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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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炉鼎-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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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殷寻问眼神一凛。

阮昧知点点头,笑而不语。

“不可。”殷寻问断然道:“既然他们不曾做过,我便不能捏造罪状,栽赃于他们。”

“你死脑筋么,虽然他们没干过这件混蛋事,但肯定也干过类似的啊。反正都有罪,横竖都要收拾的,用什么名义又有什么要紧?”阮昧知声音不知不觉间略略提高了些许。

“不一样。”殷寻问固执地摇摇头,面上没有半分动摇。

阮昧知挑眉,刻意拖长了声音问道:“别告诉我之前你对付神霄宗的时候,没用过阴私手段,这会儿来装正义超人,不觉得太迟了吗?”

“两方对阵,阴谋阳谋都属正常。我也不觉得自己正义,但也并不觉得自己卑鄙,无论是开战前的虚张声势,反间误导,还是对战时的浑水摸鱼,借刀杀人都属战时策略,不可和栽赃嫁祸这等手段一概而论。”殷寻问一本正经道,脸庞的棱角在肃然的神情下越加分明,那双澄澈的眼像是能割开皮肉,斩断胸骨,挖出心肝,让其暴露在烈日之下,让人看个明白,是黑是红。

“是是,你行事正大光明,我行事卑鄙无耻行了吧?”阮昧知脸色一沉,脚下一蹬,出了温泉,裹起云丝长巾便大步往外走去。

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殷寻问愕然,他有些莫名地将目光一路追过去,只见到阮昧知满头青丝纠结着披在脑后,将他单薄的后背浸得湿透,沉沉地贴着腰腿,不复飘逸。湿哒哒水迹勾勒出模糊的足痕,印在青灰的石板上,染出一路深灰,孤寞又寂寥。

所谓爱,就是将自己的心挖出来,放到对方手中,做一场关于情感的豪赌,那颗心是被珍重一生,还是被轻易捏碎,谁都猜不到。谁不希望自己在爱人的眼中完美无瑕,为人端正,品行高洁?可我们在自己人眼中呈现的却往往是最糟糕的模样,只因信赖而全无防备,于是也失了遮掩。阮昧知尽心为殷寻问出谋划策,但殷寻问轻轻一摇头,便将他对比得如同卑劣小人,越加上不得台面。

殷寻问永远无法想象,阮昧知这个生性谨慎的直男抛却了一切顾虑和他在一起需要多大的勇气;他也无法明白,阮昧知在明知两人地位差距极大,他又还是个未定性的少年的情况下,敞开心扉接受他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他更无法理解,阮昧知在天朝的底层作为小人物生活了近二十年,隐隐的自卑感已经深入骨髓,在这样的前提下,阮昧知在面对这份感情时会有多惶恐不安。

越在乎越无措。殷寻问留在阮昧知身上的痕迹还清晰着,可温度却早已随着滴答水声散失殆尽,阮昧知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长巾,冷意从骨缝里一丝丝渗出,冰冷了热血和激情。既然你不接受我一贯的行事风格,你又怎么敢说你接受了我?

阮昧知忽然想起了《冷山》里的一句台词——感情的世界里,越是索取,便越是贫瘠。所有的迫不及待,都等不来期待。

阮昧知停下脚步,回望向温泉的方向,眼神空洞地茫然着:是他自己要求太高,还是……一开始就踏错?

居誉非对殷寻问说——你既是连他的阴暗都不曾接触,又有什么资格妄言喜欢他这个人 ?'…99down'

谁知,一语成谶。

107、转战小正太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阮昧知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一时间倒是有些无措;在这儿等着被追上吧;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步走开不让人追到吧;又显得娘们儿兮兮的。

“昧知;昧知?”殷寻问见阮昧知披着长巾一动不动地杵在前头,不由得开口唤道。

阮昧知置若罔闻。

“昧知你怎么不理我?”殷寻问绕到阮昧知跟前;瞅着阮昧知的脸色。

“因为你的形象高大光明得让我无法直视。”阮昧知死鱼眼瞪着殷寻问。

殷寻问并非蠢人;自然知道是自己之前那番话让阮昧知不痛快了,解释道:“你别多心;我虽不习惯你那种行事手段;但刚刚那话确实没有半点冒犯你的意思。君子和而不同;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还道不同不相为谋呢。”阮昧知轻哼一声。

“不相为谋就不相为谋呗,只要不是不相为媒就好。”殷寻问努力讲了个冷笑话,企图缓和气氛。

阮昧知叹息一声,看殷寻问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智障儿童:“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完美无缺,无人可比?”

殷寻问理所当然地猛点头。

“我就知道……”阮昧知扯起唇角,笑得无奈:“算了,等你的热恋昏头期过去后,我们再来看看是个什么结局。”

“你又想干什么?!”殷寻问警惕道。

“我不想干什么。”阮昧知薄唇勾起,凤眼微眯,皮笑肉不笑。

殷寻问盯死了阮昧知一字一顿郑重道:“我想我有必要事先给你提个醒——你有抛弃我的权利,但我有让你后悔的实力!”阮昧知既是答应了要和自己在一起,就注定了再无反悔的机会。

阮昧知被殷寻问突然侧漏的霸气冲了一下,果断炸毛,这话要说也该哥来说吧!明明是你小子始乱终弃的嫌疑比较大,居然还好意思跑哥面前来放狠话?!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阮昧知的唇却是无意识地微微翘起,被人以爱之名如此威胁,不管怎么说,还是觉得……有点高兴呐。

“你在笑什么?”殷寻问疑惑道。

“谁笑了!我这是在生气!”傲娇之下,阮昧知抬起左脚对准殷寻问就扫了过去。

只见阮昧知一脚横踹过来,柔韧的小腰扭旋出漂亮的弧度,笔直的长腿高高抬起,被草草裹起的长巾从腿侧滑开,腿。间艳色的阴影在眼前一掠而过,危险又惑人。

殷寻问在最后一刻侧身闪过,猛地捉住阮昧知的肩,扯入怀中,另一只扣住他的滚圆的臀,压向自己的小腹,任由那滚烫的高昂陷入雪白的腿。间。殷寻问从不觉得情。欲是一个需要遮掩的物事,我爱你,我渴望你,我想和你做。爱,就是这么简单直白。

殷寻问的三观早在阮昧知给他讲第一个小黄故事的时候就彻底坏掉了,节操这种东西尚未出世,已在胎盘里碎成了渣渣。

阮昧知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低低喘息着,唇被舔得湿润,但又很快干涸。殷寻问的情。欲像夏季暴雨后疯长的野草,杂乱又旺盛,狂热的姿态一直蔓延到天边。阮昧知置身于激荡的阳气之中,自是无法幸免,随之也有了反应。

阮昧知张开五指,粗鲁地梳□殷寻问那散乱的长发中,掰着他的后脑迫使他低下头来,狠狠咬了上去,激吻。两人身上的布料本就是草草披裹上的,三两下就被扯离了肉体,堆叠在脚下,随着脚步的挪动,交缠成一团。他现在急需从殷寻问那里索取点什么来让自己安心,比如——肉。体。

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是由心及身,如果心里不痛快那就多半不会再配合着玩肢体交流的游戏。但男人却是由身及心,男人们可以和不爱的女人做,在做完后才开始滋生爱意。在男人们眼里,来一发绝对是增进感情稳固关系的最佳正当选择。

如果不能理解的话,那就想想针对女性顾客的爱情片和针对男性顾客的三级片,剧情里的流程顺序完美地将□观念的差别暴露了个干净。

紧实滑腻的身体胶着在一起,挨蹭厮磨。像是两个茹毛饮血的野人,不懂何为羞涩,何为羞耻。顺从着本心的指引,以天为帏,以地为塌,肆意掠欢。心底的不安助长了身体的渴切,他们粗暴地压榨着彼此之间的所有空隙,唇齿交融,胸膛紧贴,双手环抱,两腿咬嵌,如果只有欲。火才能驱逐心底的寒凉的话,放。荡又何妨?

两人都是习惯于先发制人的家伙,不同的是殷寻问喜欢长驱直入,阮昧知喜欢谋定后动,可妖精打架这种事,基本全无谋略可讲,于是阮昧知再次痛失先机,被殷寻问拿手探了进去,搅得一汪春水荡。漾不休。

阮昧知瞬间危机感暴涨,被压到一次还尚可说是,不是我方无能,实是敌方太狡猾。可要是连着被压到两次,那可就彻底受了。面对眼前危局,阮昧知的选择是,直接开口宣布——

“不准动,这回该我。插。你。”

一言既出,霸气四溢,痞气横流,色。气弥漫……

殷寻问动作一僵,虽然他并不排斥阮昧知对自己做点什么,但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有一种小狐狸蹦跶到达老虎跟前表示它要吃了它的即视感。虽然殷寻问从未觉得阮昧知是个弱者过,但看着这么个白嫩嫩娇嫩嫩的妩媚生物,他还是忍不住觉得这家伙天生就该被压到搓揉;若是反过来……难以想象。

阮昧知没听到回答,只当殷寻问默认了,一把将嵌入殷寻问腿。间的右腿屈膝微微抬起,顶开殷寻问下肢的关隘,摆动腰。臀,粗暴地磨蹭着那禁忌之地。殷寻问被阮昧知这直白的动作刺激得眼前一白,光滑白嫩的大腿抽。动间带起隐约快。感。肌肤相贴,像细绢一样轻轻抚过腿侧的肌肤。毛发夹杂,像粗麻一样擦刷着下。身的凸。起。

殷寻问忍不住微微蜷起身,低喘着将下颚搁上阮昧知的头顶,轻轻磨蹭。

阮昧知面色瞬间黑了,可恶的身高差距……殷寻问这熊孩子是在示威对吧,对吧?!

阮昧知再不耽搁,怪蜀黍之爪顺着殷寻问的腰际一路向下,滑入股。间缝隙……

可是,就在这一刻,大殿的方向忽然传来一声高喊:“阮道友,你在哪儿,掌门找你过去!”

阮昧知无言半晌,一把推开殷寻问,黑着连问道:“你爹不会一直都在偷窥咱俩吧。”

“不可能,他若有动作,我的神识不可能发现不了。”殷寻问摇摇头。

“那我就只能恭喜你们父子俩荣获心有灵犀一点通这项称号了。”阮昧知咬牙切齿,殷函子这个死儿控,你儿子上哥的时候你怎么不叫停,眼见哥就要得手了,你他妹的又叫什么叫!“你们父子俩是组团来坑哥的吗?”

“别管他,我们继续。”殷寻问啃咬着阮昧知的耳垂,含糊道。

阮昧知一巴掌捂上殷寻问的脸,将人推开:“你是他心肝宝贝,当然可以不甩他。我是他的谁,敢不听召唤,我在混元宗还混不混了我!”

“怎么不能混了,你可是他儿媳。”殷寻问轻笑道:“再说,你现在这状态,能见人 ?'…99down'”殷寻问意有所指地往下扫了一眼,两人目前都处于蓄势待发,想要退箭回弦可不那么容易。

阮昧知冷哼一声,掐着殷寻问的下巴拖到自己眼前,伸出舌头从殷寻问的下颚直直舔刷到眼角,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水痕:“小妖精别招我,小心哥哥真把你按倒在这儿,直接办了……”

“……”被人耍了流氓的殷寻问此刻心情很复杂。

“把真元全聚到手上,快!”阮昧知直接命令道。

殷寻问尚未从“小妖精”这个惊天神雷中苏醒过来,依言乖乖照做。

阮昧知扯着殷寻问聚满阳气的手直接按上自己的滚烫的要害,女王般理所当然地吩咐道:“赶紧把真元送过来。”

殷寻问闻弦而知雅意,配合地握住,宽大的手掌将那脆弱物事包裹在掌心,上下撸。动着将真元全数送出。

阮昧知闷哼一声,身子一弹,在阳气的灌注下不出十秒就迅速决了堤。

“行了,你可以圆润地离开了。”阮昧知爽完,果断开始赶人。

“可我这里还……”殷寻问不满。

“不知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年纪轻轻别整天想着怎么偷懒。”阮昧知无耻地摆出前辈样。

“……”殷寻问被哽住,苦逼得无言以对。

“要怪就怪你爹去吧!”阮昧知得瑟地拍拍殷寻问的肩,假笑着安慰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父债子偿,孩子,这个社会就是这么残酷,你早该明白。”

一盏茶后,阮昧知已然穿戴整齐地出现在了殷函子面前。同时出现在大殿中的,还有一个人——居誉非。

“不知掌门找我何事?”阮昧知抱拳问道。

殷函子微微一笑道:“阮昧知,真没想到昧。知你还有誉非这样的天赋异禀的旧友,不仅精通禁制阵法,连在问道修心方面也颇有建树。刚刚我与他交流了一番,自觉不如。索性你也与他熟识,不如我将你心魔之事交予他解决如何?”

“……”阮昧知一脸血地看向笑眯眯的掌门,心中悲痛逆流成河:掌门你到底是有有多恨我?!

“我最近忙着处理门中事物,也无暇顾及你心魔之事,还好遇上了居誉非,不然还不知道你这问题还要拖到何时才能解决。”殷函子欣慰道:“相信他一定能替你解决心魔之障的。”

阮昧知欲哭无泪:掌门,你还是给我个痛快的吧,别这么摧残小的了,成么?

阮昧知哭丧着脸,真诚道:“掌门,心魔这事儿我不急,真的一点都不急。完全不用麻烦居誉非,我已经有解决办法了。”

“小知,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麻烦,真的。你就别逞强了,你要真有解决办法,又怎会被心魔魇住。”居誉非眉眼弯弯,笑得温文尔雅。

“行了,事就这么定了。居誉非,阮昧知的心魔之事就全权交由你来负责,若有什么需要报上来就是。你娘好歹也算是我族妹,你在我这里不必太过拘谨。”殷函子拍板。

阮昧知真想直接撞死在这大殿,溅殷函子一脸血。掌门你是真恨我,我早该知道。

“定不负掌门所托。”居誉非欣然领命。

阮昧知正欲再次开口,但眼角扫到居誉非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只得将满肚子的话都吞了回去,闷头认下了这个决定。毕竟居誉非手上还攥着自己的把柄呢,要是惹得他一个不高兴,将自己的过去公诸于众,那自己和小寻就连偷偷摸摸在一起都不成了。

越是在乎,越是小心翼翼畏首畏尾。爱在给予人力量的同时,也在无情地剥夺着力量。阮昧知在承认爱意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将被此束缚,再不得自幼。

阮昧知失魂落魄地走出混元殿,居誉非尾随其后。

“小知,你……”身后响起某人那欲言又止的声音。

阮昧知扭头,对着居誉非横眉竖目,恶声恶气道:“有何贵干?”

居誉非笑笑,摊手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走错方向了。”

“……”阮昧知望着反方向上的玄明殿,忽然好心酸。小寻,你老公被你爹欺负得好惨,你怎么还不滚过来给予安慰。

“何必如此沮丧,你该相信我的本事才是。”居誉非每一个字眼里都透出他心情很好的事实。

“掌门怎么会想起让你来帮我解决心魔。”阮昧知清楚,殷函子可不是一个会草率行事的人。

居誉非微微眯起狐狸眼:“自然是为了他家儿子。殷寻问拿封灵珠做了金丹直接跳过了结金丹这一晋升关卡,势必留下心魔隐患。他束手无策,我却恰好有些办法,正好让你来我这里先试试水。”

“你怎么知道这些……”阮昧知愕然。

“你以为凭着殷掌门那种古板的行事思维,能想出将封灵珠直接作为金丹的主意?”居誉非轻笑,眉梢眼角隐隐露出几分傲然之色:“重新介绍一下,居誉非,混元宗首席炼器师,今后还请多多赐教。”

108、内含同人歌

“你什么时候混进宗门的!”阮昧知大惊失色;此番噩耗不亚于陡然听说城管总部已然搬迁到自家隔壁。

居誉非不紧不慢道:“就在你灭了玉仙门之后。因着我走的时候玩的把戏还算入得眼;一回归殷氏宗族就被召为了混元宗的炼器师。”

“没想到我们俩这两年待得还挺近。”阮昧知干笑;背后冷汗淋漓。自己能平安度过这两年还真是天道保佑。

“之前我从未想过外界盛传的那个筑基期侍者会是你;故而一直不曾兴起过在混元宗找你的念头。直到因为噬仙藤之事被你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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