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杭州到苗疆,到底需要多少时间小三不知,反正最初选择苗疆也单单是因为路途购院且看起来比较方便,现在撇开了老康一家子的缠缠绵绵,她们的时间可是多得让人发指。
闲极无聊,便在车厢内找了岚岚小修三人玩纸牌,岁对这种小孩的游戏嗤之以鼻,总司那副超然的模样也的确不适合来插一脚当个赌徒,三个女人叽叽喳喳了一阵,也觉得无聊起来。
可惜没有手提电脑和互联网,不然,凭借耗费在马车上的时间绝对可以看完N部新更得GV啊(泪)!
朱雀似乎是累极了,居然站在车厢的角落也能安然入睡,看来最近一定是(炫)经(书)历(网)了相当严苛的训练,土方那家伙倒是极其享受,窝在司的怀抱里小声地打着呼噜。现在的场景,就好像是一齐出游的家人,团团圆圆,欢欢喜喜。
揭开车厢前边看的帘子,小三将脑袋凑近了小寿,似乎是在同耳边忽忽的风声较劲,大声地问到:“离下一个县城还要多远?”
还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复,远处却忽然传来一阵雄厚的男声,朗声道:“姑娘可是要去云起枰参加这3年一度的武林盛事?”
转了转眼睛,小三将视线投向车内,岚岚冲她比一个噤声的手势,她便乖乖地缩回脑袋不再出声。
支起后厢的车帘,果然在不远有一阵灰尘扬起,看来来者是骑着一匹骏马,叫寿停了马车,一车的人都安静地等待着方才说话那人的到来,好一问他所说的武林盛事究竟是什么。
那马脚蹄生风,不一会儿便到了岚岚的马车前,马上的男人带着一头方巾,一身书生模样的打扮,但是凭着刚才的那一嗓子便也不难看出是个练家子,如今,见了岚岚他们特地停车等他,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顺了马,抱拳道:“幸会!”
微微俯身,岚岚好整以暇一派悠然模样道:“不知方才兄台口中所谓的武林盛事究竟是为何事?”
谁料那汉子停了马看清了岚岚之后竟然毫无缘由地红了脸,连说话也经不得结巴起来:“姑……姑娘有所不知……这……所谓的盛事便是……”
小三忍不住笑出声来,从岚岚身边伸出个小脑袋,上下打量起这个平白答了她话的男人。
方脸长眉,鼻梁生得极高,皮肤略白,刚劲之中又带着些书生的苍白秀气,此时脸早就红到了耳根子,样子可是滑稽异常。
对于自己突然打断他的话,小三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接着将头收回去,却还是忍不住留两个小眼睛隔着岚岚的肩膀看他,车厢内的其他人见她这般孩子气的举动真真是哭笑不得,也不去阻止,只让那男人别在意,接着往下说。
原来,这云起枰所谓的武林盛事便是享誉天下的武林大聚会,适时,各路英雄豪杰纷纷都聚集那云起枰,比武叙旧,好不快活。最最让人期待的就是,不论是男人,还有不让须眉的巾帼到场,一时间,云起枰侠气冲天,那些个神仙眷侣携手共创江湖的传说自然是广为人们传颂。
小三冲这钟寿嚷的那一声底气十足,那马上的男人一听便知她是个习武的侠女,贸贸然上来搭了话,却不料遇见的是一车仙子般的人,也难怪他会那般失态,率先就红了脸。
小修同三儿耳语一阵,小三点头,又凑上岚岚的耳边,三个女人私下传了话,一致认同了前去云起枰的提议,剩下的三个男人,一个选择沉默,一个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一个优雅地抚摸手中的土方,全部视作默认,6个人选了岚岚作为代表对那男人道:“我们也想去那云起枰长长见识,可否请兄台引路?”
被美女邀请哪还有拒绝的理?那男人立刻应声下来,在前领路,带着一行人的马车飞驰在了路中。
云起枰。四方之镇,镇内本该全是一望无际的平原,然,那镇心却不知为何平白起了一座宽宽土山,直耸云端。建镇的时间已不可考,如今便更无从得知为何当初要在这般奇怪的地形上建这镇。镇内的居民都叫那山作天止山,寓意触天才止以突显其高。
往后许多年,武林人士渐渐聚集,那天止山被人开出了一条通向山顶的路,行至山顶,才发现是一块巨大平地,在此比武会友,既不用但是被人打扰也不用担心打扰他人,可谓妙哉,武林上地位高的几个家族为了争夺这块平地大打出手,终于是教小湖游家夺去了便宜,建了碧游堡,每隔三年便广发英雄贴,召集各路豪杰汇聚一堂。
走走停停行了数日,终于是到达云起枰城内,放眼望去都是背刀携剑的武林人士,偶尔几个镇内的居民,放在这众多的侠士之中,倒是显得格格不入。
镇东的得月楼是岳家家产,号称是镇内最好的酒栈,不做多想,岚岚便叫了夏崖同她们一起,入住进去。
那夏崖不是别人,正是一路同她们同行的那个粉面书生模样剑客,似乎也是杭州人士,小三同他打了几个马虎眼,瞒过了她们的身份,一路走来倒也相安无事。
进了栈内,向那掌柜的要7间房,那掌柜自然是面露难色。岚岚知道,恰逢这特殊时期,房价和房间是呈反比增长,随手朝那桌上扔了几枚金锭子,等待着掌柜的答复。
盯着那金锭子看了几眼,掌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正要开口,身后便传来粗鲁叫嚷:“凭什么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败了足足三十人才定到了一间房她们就单单扔几个破钱就能住?!”
原来订房还要比武,岚岚凉凉一笑,宽大的袖子在掌柜面前一晃,身后的男人便倒地不起,从前至后快到坐在堂下的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她究竟是怎么出的手,她展出妩媚笑容对那掌柜道:“您尽管说,我还需要打败多少人才能住着7间房,我自然是一点怨言也无。”
那笑容根本就不是妩媚而是催命,就像是冲着人耀武扬威的蝎子,挥舞着精致的尾巴,下一刻便会将那剧毒的尖尾扎透人的心腹。
抹了把汗,掌柜躬身:“还请姑娘待我去问过主子再做决定。”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吩咐了跑堂小儿将马儿好好安顿,7人寻了桌子坐下,嚣张异常。
才不怕扎眼呢,低调了那么久,反正现在这个世界是没有人能把她们怎么样了,不嚣张怎么对得起自己穿越女的身份!而且,就算是遮遮掩掩也注定挡不住那纷至沓来的麻烦,不如从一开始就往自己身上揽麻烦,到时候,便就不会有那么多怨天尤人的抱怨了。
等到菜色全部上齐,那掌柜终于是再次出现,低身将那七间房的牌子尽数交到岚岚手中,岚岚顺手拨了开去给了桌上在座的人,好似那教无数人拼死争夺的东西就只是一块简单木板,真是教四周的人眼红不已。
吃罢饭,时间尚早,赶路累了的叫小二带路上去休息,精力好的,便结伴逛起了云起枰来。
小三的武器是特指的玄铁针,平时便是当作簪子绾住头发,倒也没吸引多少人的注意,只是用起来并不怎么方便,也是时候再给她挑个防身的短兵器,免得到时候被人伤得措手不及。小修的任务是去绸缎庄好好挑一身衣服,颜色自然是从了她的喜好,以黑为主,岚岚喜欢的是逛首饰铺子,三个女人自然结伴,留下那些个男人守在店内,以防备有心之人的恶意破坏。
寿依旧是板着脸,岁只是笑着望他不发一言,司置身事外,夏崖冲众人再次抱拳道别,沾了便宜,上去休息了。
反正也是无事,索性再叫小二拿来上好的梨花酿,三人对饮,风姿煞人。
在那暗处,一双晶亮的眼睛此时正死死盯着坐在得月楼内的那三个耀眼的男人们,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尽数收入眼中。
木有裸男,只有翁大画的男银……
新角色
一夜都睡不安稳。
白天岚岚已经是展露了身手,她们又那么嚣张跋扈,估计想取她们性命的人不在少数,估摸着光明正大的打斗是敌不过她们的,所以,那些个干惯了偷鸡摸狗行当的下三滥人士便将目标转移到了夜晚的偷袭。
从低级的下迷药点迷香到高级些的发暗器放毒物,就算是定力再好百毒不侵身手无敌的人想睡觉怕也是惘然罢。
踏着出行之前特地制作的拖鞋,穿着量身定制的粉色宽睡衣,小三左手抱着被子右手拎着枕头,可怜巴巴地敲响了钟寿的房门。
房门被一阵劲风吹开,小寿真是越来越懒了,连下床开门都不想动。
其实来之前也是左思右想,本来是想去找岚岚的,可是,还未靠近岚岚的房门便嗅见了司家那个忠心的好像死士的男人研制的毒香,看来那人此时也定在岚岚房间内,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还是早早撤退的好。
转了几步,走到小修门前,还未敲门,屋内就传来一阵细微的打斗声,伴随着妖孽岁那穿透力极强一听便知的声音。看来这边这么晚了还在训练,就算进去了,想必也是睡不安稳的。
踟蹰了好久好久,终于是下了决心,厚着脸皮敲了钟寿的门,夏崖跟自己又不熟,若是冒冒失失这样闯进去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剩下的人便只剩下总攻大人,跟着自己这么久了,也应该习惯自己的抽风举动了吧?
小心翼翼,怯生生地伸头进去,用可怜兮兮的声音冲坐在床上的男人说:“有人偷袭,我睡不着。”
床上的男人抬头,挥手燃了桌上的烛火,一张脸在烛火的映衬下忽明忽暗,教人根本就猜不透他的心思。
小碎步再向屋内挪一步,左手抱不住的被子已经拖到了地上,小三的眼睛亮晶晶的扑闪扑闪地眨着,小嘴也是高高撅起,那幅模样,无论是谁瞅见了,也是会善心大发点头答应的吧。
果然,钟寿沉默了片刻,终于是将自己的被子往床的里头挪了挪,给小三腾出空位子来。
撅起的嘴忽然上扬,开出灿烂的笑容,小三半拖着被子踢踢踏踏地飞奔过去,往本来就不宽的床上扑去,刚好趴在了半坐着的总攻大人身上。
冲小寿尴尬笑笑,小三迅速挪开自己的身子,动作简直比训练有素的解放军叔叔还要利索,放枕叠被,将脑袋深深埋进薄被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上头的人瞅。
他亦这样看着自己,如此这般对视了好些时候,钟寿终于是再次挥灭了蜡烛,房间里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额,这感觉,怎么这么……
咳……一切尽在不言中……
身边的人还是没有动静,小三把自己的身子望床边挪了挪,小声问道:“我挤着你了么……?”得到的,是一室的沉默。
迷迷糊糊地等着小寿的回答,小三几乎要在这样的等待中熟睡时,身边的人终于是躺下,带着一声悠长叹息,绵延不绝。
一夜安然,好梦不绝。
第二日,睁眼,便是放大的眉眼,小三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再感觉自己下身的动作,终于是找回了许久不见的羞耻心,跳着起了身。
自己……自己……居然这么光明正大地吃总攻大人的豆腐~!别的不说,竟然敢将一条腿跨在总攻大人的身上,天啊~!!真真是不想活了~!
莫非身边的男人真的姓柳名下惠?!不然,这么漫长的夜,他究竟是怎样平静如水,任自己“上下其手”(请按照字面意思解释= =)而没有燃烧小宇宙~?!
还是,自己魅力不够,或者,额……
拼命拍掉脑里的那些不和谐幻想,小三刚抬脚想溜出小寿的房间,身后便传来男人戏谑的调笑声:“怎么,这么大清早的,就想溜?”
望天,无比正直地望天,手搭凉棚远目,小三诺诺道:“总攻大人早上好!”
身后的男人起身,慵懒地打着哈欠,伸伸懒腰,笑着看向小三的一切动作。
怎么,忽然觉得,今天的总攻大人,有那么一点点地不一样……
难道是自己眼花……?
呼气呼气,平静平静,冷静冷静……千万不要出现错觉……
再次睁眼望向小寿,那厮果然还是似笑非笑的妖孽岁儿的标准表情。莫非人在一起待久了,连脸都能面瘫到一块去?
双指闭拢,小三行标准军礼,长喝一声:“Yes;sir。Goodbye。”抬脚就准备着逃之夭夭。
正当小三打算将前脚跨出房门时,那门被忽然关住,发出噼啪而让人绝望无比的声音,小三扶墙,颤抖着转身回去:“请,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某寿一脸正直模样,举着被子和枕头道:“喏,你忘掉的东西。”
谢天谢地,Thank goodness。
接过某寿抛过来的被子和枕头,小三手脚并用地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飞驰而去。
单手握拳撑着脸颊,某寿的笑,是陌生的,嗜血的笑容……
……
“嘻嘻,你追不到我。”少年嚣张的叫嚷声,响彻整个得月楼。
“你个兔崽子,有种就给爷别跑,看我逮着你……”
紧接着便是一阵翻桌砸椅的声音,还有抽鞋底的啪啪声。
简单收拾完毕的小三从楼下踏下第一步,看见的,便是场子里混乱一片。
一个看起来有些狼狈的少年在众多凶神恶煞的家丁中间灵活穿梭,就算明明是被这么多身强力壮的男人围追他的脸上此刻却是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
在那有些脏兮兮糊了泥一看便知道受了不少苦的脸上,一双眼睛亮得尤其厉害,薄薄的嘴唇,笑起来,便可以看见两枚森森虎牙,好像狼崽子一般,野,且难以驯服。
身上穿的是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灰土般的衣服,然,透过那袖口,小三敏锐地发觉,这一身衣服的价值,绝对不是一个这样的小混混般的孩子能够负担地起的。
好奇地眯了眼,很恶劣地站在原地,期待着往后的故事发展。
跟岚岚待一起久了,不自觉地,就变得幸灾乐祸起来。
果然,那少年虽然被这样多的人追着,却没有一丝焦虑的表情,领着众人在得月楼里追逐了许久,忽然抬起头来,同小三窥视的目光撞个正着。
给了小三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两枚虎牙此刻看来越发扎眼。
啊,被发现了。
只是,光这样追也的确有些无聊,似乎,是时候出正主了。
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个隔着竹帘子的楼下唯一一个包间,待会出来的,会是谁呢?
果然,还不等小三找好位置坐下好好欣赏这一场闹剧,那孩子已经奔上楼来,躲在她身后冲追他的家丁们吐舌头。
真是,看个戏连路人甲都跟着遭殃。
无奈,只得将他挡在身后,立直了身板冲那些追上来的家丁冷声道:“把你们主子请出来,这么多的人欺负一个小孩,也不嫌羞。”
领头的乍舌,这不是摆明了贼喊捉贼!
面面相觑一阵,只听见那帘子后传来轻轻一声抚掌,众人顿时猝在当场,往两旁靠了,那架势,跟接见主席有得一拼。
那么,现在,自己是不是该说一声“同志们辛苦了”?
看来这个问题注定得不到答案,因为,方才在那帘内抚掌的人此时已经站在小三面前,阻隔了她所有的思绪。
一身浩然正气的男人,想必就是得月楼的正主岳托了。
看样子,不过是30出头的年纪,皮肤却好得没话说,甚至,还没有人到中年特有的脱发困扰,总的说来,便是“身形伟岸,气度不凡”。
客气是必须的,小三学着岚岚的样子俯身,礼貌问道:“不知岳楼主为何要为难于这个孩子?”
“这个……”对面的男人顿了顿,坦然道:“这人是得月楼花钱买来,又为何不能捉他回去?”
不想与他纠结于人权和人身自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