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妻要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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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妻要翻身-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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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多吉断然拒绝。
  “行的。”她放开多吉的袍襟,“多吉,你是古格王的王弟,有义务和责任保护你的国家、国民以及你的亲人。”她没办法想象成千上万的古格民众倒下的惨况,没办法想象禽兽王、凶兽和魔鬼法王战败的凄凉。
  
  “姐姐,我们明天一起走!”
  “多吉,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我的确是个累赘。”看多吉张嘴欲说,她又连忙抢道,“你别说我不是。我受不得冻,捱不了饿,跑不快,跳不动,打不过,翻个高点的山就累得气喘吁吁。你小半天的行程,我可能要走一天,甚至更长时间,这样的我怎麽不是累赘?带着我,你根本就没办法顺利逃出去,给禽兽王报信。”
  “姐姐,你不是──”
  “我是!”罗朱截断他的话,“多吉,你走了,还有朗措照顾我,银猊照顾我。今天傍晚苏丹王又当众责罚了拿俘虏取乐的两百多个兵士,至少在开战前我都不会有事的。”她停了停,目光转深,声音低若蚊蝇,“我??????一点也不希望古格遭到覆灭,不希望??????禽兽王??????凶兽遭到惨败,我还想??????想看到魔鬼法王的坐床典礼,想看到他主持??????冬季法会??????”泪水不知不觉地落了满脸,她吸吸鼻子,露出个尴尬无奈的苦笑,“多吉,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明明是要逃离古格,逃离他们的??????”
  
  她是恨禽兽王,是怨凶兽,是怕魔鬼法王,但一想到他们赖以生存的古格会被覆灭,他们可能会被砍下头颅,被长矛穿透身体,心里就是一阵阵揪痛。被深深埋下的喜欢和不舍翻涌而出,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了。
  “不,一点也不可笑。”多吉揩去她的泪水,深深地看进她的泪眼中,柔声道,“姐姐忘了麽,你嫁给了我,其实也就嫁给了我的阿兄,担心自己的丈夫有什麽可笑的?只有最贤惠的女人才会担心每一个丈夫,姐姐是个贤惠的好女人,能娶到姐姐是我和阿兄最大的幸运。”
  “多吉,我??????我不好,一点也不好!”罗朱抱紧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颈窝边,低哑啜泣。只有坏女人才会念着这个男人,惦着那个男人;只有贱女人才会在饱受折磨淩虐後忘记报仇雪恨。
  
  “姐姐,你很好。所以阿兄才会喜欢你,我才会喜欢你,才会宁可冒着被阿兄杀头的危险也要娶你做妻子,带着你一起流浪。”棕色大眼里暗金色光点明明灭灭,温柔轻低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魅惑心神的魔力,他凑在她耳边,徐徐吐气,“姐姐,我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这麽多个喜欢加起来,早就是爱了。怕你不能回应我,怕我会因心急变得疯狂伤了你,我才压抑了感情,从来没告诉过你我爱你。姐姐,我爱你呵,很爱很爱你??????”
  怀里的女人不动了,呼吸变得平稳安宁。他低头在她还残留着泪水的脸蛋上爱怜地落下一吻,把她散落的头发重新编成辫子,用皮袍条缠了她的头,再将陷入了沈睡中的她小心翼翼地放入银猊毛茸茸的胸腹中。
  他注视着在酣睡中仍微微皱眉的女人,沈默许久,才轻轻道:“紮西朗措,把你知道的秘密告诉我吧。”
  
  “我有个条件。”紮西朗措吐出憋在胸口的浊气,漠然道。隐在袍摆下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微微发着颤,他用了所有的自制力才勉强遏制下从多吉怀里夺走罗朱的冲动。
  “说。”
  “这场战争结束後,我要做罗朱的奴隶,随时守在她身边。”
  多吉侧过头,玩味地挑起眉:“为什麽不是做她的男人?”
  “我知道我的身份卑微,已不配做她的男人。”紮西朗措略略一顿,沈郁的眼中更显阴霾。真要提出做罗朱男人的要求,估计战争结束後,第一个被杀的人就是他。即使是做罗朱的奴隶,古格王也不见得会允许。
  
  “好,我会转告王和法王的。”至於同不同意,杀不杀你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棕色大眼弯出个明媚无暇的憨然笑容。
  这个男人就是用这张纯真无垢能卸下任何人心防的童颜,用明媚得能融化任何人心扉的笑容欺骗了罗朱,走进了她的心吧。紮西朗措恍惚想着,在那张童颜笑容一敛的瞬间回过神来,硬声道:“德里苏丹对天竺佛教的密宗大法师摩罗鸠推崇备至,这次出征,带了数百个僧人,打算设下修罗百煞阵,对付古格。”
  “所有的俘虏是启阵的祭品?”
  “对。”
  “为什麽不一开始就从国内带上启阵用的奴隶?如果没有抓到俘虏,难道就不启阵了?”多吉追问的声音又沈又冷。
  
  紮西朗措漠然笑了,“因为德里苏丹最初并没有想到要用密宗阵法来对付古格。在初入喜马拉雅山後,他碰到了带领弟子隐在山中苦修的摩罗鸠大法师。这位摩罗鸠大法师曾有数位弟子向古格的莲华法王挑战,不幸全部落败,身死异国。他虽是苦修多年的出家僧人,却跳不出贪嗔痴三毒,自然是想向莲华法王,向莲华法王最重视的古格复仇了。”唇角的笑更形淡漠,“抓不到一定数量的俘虏没什麽大不了的,德里苏丹虽然极为爱护兵士,但在必要时刻也可以断然舍弃,何况舍弃的不过是区区一百多个人。野心勃勃的王者无不冷酷果决,我相信古格王也是如此。”
  阿爸、阿兄以及他的落水失踪虽不是古格王造成的,家里的亲人虽没有遭受太大的苦难。可村子确确实实被古格王肆虐了一遍,有人死,有人成为奴隶。他的阿妹成为奴隶饱受折磨,他心爱的仙女被掠夺了。要说没有半丝怨愤,绝对是不可能的。
  
  “你为什麽知道这麽多?”多吉警惕地审视他。
  “因为我是第一个被抓的俘虏。他们以为我是翻山的普通博巴人,听不懂他们的话,对我监管得并不严密。我要麽睡在兵士的军帐中,要麽和那几百个僧人睡在一起。後来俘虏越来越多,才有了专门关押俘虏的帐篷。”紮西朗措移动身体,後背轻轻靠在帐篷厚实的篷布上,双肘搭在曲起的双膝上,沈寂麻木的淡漠目光穿透黑暗,看向那些还在奋力交合的男女俘虏,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卡提阿瓦半岛上的大贵族的奴隶有很多,他们来自各个地方,我当了大半年的奴隶,能听懂十一种语言,说五种语言。”
  
  多吉凝视着隐匿在黑暗中的男人,当他不言不语的时候,他沈寂麻木得就像一个活死人,没有丝毫存在感。而当他开口说话时,丝丝缕缕的阴郁冷息便悄然溢散出来,夹着血的腥气和死亡的森然。能从奴隶主的手中顺利逃脱,身躯还这样健壮,身手还这样出色,他所经历的绝不是一般男人能够抗住的残酷,他的心思也绝不简单,或许可以将猪猡暂时交给他。
  “你发誓会用生命和灵魂保护猪猡。”
  猪猡?紮西朗措微愕,将这两个字在嘴里来回咀嚼片刻,斜斜睨了多吉一眼,好笑道,“早在大半年前,我就对罗朱发过誓,把我的生命和灵魂都奉献给她,给予她永远的幸福。”他合上眼睛,“古格王的王弟,你快下决定吧。早点把消息传给古格王,就能早点解决这支军队,让罗朱少受点罪。”
  
  多吉沈默地躺下,伸臂轻轻拥着罗朱的身体。
  “明日翻山时,我走。”静默须臾,声音又起,“你像猪猡一样叫我多吉吧。”




☆、(18鮮幣)第二百九六章 紮西朗措(一)

  早在十五岁时,紮西朗措就跟随阿爸和阿兄穿上皮甲,背弓挎刀,与企图吞并领主土地的大大小小的外敌作战不下百次。对上战场,他并不陌生,也无一丝胆怯和慌乱。
  相邻的格拉多荣领主是领主的死敌,常年觊觎领主辖内的富足领地,几乎每隔一年就会来闹上一场,每闹一场都以失败而告终。这一次,阿爸接到领主派人传下的命令,要他们这队纳木阿村的人马从後山绕过去突袭。
  後山中有一条又宽又长的河,叫切马容冬,水流常年湍急,水况十分险峻,没有经验的人根本不敢在河中划船行驶。不过到了夏季,村子里那些勇敢的博巴汉子都喜欢相约到河里比赛泳技。为了方便村民们行路,河面上铺设了一座索桥,麻搓的粗绳桥索,窄木板铺的桥面,每年村长都会轮流派人维护检修。
  
  索桥太晃荡,不能骑马过去,只能牵马过桥。阿爸在队伍最前方,他和阿兄在队伍中间,眼看领头的阿爸即将到达对岸,脚下突然一空,索桥从中部断裂,阿爸、阿兄、他、正在索桥上行走的大部分同伴和马匹全部猝不及防地掉进了河中。
  常年维护检修的索桥怎麽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突然断裂!?坠入河心的刹那,他看到对面河岸的灌木丛中冒出了几道敌人的身形。
  冰冷刺骨的河水从四面八方涌灌过来,身上的皮甲和皮袍拖拽了他的手脚,身体完全浮不起来,也游不动。只有快点卸下身上的累赘,才能与强横的水流力量拼斗,游回岸边。阿爸、阿兄和同伴都极善水性,他并不太担心他们的安危。努力憋着一口气,在水中摸索着解下弓箭、皮甲。他的动作必须要快,气息的不足,河水的冰寒都能要了人命。
  
  身体被河底汹涌的暗流使劲推搡着,迅速往前飘移。他艰难地解下挎刀,正要脱下皮袍时,右侧脑袋突然重重撞上一块隐没在水中的坚硬山石,随即一阵滔天剧痛传来,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等他从火烧般的黑暗地狱中挣紮醒来,头痛欲裂,嗓子沙哑得异常难听。脑子里的记忆变得模模糊糊,混乱不堪,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蜜褐色少女脸庞。少女脸上的脏污遮掩不了她天生的秀丽,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明亮清澈,十分动人。
  少女名叫巴拉姆,今年十七岁,父母俱亡,是一个领主的家养侍女。因为长相秀丽,被年纪大得能做她阿祖的领主瞧中,她不愿意陪睡,就趁夜逃了出来,结果不幸落在了奴隶贩子手中。
  
  巴拉姆告诉他奴隶贩子是在一条河的下游河滩上捡到他的,当时他的脑袋右侧被撞破,气息微弱,整个人昏迷不醒。奴隶贩子本不想理会他,後来见他体格健壮,琢磨着如果能活过来,也可以卖个好价钱,便给他换了干爽的破毡袍,扯了些草药捣烂给他包了头,又喂他喝了碗草药水後,就把照顾他的任务丢给了她。
  接下来的路途中,他像货物一样被随意丢在犁牛背上,她则遵照奴隶贩子的命令,一日五次地又喂他喝了十几碗草药水。眼看要翻越喜马拉雅山了,就在奴隶贩子正打算把他这个昏迷的累赘扔掉时,昏迷了三天的他竟然退烧苏醒了。
  奴隶贩子可不管是不是头疼欲裂,醒了就要自己走路。脑子里混沌浑噩,什麽也记不清,但本能告诉他倒下了就只有死路一条。吃下两块粗糙得割磨喉咙的糌粑,又喝了一碗草药水後,他咬着牙,强行撑起虚弱的身体,在奴隶贩子的打骂中,忍受着难以言状的不适,四肢并用地开始了翻山。
  
  秋季翻越喜马拉雅山无疑是极度危险的,即使奴隶贩子走的这条路是惯常走了无数次的,也不能保证皑皑冰雪下是否没有潜藏新的危险。途中有好几次,他因为头疼眼花,体虚无力,差点滚下山去。又有好几次,他踩进冰坑中,差点被冻死。幸好,他所碰上的是一个买卖做得极大的奴隶贩子,押运的人手多,而死掉一个被卖的健壮男人,就意味着会少赚一份钱财,也意味着当初的草药水白熬了,人也白救了。因此,当他真遇到危险时,奴隶贩子会命令手下帮上一把。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过来的。等翻出喜马拉雅山,进入天竺,他被带到最大的奴隶市场上拍卖。卡提阿瓦半岛上的一个大贵族买走了他和少女巴拉姆,还有几个一同翻山的男人。
  那位大贵族还在市场中买了许多个来自不同地方不同种族的男女,回到岛上後,他吩咐私兵用烧红的铁片在他们每个人的右肩头烙上家族奴印,将他们洗刷干净,换上统一的奴隶服饰,关在一个石头砌成的大院里,好吃好喝地养着他们。大院外有挎刀持矛的私兵守着,还有恶犬昼夜不停地嗥叫,逃跑是不可能的奢望。
  
  几天後,奴隶们大多养足了精神和体力。仅有的二十个女奴被挑走了,剩下的一百多个男奴被送到了一座四四方方的高墙内,集体关押在阴暗的石屋中。每天面对的不是削尖了牛角的发狂公牛,就是饥饿的猛兽。他们在狭小的斗兽场中徒手与通红了眼睛的公牛搏斗,与饥饿的豺狼虎豹,与他从未见过的狮子搏斗,搏斗给那些坐在高梯之上的贵族们观看。
  头上的伤已经好了,他的记忆依旧混乱模糊,他记不清自己有没有家,有没有亲人,也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只记得自己的奴隶编号是十三号。心底深处有个莫名的声音不断地告诉他,不能死,绝不能死在这里,一定要回去!至於回去哪里,他不知道,只知道一定要回去!
  在这个强烈念头的支撑鼓舞下,他扭断了公牛的牛角,打落了豺狼的牙齿,击碎了虎豹的内脏,咬破了狮子的咽喉,视野由最初的斑斓变成一片血红。三个月过後,他和一部分男奴被关进新的高墙和石屋,徒手相搏的对象变成了一个个陌生的凶悍男奴,成为主人与其他贵族赌博押注的工具。
  
  为了活着回去,他血红的视野中已经没有兽和人的分别了,凡是阻碍他活着回去的东西都必须杀掉。滚热腥甜的液体喷溅在脸上、身上,凄厉的惨嚎和兴奋的吼喝萦绕在耳边,他的心不起丝毫波澜,只一遍遍重复着越来越敏捷,越来越残忍的杀戮动作。
  阻碍他的东西和身边的男奴同伴不断地更换,独有他一直屹立不倒。付出的代价是满身纵横交错的伤痕,最终得到的是比普通奴隶高出不止一倍的优厚待遇,直到那一天来临。
  那一天傍晚,主人奖给了他一个女奴,告诉他好好享受,第二天要离开奴隶搏斗场去新的地方。
  在他独自居住的低矮石屋里,女奴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害怕,也带着几分惊喜。那双清澈明亮的乌黑大眼睛让他慢慢回想起这个女奴的名字。巴拉姆,在奴隶贩子手中时曾经照顾过他的秀丽少女。但那又怎样,她现在不过是主人给他的奖赏。
  
  该怎麽享受女奴,他见得多了。搏斗场中,那些贵族们每每看得兴奋时,就会拉过伺候在身边的侍女旁若无人地随意奸淫。上前一步,他单手提起巴拉姆,毫不怜惜地将她摔在地上的草堆中,伸手脱起她的衣物来。
  巴拉姆眼里的惊喜变成了极度的恐惧,她惊骇地尖叫,死命地挣紮。他伸出左掌用力钳住她的嘴巴,又用右腿轻松压住她蹬踢的右腿,右手三两下就将她的衣物撕得干干净净。掏出下身怒涨高挺的粗长肉棍,对准她的腿心正要狠狠插入。左手背突然被滚热的液体打湿。这滚热的液体没有血的腥气,也没有血的颜色,一串串不断地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微微抬头,正巧看见一双充满了惊惧惶恐的乌黑眼眸。清澈的眼眸湿漉水盈,透明滚热的水液就是从那双眼眸中冒出来的,似曾相识。一股尖锐的剧痛蓦地从大脑袋深处蹿出,好像一柄利刃剖开了混沌模糊的记忆。他痛苦地嘶嚎一声,双手抱住头在地上翻滚。
  
  过去的记忆层层叠叠地清晰呈现,像汹涌奔腾的河流,强劲地冲击进他的脑海。他记起他的名字叫紮西朗措,记起他有阿祖、阿爸、阿妈、阿兄和阿弟,记起阿兄迎娶阿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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