看着又挡在身前的嫣娘,心里哀叹,天啊,又来了!
  抬起头看到她脸上泪痕未干,双眸似幻似真,竟是别样美丽。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已经说过了我是不会和张真在一起的,因为……我与朱檀已经有了孩子,你也是当娘的,你不会是想你身上的悲剧重演一次吧!”叶紫咬了咬牙,双手护住小腹,怒视着嫣娘。
  “小蝶,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跟你说句对不起……”嫣娘垂下头,低低地说。
  “小蝶!”张真跑过来,笑嘻嘻地看着她;“朱檀知道了吗?哈哈,想像不出小朱檀是什么样子,我要当他(她)的干爹。娘……”张真转过身却看到嫣娘慢慢的软倒下去的身体,不禁惊慌地叫了出来。
  “嫣娘……”叶紫看到她突然脸色苍白,也忙跑过去帮张真扶住了她。
  殷红的鲜血一点一点浸湿了嫣娘雪白的衣裙,仿佛是开在雪地的朵朵红梅。她的胸口上赫然插着一柄小巧的蒙刀,锋利的刀刃直没入胸,只余短短的镶满宝石的刀柄在暗淡的月华下泛着幽幽的光泽……
  “真儿……以后娘亲不能再陪着你了……你不要伤心,好好照顾自己……娘亲终于可和你的父汗的团圆了,这次我要听他亲口解释……小蝶,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怪真儿……”嫣娘颤抖着伸出手去捧住张真的脸颊,贪恋地看着他,终于声音越来越低,滑落的手指如同一抹苍凉的手势,随着眼角最后一滴泪珠的掉落,一切葛然而止……
  夜更深了……

  五十九 哪种离别都不能幸免

  回旋的冷风带同破败的枝叶与零落的花瓣满室席卷飞扬,飘落在嫣娘的衣角上,发鬓旁,雪白与嫣红相交叠,触目惊心却又美的夺人心魄。
  张真浑身颤抖的抱紧嫣娘慢慢冰凉的身体,那张他无数次魂牵梦萦的脸颊安详的如同睡着了一样,长长的、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轻轻地垂下来,覆盖住一切的悲喜与忧伤,嘴角微微噙着一抹笑容,眼角的那一滴细小的晶莹泪珠轻轻一碰就碎裂了。
  巨大的悲痛仿佛将身体全部的力量都抽离而去,似乎有一只无形手将胸口那片还跳动的地方轻轻捏住,在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的时候,一股大力已经将心脏锤的粉碎,万千的碎片像是无数把锋利的刀刃随血液全身游走,随着每一次的呼吸而痛彻心肺……
  生、离、死、别终是不能幸免。
  “为什么……”叶紫呆呆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喃喃的说。
  看着张真动也不动的跪在原地,长长的黑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颊与身体,叶紫终于忍不住去推他的肩,手刚伸出去,一抹冰凉的泪已经落入了手掌中,却又是那样的灼热……叶紫双膝一软也跪在了张真的面前,伸出手将他那微微颤抖地身体紧紧的揽在了怀里,张真的身体微微一僵,用更大的力量回抱住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至于软弱的倒下去。
  张真!你不要哭啊!
  “爷!”朱檀依稀听到林越焦急地呼喊,头脑中似乎清明了些,微微睁开了双眼,看到一张清俊的少年脸庞上布满了担忧。
  “林……林越?”朱檀迟疑的叫了一声,全身软绵绵地没有一丝力气,微一疑神,又奋力的撑起了身子,低低地叫起来,“小蝶……快去……”
  “爷!”林越伸手扶住朱檀,低声说,“属下刚刚收到张真的飞鸽传书,王妃是被嫣娘请去的,王爷放心,张真稍后会将王妃安全送回来的。”
  “嫣娘?”朱檀定了定神。
  “嗯!属下这次之所以没有及时赶回来参加王爷与王妃的大婚典礼,就是因为在追赶师尊的过程中无意中查到了,原来纤手神指张若兰就是嫣娘。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张若兰?张真的娘亲?怪不得张真到了兖州,嫣娘也随之落脚秋月楼。但是……她为什么要掳走小蝶?难道……”朱檀微微皱了皱眉头,胸中似乎又是一阵烦燥。
  林越轻轻地摇了摇头,“要不要属下与蒋青一起去找找?”
  “我相信嫣娘与张真对小蝶并没有恶意,此事先不要声张。林越,我怎么……”朱檀抚住额头,低低呻吟了一声。
  “爷,您刚刚中了张若兰的迷魂药,药效暂时还没有散所以才会头脑发昏,休息一晚就会好。”林越轻轻握住了朱檀的手腕,探指取脉,微微皱了皱眉头,转身递给了朱檀一杯汤水。
  朱檀接过林越递过来的水,微微抿了一口,咽喉处苦涩之极,勉强咽下去,胸腔内一阵气血翻涌,烦燥欲呕,强自按压下去,不住喘息。
  “王爷!”林越指出如电,连点了朱檀胸前的几位大穴,帮他顺过了气。
  “林越,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不打算说出实情吗?”朱檀睁开眼,目光烁烁地注视着他。
  “王爷!属下无能……”林越扑通一声跪在朱檀面前,神情哀伤。
  “难道是我中的毒……”朱檀的声音干涩,微微垂下了眼帘。
  “蛟油烟毒无药可解,师尊只是用针炙与药物将王爷体内的毒暂时压制,好比将爷的体内存在着的那座火药库加上了一把锁,如果没有外力的干预本来是不会爆炸的,但是百香迷魂烟恰恰就是那把可以打开火药库的钥匙……而且反噬之力……”林越垂下头,低低地说。
  “我……还有多少时间……”透过雕花的窗格抬头望出去,室外繁星闪烁,明灭的灯光温暖而摇曳,满院的桂花树抖落着悠悠的甜香,就像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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