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喂喂——”见楚凰不理他,江凌枫顿时扯开嗓子大喊,楚凰转身给了他一个当头栗子:“别嚎了,叫少主!”
江凌枫手脚不便,想揉头都不成,闻言眼角一斜扭过头去:“哼!”
“哟呵!还来脾气了?”楚凰稀奇地砸砸嘴,凑到他面前,“狼崽?”
“哼!”江凌枫登时把头扭向另一边。
楚凰撇撇嘴,直起身朝外走:“不理我就算了,大不了不给你饭吃!按金鹰帮帮规,不听帮主命令,轻则处以三日饿刑,重则扔进军营当男妓。”
江凌枫翻翻白眼,这都什么变态刑罚?!见楚凰快要晃出门,江凌枫立刻疾呼一声:“我没有不听你的命令啊!”师傅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要能屈能伸!
楚凰重重嗯了一声,江凌枫立刻改口:“少主!狼崽知道错了!请少主再给狼崽一个机会!”
楚凰闻言立刻笑眯眯地转回身,摸着江凌枫的头笑得那叫一个得意:“朽木可雕也!”
江凌枫差点没气内伤,忍了良久才忿忿开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楚凰重重拍上他肩膀,还故意往伤口上使力:“这个问题问得好!不过——”楚凰拖着长长的尾调,故意卖关子。脾气火爆激进的江凌枫果然忍不住:“不过什么?”
“不过……”楚凰弯眼一笑,摘下面具散下头发,换回原本的稚嫩女音,“不过,答案要你自己去找哦。”
“你……”江凌枫愣愣瞪着又男变女的楚凰,惊得眼珠子都快点出来了,嘴巴里牙齿磨得咯咯直响。苍天啊,他无往而不胜的挑战竟然败在了一个比他还小的女娃子手里?!他不敢死了,这样下去见到师傅一定会被打散魂魄的!
楚凰挑挑眉,觉得他此刻的表情很销魂:“你什么?”
“你不怕,我知道你们这么多秘密,会泄露出去?”
楚凰嘻嘻一笑,不以为然:“没关系,如果只是泄露给阎王的话,也就无所谓啦!”
心跳蓦地漏了一拍,江凌枫觉得她笑着威胁人比冷眼杀人更可怕。
“阿凰!”就在江凌枫被楚凰唬得一惊一诈的时候,离歌突然兴致勃勃地冲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水果糕,那飘逸的走姿很容易让人错以为他在岸上游泳,“来来来,新鲜出炉的甜枣糕,本公子亲手做的哦!”
楚凰怀疑地瞟了他一眼,好在那盘水果糕卖相不错,楚凰伸手拿了一块塞进嘴里,还没开口咬,离歌便急切地凑过来:“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我可是连自己都还没有尝过呢!”
楚凰细细嚼着,眯起猫眼:“好吃,很好吃!又软又甜!”说着顺手拿了一块塞给江凌枫:“你也尝尝!”
见她吃得这样开心,江凌枫半将半就咬了下去,然而才咬到一半,立刻又吐了出来,顺便呸了好几口口水:“他妈的,咸死了!”
离歌闻言脸色瞬间就黑了,不信邪地拿起一大块塞进嘴里,结果立马捂着嘴脚下踏风奔了出去,多眨几下眼还以为他遁地了。
楚凰小心翼翼吐出才咬了一点点的水果糕,转身倒了杯茶水漱口。有生之年,江凌枫第一次见到比他还阴险的小人,简直是人人得而诛之!感应到江凌枫不善的眼光,楚凰又倒了一杯茶端了过去,递近他嘴边:“要喝吗?”
江凌枫心道这厮总算还有点良心,谁知嘴才刚刚张开一点,楚凰立刻撤回杯子一口灌下肚:“就不给你喝!”
江凌枫内伤了!
“阿凰。”小墨拎着一个食盒进来,从里面端出一盘香气浓郁的酒糟甜糕。江凌枫的师傅是个酒鬼,喂他喝了不少酒,闻到酒香,江凌枫忍不住伸手拿了一块。
“有毒!”楚凰突然指着他的手厉声喝了一句,江凌枫手一抖,酒糟甜糕又掉回了盘子里,楚凰眼疾手快端过盘子,朝江凌枫邪恶一笑,“嘿嘿,还是骗你的!小墨亲自做的点心当然是我第一个先尝啦!”
他,江凌枫,在此发誓!如果再被楚凰耍,他就——
他就去撞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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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夭色 82、当太监(已修
夜色沉谧,月光如银,秋水在微风中荡起层层叠叠的涟漪,稀疏的虫鸣声掩盖在高蹈出尘的琴音中,嫦娥在月下挥起水袖,玉兔遥望银河。
青宁远远望见凉亭中的羽王,冰薄的眼眸瞬间温柔如水,呈现出淡淡的胭脂色。轻移莲步上前,她并不想打搅羽王,想听他弹完这一曲,却闻羽王罢手相问:“听说你曾是名震一方的花魁,琴色双馨才艺超群,想必这一曲‘金缕衣’早已耳熟能详,不妨上来弹奏一曲?”
青宁心下一喜,面上却端的有些紧张,她虽知晓羽王不会看不起姬人,然而那种出身仍然是她心头的一块隐疾,不由得推辞道:“奴婢技拙,不敢在王爷面前献丑。”
羽王轻拂衣袖,淡然笑道:“那日王妃凭一曲金缕衣扫了你的台,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扳回局面,如何?”
“这……”青宁心尖一寒,微咬红唇点点头,“是。”
羽王移座让位,青宁上前试了两下音,那一曲惊鸿之音,她确实练了很久,渺渺音符自秀美的指尖流出,流淌成一世的岁月静好。“……拄杖南山为把柴扉轻轻敲,白发新见黄口旧知交。对饮东篱三两盏,何妨轻佻?把酒问月姮娥可好。金缕一曲羡煞尘嚣……”
有一刹那的错觉,青宁以为自己是他享受偕老的妻。
然而曲还未终,羽王突然拍了两下手,赞了一声:“不错。”随即转口问道:“找本王何事?”
青宁的手指顿在琴弦上,按在那儿好一会儿才起身拜礼答话:“回禀王爷,王妃回府了。”
羽王闻言正欲开口,突见一名侍卫匆匆上前对他低声耳语了几句,羽王面色一正,对着青宁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末了又加上一句,“记得看好王妃。”
青宁俯首答是,指尖在掌心刻出一道血痕,那一瞬间她陡然恨起了自己的卑微与无能,既然有人给了她这个机会,她就绝对不能放过!
关上门,羽王一转身便见唐鸣钰吊儿郎当地晃过来,对着他挤眉弄眼,语气中掩不住促狭:“嘿嘿,那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妹夫了,我的王爷殿下?”
“钰儿,不得无礼!”安远侯轻斥一声。
唐鸣钰倒不怕他,继续巴着羽王八卦:“唉,连我这个二哥都还没有成家,四妹竟然就这么嫁了出去,可怜我这个做二哥的连杯喜酒也没讨到!对了!”唐鸣钰突然揶揄一笑,“你跟四妹洞房了没有?”
羽王淡然一笑,一两拨千斤:“没有。”
唐鸣钰垮下脸,遗憾道:“我还等着做舅舅呢!”
羽王轻轻哦了一声,笑道:“那可真让你失望了。”
唐鸣钰摊摊手,收起嬉皮笑脸,眼光捕捉到羽王挂在腰间的那个绣花包,朗目微微睁大:“你不会到现在还忘不了那个女人吧?!”
羽王只是温和的笑:“本王说过,所有属于本王的东西,本王都要一件不落地全部夺回来。”
瞟给他一个无药可救的眼神,唐鸣钰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与半块兵符呈上去,正色道:“这是南梁侯的亲笔手书,这是虎符。”
羽王接过信封拆开一看,淡若清风的双眉弯如柳刀:“哈,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他提了什么要求?”唐鸣钰立刻得拿过信纸从头扫到尾,随即嗤笑一声,“他也就这么点出息!依我看不妨先应下,秋后算账的事等到大事成了以后再商量也不迟……”
安远侯细细看了一遍,思虑道:“钰儿所言不差,若能得到南梁侯的兵力相助,于我们而言无异于如虎添翼。只是这南梁侯虽好大喜功刚愎自用,却也不是容易应付得善主,不然皇上也不至于迟迟不敢动他。这次虽有钰儿一番游说,只是这异姓封王之事……恐怕南梁侯的心思不仅仅止于此……”
“话虽如此……”羽王支颔深思了一番,最后轻轻叹了口气,“对于南梁侯这只贪狼而言,太后这只猛虎无疑更危险。”
唐鸣钰点点头:“只有打乱棋盘,才能重整棋局,若是畏首畏尾,太后可不会再给我们机会了!”
吹灭蜡烛,唐笙窸窣爬上楚凰的床,敏感地嗅到了不一般的气息:“宫中出事了?”
楚凰嗯了一声,顿了好一会儿才道:“自上回千宴节黎王错手杀了大小姐之后,你父侯便一直借此为由与黎王对着干,前几日在朝堂更是吵翻了天。你父侯誓要讨回公道,黎王却依旧我行我素,你父侯一怒之下修书给了淮南府,准备给皇上施压……”
“淮南府?”唐笙一时没反应过来,念了两遍才低呼道,“就是四大家族里的淮南府凌氏?听说那是二哥生母的娘家?”
“二少爷生母凌夫人,本是你父侯的原配正房,后虽不幸逝世,但到底留下了你二哥这条血脉,加之凌夫人曾是凌氏都督的掌上明珠,她去世后,二少爷变成了都督大人的心头肉。你父侯修书不一定管用,但现在二少爷回来了,只要他出马,都督大人自然百呼百应。”
“二哥回来了?!”唐笙闻言眼睛一亮,去年一别,大概已有一年左右没见着面,说实话她还挺想念这个处处照顾她的二哥的。
“你先别急着高兴,你二哥出门是为了招兵买马准备造反,这么早回来可不见得是件好事。”明月公子自宫中回来,与楚凰分析了一遍当下的形势,看起来颇有几分严峻,“轩辕四大家族分别是军督府李氏,淮南府凌氏,青阳府沈氏和破军府拓跋氏,淮南府与你父侯是姻亲,青阳府又是沈太妃的娘家,所以这两府无疑是羽王的后抵之力,再加上羽王这十多年来收入帐下的势力,约莫占了全王朝的十分之四……这么雄厚的势力,嘿嘿,换我我也想起兵碰碰运气!”
唐笙哼哼:“你就别添乱了!皇上那边是什么情况?”
“切!”楚凰撇撇嘴,“你这个吃里扒外胳膊往外拐的家伙,不关心一下侯府就算了,还心心念念都是皇上皇上,鄙视你!”
唐笙嘟起嘴,抱住楚凰的胳膊摇啊摇:“让你鄙视让你鄙视,你快说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呀!”
楚凰无语地挣开她的魔掌,甩甩胳膊:“如今局势尚且平稳,出征东方国的兵力只占了全部的十分之三,毕其功于一役,这次出征只是为了威慑东方国与夺下东方国玉玺,兵行险招速战速决,打的本就不是长久战。而羽王筹谋尚未完全,且碍于他的腿疾,有部分大臣仍在举棋不定,短时间内倒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举动。现在皇上只是怀疑侯府与羽王有所勾结,以及南梁侯那边的不安定因素,至于黎王那一边,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唐笙闻言微微放下心,却听楚凰又问了一句:“不过,侯府与皇上势必水火不容,反目成敌只是时间的问题,到时候你可要想清楚自己的立场。”
二选一的抉择,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习题。
唐笙沉默良久,终是低低轻叹了一句:“到时再说吧。”
第二日一早,青宁在给唐笙上茶的时候,不小心打落了茶杯,唐笙立刻转手一接便提了回去,对青宁的疏忽不是很高兴:“下次小心点。”
果然叫“情敌”伺候自己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她根本不会对自己上心。不过唐笙也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只当她是羡慕嫉妒恨,完全不曾想过她是在试探自己。所以楚凰曾经讽刺她,除了皇上的事,她对其他的事物大多时候都是个睁眼瞎,尽管她聪慧如斯。而更可悲的是,虽然她如此在乎皇上,却从没踩到点子上,这种缘分,叫作孽。
楚凰一大早就入了地宫,拉着明月公子吃早点,江凌枫见到她的时候还是愤懑不已,离歌的牡丹一枝独秀立在一边,却只能孤芳自赏。
不过总体说来,气氛还是很和谐的,在楚凰说了那一句话之前。
楚凰拈起一只刺猬包子捏了捏,笑眯眯地咬了一口,极为漫不经心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哥哥,我想进宫当太监。”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江凌枫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只当眼前之人是个变态。
离歌吃惊的样子仿佛吃了一只鸭蛋,摸了摸楚凰的额头不住叹息:“这孩子,又发疯了,做什么不好要去做太监,好在你本就不是带把儿的……”
唯有明月公子波澜不惊,笑得优雅而纵容:“好,我马上就帮你安排。”
如果阿凰也进宫的话,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多一点吧?他已经不再奢求什么了,只要能站在她身边……或者身后,多看她几眼就好。这样的要求,应该不算过分吧?纵然决断如阿凰,冷血如她,狠心如她,若是自己继续纠缠不清,即使她不会答应,也会对她造成困扰……而他,是不能忍受阿凰有一点点的不开心的。
所以,他可以只付出,不求报,就让她欠他,欠他一辈子。
来世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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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夭色 83、绣花包(已修
唐笙关上门,对羽王草草礼了一礼,起床气还没全消:“大清早的,找我什么事?”
羽王倒了一杯茶递上去,脾气很好地微微一笑:“过几日你父侯与二哥要去一趟淮南府,你乔装一番随他们一起去吧。”
“呃……”唐笙一愣,刚想说他们去淮南府跟她有什么关系,然而转念一想,羽王派她一起去无非是想让她以王妃的身份表现自己的诚意,可是又不能太过招摇才让她改装。不过这样一来,他就不怕自己暗度陈仓为皇上办事么?唐笙摸不透羽王的心思,觉得这一趟淮南之行并非那样简单,但是这么好的机会她也不愿意错过,而且……也是时候回淮南给娘上柱香了。
“好,”唐笙接过茶喝了一口,接着道,“我让阿凰准备一下,随时都可以出发。”
羽王给自己斟了一杯,摇摇头:“阿凰不能跟你一起去。”
“为什么?!”唐笙挑眉,语气一下子重了起来,她本来还想带阿凰去见见娘亲呢!
楚凰摸了摸鼻子,上前一步解释道:“因为刚才奴婢求王爷带上奴婢一起去洛河的青阳府,而王爷也已经答应了。”说着抬头对唐笙招了招爪子,“所以对不住啦,不能陪你一起去淮南,据说洛河的龙须糖是江北一绝呢!”
唐笙这才发现楚凰早就在一边站着了,闻言差点吐血,这个臭丫头竟然为了那么一点吃食就弃她而去,真是太过分了!不过,似乎早些时候楚凰就说过,在洛河一带也许可以打探到五色龙骨的下落。
“如果王妃觉得路上寂寞,可以把青宁带上。”羽王十分体贴地建议。
“嗯。”唐笙捏了捏拳头,轻轻哼了一声,“这样也不错!”
回到寝宫,唐笙瞥了眼四处走动打点琐事的青宁,拉着楚凰关在书房看了一天的书,也没找到半点跟五色龙骨有关的资料。入夜三分,秋叶萧瑟,月亮被挡在乌云后,天地间漆黑一片,大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情状。楚凰打开门到后院散了散步,夜视能力比猫还强,一直走了大半圈,她才在假山后停下,清冷开口:“出来吧,有事要你办。”
秋风极淡地飘过,抖落几片枯叶,月影从暗处走出:“你是什么时候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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