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全其美,听起来很好,做起来有点迷茫,想来想去,陈若风觉得两全其美还是她的目标,但是却想不出可以做到两全其美的方法。在爱情方面,不是伤了这个,这就伤了那个,不对,她和付文山已经不存在爱情的事了,可是爱情这俩字也确确实实地存在 过,而且这个阴影一直存在着,至少在短时间内是存在的。这样算来,陈若风和付文山和郑元哲之间,他们还像是有所谓的爱情牵扯一样。这事真让人烦恼。
付文山如果好好的,哪怕是失恋或者伤心,这些都可以靠时间和他自己慢慢消化,慢慢沉淀,或者陈若风根本不知道他的磨难,这些都可以顺利地成为过去,但现在付家有求于她,一向心软善良的陈若风就难免心事重重了。
上次吵架之后,郑元哲对陈若风越发细心和爱护,大概是想弥补自己的过错,小心翼翼地对待她。郑元哲这种态度,让陈若风有点小小地不自在。
虽然脸上还是笑笑的,看眉宇间还是隐藏着若有若无的忧伤。陈若风喜欢简单的生活,简单的人生,但是生活偏偏跟她开了个玩笑,把她的生活从简单变得复杂,复杂到她的思想有点凌乱了。
陈若风在电脑上打了几个世上若有双全法……
陈若风走到窗口,拉开窗帘,此时的窗外一片模糊,黑夜在渐渐浓烈中,星星似乎没有影子了,今天是什么天气?好像没有注意到,城市的空气质量很一般,经常被雾霾遮得看不到天空,所以,陈若风都习惯得不怎么抬头看天了。现在,她想看的时候,探头向外努力地看,却依然是一片暗黑。
站了半天,看了半天,好像灵感已经满溢,她快速地回到电脑前,啪啪地敲击起来:
世上若有双全法
一本书摆在书架上,一个人坐在桌子前,一只碗放在橱柜里,一只小鸟站在树枝上……不论是什么,它都有自己的位置。也许这些位置在平常看起来无关紧要,但在危急时刻、特定时刻,却常让人难以取舍。
有一档电视节目曾做过一次调查,这是一个老掉牙却难死人的问题“如果你和婆婆同时掉进河里,你希望丈夫会先救谁?”年轻人多数说都救,非选一个的话,有人说先救母亲,如果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救,这个人就不可救药了;有人说,谁在他心目中最重要,就先救谁;也有人说先救离得近的那个……采访老年人时,大多人支持先救母亲,毕竟老年人是弱者,也有人对不救老人的儿子予以谴责。有一个老太太却说应该先救儿媳,因为孙子和儿子更需要儿媳的照顾,否则,失去媳妇的儿子,也一定不会幸福的。她的选择让很多人目瞪口呆。别说在关键时刻,即使在讨论中,这都是很为难和争执不下的事,在一个普通老太太那里却易如反掌。真是一位伟大而无私的母亲,她已经视儿子高于自己的生命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但其实,突发事件来临时,很难让人有充足的时间考虑,只是凭本能和距离做出判断罢了,所以,孩子先救谁,都不是他的错,都应该给予充分理解。有些时候,有些事瞬间就发生了、过去了,容不得半刻的拖延,如果在犹豫与权衡之间,母亲和妻子都被水冲走了,那才是真正的痛!不可挽回的痛!
中国人通常把孩子排在第一位,特别是实行计划生育之后,这样的排序已经得到了大多人的认可。但在国外,排序却有些差别,比如法国。法国著名的钢琴家理查德。克莱德曼,在中国接受采访时曾说,他们把妻子排在第一位,如果没有妻,子从何来?即使平凡的我们,也要面对很多,而每一选择都是一次取舍。我们曾嘲笑古代制度的等级森严,而如今,不是也有位置的排序吗?职位、身份、工资等等。电影《情癫大圣》中的唐三藏,曾在万般无奈中写下这样的话“世上若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若如此,谁还烦恼什么位置与排序呢?如果真有双全法,那该多好?
打完上面的感慨,陈若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那该多好?”她很向往地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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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怡发烧了,罗信诚怕她引起别的毛病,就去医院找专家看了下,后来医生让在门诊打针。这时也巧,陈若风正好给罗信诚打电话,听着电话里声音杂乱,就感觉不对:“姐夫,你这是在哪里啊?超市吗?怎么这么乱?”
“你有事啊?”罗信诚不想让陈若风知道陈若怡生病的事,他知道她现在也很忙,这样的小病,他自己伺候得了。
陈若风问“就问一下,天冷了,我姐没感冒吧?”
☆、383失踪
哈,这俩姐妹还真是心有灵犀呢,这才一进医院,陈若风那里立刻有了感应。罗信诚迟疑了一下:“没事,你现在不忙吗?”
“不对啊,姐夫,你不会是在医院吧?”在杂乱的声音里,陈若风隐约听到电话中传来一个人的喊声:“喂,你拿药了没有啊?”
话都说到这里了,罗信诚也不想再瞒她了:“是在医院呢,我在交款,一会儿给你姐打打针就回家了,没事,就是发烧了。”
“发烧你还用跑到医院啊?那里人那么多?”陈若风怕姐姐有什么别的情况。
“确实是发烧,血也查过了,没事。今天在医院输液,打完就可以回家,明天再来打。”罗信诚看着前面的人群,还好,只有三个人了,本来他可以打电话找文杰,可是平常经常麻烦人家,这样的小病,罗信诚就没好意思找文杰。
“是文杰的医院吗?”
“啊,是这里,我怕有什么别的情况,在这里熟悉些。”
“好,我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看看”
“不用,你”罗信诚不用再往下说了,因为陈若风已经挂了电话了。这个小姨子真是急性子,他看了下手表,估计一个小时之内,陈若风就会跑过来了。
姐姐生病了,陈若风怎么能不着急呢?虽说感冒是个小事,但在老病号身上,就不知道是不是小事了,她得亲自去看一眼,确定了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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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急诊室里,已经是满满的病号了,这次感冒的人不少,基本是一种情况,没有流鼻涕等症状,忽然就先发烧起来,然后才咳嗽。看到姐姐在输液,脸色看着有气无力的,陈若风心疼地握着姐姐的另一只手:“怎么感冒了?要注意身体呢?是不是出来散步时冻着了?”
“不是”陈若怡微笑着。
看到姐姐一笑,陈若风的心才一下子落了地。
“昨天晚上还真没出来,觉得天冷了,她要出来,也没让,结果还是发烧了。”罗信诚感觉很抱歉。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她在阳台上呆了一会儿,我过去叫她的时候,发现开了窗子”
“没事,当时不冷。”陈若怡解释。
“那你以后要听话,好好的,你看,又生病了,姐夫又有的忙了,你自己还难受”
陈若怡看着罗信诚问:“她像在教育小孩子吗?”
陈若风和罗信诚相视一笑:“病人都是小孩子,要听话的,不然你赶紧好起来,我们就听你话了。”
陈若怡被逗笑了。
“有我在呢,你放心,赶紧回去工作吧。越是元哲的公司,你越不能让别人说闲话。”罗信诚催促着。
“那,行吧,姐姐,你别急,很快就会打完了,我先去上班了?”
“去吧去吧!”陈若怡轻轻地挥了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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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陈若怡又到医院去打针,第一天就打到下午两点多,这天中午,怕他们饿,陈若风去给他们俩送饭。陈若怡感觉比昨天好受些了,就很不愿意在医院打针,催着让罗信诚去办出院手续,她对住院有着本能的反感。陈若风又劝说了几句,咱们只是打打针,最多明天一天,咱们就不用来了,这不是住院,住院的话,人家医生不会让你离开半步。陈若怡有点不高兴,但还是不再继续抱怨了。
在下楼的时候,陈若风遇到了一件特好玩的事。
在医院里的病人,没有不想早日康复出院的,特别是在外科,不是哭的,就是叫的,也有半夜三更住院的,若是遇到一个车祸或打架斗殴事故,那动静更是惊人,吵闹不停,还有医院难闻的味道等等,总之一般人都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但是这天中午,近13点的光景,在医院里发生了很有趣的一幕。两个男人站在楼梯口,胖男人在教训一个瘦男人:“跟你怎么说的?不是让你呆着别动吗?”
“光那么躺着,好几天了,浑身难受。我出来透透气。”瘦男人一脸委屈地辩解。
胖男人气得用手使劲地点着瘦子的胳膊:“行行行!你要是这样,以后我们都不管你了!”
瘦男人还在小声解释:“这是吃饭的时间,又没人来,俺想出来放松一下。”
胖男人声调立刻高了起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你到底懂不懂事?你还想多要钱吗?要想多要,就赶紧回去躺着去,否则让人发现了,你一分钱拿不到!”
瘦子好像理屈词穷了,低着头,很不情愿地跟着胖子坐电梯上楼去了。
旁边一个看热闹的人给同行者解释:肯定是交通事故或者打架斗殴,人明明没事,就想多要钱,想讹人的。
听到这里,陈若风恍然大悟,谁说病人都想早出院?也有例外的,像这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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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陈若风去学校接郑晓宁,看到朱瑞已经从学校里面牵着郑晓宁的手往外走了,郑晓宁一脸委屈地看着陈若风,也不敢打招呼,也不敢哭。陈若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跟朱瑞打招呼:“朱姐,这么早啊?”
郑元哲跟朱瑞分工好了,两人一人接一周,这周应该郑元哲来接,所以陈若风才来接郑晓宁。没想到朱瑞不打招呼,直接把郑晓宁接出来了。陈若风已经预感有什么不对头,但还是得好言好语去争取一下:“朱姐,郑总让我过来接晓宁,他有事,一会儿直接回家。”
一听到爸爸让来接她,郑晓宁偷偷地笑了一下,欣喜之色立刻露出来了。陈若风也看着郑晓宁笑了笑。
朱瑞拉着女儿的手更紧了,严肃地跟陈若风声明着:“你来也行,反正你也能代表得了他,回去跟郑元哲说一声,女儿归我了,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你们别想接走她,还有,我跟学校也说好了,以后不许随便来接我女儿。”
“朱姐?”陈若风吃惊地看着朱瑞:“这事你得跟郑总商量吧。”她特意在朱瑞面前称呼郑元哲为郑总,她怕称呼太亲密又惹得朱瑞不高兴。
朱瑞不满地斜了一眼:“你要是听不懂呢,我可以打电话告诉他。还有,你们可以随时登记结婚了,而且我还要感谢你呢”
“谢我?”
“是啊,要不是你,我怎么能拿回女儿的抚养权呢?改天我请客,专门办一场感谢宴。走吧,晓宁!”得意地说完,朱瑞就拉着郑晓宁要走人。
郑晓宁很不情愿地看着陈若风,希望她来救自己。陈若风也不好十分强求,只好劝着:“晓宁,你先跟妈妈回去,我跟爸爸商量一下,他会去接你的!大概是你爸爸和妈妈没商量好,你别担心好吗?”
看到陈若风和郑晓宁说话时柔声细气的样子,朱瑞一脸不屑,到底不是亲生的,不敢喝斥孩子,她这么想着。“走啊!”朱瑞故意大声喊着晓宁,并不耐烦地甩了一下女儿的胳膊,感觉自己有什么特权一样,很骄傲地从陈若风跟前走过去了。郑晓宁的小嘴都要撅上天去了,她几步一回头地看着陈若风,让陈若风心里非常难受。陈若风只能微笑着跟郑晓宁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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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接到郑晓宁,陈若风打电话跟郑元哲说了一下,郑元哲也是有点吃惊了,他还没拿定主意呢,这朱瑞就急着下结论了。他已经在半路上正往家赶呢:“你也先回家吧,我一会儿就到了,见面再说吧。”
“怎么了?”陈铮问。
“朱瑞,她把晓宁接走了,还说以后不用我们接了,她已经决定把女儿的抚养权要回去了。”
“啊?这不是还在商量中吗?这么急啊?”
“就是,是不是她跟张望的事又有什么变故了?”郑元哲看着陈铮。
陈铮想了想:“什么变故不知道,不过前两天张望约朱瑞出去,时间不长就气呼呼地回来了。”
“没说什么?”
“没有,饭也没吃,这回也没摔什么东西,只是在打电话,不知跟谁打的,有一声没一声的,于姐也没听清楚。哦,好像张望也打电话了,有几个电话,响了半天,朱瑞都没有接听,估计是俩人没谈好,又不欢而散了。”
郑元哲明白了一些:“那看来,她是拿我们出气呢,肯定在张望那里受了些气,这就转嫁给我了。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郑总,我先下车吧,我直接回去,看看朱瑞到底想怎样”
郑元哲想了想:“好吧,小张找个合适的地方停车。陈铮,你也别太明显地关心这事,别让她对你更反感了。”
“好的,我有数。”
小张找了可以停车的地方,陈铮匆匆地下了车,他在路边等着出租车经过,现在对他来说,最关心的人和事就郑元哲和陈若风的婚事,他自己已经不幸福了,更希望这俩好朋友能幸福下去。这个愿望,陈铮比谁都强烈。
朱瑞接完郑晓宁,回家后就给郑成利打了个电话:“跟您汇报一下,晓宁以后就属于我们一个人了,如果你们想看她,要经过我的同意。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郑成利还没问问是什么事,怎么回事,朱瑞已经挂了电话了。
郑母奇怪地看着郑成利:“怎么了?什么人的电话?”
“朱瑞”
“朱瑞?她找你干吗?”
郑成利的脸色有点难看了:“我也没明白,我得给元哲打个电话”
“是晓宁的事吗?”郑母急着问。
“你别问了,我说了我还没明白呢?”郑成利有点不耐烦,连看个孙女都成被动的,还得求人,这事他可真接受不了。不是说正在解决吗?在想办法吗?这怎么就这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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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元哲还没到家呢,父亲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元哲,你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女儿的事你就放弃了?也不跟我们事先透个气?”
“爸,你说什么呢?”
“朱瑞说以后看孩子得经过她同意,什么什么的,我也没太听明白,她就挂断电话了”
郑元哲的脸色更黑了,这人也太急了吧?居然还通知上他父母了,这不是连带着让父母也为他们着急上火吗?“爸,我事我没答应,是朱瑞自己一厢情愿的,她就是恶人先告状,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了看孙女还受人牵制的。”
“行吗?不行,我来想办法”
“行了爸爸,我正烦着呢,以后再联系吧,你放心。好了,再见。”
“问明白了?”郑母焦急地问。
郑成利摇了摇头:“儿子有点烦啊好像,他可能也有点意外。朱瑞这人还真能折腾,自己的婚姻弄得乱七八糟的,还把孩子也牵扯进来”他看一眼妻子:“你